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原本有點懵的腦袋，嗡一聲響。
教材上邊聽邊寫上Sub Pro.幾個字母之後，筆尖頓住，始終寫不下那個名字。
也不知道講到了哪裡，凌晨才緩緩擡起雙眸，視線在PPT、板書和教材上來回切換，卻始終沒再看講課的人一眼。
直到這堂課的尾聲。
“各位同學，剛剛自我介紹的時候忘了說，我除了是你們的代課老師，還是時灃集團信息技術中心的總監。”
“時灃集團正在開發的一個新項目，需要招納3名實習生幫忙測試，這3個名額將在你們中間產生，所以希望有意願的同學，這兩個月好好表現。”
階梯教室裡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讓凌晨條件反射把目光聚焦在講臺的那位代課老師身上，只一瞬，觸及到對方盯住她的視線後，立馬轉移了。
慫什麼！！？
凌晨皺着眉頭，暗罵了自己一句，卻無法控制自己下意識的反應。
“Dawn，時灃的實習誒，你怎麼看？”
“嘿！Dawn！Dawn！？”
“啊！呵呵，挺好的。你要去嗎？”
“這是什麼問題！當然去！你知道時灃從來沒招過實習生的啊！”
“像他們的核心技術部門，甚至從來沒有公開招聘過！多少我們專業的，做夢都想進時灃大廈遛一圈，現在蘋果都砸在頭上了，怎麼可能錯過去撿它的機會。”
“就是你看剛剛大家摩拳擦掌的狠勁，兩百人裡面選3個，真的挺難。但我一定會努力的！”
是啊，儘管凌晨沒有就業的焦慮，但能有機會去時灃實習，傻子纔會放過這個長見識的機會。
想到那天在時灃大廈前他說的那句話，他說時灃不收實習生的，但說她可以走後門。
然後現在時灃招實習生了，而他是她代課導師。
甩下耳機，這代碼是敲不下去了。
第二天也有Alvis的課，信息安全每週三次課，分別在週一、二、五的上午。
昨晚沒睡好，今天也出奇的精神。
但凌晨只認真聽了小半節課，大半節課的時間，要不聽着講臺的聲音，盯着材料出神，要不就是盯着發聲的那個人。
終於下課，那個男人周圍愣是圍了幾圈女學生，男學生也有那麼兩三個，很明顯苦於出於紳士風度讓女士優先，卻艱難地一直靠不進去。
凌晨一手托腮，一手轉着筆，彷彿眼前的熱鬧場景是一件佳作似的欣賞着。
Alvis偶爾瞥過來視線，凌晨立馬咧嘴笑開，和上課時意味深長盯着他的眼神又完全不同了。舌尖頂了頂下顎，低頭喝了口水，沒人發現，潤喉的瞬間，那笑容纔在眼底盪漾。
而再擡頭，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和話語答覆着大多數明知故問的問題，卻是誰都無法忽略的疏離和淡漠。
“Alvis教授，能約你一起午餐嗎？時間差不多。”
“謝謝！我有約了。”
終於，圍着的最後兩個也走了，世界安靜下來。
凌晨早就沒再欣賞講臺上的佳作，低頭隨意畫一些簡筆畫，注意力卻集中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聽到腳步聲靠近，桌面被一隻好看的拳頭敲響了兩聲。
凌晨無聲彎了彎脣角，擡頭。
“這位同學，還不走嗎？”
“我在等你啊。Alvis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