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王天雄開始細心的教導卜秋葉,完成葬魂真經的全部傳承。
卜秋葉滴下一滴自己的鮮血落在人偶之上,人偶的身軀逐漸發生了變化,原本一片空白的頭上逐漸顯露出五官,開始長出了頭髮。人偶的皮膚是用真人皮膚,經過特殊的方法制作而成,因此能保持活性。
幾分鐘後,這個人偶變成了卜秋葉的模樣,並且還能夠翻跟頭,打坐,練武。卜秋葉感覺自己與它產生了一種特別的聯繫。
“這是詛咒小人,施加在人偶上的病痛,詛咒,人偶的主人也能感受到。”王天雄說道。
“呀!”卜秋葉嚇了一跳,他聽說過這種小人,是個壞東西。
“不過現在這個小人用來傳承葬魂真經的,你細細夠受它的變化。”王天雄說道。
只見小人盤坐,口中唸誦奇怪的符音,虯龍在一旁想要全部記下來,可惜聽不懂,這種音節也只有卜秋葉,王天雄,卜憶年這樣的人能聽懂。
“一魂藏在天邊月,二魂藏在佛雷音,只有三魂無藏處,八影洞內問老君,三魂化爲三尊佛……七魄化爲真武神,神不知,鬼不覺,邪法見了化灰塵……”
王天雄說道:“何爲“天邊月”,何爲“佛雷音”,何爲“八影洞”,“老君”又是誰?這些都要你去悟。我不才,也只藏了二魂,悟出“佛雷音”,化作閻王三喈,能嗤萬魂。”
卜秋葉撓撓頭,想了想說道:“這真經感覺像是躲貓貓,讓自己的魂全部藏起來。但是感覺像耍賴,躲起來後還要魄去打找你的人。”
王天雄摸摸他的頭說道:“是啊,等你什麼時候藏起三魂七魄,天劫都耐何不了你,神仙見了都要繞着走。”
魂不滅,則身不死,魄又化作七武神,七個打一個,誰見了都會頭疼吧。
虯龍聽的雲裡霧裡,但是感覺又很強的樣子,於是厚着臉皮問道:“爺天資聰慧,看看能不能教教我?”
王天雄對它披頭蓋臉的一頓罵:“在村子裡面不是給你機會了嗎?村中的黃龍銅柱悟出什麼來啦?本家的東西都沒悟全,還想覬覦別人家的東西,貪多嚼不爛,我看你就算修成真龍,這輩子也是墊底的份。”
虯龍自討沒趣,只能夾着尾巴嗖的一下跑了。
“來來來,小子,今天教你釣魚。”卜憶年替給王啓一根魚竿,硬拉着他去釣魚。
王啓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三天後就是城主預選十殿閻羅祭人選的日子,他可不想錯過,準備和虯龍他們搞點事情提升實力呢。
河邊上,魚線落在水中,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這人生如這個圈圈,一圈又一圈,遇到一個人,圈住了你們就有了交集,飄過了,說明無緣。”卜憶年說道。
王啓翻白眼,自己可沒空跟你們這些大人聊人生。
卜憶年自顧自的說着:“你看這線啊,它就是一道因果,線的這頭是你,線的另一頭會是什麼你知道嗎?”
王啓皺眉,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一個圓環。”
“嗯?圓環?”卜憶年被這個回答愣住了。
王啓說道:“每個人頭頂都有一個環,魚竿之上不止有線,線上還有魚鉤呢,當你的鉤鉤到了那個環,兩者就有了因果。”
卜憶年驚的張大了嘴巴,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種認知,但是很快釋然了。“這些都是你爺爺教你的吧?也對,因果這種東西縹緲無形,每個人對因果這種東西理解都不一樣,他可以是一根根線,可以是環環相扣的圈,可以一棵成長的樹。”
“不過你要有自己的理解,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卜憶年補充道。
王啓撓撓頭,睡夢之中那一幕幕回憶在腦海中,在腦海的深處,有一根魚竿和線,它們是用一種特別的符文凝聚而成的,像是一種傳承。
當自己的意識觸碰到那根魚竿時,周圍的景象變了,一根根線相互連接在一起,每個生物頭上都有一個個環,自己想要抓住那根魚竿,可惜無法抓住。
“那根魚竿不是我的,我要有自己的魚竿?”
卜憶年感覺莫名奇妙。“這個孩子腦袋是不是壞掉了,自己是不是跟他說太多了,燒腦了?”
王啓小心翼翼的在地上畫了一截符文,隨後問道:“大叔,你認得這個嗎?”
卜憶年撇了一眼道:“廢話,我當然認得,這是魂符,不同於一般符文,只有魂修才認得。”
卜憶年說道:“魂修分很多種,一般都是以因果爲根基才能施展的手段,就像普通的修士以符文,秘力爲攻擊手段一樣,分爲煉丹,煉器,佈陣等等。魂修也分咒師,蠱師,占卜等等,也有直接利用魂力爲手段攻擊的,就像你爺爺。”
王啓立即有了興趣。“那你能教我嗎?”
