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森林邊緣山姆國基地外圍。
一排排沙包構築的防禦工事裡,一支隊伍正在值守,警惕的注視着周圍,許多人斜靠在沙包堆上抽菸,低聲交談着什麼,上午的太陽已經熱了許多,士兵們一個個滿頭大汗,如果是其他戰場,大家會摘下防彈頭盔,甚至解開身上的戰術防彈背心,但在這裡沒人敢,生怕遭到攻擊。
基地已經不是第一次遭偷襲了,連高級軍官都被人從軍營裡擄走,而且事先完全不知情,對手的神秘和恐怖手段讓士兵們不敢掉以輕心,這時,有人看到前面出現兩個人,不由一怔,定睛一看,發現不是眼花,臉色大變,趕緊大喊起來,周圍人聽到示警聲紛紛往戰壕裡面隱蔽,一邊拉動槍栓,警惕的看過去。
很快,大家發現走過來的只是兩個人,雖然穿着作戰服,但沒有帶槍,而是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看上去沒有敵意,不由驚疑起來,相互交換着眼神,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繼續戒備着。
這時,基地中心衝上來一輛越野車,速度飛快,有人更是高喊着不要開槍,這個命令讓防守的部隊更是好奇不已,但還是服從的解除了警戒,收起了武器,驚訝的起身來,看向衝過來的越野車朝來人開去。
很快,越野車在來人跟前停下,接上兩人掉頭後朝基地中心繼續跑去,什麼都不說,看的防禦部隊更是好奇不已,紛紛猜測起來,但沒有線索,誰也想不到來的居然是生死大敵首領羅錚和虎克。
羅錚和虎克上了車後沒有再交談,而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周圍,將敵人的防禦陣勢記下,來迎接的是一名少校,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好奇的看着羅錚和虎克,開車的司機更是什麼都不問,專注駕駛。
越野車很快來到一頂巨大的帳篷跟前停下,少校示意羅錚和虎克朝帳篷裡面走去,羅錚跳下車來,活動了一下脖子,順勢掃了一眼周圍,將地形記住後丟給虎克一個眼神,率先朝帳篷裡面走去。
帳篷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蒙着一塊白色的布,擺着兩張空椅子,對面坐着一名身穿少將軍服的老者,正是普納德,普納德見羅錚和虎克進來,沒有一絲慌亂,不由高看了幾分,禮貌的起身相迎,笑道:“歡迎兩位過來,沒想到你們倆還真的來了。”
“和你比起來就差那麼一點了,你單刀赴會,我們兩人同行,還是你厲害,這次叫我們來是不是和談有進展了?”羅錚不客氣的走上去坐下,淡淡地說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對方,暗自警惕起來。
虎克也走上去在空位上坐下,不動聲色地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時間有限,直說吧,你們的態度是什麼?”
“快人快語,雷厲風行,軍人作風,我就喜歡這種風格,很好。”普納德笑道,目光卻看着羅錚,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認真的繼續說道:“條件都好談,但山姆國需要體面的結束這場戰爭,否則就只能打下去了。”
“體面,什麼意思?”虎克不滿地說道。
“就是給他們一個下臺階。”羅錚不以爲然的解釋道:“兄弟,你決定吧。”
虎克想了想,心中沒底,便說道:“你是大哥,你說了算。”
“也好。”羅錚無所謂地笑道,迎向普納德審視的目光繼續說道:“你們想要什麼樣的體面?”
“虎克部落協助我們剿滅了恐怖分子,出於感謝,山姆國扶持虎克部落建立部落酋長國,名字不能用‘虎克’因爲虎克是我們定性的恐怖分子,當然,我們會贈送一批物資作爲建國的禮物,見證兩國友誼。”普納德鄭重地說道。
羅錚一聽,笑了,堂堂超級軍事大國被自己逼到這個份上,足以自豪了,虎克也明白過來,笑了,但沒有說什麼,丟給羅錚一個眼神,示意羅錚全權處理,羅錚見普納德有些尷尬的苦笑起來,便收了冷笑,嚴肅地說道:“我曾經說過,是山姆國和華夏國聯合協助建國,不是部落酋長國,而是人民共和國。”
“這?”普納德猶豫起來。
虎克不明白部落酋長國和人民共和國的區別,但相信羅錚不會害自己,沒有插話,也不多問,用沉默支持羅錚的決定,羅錚卻很清楚山姆國玩的把戲,部落酋長國意味着部落聯合建國,是民主聯邦制,總統由各部落推舉,到時候山姆國可以扶持某個部落長上位,取代虎克,將整個國家控制在山姆國自己手上。
羅錚雖然不太懂政治,但也知道這種政治體制的麻煩,自然不會答應,只有中央集權,高度自治才能讓虎克絕對掌握這個新建立的國家,也才符合華夏國的利益,在這個問題上,羅錚不會有任何妥協。
“國家需要民主,而不是專政,你這種做法有些獨裁行爲,那麼多部落,你憑什麼將大家融合一體?”普納德不甘心的勸說道。
“在混亂的時候,獨裁、專政、中央集權更容易統一,酋長國只不過是部落聯盟的另一種說法,這種聯盟很容易破裂,部落可以隨時脫離國家而去,到時候還會面臨戰爭,分裂,這是和平愛好者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羅錚冷冷地說道。
虎克聽到這也聽出味來了,原始森林很多部落不假,如果建立部落聯盟制度的國家,這對大一統並不合適,只有中央集權才能真正完成統一,心中有了計較後,虎克感激的看了羅錚一眼,旋即盯着普納德說道:“我們建立什麼政治體制國家和你們無關,這個問題沒必要商量。”
“說下一個吧,如果這個問題你們堅持,那就沒必要談下去了。”羅錚見虎克會意過來了,並做出了決定,暗自鬆了口氣,冷冷的催促道。
“這個問題是大前提,很重要,最好能有個結果。”普納德堅持道。
羅錚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是嗎?你這是粗暴的干涉內政,居心叵測,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