有很多事情,喬白都不那麼的確定,但如今想來,他能確定的也就只有這次的意外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廖家居然會跟喬莫亭同流合污,這說出去就是一個笑話,但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沒有永永遠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果然不錯。
送走了幾個人,喬白臉上的笑容也就淺了。
席昭然替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眉宇間的愁容心中咯噔了一下,“怎麼了?”
“韓行能相信嗎?”喬白接過了水杯,聲音低沉。
席昭然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知道。”
若是平常,她自然會說肯定能信,但現在她卻不敢如此篤定了,喬白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兒,他現在所思考的一切就只有看那人的第一眼,原先喬白雖然對韓行也很好,但那畢竟只是表面上的好。
喬白沒有跟席昭然說過他內心的真正感受,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喬白究竟如何打算的。
喬白微微一愣,然後便笑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感覺就可以了,別的判斷我還是有的。”
“能。”席昭然點點頭,這次倒是不再猶豫了。
“我知道了。”喬白垂眸陷入了沉思。
“那只是以前,可現在有了韓秋,所以我……”席昭然連忙解釋,生怕喬白因爲自己的話而陷入了什麼錯誤的決定,畢竟她承受不起這種錯誤,也不想犯這種錯誤,因爲她知道,比起韓秋跟韓行,自己差的遠了。
“我有分寸,你不用這麼着急解釋。”喬白笑道,看着她慌亂的模樣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心動,他發現越跟席昭然相處,自己對她的感覺變會越來越好。
“喬白。”
廖若暖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席昭然的時候她微微一愣,旋即臉上就多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昭然也在啊,我找喬白有點事,你不介意吧?”
席昭然看她臉上的笑容就覺得刺眼,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昭然……”喬白開口喊住了她。
“喬總有什麼吩咐嗎?”席昭然面色冷淡,心中卻冷笑不已:喬白,你給我記着。
“那個組合的事兒,你就多操點心,他們都是咱們今年力捧的新人,若是出什麼事兒,會對公司產生不好的影響。”
“是,我知道了。”席昭然點點頭,“喬總還有什麼吩咐嗎?”她特意在喬總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沒了。”喬白揉了揉額角,覺得頭疼。
“那晚上我等喬總回家做飯啊。”席昭然笑了笑,臨走之前膈應了廖若暖一次。
廖若暖的臉色微微一變,看着席昭然的目光不善。
喬白差點笑出聲來,他揉了揉鼻子,“若暖,你怎麼過來了?”
“擔心你太累,所以過來看看。”廖若暖若無其事的說道,“席昭然不肯走嗎?”
“現在讓她走還不合適。”喬白搖頭說道,一切當然只是藉口,但廖若暖甚至廖祈安都會相信這種藉口,“正好也可以用這件事兒來堵住媒體的嘴,一舉兩得,對咱們沒什麼壞處,再加上那個組合的事兒也一直都是她管着,她運作起來,會比我更加的方便。”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每天都過來看看。”喬白無所謂的道。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廖若暖連忙搖頭,“我只是擔心席昭然再用什麼威脅你。”
“以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她說什麼,我也完全可以否認,現在跟她翻臉對咱們而言沒什麼好處,萬一她真的將咱們恨上了,那麼無論是喬家還是廖家,都會迎來一場災難,你可不要忘記,她那位靠山是什麼來歷。”
“你是說盛熠煦嗎?”廖若暖擰眉問了一句。
“恩。”喬白點頭。
“他能有什麼來歷?就算是他的來歷再大,那也不過就是在國外,在寧市我就不信他能鬥得過咱們。”廖若暖擰眉問道,十分不解。
“你真的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喬白搖頭,“一個人的可怕之處不是在於他的產業有多少,在什麼地方,而是要看他的人脈,你覺得盛熠煦會如此的愚蠢,放過華夏這塊大蛋糕嗎?他的人脈怕是比咱們想的都要深,如果真的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動手,那麼最後吃虧的也只能是咱們。”
“廖家跟喬家的底蘊怕是還不夠,而我以前的那些人脈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咱們拿什麼都他鬥?”
喬白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問問廖祈安。”
“你別誤會,我怎麼會不相信呢。”廖若暖連忙道,“那咱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下去嗎?”
