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鴻門宴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林思雨微微一笑,說道:“做好最壞的打算,然後不惜一切的努力,只能這樣。”
二人正說着,林思雨的手機忽然響起,她拿起來一瞧,號碼是葉飛的,立刻皺起了眉頭,掃了邢娜娜一眼,賭着氣不按接聽鍵。
邢娜娜一瞧她的臉色就清楚了,調笑着說:“肯定是那混球打來的,還總說人家這樣那樣,其實人家還是挺關心你的。”
“打個電話就關心了?就算是關心我也不稀罕。”林思雨嘟着小嘴,氣呼呼地說。
“那他爲什麼不給我打?”邢娜娜剛說到這裡,電話就響了,號碼正是葉飛的,讓她不禁臉色爲止一變。
林思雨道:“看到沒有?那混球就是個花心蘿蔔,平時對我做的再多,那也是虛情假意,對你纔是真的關心。”
邢娜娜一臉尷尬,心說這貨平日裡半個月也不給自己打一個電話,怎麼專挑和林思雨在一起的時候打來,這不是誠心讓自己下不來臺麼。
“爲什麼不接,是不是需要我回避一下?”林思雨幾分酸意地說。
邢娜娜的小臉一沉,說道:“沒那個必要,我和他又沒什麼。”
被林思雨言語譏諷之後,她不但接聽了電話,還將揚聲器打開,讓林思雨聽到。
可不想電話中傳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親愛的娜娜寶貝,你幹什麼呢?”
邢娜娜氣得差點噴血,心說這挨千刀的葉飛,一上來就說這麼噁心的話,就跟和他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紅着小臉偷瞄林思雨,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彷彿在說:“被我一針見血的戳中要害了吧,我看你接下來如何是好。”
“葉飛,你不要亂叫,噁心死我了!”爲了以示清白,邢娜娜故意拉高調門,顯得非常怒不可遏。
然而在葉飛城牆一樣厚的臉皮面前,任何言語攻擊都是無效的。
“別選擇性失憶啊,在潘家宅邸的時候你我可是花前月下的,越噁心肉麻的話,你不是應該越覺得受用纔是嗎?”
花前月下?被他說的跟真的似的。
邢娜娜咬了咬銀牙:“葉飛,你再污衊我我就宰了你!老孃怎麼就跟你花前月下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別裝傻,那天晚上在潘家後花園,頭上朗月當空,周圍一片花海,這不是花前月下是什麼?你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脖子,我揹着你走,期間我一直叫你娜娜寶貝,你不是還挺舒服的嘛。”
葉飛所言非虛,邢娜娜的臉霎時間紅的發紫,在林思雨面前,哪怕一丁點表情變化都逃不過她的慧眼,這下麻煩了,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真想買塊豆腐撞死!
“有事說事,不要胡說八道,沒事我掛了!”
“當然有事了,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家思雨寶貝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
邢娜娜和林思雨對視了一眼,二人前來做保養的事從未和任何人提及,他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既然知道二人在一起,爲什麼還敢說那些沒羞沒臊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貨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扯一些有的沒的倒也在預料之中。
“對,我們是在一起。”
“剛纔撥她的號碼,她一直不接,只好打給你了,麻煩你把電話給她。”
邢娜娜稍稍一愣,把手機放到林思雨手中的時候,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失落,就彷彿將葉飛也一起交了出來。
林思雨拿過電話,撩了撩頭髮,冷聲道:“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啥,我剛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秦海最近來了一個變態色魔,想提醒你小心一些。”
“再變態、再色也比不過你!”說罷,她直接把電話掛了。
邢娜娜好奇地問:“他說的什麼?”
