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朧,照四方,山風徐徐,拂樹梢。
朦朧的月亮靜靜的注視着茫茫原始森林,森林裡漆黑一片,月光都被茂密的樹冠遮擋住,放佛一個黑暗的世界,卻有無數的蟲鳴聲,偶爾還有幾聲野獸的嘶吼,給這片黝黑的樹林平添幾分生機,一支隊伍列成三條縱隊悄無聲息的趕路,就像夜行覓食的狼羣,帶着幾分冷冽的殺意。
隊伍中,羅錚邊走便查看着龍牙盾,發現有兩股武裝打起來後羅錚就果斷的下達命令,帶着部隊連夜行軍,夜晚在原始森林行軍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還不能打手電照明,好在大家攜帶了夜視能力較強的戰術目鏡,打了幾仗,從敵人身上繳獲不少夜視儀,正好分發給了圖巴斯和蠻牛等人。
有夜視儀看路,行軍的難度大減,大家挑選開闊處走,開闊處情況一目瞭然,起碼不用擔心毒蛇之類的,至於樹上的毒蛇等威脅,只要不主動攻擊,也問題不大,大家慢慢走着,走的很小心,遇到避不開的威脅只好用冷兵器解決。
開路的是鐵雕、小狼和虎女,三人呈箭頭往前推進,相互照應,小狼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手上拎着一把龍牙刀,外形似倭刀,正是羅錚讓裝備大隊根據繳獲的倭刀仿造的,比倭刀更重一些,劈砍起來力量更大很多,適合軍人搏殺。
忍者崇尚輕盈、飄忽的刺殺,軍人崇尚剛猛、簡單的砍殺,倭刀適合刺殺,砍殺的威脅力弱了一些,所以羅錚讓裝備大隊將刀加重了一些,整個詭案局行動處人手一把,特勤隊的兄弟們自然也不會少。
這次比賽羅錚顧慮較多,所以讓山雕攜帶了龍牙刀備用,人手一把,都背在後背,石井空習慣了自己的倭刀,一人雙刀,背在後面看上去很威風,小狼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至於兩側的威脅,小狼相信虎女和鐵雕會照應到。
戰場上講究的是默契配合和信任,小狼慢慢走着,忽然看到前方大樹的樹杈上一條手臂粗的蝮蛇探頭看過來,吐着信子,毒蛇是冷血動物,難以熱成像,戰術目鏡看的不是太清,只依稀看到輪廓,如果不是探身觀察,造型有些不符合常理,小狼還以爲是樹枝。
“唰——”的一刀看過去,出於謹慎,小狼擡手就是狠狠一刀劈砍過去,勢大力沉,快如閃電,蝮蛇雖然反應也很快,但還是慢了半拍,身體被鋒利的龍牙刀砍成兩截,一截攀附在樹枝上,另一截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山雕依然不知道自己砍殺了一條警覺起來的蝮蛇,繼續盯着前方,能見度有限,危機四伏,小狼不敢放過任何可疑之處,直到一腳踩在斷蛇身體上感覺有些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嚇了一跳,蹲下來近距離一看,這才發現是什麼。
一條毒蛇而已,對於從小生活在森林裡的小狼來說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繼續前進,替後續部隊開路,又走了十來分鐘,前方槍聲漸漸清晰起來,領頭的小狼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點速度,但樹林裡太黑,小狼不敢放開了速度趕路。
“所有人聽我命令,打開手電,小跑前進。”一個聲音在耳麥裡響起,正是羅錚,槍聲讓羅錚擔憂起來,已經行軍半個小時有餘,槍聲還那麼激烈,可見雙方還在拼殺,羅錚擔心賽隊傷亡太大,不得不冒着暴露的危險打開手電急行軍了。
所有人從背囊拿出強光手電打開,周圍很快被照亮,大家的行軍速度快了很多,奔跑中,羅錚抱着龍牙盾死死盯着屏幕,謹防有人偷襲上來還不知,有了亮光,速度快了許多,十來分鐘後,大家來到一個山坡上停下來。
山坡前面是一個山谷,山谷樹林茂密,對面是一片山嶺,山嶺海拔一百米左右,斜坡連接山谷,山坡並不是很陡峭,樹林茂密,槍聲在斜坡密林裡響起,敵我不明,羅錚自然不會輕易發起攻擊,迅速讓部隊散開了警戒,讓鐵雕帶着小狼和虎女上去偵查,自己則仔細查看起龍牙盾來。
戰場周圍雖然沒有敵人,但戰場上交戰雙方實力對比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一方人數近百,另一方人數大約三百左右,早在出發前羅錚就通過龍牙彈發現戰場周圍好幾支隊伍趕過來,敵我難辨,現在看來,趕來的隊伍已經涇渭分明瞭。
這是一場蹊蹺的戰鬥,一開始只有幾十人對打,現在居然每一方人數都過百,看來,趕來匯合的武裝已經選擇了支持方,大家殺成一團,人數近百的是誰?無論還是還是暴熊,身邊不過五十多人,三百多人的部隊又是誰?黑暗教會還是別有武裝,這真是一個令人煩躁的亂局啊。
羅錚暗自嘆息一聲,將龍牙盾推到一邊,耐心等待着鐵雕他們的偵查結果,龍牙盾能夠發現一定距離內的人活動情況,卻無法分辨身份,桑吉在旁邊低聲說道:“頭兒,剛纔還好幾支隊伍,現在卻涇渭分明,分成了兩支對抗,有點意思,這麼多人,應該不是內訌了吧?”
“應該不是了。”羅錚沉聲說道,但內心有些不確定,畢竟最早發現打鬥時,兩方人馬不過十幾人,根本沒過百,黑暗教會哪裡會派幾十人和幾十名參賽隊員打?如果一開始的戰鬥不是黑暗教會,那又會是誰?
事情很蹊蹺,羅錚不敢輕易下決定,所以纔派了鐵雕上去偵查,如果能夠確定身份,早帶人攻上去了,桑吉理解羅錚的用意,沒有再說什麼,等了一會兒,鐵雕冷着臉急匆匆返回,來到羅錚跟前蹲下來低聲說道:“這幫混蛋,該死。”
“怎麼了?”羅錚驚訝的追問道,搞不懂鐵雕這是在罵誰。
“這些混蛋。”鐵雕又罵了一句,這才深吸一口氣,穩定好情緒低聲說道:“是賽隊和黑暗教會的人在打,我看到了漢斯和暴熊。”
“他倆聯合起來對抗黑暗教會?”羅錚驚訝的追問道,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這樣的結果很不合常理啊,以漢斯和暴熊的爲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哪裡是聯合,是被逼的。”鐵雕沒好氣的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