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了!”
老k看着並肩站在那裡的四人,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的興奮,宛如見到心愛玩具的孩子。
他能夠感覺到,四人身上那突然蓬勃起來的力量。強大起來的對手,纔是他最渴望見到的!
“教官,一定要打嗎?”葉戈沉聲說道。
“這個問題問的沒有價值!”老k大步走向四人,潔白的沙灘上,竟然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我一生之中最想得到的答案,就是想看看一個人的能力,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地步!可是始終無解!爲了尋找答案,我踏遍了這個世界的很多角落,始終一無所獲,現在,在你們的身上,我忽然察覺到了一絲希望……”
老k在四人的身前站定,眼中的光芒如利劍一般射向四人。
“現在你們身上的力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我能夠感覺到。這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尋的!”
他的身軀,緩緩漂浮起來,凌空俯視着四人,淡淡倦倦卻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來。
“來吧!戰!”
老k的衣衫在海風中飛揚,遠遠地,高空之上,無數密集的雲層飛快地凝聚起來。然後越壓越厚,越聚越濃!最後彷彿整片天空都變成了深深的黑色,雲層厚得幾乎就要壓到地面上了!!
這天地的異象,讓費舍爾的呼吸都快要凝滯了。儘管他今天目睹了太多的不可思議。可是葉戈等人的死而復生破土而出,都不及此刻天地變色讓他來的驚詫。
這個老k……還特麼是人麼……
“戰就戰!”
瘋神狂笑一聲,第一個撲上去,距離老k還有四五米的時候,他一拳揮出,右臂竟然詭異的延長,眨眼間就到了老k的鼻尖。
“夢幻空花而已!”老k不屑一笑,對迎面而來的拳頭視而不見,右手漫不經心的向空中一抓。
砰的一聲碰撞,瘋神的拳頭觸碰到老k的鼻尖,自動消失。真正的一拳自虛空中出現,正撞在老k的手掌上。
碰撞之後,兩人的身形同時倒退,瘋神向後連翻了三個跟頭,才卸去老k的力道,老k僅僅退了半步,身後忽然傳來凌厲無比的殺意。
他雙肩聳動,背後的海水瘋狂涌起,在他的身後豎起一個寬厚的屏障。
兩道烏光,如鬧海的蛟龍,破浪而入,絞碎了漫空的水花,重重砸在老k的背上。
噗噗兩聲悶響,老k背後的衣衫片片碎裂。他的右腿反腳撐出,踢中了背後突襲的古蒂,兩道人影在空中一觸即分。
古蒂向後跌落。即將接觸海面的時候,他雙柺用力一砸海面,借力彈起,再次撲向老k,而這個時候,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已經將老k的全身捲了進去。
即便是老k,也不能在葉戈這決意天地的劍光中託大,他一路飛退,劍光氣貫長虹緊緊追趕,兩人途經的海面,海浪豎起一道道海水之牆,眨眼間已經一追一退了幾海里。
隨後,老k不停的變線,葉戈的劍光始終在他身後一尺之處,鍥而不捨。
兩人在海面上瘋狂的轉起了圈子,瘋神三人當然不會只是觀戰,飛快的加入了戰團。
雲層越來越低,海面上,不時有魚兒躍出海面,一靠近幾人交戰的戰團,就會在空中爆成一團血霧。
而在雲層之中,越來越多的閃電開始流動……轟隆隆的雷鳴聲之中,一條一條的電弧在天空上出現。
費舍爾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他站起身,踮着腳尖,遙望着那恍如地獄的海面,望着那激戰不休的五個人,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一陣可笑,四大殺手之神,居然曾經和六大天王齊名……
事實上,這幾個人任何一個拿出來,都可以把他們虐成渣渣……
轟隆隆的雷聲伴隨着銀白色的電弧,從雲層裡不停的劈落下來,爲這場激戰印上了可怖的背景。
除了身處局中的幾個人,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戰鬥的走勢如何。空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只有忽聚忽散的旋風,只有不停翻涌的海浪,只有電光火石映照出來的剎那交錯……
亂戰驟然停歇,定格成爲一幅靜止的畫面,古蒂雙柺砸中老k的胸膛,來不及撤回就被老k反手撈住,兩人同時用力拉扯,古蒂身上的神之力,如潮水一樣涌入老k的身體,同樣,老k身上的力道,也瘋狂的反撲,兩人身上傳來爆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聲音。
西城千秋明藉此機會,飛過的貼近老k,雙槍頂在老k的小腹上,槍口不停的冒出火光。
老k的雙腳,絲毫不能移動,因爲葉戈的軟劍,化成了銀蛇一樣,將他的雙腿緊緊纏住。
瘋神宛如最猥瑣的大叔抱住蘿莉,死死摟住老k的腰,一張口,狠狠咬住老k的胸口。
五個人以這種怪異的姿勢,緊緊貼在一起,身下波瀾萬丈,頭頂銀蛇狂舞,西城千秋明的槍聲,震耳欲聾的響着,所有人都知道,已經到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
老k雖然身不能動,可是他的意志,卻控制了萬丈的海浪,控制了空中狂舞的閃電。
海浪幻化成刀劍,不停的揮砍在四人的身上,閃電一道道劈下,在他們身體上留下灼燒的印記,儘管所有人的身體都已經傷痕累累,可是卻沒有人敢有半點鬆懈。
任何人鬆懈的下場,都只有……死!