“說秦海來了個變態色魔,讓你小心一些。”林思雨沉聲道。
“那不就是他麼。”
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事實上,葉飛在聽到黑曼巴大舉涌入秦海後,擔心林思雨的安危,所以纔打電話過去,確定她安然無恙之後,一顆高懸的心臟才落回到肚子裡。
不料好心被當成了臭狗屎,自己的良苦用心如果被她知道了,不知道這小妮子會做何感想。
之後的幾天,秦海市平靜無比,黑曼巴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更堅定了葉飛之前的猜想,必然是花思月帶領霹靂龍神的隊員,秘密的把自己的心腹大患擺平了。
他想找她問一下,可這幾天花思月的手機一直打不通,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小女子,自從那天將葉飛給睡了之後,就再沒有現身過。
葉飛有些擔心,不知道她在和黑曼巴交火的時候,有沒有出什麼狀況。
另外,自從平叔死後,他也非常擔心火蝴蝶的安危,所以最近去夜色闌珊酒吧的次數明顯增多。
可讓人奇怪的是,秦海地下世界威望頗高的老前輩平叔被殺,江湖上卻並未捲起什麼波瀾,這不禁讓人好生奇怪。
這天,葉飛下班之後又來到夜色闌珊,晚上本來應該是營業時間,不料酒吧門口位置卻寫着打烊兩個字。
葉飛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果不其然,走進酒吧內部,一片肅然、凝重的氛圍迎面而來。
火蝴蝶坐在一把高腳椅上,手上端着玻璃杯,裡邊是一種度數很高的雞尾酒。
除了賀賁,紫蝶幫所有的堂主都在,看樣子他們正在討論大事。
看葉飛來了,火蝴蝶冷峻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暖意:“親愛的,你來了。”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調酒師馬上調製了一杯雞尾酒,恭恭敬敬地交給了葉飛。
葉飛拿過來品了一口,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血腥瑪麗的火候還是不夠,跟你強調過許多次了,你調酒的技法無可挑剔,差的就是無法在酒裡融入自己的情感。”
調酒師的臉一陣發熱,汗顏的說:“那要怎麼做才能在酒裡融入情感呢?”
葉飛邪邪一笑,說道:“找個像蝴蝶這樣的極品女人,毫無顧忌地談一次戀愛,之後我保證你可以成爲秦海最頂級的調酒師。”
調酒師嚇得臉都綠了,心說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像你這樣豔福不淺的人整個華夏能有幾個?這種帶刺的玫瑰,你就你敢摘。
葉飛將笑容收起,問了句:“出事了?”
火蝴蝶點頭:“公司讓我今晚過去一下,說要開個會。”
“什麼會?龍頭選舉正式開始了麼?”葉飛露出思索神態,問道。
火蝴蝶擺了擺手:“不,這個會應該和平叔的死有關。”
“搞不好是爲聲討你設下的鴻門宴,你這一去凶多吉少。”葉飛擔心了起來。
“鴻門宴我也得去,否則就是做賊心虛,想自證清白必須如此,”
“也好,我來陪你走一趟。”
火蝴蝶並未拒絕,她心裡清楚就算拒絕也沒用,一再堅持就有些矯情了。
本來一衆堂主都不願老大隻身犯險,但現在有葉飛保駕護航,他們就放心多了,這一位驚豔的表現數不勝數,一個人收拾兩三百人都不是問題,即便真有什麼意外,只要有他在場,火蝴蝶也絕對會安然無恙。
既然是公司開會,根據道上的規矩,帶人是可以的,但必須是個位數。
火蝴蝶這回沒帶賀賁,讓他留下來坐鎮大本營,以防萬一,她精挑細選了八個手下,和葉飛一道上了車。
等衆人來到一家名爲虎鶴茶莊的建築門前之時,正好是晚上七點鐘,周圍一片霓虹閃爍。
這茶莊古樸無比,牆壁是暗紅色的,上邊到處是斑駁的細小裂紋,牆皮脫落的有些嚴重,大門左右兩側放着兩座石獅子,形態很有威嚴感但不張揚,門樓上還放着數盞紅燈籠,顯得特別喜慶。
門口站着幾個賊眉鼠眼的傢伙,他們旁邊放着一塊木牌,上邊用黑筆寫着兩個醒目的大字:謝客。他們一個個都露胳膊挽袖子的,不停審視着來往的路人。
看火蝴蝶領着紫蝶幫的人前來,他們對火蝴蝶禮貌的微微一笑,態度傲慢地拉住了葉飛的胳膊。
“火老大,這位好像不是紫蝶幫的兄弟吧,不屬於紫蝶幫也就不屬於公司,這種外人按照規矩是不能進去的。”
火蝴蝶擔心地看了葉飛一眼,他可不是被打了左臉還伸出右臉的基督徒,心情一不爽,這幾個“看門狗”小命直接沒了。
不過看他樂呵呵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也就放下心來。
火蝴蝶朗然道:“他是我男朋友,應該是有資格進去的,不信可以找老闆問一問。”
男朋友?