“你爺爺沒教過你嗎?”卜憶年問道。
王啓搖搖頭,卜憶年看着他天真的模樣,不像在撒謊,感覺不可思議。
王天雄身爲葬魂王的傳承者,王啓是他的孫子,他居然沒教過?況且識字是基礎中的基礎。
卜憶年皺眉,內心有種不好的感覺,掐指一算,大罵一句:“你不是他親孫子,老子被坑了!”
王啓將手中的魚竿扔到一旁,頓時對魂符來了興趣,不需要認識多少,將腦海中的那段傳承認全就行。
卜憶年頓時對釣魚失去了興趣,挎着臉,但是又是自己硬拉着王啓出來的,不教又不行。
開始還有些不願意,但是王啓天賦極佳,學的很快,卜憶年逐漸忘記了不愉快,開始細心的指點起來。
隨着王啓認識的越多,塵封的傳承變得越來越活躍,魂符越發的清晰。
“陰陽易!”王啓終於明白了這套傳承的名稱。
卜憶年越教越覺得不對勁,雖然這些符文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感覺像是一套法門,而且還是挺高深的因果法門。
終於他忍不住了,於是問道:“這是一套法門嗎?”
“呃……是的。”王啓不忍欺騙他,立即說道。
“是釋教的十二因緣法,六度,還是易,卦,爻奕,還是……葬魂真經?”
“呃,是陰陽易。”王啓說道。
卜憶年眼睛一亮。“這是道教的因果法門。”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們學的是卦,按道理來說也屬於易的一種,用途不一樣罷了。
“開始時,我和王天雄還擔心你們參加比試,一但使用三王的招式,有可能會泄露你們的身份,現在有這手段,就不用擔心了。”
“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便是了。”卜憶年說道。
他是皇朝的太卜官,在魂修和因果方面他可是宗師級別的。
“卜秋葉跟在我身邊多年,結果去學了葬魂真經,你跟在王天雄身邊多年,結果學了易,呵呵,天意弄人啊,造化弄人啊。”
卜憶年研究因果這麼多年,卻發現自己是越來越不懂因果了。此趟罪罰之地之行,不僅是卜秋葉的造化,還是他的造化啊,如果能走出,他定能超越至人境,脫胎換骨,成爲真神。
一個跟了王天雄,一個跟了卜憶年,就剩虯龍和王昊了,這傢伙挺能吃的,袋子裡面的食物又空了。
“做人要有臉,出門要有錢,走,老子帶你發財去。”虯龍說道,將王昊拐出了門。
“還有牧雲秀那小子,昨晚就想揍他了,可惜被耽誤了,今晚我定要他好看。”虯龍說道。
第二天一早整個黑雲城震動,有妖獸襲擊黑雲城,是一條通體漆黑的蛟龍,這讓牧方塵不得不想到王天雄他們。
只是牧方塵想不明白,這條黑龍爲什麼要找自己兒子的麻煩。直到牧雲秀的老師說明那天的衝突,牧方塵這才莞爾一笑。
“既然是孩子之間鬥氣,就這麼算了吧,免得他人說我黑雲城小氣,有你在身邊教導就行秀兒就行。”
一日間整個黑雲城傳遍了,黑雲城出了一個賭神,贏遍城中大小五家賭場,更出奇的是這位賭神只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肩頭盤着一條黑龍。
“聽說了沒有,一個孩子能在一條黑龍的指點下贏遍整個賭場,這條黑龍定是一條瑞獸,誰要是能得到它,必定財運亨通,富甲天下!”
虯龍的模樣太顯眼了,王昊爲了避免其他人跟蹤,只好打扮一番,將虯龍藏在袖中才敢回去。
“又是他們,一羣山野之人也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牧方塵皺眉,感覺這些人在搞事。
奈何有王天雄照着,他也不好動手,前兩天還談笑風生,現在也不好因爲一些小事翻臉。
“算了吧,後天便是預選賽了,有本事就在那鬧吧。”牧方塵一揮手,將周圍的人趕走,順便叫來了牧雲秀。
“秀兒,此次比試臥虎藏龍,爲父再教你一招,能學多少看你自己了。”
出門前王昊還是一個山野村夫,一步跨進門檻,身上已經換去獸皮,換身綾羅綢緞。虯龍脖子上更是帶着大金鍊子,狼毛大衣更是換成了上好的貂皮大衣,狼毛褲衩換成了大花褲衩,褲管比它腰還粗,花花綠綠的。
“這就是時尚,爾等粗鄙知道什麼?”
王昊笑道:“四鬼還能這麼用,以後再也不愁吃喝了。”
王天雄見了也只能搖搖頭,內心暗道:“隨他去吧,以後的日子可沒這麼好過了了。”
王天雄擡頭看天,算着時日。“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