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國醫妃
朱潛的眼角的光,掃過朱寧磕下來的腦袋頂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少女表忠心,朱準朗聲一笑,說:“郡主是朕的知心人。剛好,朕有一件煩心的事,需要郡主出手相助。”
“請皇上吩咐。”朱寧似乎也想到他想說什麼,擡起頭信誓旦旦地答應着。
小屋裡,猶如囚犯的三個人,齊羽飛、瑜鞅、大黑,三個人各自盤坐在地上,心裡是不言而喻的焦急。
瑜鞅給齊羽飛使了眼色。
齊羽飛暗中點了頭,是讓兀鷹在外面的上空盤旋,觀察這裡的地形地貌,爲之後他們可能的逃脫做準備。
大黑低着腦袋,突然是想起了什麼。
瑜鞅見他表情有些不對,暗中問起:“怎麼了?”
大黑說不清楚。說是剛纔,雅子突然利索地從他背上爬起來,跟隨朱潛走。看出來,好像是病情有了些好轉。
這是什麼緣故?
大黑想了想,除了朱潛之前說過的,給麋鹿用的那個藥或許對治這個病有效果。可給麋鹿用的那個藥,不是都給麋鹿用完了嗎?
不,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大黑都不能答應,把那珍貴的藥草一下子都給個陌生人全用了。他必須有所防備,防備他主子突然間要用上的時候。想到之前,朱潛總是趁他不在意的時候,親自給雅子喂水。
猛然是,一陣害怕和無奈,浮現在了大黑的心頭上。
他那個小主子,別看嘴巴上說的那麼的好像漫不經心的,其實,心底裡,可真是和王妃一樣,是願意捨棄自己的性命去救人的大夫。
大黑頓時沮喪萬分,再加上朱潛現在是被那狗皇帝給逮住了,會不會那狗皇帝硬逼着朱潛服毒呢?
瑜鞅聽大黑支支吾吾貌似流露出來的那點信息,卻已一樣馬上意識到了整件事情的可怕性。他臉色譁然而變,焦慮不安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齊羽飛打量他們兩個的神情,一樣略微探知了情況的不妙,和瑜鞅暗自說:“要不然,我們等他們換崗的時候,我先溜出去。”
瑜鞅馬上意會到他向動用假人,點了下頭吩咐:“你出去以後,先找到解藥爲第一。”
齊羽飛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可怕的信息,頓時張口結舌。
這——
是他也沒有想到,一個七歲的孩子,已經能這麼做了。
朱準嘎了口茶水,咳咳兩聲,眼角掃過對面的回明。
眼睛看不見的回明,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朱寧從跪着的地上爬起來,走到了回明的身邊,親熱地說:“姐姐,知道我是誰嗎?”
回明聽着她的聲音,卻也能聽出好像是在哪裡聽過,答:“我們之前是在哪兒見過嗎,姑娘?”
“是的。”朱寧興奮地點頭,“我們之前在山洞裡見過面。姐姐的眼睛或許看不見我,但是,我對姐姐的印象十分深刻,因爲,我父親的眼睛,和姐姐的眼睛一樣不好。還有,我娘,我姨媽,死去的姨媽的眼睛,和姐姐一樣——”
回明聽着她說話,貌似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讓她不知道如何接上話。
朱寧說到這兒,突然靠近到她身旁,偷偷地說一聲,但其實聲音很大,大到足以屋裡的人都聽見,說:“姐姐知道,姐姐和我死去的姨媽長得很像嗎?”
回明說:“我眼睛看不見,不明白妹妹的話。”
“姐姐眼睛看不見沒有關係,能聽見我說話就行了。因爲,有些人想說謊,想瞞騙姐姐,但是,終究一定是會被揭穿事實真相的。”
“妹妹意思是想說,說我的身世嗎?”
朱寧點頭:“姐姐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爹親孃是誰嗎?姐姐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爹親孃是誰吧。撫養姐姐的人,肯定處心積慮不讓姐姐知道這些真相。”
話說到這裡,連雅子都不禁拎了一把冷汗起來。目光,看着貌似悠然自得的皇帝,看到那似乎洋洋得意起來的朱寧,以及一直變得沉默的朱潛。
雅子的心頭,突然間一疼,想他那麼尊敬他爹孃。
朱潛的緘默,似乎是令另兩人更爲此而感到勢在必得。
回明張開了嘴脣,她的嘴脣有些乾燥要裂開的樣子,可見之前她一路被那個歐陽雲墨擄走的時候,並不見得路途上完全輕鬆,說:“我知道我親爹親孃是誰。”
無疑,這句話出了某些人的意料。
朱準撫摸茶蓋的手,在杯緣口停頓,眸光裡幽幽地閃了下。
朱寧情急地問:“姐姐怎麼知道的?姐姐,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我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回明說,“像妹妹你,既然你都說你是我表妹,那麼,我想,你應該就是那個,被我養母救了一命的女嬰了。”
朱寧很顯然沒有料到她這話,給嚇了一大跳的樣子。
“咳——”朱準輕咳一聲,適時打斷了回明的話,眼神飄向了那邊緘默的朱潛,“是世子告訴公主的嗎?”