幾人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實在看不出這個毫無可圈可點之處的傢伙竟然是火蝴蝶的男朋友。
火蝴蝶現在可是秦海地下世界的紅人,說的話相當有分量,連老闆都禮讓她三分,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幾人自然不會真的去詢問老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識趣地讓開了路。
大廳內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穿各種衣服的都有,各方老大領來的小弟沒資格到樓上去的,都在這地方候着。
人們按照幫派的不同分坐在幾個區域,侃大山的、喝茶的、哈哈大笑的應有盡有,可火蝴蝶飄然而至之後,他們立刻閉起了嘴巴,都站起身來,禮貌地衝她或問好、或點頭示意。
幫派之間就算再有過節,來到了這個地方,都必須老老實實地守規矩,小弟就是小弟,遇到老大了必須問好,半點不能馬虎。
火蝴蝶掃視了一圈,各方人馬都到了,卻唯獨不見威虎幫的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衝自己的手下打了個手勢,紫蝶幫的人也找好位置坐了下來。
火蝴蝶挽着葉飛的胳膊走上樓去,路上再沒有任何阻隔。
二樓的格局比較特別,是凸出的平臺設計,所以樓下樓上的人都可以彼此看到。
靠東側的位置有一張圓桌,一名面容蒼冷、威嚴感十足的老者坐在旁邊,他正是老闆最信任的十三叔,上回做掉北強之時,正是此人主持的大局,而主座則空着,很明顯那個公司的現任龍頭“老闆”沒有到,主持的角色責無旁貸的落到了十三叔身上。
剩下的,則是公司內不同幫派的各色人物。
本來他們還在低聲說笑,火蝴蝶到場之後,他們紛紛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着這個新任龍頭的熱門人選。
火蝴蝶臉上掛着自信的微笑,指着葉飛道:“諸位或許還不知道,這位是我的愛人葉飛。”介紹完畢,她便挽着葉飛入座,惹得衆人投來古怪的目光。
每個圓桌的正中央都放着一個大號銅火鍋,周圍是各色菜餚和肉品,當然一些名貴的酒水也是必不可少的。
也不清楚從何時開始,只要是幫派開會談事情,稍微隆重一點的都要點火鍋,時間一長便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葉飛屁股還沒坐熱,就摩拳擦掌地嘿嘿一笑,說道:“如此多美味佳餚,怎麼沒人動筷子,我不客氣了啊。”
他把火鍋打開,將一盤羊肉倒了進去,然後拿過碟子給自己調小料。
衆人的目光越發古怪起來,誰都不曾想到,地位顯赫的紫蝶幫老大火蝴蝶,竟然領來這樣一個吃貨,還好意思當衆介紹說他是自己的愛人!
整個二樓,除了葉飛胡吃海塞的吧唧聲,就再無其他聲音,更爲離奇的是,火蝴蝶看到他非洲難民一般的吃相,不但不討厭還很欣賞,滿臉都是甜蜜的笑容。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在九個小弟的簇擁之下,一名身着牛仔褲、皮夾克,身材頗好的女子走了進來。
女人的臉上毫無表情,皮膚好像常年覆蓋着一層寒冰,晶瑩、雪白卻無血色,長長的秀髮就那麼披散在身後,隨着她矯健的步伐微微律動着。
那天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將桃心形的翹屯勾勒的剛剛好,上身皮衣的開襟處,深邃的溝壑不斷向下延伸,兩抹若隱若現的嫩白着實惹眼。
葉飛不用瞧都知道,肯定是威虎幫的老大秦海棠來了。
隨着木質樓梯上一陣咚咚咚的聲響,秦海棠領着三個表哥來到二樓,秦朗、秦非、秦榮雖說是她表哥,但在這樣的場合資歷很淺,沒有資格入座,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表妹身後。
十三叔不鹹不淡地笑了笑,說道:“該來的都來了,承蒙老闆的信任,委託我今天將諸位老大請來聊一聊,不想諸位如此給面子,來,我謹代表我和老闆敬諸位一杯。”
說罷他便端起杯子,把裡邊的高粱酒一飲而盡。
火蝴蝶也拿起杯子,溫和地笑着說:“十三叔客氣了,既然老闆有令,身爲公司的一份子我們怎敢不來?大家聚一次不容易,我也回敬十三叔和老闆一杯。”說着,她也一仰脖幹了一杯。
