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妍的離開,再次讓我陷入了沉寂,我也根本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如她所說的一樣,就算是有,她也根本沒有機會打給我,只不過是徒勞地增加一點念想罷了。
許心妍走後,我也是徹底體驗到了高四的不易,進入了這水深火熱的狀態。很多時候,我們都深埋在這試卷裡沒有辦法出來,每天基本上除了做題就是做題,根本就沒有一點機會去做其他的事情,特別是第一學期將近尾聲的時候,兩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有時候天氣很冷了,做題的手都被凍僵了,可是依舊還是堅持着寫下去,可是這還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莫過於壓在身上的擔子。
畢竟都是在高考中失敗過一次的人了,如果這一次再失敗了的話,那就真的是沒有退路了,所以對於更多的高四學生來說,每一天,每一秒,壓力都讓我們不敢有一點鬆懈,而且在吳老師的嚴厲教導下,5班的班風也是有了大大的改善,很多人都開始認真起來,不管學不學得進去,至少沒有人會做什麼事情打擾別人,就連小胖那樣看小說看到走火入魔的小子也是收起了自己的小說,開始一頭扎進了題海之中。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許心妍,想一想她現在到底在幹什麼?想一想她是否會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個城市也在想着我?思念並沒有因爲距離的改變而減少,反而是愈加地濃厚,如果真有時光機這東西,我希望自己可以回到過去的某一刻緊緊把許心妍抱在懷裡,留住這樣的感覺,至少,讓我還能在心裡有個念想。
到了一月份快結束的時候,學校終於是大發慈悲了,我們高四全體學生在全校學校都放假了之後還補習了幾十天的情況下,終於是得到了老師的寬恕,快過年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忽然有些慶幸,還好有過年這個節日,不然的話估計學校真的是不會放我們離開的。不過好歹,最後學校還是放了三天讓我們回家去陪陪家人,過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個新年。回到家裡,也終於是輕鬆下,可是仍舊不敢放下那些書本,走的時候,吳老師給我發了幾十套試卷讓我們回家做,厚厚的一疊,真的是想吐槽一句難道紙不要錢嗎?
這尼瑪就放三天還佈置這麼多的作業,吳師太,您的腦子是進水了嗎?真的是還不如不放假。所以這所謂的放學回家實際上也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去學習而已,真的是讓我醉了。
可是就在某一天,我正埋頭苦逼地做題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是誰?”
“你猜?”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男的還是女的?”
“不男不女。”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這樣的服務,你還是打回泰國去吧!”本來因爲做題就有些煩躁的我以爲是故意有人逗我玩,所以也是很不煩耐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掛掉了電話,那個人估計也是沒有想到,在電話裡還沒開口就被我驚呆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電話又再次打來了!到底是誰啊?我有點無奈了,有種想掛掉電話的衝動,可是我還是接了。
“喂,你到底是誰?”
“齊昊,我對你太失望了,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電話裡的人聲音終於不再怪異,而我也是終於聽出了這是許心妍的聲音。我激動不已,差點沒把自己手裡的試卷給撕得粉碎,不過,還好我沒有作死。
“心妍,你終於打來電話了,你知道嗎?我等了好久。”我在電話裡說着,能聽到許心妍的聲音,真的感覺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也是對我最好的禮物,比學校這坑爹的三天放假可是好到不知哪兒去了。
“齊昊,我想你了。”許心妍突然說了一句,我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我也是。”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許心妍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
“過年可能我不會回來了,這一次我們學校也只放了幾天,所以爸爸媽媽說今年過年就在外邊。”許心妍說着,聲音依舊是那樣好聽,可是我卻是再也無心去聽,心情驀然一下子變得低落了很多,想到還準備等她回來帶她一起去玩,我的心裡就有一股強烈的落差感洶涌地襲來。
“好吧!”我很是無奈地說道,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太陽不知道何時早已經隱匿在了厚厚的雲層之中,遠處的天際一片烏黑,陰霾一片,一如我的心情一樣。
“不過,我派人給你送了一份禮物,就在你家門口,你快去看一看吧!”