多大仇啊!費舍爾從望遠鏡看到這一切,極度的震撼之外,就是深深的恐懼,這些人全特麼是瘋子!如果不是實在捨不得眼前這千年難遇的打鬥,也知道這些人無暇理他的話,他現在一定有多遠跑多遠,一輩子都不再見這些恐怖的傢伙……
五人的僵持中,時間不停的流逝,終於,老k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起來。海面歸於平靜,天空的烏雲漸漸消散,快要下山的夕陽,露出無辜的臉龐,將自己的餘暉灑向海面。
葉戈的軟劍,最先收回,接着西城千秋明將早就沒有了子彈的雙槍收起,瘋神鬆開嘴,抹了一把流血的嘴脣,老k握着古蒂t拐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
夕陽脈脈餘暉中,他的身軀緩緩的,平平的倒了下來,落在了平緩的海面上,載沉載浮。
“艹……”
瘋神吐了口帶血的吐沫,無力的呻吟了一聲。
古蒂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歷,手中的雙柺如毒龍搗出,直奔老k的雙眼。
錚的一聲,銀光乍現,葉戈手中的軟劍,捲住了古蒂的雙柺。
“你幹嘛!”古蒂怒聲道。
葉戈嘆了口氣:“他體內的生機,已經完全被我們摧毀,大家都應該很清楚!”
“可是他是老k啊!”古蒂臉上尤有餘悸,沉聲道:“大家都心知肚明,任何奇蹟發生在他的身上,都有可能!所以,我們必須要斬草除根,不留一絲一點的後患!”
“沒錯!”瘋神和西城千秋明一起點頭,這次險死還生,讓他們深深清楚,自己和老k之間的差距,依然大的讓人絕望。
“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的教官!”葉戈臉色沉凝,緩緩道:“大家都應該記得,他救過我們多少次!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們現在屍骨早寒……所以,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殺死他!”
“可是他現在一直想殺我們啊!”西城千秋明怒視葉戈:“老k對你的評語,就是你的心不夠狠!”
“這樣好了!”瘋神攬着葉戈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我們殺他……那你閉上眼好了,只需要十秒鐘,嗯,開始計時……10……9……”
“你們錯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四人停止了交談,各個面色怪異的望下去。
平躺在海面上的老k,緩緩漂浮着站了起來。他全身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處的傷口,立刻就彷彿時光倒流了一樣,飛速地癒合起來,血肉蠕動生長,很快就將一條一條傷口重新癒合了起來。巨島剛亡。
在四人的目瞪口呆中,老k的身上,一片一片的皮膚開始脫落,被空中的風一吹,立刻就片片飛舞掉了。脫皮之後,他的身體上覆蓋着一層新的皮膚,那皮膚色澤白皙光潔,細嫩得猶如嬰兒一般。透着淡淡的紅潤的光澤!
一縷奇異的光彩,從老k眼神裡迸發出來,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四人心中憑生一種天大地大無處容身的無力感。
“你們身上的那種力量,就是所謂的神靈的力量嗎?原來,也不過如此……”
老k的聲音,潺潺如山中的飛瀑流泉,不帶一絲人間的煙火氣。他雖然依然在四人的下面,可是看着四人的眼神,卻好像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無知的衆生……
“不過,依然要謝謝你們!是你們,讓我領悟了……阿賴耶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