將杯子放下後,她發現周圍一干人等的臉色都不怎麼看好,眼眸中瀰漫着微火,立刻明悟了些什麼。
葉飛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一點都沒客氣,大口大口的朵頤着,滿嘴都是油花。
秦海棠彷彿利刃一般的目光落到了葉飛臉上,發現毫無效果之後,又扭臉看向火蝴蝶。
火蝴蝶明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卻置之不理。
“十三叔,我秦海棠不是巧舌如簧的人,有什麼就直說什麼。作爲公司的一員,爲公司盡心盡力那是應該的,這杯酒我敬你。”秦海棠自然不會示弱,也將一杯酒乾掉,接着又喝了一杯:“這第二杯我要敬給老闆,如果沒有他掌舵,我們這些年來也不可能混得風生水起。”
而後,她再喝了第三杯,接着道:“這第三杯敬給在座的同仁,感謝各位對威虎幫和我秦海棠的支持,我必然不會讓大家失望,努力讓公司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火蝴蝶一上來雖然佔據了主動,但她只喝了一杯酒,而秦海棠則一連喝了三杯,明擺着是在挑釁。另外,她話裡話外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似乎她已經當選了公司的龍頭。
火蝴蝶不禁凝起柳眉,慍怒道:“你這話說的有點大了吧,公司的事務何時輪到上你來插手了?”
秦海棠一拍桌子,斜眼瞄着火蝴蝶,厲聲道:“輪不上我就能輪的上你了?這這個欺天滅祖的貨色!”
火蝴蝶直接站了起來,伸出食中二指,指着秦海棠的鼻子道:“你說誰欺天滅祖?”
“急什麼?我看多半是虧心事做多了,心虛了。”秦海棠冷聲道。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秦海棠的含煙眉一豎:“想動手麼?我奉陪!”
她此話一出,一樓大廳中那些威虎幫的小弟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對着二樓吵叫了起來。
紫蝶幫的人哪裡肯示弱,也紛紛站起身來,拳頭握得吱吱作響。
十三叔的額頭急出不少細汗,緊忙說道:“好啦,兩位就算不看我的薄面,也得看看老闆的面子,不要鬧了。”
火蝴蝶這才坐下,小臉脹得紅彤彤的,身爲一幫之主,必須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如果稍微服軟,以後就別在道上混了。
可十三叔的面子必須照顧到,更何況這麼多幫派的大哥都在,讓人家看了笑話就不好了,這幫人巴不得紫蝶幫和威虎幫的人火併,否則他們的幫派在秦海市就難有出頭之日。
秦海棠的臉冰冷着,不說什麼了。
一樓大廳中的兩班人馬看當家的不再說什麼,也都安靜地坐了下來,只是雙方依舊彼此怒視着,兇悍的眼神絲毫不曾退讓。
除了葉飛還在大吃特吃,茶莊內的氣氛沉靜了下來,十三叔將笑容收起,朗聲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仇怨有多大,既然來到這虎鶴茶莊,就必須得守住該守的規矩,如有違背者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音調很高,每個字都滿是氣魄,讓人自然而然心存敬意。
他轉頭看向葉飛,眼瞅着對方將一隻鮑魚唏溜唏溜地吸進嘴裡,不禁皺起眉頭。
十三叔來到關公像前,上了三炷香,鞠躬九十度拜了三拜,然後走回來端起杯子,一臉肅穆地說:“有件事我想各位都知道了,平叔在道上德高望重,這次被殺屬實是我們秦海黑道的巨大損失,老闆爲此痛心疾首,這杯酒就敬給平叔。”
他雙手捧杯,恭恭敬敬地將酒水灑落到地上,目光環視了一圈,說道:“秦海市差不多所有有分量的幫派大哥都在這裡,公司裡的一些老前輩也聞訊趕來,我現在就想問清一件事,平叔的死究竟是誰幹的?我希望這個人自己站出來,在道上混必須有擔當,否則就不要混了。”
氣氛越來越壓抑,許多人都轉頭看向了火蝴蝶。
火蝴蝶的小臉沒有任何表情,一言不發,今天這鴻門宴是明擺着衝她來的。
十三叔玩味一笑,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既然沒人站出來,那麼好,我現在宣佈一個決定。”
說着,他富有穿透力的目光掃向火蝴蝶,字字鏗鏘地說:“紫蝶幫老大火蝴蝶由於在平叔被殺的事情上存在重大嫌疑,根據公司一衆元老的商議,決定免去她參選龍頭的資格!”
