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的歌一夥人來到醫院之後,就趕緊抱着奶奶向急救室走去,來到大廳裡,醫生護士全都過來幫忙吧奶奶放到了推車上,直接就來到了急救室,進行檢查。
邢翼瞳再外邊一個勁的小聲哭泣,好像奶奶就要死了一樣,邢翼瞳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不敢說,他也不想這個預感能成爲真的。
“小瞳,先不要哭了,奶奶應該沒事的。”雲翳轉過頭安慰道。
“小梅,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翳走到站在牆根於春梅問道。
於春梅被這一問,嚇得接着哭了起來,說:“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害奶奶這樣的。”
雲翳皺皺眉頭,沒想到這個於春梅這麼的敏感,自己只是這麼一問,就把她給嚇成這樣。
“小梅,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奶奶都說什麼了,爲什麼會突然暈倒呢?”雲翳儘量把口氣變得很溫和,輕聲的問道。
“我只是跟奶奶說,我要回家,奶奶就說不讓我走,然後,然後……”於春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然後怎麼樣了?”一邊的邢翼瞳也顧不上哭了,趕緊湊上前來插言道。
“然後奶奶說……”於春梅的話語又被哭聲的止住了。
“到底說什麼,你倒是趕緊的說話啊。”一邊的赫連雲裳都急壞了。
“奶奶說去找你談談,然後站起來就暈倒了。”於春梅小聲的說道。
“找誰談談?”赫連雲裳問道。
“找小瞳。”於春梅低聲的說,接着低下頭,好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邢翼瞳這才明白過來,肯定是被氣得,奶奶上次就說過自己的,這次於春梅去找她,無非就是引爆了這根導火索,這件事的最終根源就是自己跟於春梅的婚事。
邢翼瞳變得有些痛苦起來,自己本來上次答應了奶奶,但是自己確實沒有照做,這次奶奶肯定是不知道聽了於春梅說的什麼話,才生氣暈倒的。邢翼瞳把怨恨的目光全部都投到了於春梅的身上,沒想到於春梅表面看起來很老實,沒想到喜歡在背地裡跟奶奶亂說自己的事,真是可惡。
“你肯定跟奶奶胡說什麼了,要不奶奶也不會暈倒,我告訴你,奶奶要是有什麼不測,我不會放過你的。”邢翼瞳惡狠狠的看着於春梅說道。
“我怎麼了?我什麼都沒說。我就是想回去了。我說回去找個人嫁了。”於春梅小聲的嘟囔着。
“什麼你說你要回去嫁人,你要嫁給誰?”邢翼瞳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知道,回去再說,我覺得在這裡沒什麼意思了,所以就想回去照顧我爸媽。”於春梅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這下雲翳大概明白了於春梅的意思了,於春梅本來當初跟着奶奶一起來到時候,是爲了給邢翼瞳做媳婦的,但是現在邢翼瞳跟凌菲戈的關係特殊,所以,於春梅現在應該也看得出來了自己跟邢翼瞳沒有什麼可能性了,纔會想起來回老家的。
雲翳在心裡默默的點點
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來邢奶奶真是被邢翼瞳給氣的,要不是他這樣,相信,奶奶早就盼着邢翼瞳跟於春梅結婚了。
但是自己是知道邢翼瞳這個樣子的,邢翼瞳是不會跟於春梅結婚的,不是說永遠,只是說暫時,現在肯定不會。
邢翼瞳也覺得自己這樣扭曲的感情給好多人都造成了負擔,尤其是於春梅,她還苦苦等着自己那麼長時間,現在知道不可能了,甘願默默的退出,給自己一個空間,這是多麼大度的心靈啊,自己還怎麼好意思再去責怪他呢?
邢翼瞳感激的看着於春梅,想到這次無論奶奶怎麼樣,自己都要跟於春梅結婚,雖然自己現在還很小,才20歲,但是自己實在不能再等了,等到奶奶醒了,就跟奶奶宣佈這個消息,這樣的話,奶奶應該會非常高興的。邢翼瞳這樣幻想着。
急救室的門開了,出來一個醫生,一臉着急的對衆人說:“誰是家屬,現在需要手術,來籤個字吧。”說着醫生拿過了手術簽字同意書。
“我是。”邢翼瞳走到醫生面前。不過看到醫生的表情之後,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個醫生看起來像是很着急的,就趕忙問道:“我奶奶怎麼樣了?怎麼還需要手術呢?”
