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韜放下手機,看到攤開在桌面的作文,已經寫好了。真的好奇,昨晚兩人算交了一回心吧,會讓華苒苒筆下寫出怎樣的作品呢?
《兩個爸爸》
佩弦先生《背影》一文膾炙人口,然而遺憾的是我竟無法感同身受。直到一位友人“指點迷津”,心裡才豁然開朗。雖說我不知道我的父親如何,但有兩個爸爸,讓我對父親的形象有了具象的認識。
小學一年級的最後一次家長會,因爲媽媽有事缺席,讓班上幾個調皮的男生確定了我沒有爸爸的事實。他們嘲笑、調侃,我和好友也不知天高地厚,我憋着一口氣就吼他們:“欠揍!我是沒有爸爸,但姑奶奶我要把你們揍到喊我爸爸!”
好友聽到我吼的話,二話不說就上去揍人。我們倆怎麼可能是幾個男生的對手。但就在心裡悲慼戚地想着要涼涼的時候,有兩個天使哥哥從天而降,把我們揪出混亂的同時也把那幾個男生收拾了一頓。那個全世界最帥的哥哥講了三句話:
“沒有爸爸,就沒有要揍你們的人,連基本常識都沒有,你們真是蠢而不自知!”
“爸爸是權威的代表,剛剛我們贏了,叫我們爸爸沒問題,但我們不要這麼蠢的小孩!”
“男孩長大都是要當爸爸的,只可惜,你們這麼蠢,會有小孩願意讓你們當爸爸嗎?”
講完看着一臉懵逼的那羣男生,一副你們果然很蠢,連話都聽不懂的樣子,就牽着我走向了“爸爸”。
“爸爸”對最帥的哥哥,竟然沒有責備,反而帶着溫和的笑容稱讚了我們。對比起每次闖禍後,媽媽的嚴厲教導,那是第一次,有“爸爸”教我:不能讓自己受委屈了,女孩子更要懂得保護自己。
時韜看到這裡沒有往下看,他知道“第二個爸爸”就是自己昨晚跟華苒苒說的自己的父親,但華苒苒不知道的是,兩個爸爸是同一個。
其實知道華苒苒的小閨蜜也叫凌晨的時候,時韜就基本確認是那個總是禍從口出的小作精了。只是看到她親筆寫下他們初遇的情景,原來自己在她心裡的記憶也如此深刻,如同她之於他。
那天是他們兩兄弟特訓兩年後的第一次假期回國,而且未來半年雖然還要繼續特訓,但都在J城,他們是高興的。
但當時錦華接上他們,告訴他們時老爺子要求他們住回老宅的時候,雀躍的心情瞬間消散。
路上時錦華接了個電話,於是繞道到老宅別墅區不遠處的私立學校,據說接兩個鄰居妹妹。
他們下車後,在學校門口邊上等了一陣,就目睹了華苒苒氣勢洶洶喊架的一幕。
時錦華告訴他們要接的就是那兩個打架的小女孩後,他們二話不說就上去幫架了。這是他們的初識,想想,那半年在時家老宅,唯一值得慶幸和回憶的好像也是陪小作精一起作的時光。
陽光不知不覺灑進了房間,看着躺在牀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這是無論多少年,時韜都仍然記得的感覺: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