“我自有分寸,不過要慢慢來,席昭然的自尊心很強,而且如果我們和平分手的話,我想就算是盛熠煦也做不了什麼。過去的那些事兒我總會想起來的,就算是我想不起來,那些熱也會慢慢的找上我,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喬白笑了笑,“盛熠煦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將他得罪的太狠,他的動作也不會太大。只要我們能拿捏住那個度便好,這件事兒,我會跟祁安商量的,你只要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咱們不說這些了,去吃東西吧。”廖若暖笑道,“你昨晚是在……”
“在我家裡。”喬白道,“怎麼?你懷疑我去了席昭然那兒?”
“我相信你。”廖若暖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還是不要太相信我的好,這段日子,我會待在席昭然那兒。”喬白說了一句,然後將手臂抽了出來,“如果她一個人上下班,會被人瞎猜的。”
“恩,我能理解。”廖若暖擡手摸了摸臉頰,讓自己臉上的肌肉不至於那麼的僵硬。
喬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餐,然後便分開了。
廖若暖給喬白打了電話,喬白心不在焉的應付着,態度十分隨意。
席昭然端了一杯牛奶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想要走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扯了回來。
“做什麼?”席昭然張了張嘴,無聲的問道。
喬白笑了笑,抓着人的手就是不撒開。
席昭然擰眉往回抽了幾次沒有抽回來,眉梢一揚,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捏住了人臉上的肉就是一個七百二十度大轉彎。
喬白疼的倒了一口冷氣,那邊的廖若暖立刻就問怎麼回事兒。
“沒事兒,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喬白撒手揉了揉臉頰,然後說了一句自己忙,就將電話掛斷了。
“喬總好興致啊。”席昭然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喬白沒理她,而是專心的翻看着她剛剛拿過來的文件,“咱們最起碼還能少掏一成的錢,繼續談吧,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就說拜拜。連雲呢?他怎麼不送過來?”
“他很忙,我也不好做閒人。”席昭然將文件夾拿了回來,“一會兒我就約人,喬總今天您回自己家吧,我沒時間伺候您。”
“誰伺候誰啊。”喬白撐着下巴,“你睡覺,我當你的暖爐,你踢被子,我給你蓋被子,早上還是我做飯。”
“您不樂意可以去伺候別人啊,我想總有人樂意的。”席昭然齜牙,皮笑肉不笑,“跟我一張牀上,當心您那身皮。”
“難道你不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貞潔嗎?”
“那種東西我還有嗎?”席昭然呵呵一笑,扭身走了出去。
喬白摸了摸鼻子,也知道媳婦兒這是生氣了,不過誰讓是他造的孽選的媳婦兒呢,跪着也要好好哄。
席昭然在喬白找她之前就離開了,喬白沒找到人,給席昭然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去找連雲對方也只是說席昭然出去談生意了。
喬白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立刻問了地點,然後開車就趕了過去。
等喬白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席昭然喝了一些酒,臉色紅撲撲的,那雙眸子裡也好像帶了水光一般亮晶晶的撩撥的人整顆心都是癢癢的。
“我們老闆說了,再少一成,那咱們便算是談下來了。”席昭然臉上帶着七分淺笑,“據我所知,即便少一成,喬何應該也給不到這個價吧。”
“席總,其實錢不算問題,咱們可以慢慢談,這個節目有多少的含金量您也是清楚的,只要您的人真的有那個能力,那麼只要您稍微的用下力,他就會大火。”
“我知道副臺長您豁達,那咱們也就敞開了說明白,這一成,您讓還是不讓呢?”席昭然笑道,眸光流轉,那雙鳳眸之中染了三分醉意。
“這個咱們慢慢說,我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不錯,不如咱們單獨吃個飯……”
“好啊。”席昭然起身。
“很抱歉,她有約了。”
喬白打開門走了進來,狹長的雙眸眯起,“這筆生意,咱們不談了,您就守着您的那點合作商去過日子吧。”
喬白笑了笑,“我們不伺候了。”
“喬白!”席昭然不悅的板下了臉。
“誰讓你親自來談的?”喬白的臉也冷了下來,“副臺長是吧,麻煩你照照鏡子,就這幅尊榮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喬白,你不要太過了!”那位噸位估摸着得奔着上三位數走的副臺長一張臉漲的通紅。
喬白呵呵笑了兩聲,摟着席昭然就往外走。
那位副臺長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張臉紅紅青青的,煞是好看。
“鬧夠了就回去了吧,託您的福,咱們捧新人的機會錯過了。”
一出門,席昭然就將喬白推開了,她面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清明瞭一些,臉上的紅暈卻還沒有退去。
喬白舔了舔嘴脣,將人摁在牆上就吻上了她的脣,霸道而又猛烈,不給對方任何拒絕與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