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獵場之外,衆人翹首以待。
這次狩獵不但是皇子們的機會,也是世家貴族的機會,他們滿懷着希望,期盼着他們家族中的子弟能夠有所收穫。
“不堪大用。”炎帝龍目微闔,掃了一眼四周,將所有人的神態盡收眼底。
大多數人面上都有焦急之態,只有少數人仍舊鎮定自若。
“諸位,狩獵原本便是極爲危險之事,不歷經艱難險阻,又怎能磨練意志與本領?未來他們踏上戰場,碰到的敵人遠遠比獵場內的妖族難對付!”
炎帝的神情極爲嚴肅,聲音有一種懾服的力量,大臣們平靜了下來。
“諸位應知曉皇家獵場的歷史,三百年前,妖族聚集了六位絕世強者,在這裡伏擊了天明大帝,當時天明大帝孤立無援,但依舊憑藉強大修爲,將妖族強者一一擊殺,賦予了這個山谷名字——‘鎮妖’。”
炎帝緩緩道出皇家獵場名字的由來。
爲了紀念開國大帝,這裡被稱爲鎮妖谷,後來有位皇帝覺得鎮妖谷這個名字有些不祥的意味,便改爲了鎮仙谷,取“鎮壓妖仙”之意。
“天明大帝帶領人族強者,南征北戰,鎮壓妖族,驅逐海族,肅清寰宇,耗盡畢生精力一統中央明洲,種種磨難曲折不可盡數。”
“如今我們人族位於中央明洲,佔據了五大部洲最爲富饒的洲地,其他四大部洲的族羣全都對我們虎視眈眈,若是不奮發進取,遲早將先祖留下的基業拱手讓人。”
炎帝的語氣極爲低沉,看向大臣們的視線極有壓迫力,除了禮部尚書等少數臣子,大多數臣子面對這樣的目光全都不敢直視。
“陛下聖明。”
看着臣子下屬們一派恭謹的模樣,炎帝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
“天明承平已久,雖然各地偶有叛亂,但都成不了大氣候,這些人在這樣的環境下難免怠惰,爲了一些私利就原形畢露,連做大事的氣度都沒有……”
谷口處再次安靜了下來,衆人靜靜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靜寂幽深的谷口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你們看,有人出谷了。”突然大臣中有人驚道。
“似乎是十三皇子和十八皇子……”有人看清了兩人的模樣,疑惑道,“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該不會是臨陣脫逃吧?”
“極有可能,剛剛谷內那樣大的動靜,便是我們都感覺心驚肉跳,更不用說他們。”
王公大臣們即便消息靈通,也不可能清楚知道王凡與王衷兩人的機遇,對他們真正的實力並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不過其中也不乏聰明睿智之人,有人發現了不對。
“你看他們身後還跟着數人,似乎是楊尚書家的兩個公子。”
王凡和王衷的名聲很差,但是楊雄和楊達的武道修爲高深,小有名氣,他們和兩位皇子一併出現,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絕對不可能是畏敵逃跑。
……
日落時分,春獵便結束了。
與往年持續三日三夜的春獵不同,此次結束得太快太快,狩獵者的傷亡也是前所未有的慘重。
近百人入谷,出谷的連三十人都不到,折損超過六成,最終出谷的人也大多帶,個別傷勢極爲嚴重,只剩下了一口氣,隨時可能死亡,極爲慘烈。
但即便傷勢再重,只要還能站着的,此刻都列隊站在了炎帝的面前。
一些官員開始統計參與者的收穫。
“啓奏陛下,統計結果出來了,十三皇子王凡擊殺妖族七頭,俘獲兩頭,共計九頭,排在第一位。”
最後統計完畢,結果卻是出人意料,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誰都沒有想到,排到第一位的竟然是王凡。
“王凡,你武功進展不錯,此次春獵又獲得頭名,朕要重重賞你,上前聽封。”炎帝看向王凡的目光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讚賞,王凡依言上前。
“今賜王凡北陽伯爵位,封鎮妖將軍,領甲兵一萬,三日後開拔,前往北州協助州主李皓鎮壓蠻族,不得有誤。”
“謝父皇!”王凡心中驚訝,上前行禮。
這封賞未免太過豐厚,封了爵位不說,更是有了將軍一職,還是正職將軍,並非偏將。
只要在北州戰場上立上一些功勞,便可以再次加官進爵,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不但王凡不能理解,便是那些善於揣摩炎帝心意的大臣們也是無法理解,面面相覷。以往王凡沒有存在感,根本不受重視,但是最近一些日子卻是受到了炎帝賞識,如今更是獲封了將軍,這等於是一步登天。
有軍權在手的皇子與沒有軍權的皇子根本是兩個概念。
軍權在手,不但自身實力大增,更是代表受到了皇帝的信任,繼承大寶的機率大幅度增加,能夠吸引到勢力依附投靠。
不但如此,有將軍職位後還能夠招攬幕僚,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更容易立下功勞,獲得更多的賞賜、權力。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但王凡更重視的是系統給出的獎勵。
【黃金支線任務“春獵”完成。】
【宿主獲得崩壞值20點。】
【剩餘崩壞值:1062】
“父皇,兒臣有事稟報。”七皇子王祇突然上前兩步,行禮道。
“說。”炎帝微微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惜王祇低着腦袋,並沒有看到。
“十三弟那兩頭俘獲的獵物,並非是狩獵所得,而是一位妖族在谷內產下的幼崽,若是算作獵物數量,對其他人未免不公。”
衆人看向了屬於王凡的那堆獵物。
六具妖族乾屍,一具妖族殘屍,還有一個用麻布紮成的包裹,包裹間或顫動一下,有輕輕的啼聲傳出,像是嬰兒咕噥,又像是貓兒嗚咽。
包裹裡面裝着的是王祇口中的妖族幼崽。
向炎帝稟告完後,王祇轉向了一旁的王凡,臉色誠懇,歉然道:“對不起,十三弟,你不會怪我吧?”
“自然不會。”王凡從容道,面色平靜。
他的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真是陰險,不過有些愚蠢,若是父皇敕封我之前說出還可以,現在才說出來,豈不是在說父皇賞罰不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