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深潛器內燈光透亮,周圍不斷響起咔咔的海水擠壓聲,羅錚滿臉凝重的看着小型電子屏幕,上面清晰的顯示着海水流淌的畫面,能見度不過二米,更遠處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深潛器在慢慢往前行駛,有些顛簸,但不明顯。
“別慌,正在朝預定目標前進,我們已經潛入足夠深度,馬上就要靠攏目標了,有精準的座標,不用擔心迷路。”傑克森沉聲說道,一邊不斷操控着深潛器。
沒多久,電子屏幕上果然出現一道黝黑的物體,待近了些發現是一道較大的金屬牆,傑克森看到這道金屬牆興奮地說道:“到了,果然準確無誤,前面就是目的地,根據核潛艇聲吶掃描顯示,海底監獄應該是一艘航母改造而出。”
“太好了,接下來怎麼做?”傑克森驚喜的問道。
“簡單,稍等。”傑克森一臉自信地笑道。
不一會兒,羅錚能夠感覺得到深潛器在掉頭,很快,整艘深潛器掉了個頭,尾部朝前慢慢靠攏上去,緊接着,羅錚感覺到了一股反震力,但震動並不大,不由看向傑克森,傑克森解釋道:“尾部接觸監獄牆體,該幹活了。”
“切割器我來。”旁邊徐剛沉聲說道。
“小心點。”羅錚答應一聲,看向傑克森,只見傑克森不知道動了什麼東西,尾部出現一些響動,羅錚扭頭一看,尾部一塊金屬板放了下來,落在前面,形成一道棧橋,出現一道長方形門來,門過去是一個通道,兩側都是吸塑膠,吸塑膠緊緊吸附在金屬牆上,金屬牆上面海水溼漉漉的,還有各種深海微生物。
“這就是監獄?”徐剛驚訝的問道。
“沒錯,吸塑膠是特製的,不僅可以減少緩衝力,還能吸附金屬板,隔絕空氣和水壓,當然,外面還有一層合金保護罩,不用擔心,踩在倒下去的金屬板就可以過去了。”傑克森認真地說道。
“有點意思,你們這特製的吸塑膠恐怕不簡單,高科技啊。”徐剛不傻,一眼就看出了吸塑膠的特別指出,層層摺疊,確實有減緩衝力的作用,關鍵還能吸附牢固,這個不簡單,但沒多問,說了一聲,端着小型激光切割器上去。
很快,像槍一樣的激光切割器噴出一道綠色光束來,光束落在金屬上,金屬馬上冒出了青煙,出現一道深槽來,被溶解的金屬形成汁液,朝金屬牆裡面流去,沒多久,看上去厚重的金屬牆出現一道長長的縫隙來。
羅錚冷靜的注視着越來越長的縫隙,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這道金屬牆就是航母的船體,厚實、堅固,但在激光切割器面前不足慮,牆背後就是黑暗教會的秘密據點了,也不知道背後到底有什麼?是單純的監獄?還是有研究機構?
追查了那麼久,答應即將揭曉,羅錚不由緊張起來,傑克森穩定好深潛器後拿起了旁邊放着的武器,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說道:“幾位,這麼大動靜裡面的人肯定知道,說不定在另一頭等着我們,萬一直接開打怎麼辦?”
“應該不會,他們應該知道打爆了深潛器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如果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不怕死,那就是命,不過,你得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羅錚叮囑道。
“如果他們開槍,我們馬上撤離,可以嗎?”傑克森小心的問道。
羅錚知道傑克森話外之意,撤離意味着海水倒灌進去,裡面的人就都活不成了,這麼大口子,這麼深的水壓,不可能堵的住,只要深潛器脫離航母船體,海水就會倒灌進去,裡面的人誰也活不了,包括有可能存在的智囊。
這個問題很頭疼,羅錚有些爲難的沉吟起來,正在切割的徐剛忽然說道:“如果開槍,儘管撤吧。”
傑克森沒有說什麼,轉而看向羅錚,羅錚有些驚訝的看向徐剛,見徐剛一臉無奈的點頭,便知道這是老兵俱樂部最後的決定了,不由苦惱地說道:“隨時做好撤退準備,你負責駕駛,其他交給我們,等我命令馬上撤離就是。”
開槍意味着監獄裡面的人要魚死網破,繼續留下就是等死,除了儘快撤離沒有任何辦法,真到那一步誰也沒辦法,傑克森見羅錚只是讓自己做好撤離準備,最後還得聽命令再撤,不由驚訝的看向羅錚,卻發現羅錚一臉鐵青的看向時遷繼續說道:“我倆負責進攻,等通道打通後先往裡面扔炸彈。”說着從戰術背心口袋摸出鈕釦炸彈來。
時遷一看也明白過來,這是不打算放棄了,也掏出鈕釦炸彈來,見羅錚調到觸發引爆狀態,這意味着落地就爆,沒有多問,也冷着臉迅速調整起來,既然羅錚要搏一把,時遷自然也不會退縮。
在五百米深海和敵人搏命是一件危險的事,無疑於鋼絲上耍大刀,燃油上玩火,隨時都有可能丟命,但羅錚沒得選擇,智囊有可能在裡面,也有可能不在,但在的可能性很大,爲了救人,爲了得到裡面的東西,羅錚不甘心放棄,必須搏一把,哪怕什麼都得不到,對自己,對身邊的人也有個交代。
缺口越來越大,但鋼板實在是太厚了,沒有鬆動、傾斜的意思,倒是可以透過縫隙可以隱隱看到裡面的亮光,但縫隙太小,看不到更多東西,亮光意味着有人,這讓大家興奮的同時也變得緊張起來。
傑克森回到操控臺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有徐剛、羅錚和時遷在,傑克森知道打起來也用不着自己幫忙,撤離纔是正道,一門心思的盯着操控平臺,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生死關頭,沒人能夠淡定。
幾分鐘後,缺口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完成,所有人屏住呼吸,緊張不已,羅錚和時遷一左一右站立着,手上拿着一大把準備好了的鈕釦炸彈,羅錚死死盯着前方即將打開的通道,沉聲說道:“徐剛,一旦打通後直接踹開,人往後倒。”
“明白。”徐剛沉聲說道,繼續切割着通道,眼看着縫隙就要重合,徐剛也緊張起來,手心滿是冷汗,誰也不知道另一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