“什麼啊?”我沒有那麼多的心情去收什麼禮物,許心妍不在,似乎空氣中的氧氣都變得稀薄了很多。
“別管啦!快去看,要你親自簽收纔可以的。”
許心妍說道,我終究還是走了出去,可是打開門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仔細看了一眼,還是什麼都沒有,大街上也沒有幾個人,我以爲是許心妍和我開玩笑,轉身就準備離開,可是纔剛剛轉過去,突然,一雙手從背後矇住了我的眼睛。
“是誰?”我一邊掰開那人的手一邊有些不煩耐地問道,可是我纔剛剛睜開眼,卻是一下子整個人都激動了,鬱悶失望的心情一掃而空。
“心妍,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許心妍站在我的面前,看起來似乎是很高興,對着我笑了笑,許久不見,她變得愈發漂亮了。
“齊昊,你剛剛到底在幹什麼?說了要給你送一份禮物的,你怎麼都不開心?速度這麼慢!是不是屋子裡藏着哪個女生?快說。”許心妍佯裝很生氣地問道,我卻是一臉苦逼地給她解釋,“哪有?我剛剛一直在做題,放假的時候吳老師給我們佈置了很多作業,要是不趕緊做的話根本做不完,所以我也是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去玩,而且我根本也沒有想到你會回來啊!”
說到最後,我已經是很激動了,一把把許心妍抱在了懷裡,因爲是冬天,她穿的很厚,所以抱起來就感覺抱了一個很大的布娃娃一般,我調侃地對她說道:“這麼久不見,你竟然變胖了這麼多?”
女人應該都是很討厭別人說她胖的,特別是許心妍這樣很是注意身材的女生,更是一下子就撅起了小嘴。
“哪有啊?我平時可是都吃的很少的,怎麼可能會胖起來啊?你仔細看看,這是我的衣服好不好?”許心妍說着,還故意解下釦子給我看,可是我卻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條圍巾,那是當初我送給她的。
“你一直戴着嗎?”我輕聲問了一句,深情地看着她。
“怎麼會?”她隨意地說了一句,嬉笑着看着我,我聽了之後一下子變得很失望,不過她卻是再次開口道:“怎麼可能一直戴着嗎?髒了的時候總要洗的啊!不過只要是乾淨的我都是一直戴着的,每次想起你的時候我都會看看它,似乎感覺就好像你在我的身邊一樣陪着我。”
原來是許心妍逗我玩的,這小丫頭,也真的是許久不見怎麼變得這麼調皮了?我和家裡說了一句,然後帶着許心妍出了門,她這才告訴我她這次回家是因爲爸媽要把爺爺接到外面去過年,要在家裡呆一天。我也問了許心妍的很多近況,她也是給我講了很多在外面上學的事情,去了那邊,很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和我一樣,所以她總會想起我,她說每到很想我的時候都會在楓葉上寫上自己想說的話,時間久了,所有的楓葉都被寫滿了,再也沒有了可以寫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就是一陣難受,幾個月以來的思念化作了一股濃厚的愛意。我帶着許心妍到了體育場的操場上去,這裡人很少,因爲地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腳踩在上面,一下子就陷了進去,我們縣城很少下這樣大的雪,更別說外面的城市了,許心妍和我看見了這麼大的雪都很是激動。
“齊昊,我想堆一個雪人,堆一個和你一樣的雪人。”許心妍說着,就開始動了起來,不過她實在是沒有藝術天分,堆出來的雪人真的是臭爆了,我一臉苦逼地看着她,向她抗議。
“你要不要這樣?你看你堆的這個雪人還是我嗎?看起來這麼怪。”
“我不管,就是你,我說了是你就是你。”許心妍也是被我的吐槽惹得一下子任性了起來,一邊笑着對我說道,一邊往繼續,我見她很是專心,突然打了一個雪球過去,‘啪’堆好的雪人一下子給打碎了不少。
“齊昊,你這個壞蛋,就知道欺負我,我告訴你,你死定了。”許心妍嘟囔着嘴生氣地說道,小臉紅紅的,那模樣,真的別提有多可愛了。說完,她一下子就捏起一個雪球朝我打了過來,站在原地一直在笑她的我猝不及防吃了一個大招。我們兩個在雪地上開始玩起來,雪球不停地飛舞,許心妍和我都笑着,一陣久違了的快樂涌上心頭。
如果可以,真希望這一刻會停留很久很久,如果非需要一個期限,那麼我希望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