“是腦出血,必須趕緊手術,要不會很危險。”醫生說到。
邢翼瞳聽到這個詞,差點癱倒在地上,還是赫連雲裳在一邊扶住了他。
“快點簽字,要爲患者爭取每一分每一秒。”醫生催促道。
邢翼瞳聽到這句話,拿起筆,哆哆嗦嗦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很恍惚,好像是奶奶真的就離自己而去了一樣。
邢翼瞳使勁搖搖頭,把自己這個幻覺給趕跑,自己在心裡給奶奶祈禱着。
於春梅更是嚇壞了,她知道這個病的嚴重性,村裡的有個老人就是因爲這個毛病去世的,當時他死的時候,她還去看了,覺得很嚇人,那臉色都煞白煞白的,像是白紙一樣,於春梅不敢再往下想了,直接閉上了眼睛,自己多麼期待自己一睜開眼睛就是看到了奶奶像之前那樣,如果上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話,自己一定不會跟奶奶說這件事,也不會讓奶奶難過傷心,所以,於春梅自責着,難受着,她慢慢的靠着牆壁滑了下來,癱在了地上,看着醫生們再手術室內外忙活,來回走着,就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永遠的失去奶奶。
同樣難過的還有邢翼瞳,他也在自責,也在後悔,自己這是生生的給奶奶氣出來的毛病啊,要是奶奶當初跟自己說了之後,自己就趕緊去按照實行的話,奶奶也不會氣成這個樣子,這全是自己的錯,自己爲什麼就成了同性戀呢?在奶奶的眼裡,這個是完全不能忍受的吧,在封建思想裡面這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自己硬是在挑戰着奶奶的極限。奶奶也是夠能忍的,自己纔會的了這個毛病,說不定發泄出來,就不會生病了。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邢翼瞳只是祈禱在天之靈,爸媽的靈魂能保佑奶奶平安無事,只要奶奶好了,奶奶讓自己做什麼事
情,自己都答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這六個人來說,這時間卻好像是度日如年般的難熬,要不是赫連雲裳拉着邢翼瞳,估計他早就也暈倒在手術室門外了。
“奶奶怎麼還不出來啊,不會有什麼事吧?”邢翼瞳一臉擔心的看着赫連雲裳問道。
“應該沒什麼事,你先不要着急。”赫連雲裳安慰道。
“我好擔心啊。”邢翼瞳說。
邢翼瞳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凌菲戈的身影,要不是凌菲戈的話,相信自己也不會這麼樣,不會把奶奶氣的住了院,本來想着有火要發,但是看不到他人,氣也就自然被壓了回去。
“只要奶奶好了,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邢翼瞳小聲的嘟囔着。
手術室的等滅了,大家一看到,趕緊站起身向門口涌去,醫生從裡面走出來,面帶遺憾的神色說:“對不住了,病人已經沒有心跳了。節哀順變吧。”說完這話,醫生也低着頭走開了。
這句話可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給這六個人當頭一棒子,大家都像是呆了一般,站在遠點沒有動彈,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邢翼瞳,他哀嚎着大哭起來,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心想一定是醫生跟自己開玩笑的,這怎麼可能呢?奶奶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邢翼瞳不敢相信,眼淚像是絕提的洪水一樣,奔騰而下,身邊的其他人也慢慢的被邢翼瞳的哭聲所感染,也悄悄的掉下了眼淚,邢奶奶平時對大家都很不錯,大家都很喜歡她,現在得到這個消息,都很震驚,也很難過。但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人們是無法違抗的。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從裡面推出來一個小推車,上面躺着一個人,用白布蒙着,護士喊着邢奶奶的名字,讓家屬過來認領屍體,但是邢翼瞳 卻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不敢上前。
雲翳走上前,慢慢的接起蓋在奶奶身上的白布,確實是邢奶奶,雲翳再怎麼堅強也受不了這個,把頭別過去,默默的流着眼淚。
“小瞳,你來看奶奶最後一眼吧。”雲翳轉過頭對邢翼瞳說道。
“不要,我不相信,我不信。我不要。”邢翼瞳大哭着搖頭。
赫連雲裳攙着邢翼瞳向雲翳方向走去,邢翼瞳搖着頭不敢睜開眼,等到推車面前的時候,邢翼瞳還是不敢掙開眼睛,但是赫連雲裳的話把邢翼瞳說的,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小瞳,你看看奶奶吧,奶奶也想看你最後一眼呢。”赫連雲裳憂傷的說道。
邢翼瞳這才慢慢的睜開雙眼,看着奶奶那慈祥的面孔呈現在自己面前,但是卻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邢翼瞳難過的不敢去看,使勁的搖着頭,不敢去想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雲翳跟赫連雲裳走站在身邊,看着邢奶奶,誰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了,人死不能復生,只能接受現實了。
護士把屍體推到了停屍房,伴隨着邢翼瞳的呼喊聲。幾個人看着推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