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韜打開公共衛生間的淋浴蓬蓬頭,希望冷水能緩衝掉身體的衝動。
只有他自己知道,轉身離開時有多狼狽。
從小特訓,理智而隱忍,各種任務和考覈,關於誘惑的,從未失手。
然而,對着華苒苒,似乎總有例外。
是一時衝動,還是身體比心更誠實?時韜幾乎不敢去想。
他身上肩負的太多,時灃集團只是創建之初,僅僅是兄弟幾人的共同理想。
但時錦華的鋃鐺入獄,讓他有着除了查清真相的義務之外,還有要把他們的帝國事業帶上巔峰的使命。
這幾年明着暗着的多條線索,都擺明了當時的經濟詐騙案是個有計劃、有預謀、有組織的陷害。時錦邦脫不了干係,但那就是個草包。
隱藏着的一些勢力使得這些線索無法理清,更沒有實錘證據。
程家在國內是鮮有的黑白通吃的家族,杜邦家族在M國乃至歐洲的地位也不容小覷,連他們都無法查證到的東西,牽涉的關係就更加細思極恐了。
沒有強大的勢力背景,別說要給父親洗刷冤屈,也許連自保都成問題。
時韜想起兩個月前決定來C市,也是因爲他在跟他母親慕依人交換了最新的一些線索後,遭到了意外,要不是有唐木,從小跟在他身邊的暗衛,估計他也就成意外了。
雖然很奇怪爲什麼慕依人這麼長時間都安然無恙,但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時慕然和時慕妍都在M國,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大隱隱於C市,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在學校裡待着,爲的就是能做更多事。
像最近查到的最新線索指向M市,毗鄰C市的博彩城市。他們還在計劃進一步去探索。
誰曾想,華苒苒是他的始料未及。
喜歡逗她、惹毛她可以列爲高壓生活中的小調味,但昨晚的多管閒事已是他的破例,還對她坦誠了也許會泄露自己身份的事。
還有剛剛的衝動,和想起時就歡喜的小情緒,讓時韜溫暖又懊惱。
他想要身邊有她的溫暖,但太多未知的黑暗和危險包圍着他,他還不夠強大,怎麼要的起?
於他,最沒資本談感情。
趁着這一點點苗頭剛冒了個尖兒,還是趕緊掐滅的好。
時韜仰着頭,任冷水一直從頭往下淋着,直到身上熱度褪去,抹了把臉,把所有情緒都壓下。
華苒苒一個人在餐廳吃的不亦樂乎,本來以爲時韜所謂的粥是生病專用的白粥,雖然嫌棄,但人在屋檐下,爲了溫飽,也不能太挑剔。
結果一吃才發現,是已經熬的很綿綢的淮山瑤柱粥。淮山已經都融到粥裡,瑤柱也煮得一絲一絲,埋在粥裡幾乎看不出來。
加上淮山的清甜和瑤柱的鮮美,這味道,實在太對華苒苒胃口了。於是一口氣吃了兩碗。
就在華苒苒糾結着,要不要把鍋裡剩的大概最後一碗粥也吃完的時候,就看到時韜穿着件浴袍進了餐廳。
時韜頭髮吹得半乾,沒有了打發蠟後的造型,卻顯得更隨意性感。衣襟處露出小部分胸膛,還能看到肌理分明的胸肌。
華苒苒毫不意外的再一次被美色所惑,盯的挪不開眼,連自己都沒發覺的一眨不眨。
直到時韜走到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兩人隔着流離臺,見她還盯着自己,這小作精,再這麼被她盯下去,剛下去的火苗搞不好又要竄了。
時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的時候刻意在臺面上敲了敲。
“好看嗎?”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