空氣彷彿都凝結了似的,全場沒有半點聲音,已經到了落針可聞的程度。
火蝴蝶巋然不動地坐着,從小皮包裡摸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點燃後抽了兩口,才說道:“十三叔,既然只是嫌疑,也就是說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我就是殺害平叔的兇手嘍?”
十三叔陰惻惻地說:“早知道你會狡辯。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平叔被殺的時候你在哪裡?”
“就在他旁邊。”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前去拜會他老人家。”
“拜會的目的是什麼?”
“跟他請教參選龍頭的事。”
“那麼平叔是怎麼死的?”
“被一個叫做南叔的胖老頭用槍殺死的,之後還竄出一大羣槍手。”
“槍手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這個我怎麼知道?”
“當時你有沒有帶任何武器?”
“沒有,因爲那樣很不禮貌。”
“甚至連一把刀都沒帶?”
“正是。”
十三叔幾分明悟地笑了笑,說道:“我很想知道,既然你什麼武器都沒帶,又是如何從那麼多槍手手上逃走的,甚至連一點皮外傷都沒留下?”
“因爲他,是他幫我擺平一切的。”火蝴蝶伸手一指葉飛,神色淡然地說。
正在大吃大喝的葉飛,一瞬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每個人都認爲火蝴蝶是在說笑,而且這個玩笑開的太誇張了,如果能幹出那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還窩在秦海乾什麼,早去聯合國當秘書長了。
葉飛低着頭呼呼呼地吃着,忽然冒出來一句:“你們是多久沒看過像我這麼帥的帥哥了?大驚小怪!”
十三叔笑了,說道:“火老大,你這騙人的話實在讓人難以信服,那麼一大羣槍手,能被他僅憑一己之力全部滅掉?就算我相信,在座的諸位也不信。”
雖然曾經見過葉飛的手段,但他仍然很難相信,這個傢伙厲害的誇張到了那種程度。
衆人紛紛點頭,對十三叔的話表示認同。
火蝴蝶輕輕咬住薄脣,這種話確實讓人難以置信,可這個男人就是在自己面前,將許多難以置信的事變成了現實,他就是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人,可該如何向十三叔和衆人解釋呢?
見她不說什麼了,十三叔的臉沉了下來,說道:“火老大,你怎麼啞巴了?還是讓我說吧,你爲了在龍頭選舉中拔得頭籌,想用平叔來當自己的墊腳石,可不料平叔一心想過平靜的生活,不願和江湖再有半點瓜葛,所以他拒絕了你的要求。你一再勸說都未能達到目的,於是直接惱羞成怒地將其殺害。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你甚至還大開殺戒,把在場的人全部做掉了,是也不是?”
火蝴蝶眼眸中劃過一抹婧茫,說道:“十三叔,還有在座的諸位老大,我火蝴蝶的爲人如何,相信你們都心知肚明。這個龍頭我確實想當,可我是有底線、懂規矩的,這種欺天滅祖的事絕對不會做,肯定是有人怕我上位,所以才偷偷摸摸的算計我。”
十三叔的臉色有些發黑,道:“火老大,事已至此你仍然不願承認嗎?”
“殺人的根本不是我,我爲什麼要承認?”
“那是誰?我、還是在座的各位?”
火蝴蝶有些氣急,臉上的紅雲蔓延到了脖子,胸前偉岸的峰巒不斷起伏着,沒有再回應他的話。
“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那麼敢否在關二爺面前發個毒誓?”
火蝴蝶直接站了起來,來到關公的瓷像跟前,燃起三根香拜了拜,一臉正色地說:“關二爺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倘若是我殺的平叔,就讓我被亂棍打死,然後曝屍街頭!”
在座衆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別的人似乎不在乎什麼誓言,但混黑的非常在乎,他們本來認爲那事百分之百是火蝴蝶做的,想脅迫她承認,不想她竟然真的發了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