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軍人沒有多說什麼,但真的閉上眼休息起來,羅錚訕訕一笑,想到女軍人流了許多血,腿上帶傷,這一路過來,傷口肯定崩裂,身體虛弱,一路過來不易,可惜行軍包不見了,沒辦法重新包紮換藥,看到不遠處有根樹枝,手臂粗細,便撿過來,用奪回來的65式陸軍匕削起來,不一會兒,一根簡易柺杖出來了。
羅錚輕輕將柺杖放到女軍人不遠處,自己爬上樹杈放哨去了,以前跟着叔伯兄弟出去打獵也沒少幹放哨的事,有帶夜視功能的瞄準具在手,可以在夜幕下看到周圍情況,放哨並不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錚感覺有些困了,揉揉眼睛,猛然發現密林深處閃過一道亮光,很輕微,要不是正好反射到臉上根本發現不了,羅錚頓時警惕起來,睡意全無,黑乎乎的密林怎麼會有反光?架起槍,將瞄準具套在眼睛裡觀察起來。
沒多久,羅錚就發現一道身影摸了過來,彷彿黑夜下覓食的獵豹,異常警惕,動作很快,很敏捷,身後隱約還有幾個人,羅錚知道這些人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了,趕緊小心溜下大樹,試圖叫醒女軍人,卻發現女軍人滿頭大汗,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全身都在抖動。
“不好。”羅錚大吃一驚,沒想到女軍人這個時候發燒,陷入昏迷狀態,麻煩了,想到敵人就要摸上來,羅錚顧不上許多,將女軍人的槍和自己的槍都掛在脖子上,揹着女軍人狂奔起來。
奔跑中,羅錚感受到女軍人極富彈性的胸脯,小腹一熱,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猛然發覺女軍人身體有些顫抖,這是發高燒導致陣攣的徵兆,擔憂起來,跑掉腦海中不切實際的雜念,撒開腿狂奔。
黑夜中,月光微弱,能見度非常低,還好羅錚從小在叢林裡打獵,對走夜路並不陌生,只是,揹着個人速度有限,很快就累的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將女軍人放下,卻發現對方眉頭緊皺,嘴脣乾裂,額頭上冷汗直冒,一臉痛苦表情,羅錚爲難起來,這黑乎乎的深夜荒野,哪裡找藥去?
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會燒壞腦子,甚至有生命危險,再看女軍人大腿位置,傷口上的紗布完全暗紅,一看就知道失血過多,再不救治,這條腿恐怕也會廢掉,羅錚着急起來,聽到旁邊有溪水潺潺聲響,抱着女軍人趕緊走過去。
溪水很小,從一處山崖上落下來,在下面形成一個小水潭,羅錚將女軍人放到水潭邊,用手掬水到女軍人嘴邊,女軍人本能的張大嘴吞嚥,夢囈一般喊着“水,水”,羅錚趕緊捧更多的水餵過去,至於水是否趕緊,生死麪前,顧不上了。
喝了水的女軍人昏睡過去,羅錚看着四周黑壓壓一片,心急如焚,猛然看到水潭邊茂盛的花草有些熟悉,走了上去,藉着月光凝神一看,葉較寬,廣披針形,小傘梗細如絲狀,頓時大喜,是柴胡草,治感冒發熱、寒熱虛勞發熱的良藥。
羅錚三兩下采摘了大量柴胡,洗乾淨後爲難起來,條件不成熟,不可能煲藥,就算生吃也不現實,昏迷中的女軍人不可能自己嚼,怎麼辦?看到臉色被燒的通紅的女軍人痛苦表情,羅錚一咬牙,抓起大半柴胡搓揉起來,很快形成一個藥團,一手搬開女軍人的嘴,另一手把柴胡藥團擠出汁來,滴入女軍人嘴裡。
爲了確保有效,羅錚採摘了大量的柴胡草擠出藥汁餵了女軍人吃,然後將自己衣服脫下來鋪在乾燥點的地方,將女軍人平躺再地,再輕輕撕下女軍人大腿傷口上的紗布,把紗布洗乾淨,再擦拭乾淨女軍人傷口上的污血。
弄好這一切後,羅錚看着昏迷不醒的女軍人,無奈的苦笑,情況糟糕透頂,也不知道在這裡能呆多久,追兵什麼時候找過來,哎!
深夜,起風了,月亮從烏雲中走出來,將銀光灑落大地,落在水潭邊,泛起陣陣銀光,坐在水潭邊休息的羅錚看了一眼女軍人,污黑的油彩被冷汗洗刷,整個臉都花了,很難看,羅錚內心一動,讓不住將紗布沾水清洗起女軍人的臉龐來,不一會人,一張精美的臉龐出現在羅錚眼前。
白天的時候忙於拼命,沒注意,沒想到洗乾淨的女軍人如此漂亮,柳葉眉微蹙,雙目緊閉,精美的鼻子急促的呼吸着,臉龐燒的通紅,天見尤憐,羅錚忍不住想將對方擁在懷裡百倍痛惜,但還是剋制了冒昧的舉動,嘆息一聲,操起槍左右看看,尋了個制高點隱蔽起來。
羅錚用家傳呼吸之法加緊恢復體力,一邊警戒,慶幸的是一晚無事,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筋疲力盡的羅錚體力完全恢復,精力十足,來到水潭邊,卻發現女軍人已經醒來,正茫然的擡頭看天,臉色很難看,雙目無神,羅錚緩步向前,咳嗽一聲說道:“醒啦,好點沒?”
“你救的我?”女軍人語氣虛弱的問道,依舊冰冷。
羅錚不置可否的走到一邊,低聲說道:“能走嗎?那幫混蛋只怕要追上來了。”
“不會。”女軍人冷冷地說道,定定的看着天空,不再多言。
羅錚很想問爲什麼敵人不會追上來,看到女軍人不想多說,再聯想到昨晚那幫人明明距離自己不遠,現在都不見蹤跡,以那些人的實力,不可能發現不了這裡,沒有出現就只有一個解釋,對方懶得追了。
想到這裡,羅錚懊惱起來,早知如此,自己就應該追上去,想到仇人遠離,羅錚着急起來,趕緊說道:“你有沒有聯絡外界的辦法,武器給你留下,我要去追擊那幫混蛋了,對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女軍人冷冷的看着羅錚,冰冷的眼睛裡多了些驚詫,並沒有解釋,就這麼緊緊的盯着羅錚,看的羅錚渾身不自在,驚疑地問道:“你看着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