朱潛擡頭,看着皇帝,嘴角微微揚了下說:“皇上,臣年歲比你小,很多事情,臣之前都沒有親眼目睹,怎能對公主胡說八道?沒有親眼目睹的事情,臣是不敢張口就說的。”
朱寧那頭拉起了回明的手,使勁兒地搖晃着,着急的:“姐姐,你千萬不能被他們騙了。他們是逆賊!是意圖謀反朝廷的土匪!他們的話是不可信的,是想讓姐姐骨肉相殘。你想想,姐姐只要想想,和姐姐最親的人都是誰,絕對不是他們!”
回明似乎露出感覺有些奇怪的表情,說:“妹妹這話讓我感到不解。難道他們對我說的是錯的?難道,送我出宮的淑妃娘娘沒死?難道,當年的皇后不是想殺我,皇上才和淑妃娘娘把我送了出宮?”
朱寧或許還不太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可是,朱準作爲當年身居宮中的當事人之一,肯定是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的。
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朱準說:“公主是被人所騙的了。實際上是,有人和當年的淑貴妃密謀,把公主給盜出了皇宮,目的就是爲了讓當年的皇上,痛徹心扉,痛失公主。”
朱寧跟隨這話用力點頭:“對,就是這樣!姐姐,你不能被他們騙了!他們盜走你,傷害你,同時,把你培養成他們的人,目的只有一個,爲了讓你成爲傷害我們這些人的利器。”
眼看,場上的形勢一邊倒,不利於護國公王府這邊。
雅子心頭不禁想,當年,他父母收養這個人的時候,可是曾有想到今時今日的一切?以他們父母那般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可見他的父母,是一對真的很仁心的人。
外界傳聞的種種,什麼夜叉,殘酷的隸王一說,根本上,都不及如今她雅子親耳所聽,親眼所見。只知道,和他接觸過以後,固然她都沒有見過他父母,但是,只從他的爲人,能教出他這樣的孩子,不用說,他父母肯定是十分優秀的人。
無論他人怎麼講,都是不能違背這個事實的,只要是聰明人,都能一眼揭穿這些人的滿嘴謊言和對護國公王府的惡意中傷。
只可惜,回明是個瞎子,她能一眼揭穿嗎?
雅子擡頭,再看回明那張臉。這個大小姐,她總共和對方只說過一次話的樣子。只知道,這個大小姐,似乎很爲朱潛所想。
可終究是養女而已,而且,是護國公死對頭的女兒。
朱潛突然揭開蓋子喝茶的聲音,驚動了室內一邊倒的趨勢。
看着他平靜喝茶,朱準想: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他怎麼不辯解了?
是,接下來他準備要做的是,他怎麼可以親自動手呢?不能的。那是護國公的兒子,他皇帝再想對其動手,總不能直接引發護國公帶軍攻打關內。必然是要找個合適的藉口的,對得起天下所有的民意。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突然暴斃,不明緣由的病死。
哪怕護國公真查到是怎麼回事,也必然是隻能對自己當年做過的事後悔不已,比如,爲什麼突然發善心想把回明帶回去撫養了。
再退一步想,不是還有個攝政王墊背的嗎?
剛纔,告訴回明真相的,引發回明對養父母的仇恨和報復施以到養父母兒子身上的人,可是攝政王的女兒。這樣一來,一切都是攝政王謀劃的了。
朱準再咳了兩聲,對身旁的太監說:“世子早就餓了。這個菜,熱到現在都沒有熱好嗎?”
太監急急忙忙跑出去讓廚房送菜。
朱準回頭,對朱寧說:“你姐姐,恐怕一時難以平心中的情緒。畢竟真相來的過於殘酷。這樣,你陪她,到隔壁坐一坐。”
朱寧立馬應好。
她剛要拉起回明的手時,突然,被回明的手冷冰冰地一晃,給甩開了。
“狗皇帝!”回明突然嘴脣裡吐出這三個字時,室內所有人全部一愣。
朱準的眸光裡頓時射出一抹利光。
“狗皇帝,你想利用我殺人,也不想想,你想殺的人是誰,是你能殺得了嗎?”
朱準的五指抓緊了手裡的茶盅。
而朱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位應該與她和皇帝都很親的表姐。
回明冷笑兩聲:“狗皇帝,你要是都忘記了,不如我說給你聽,當年,你是如何狼狽的,向你要殺的人的父母求助救你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