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風魔
風雨停歇,周圍的空氣出奇的清新,偶爾幾聲蟲鳴發出,在樹林中迴盪開來。他擡頭望天,發現天空乾淨無比,漫天星辰閃爍,就好像被洗滌過一般。
忽然,葉飛發現一名穿着紅衣的女子,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湖邊。
他本來覺得是幻覺,可往前走了幾步,他才發現那是真實的,那名紅衣女子正是邢娜娜,月光將她的小臉映照的潔白無比,好像羊脂玉似的。
這小妞大半夜的跑這裡幹什麼來了,而且還穿着紅衣,嚇唬人嗎?
“喂,你怎麼不睡覺,穿成這樣難不成想投湖自盡?”葉飛一邊靠近,一邊問道。
邢娜娜就跟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葉飛挨着她坐下,瞪着眼睛看着她,說道:“美女,你耳朵塞雞毛了,沒聽到我跟你說話嗎?”
葉飛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上身稍稍往過轉了轉,看着她美輪美奐的容顏,不禁愣住了。
微風吹起她的秀髮,讓她那張美玉一般的小臉全部露出,那微微皺起的柳眉下方,竟然掛上了些許淚花。
葉飛的眉頭頓時皺起,他還從未見到這位性格堅強的女領導,如此這般的傷心過。
“誰惹的你,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
“就是你。”邢娜娜將他推開,冷聲說道。
葉飛一臉莫名其妙地說:“別冤枉好人行嗎,我咋就把你惹到了?”
邢娜娜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葉飛,嘴裡彷彿自言自語地說:“你跟其他女人玩的快活,就不考慮我的感受麼?”
葉飛霎時間啞然了,不想剛纔和賀雯雯那什麼的時候被她瞧見了,更不想她會這樣的介意。雖說自從把她從桐山球場救回來之後,二人的距離近了不少,可至於是否萌生了情愫,葉飛則完全沒有體察到。
邢娜娜的變化有點突然,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你能不能把話說的再清楚一點?我有些糊塗。”
邢娜娜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問道:“現在還糊塗嗎?”
“糊塗。”葉飛眨了眨眼,說道。
邢娜娜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用櫻脣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又問:“現在呢?”
葉飛舔了舔嘴,“還是糊塗。”
邢娜娜忽然用力在他的嘴脣上咬了一下,咬的還比較用力,直接溢出了一點血。
葉飛心裡的火種,嘭的一下被點燃,直接將她按壓在地上,用近乎報復的方式回吻了起來。
忽然之間,葉飛心口位置疼了起來,他的動作也隨之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向下看去,發現自己的心口正插着一把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刀身寒芒閃爍。
邢娜娜的表情忽然猙獰了起來,眼神銳利無比。
“你是誰?”葉飛臉色慘然地沉聲問。
“邢娜娜”嬌笑了一聲,說道:“哼,名聲如雷貫耳的火雲邪神也不過如此。”
說完,她的手用力推了一下,葉飛的身體便直接倒飛而去,摔在了五六米外的地面上。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滿臉都是陰森的笑容。
“易容術這麼高超,莫非你是扶桑風魔忍流的忍者。”葉飛皺着眉頭問。
“沒錯,不過你知道的太晚了。”女人的雙手來回拂動了一下,身上的紅衣立刻變成碎片,落到了地上,黑裡透亮的緊身忍者服浮現而出。那纖細的楊柳腰,挺翹的屯丘,前胸的波瀾,都異常的撩人心絃。
她又用手在臉上動了動,立刻顯現出本尊的形象,瓊鼻媚眼,嫦娥細眉。她隨手將長髮紮起,妖嬈中又多了不少英姿颯爽的氣息。
“色胚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太風流了。”她輕笑着說道,眨眼之間,秋波不自覺地暗送而出,根本看不出剛纔手黑心狠的模樣。
葉飛心裡相當不爽,過去他最愛做的事就是戲耍別人,不想這次竟然被一個女人戲耍成這樣。
“臭娘們,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女人將笑容收起,冷聲道:“扶桑風魔忍流第七代魁首,鬆井百合。”
葉飛實在沒想到,爲了對付自己,這樣身居高位的忍者都出手了,看來這回自己的麻煩不小。對於鬆井百合,葉飛雖然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到。
關於風魔忍流,葉飛也是有所瞭解的,相傳這個組織非常神秘,在扶桑流傳了超過兩百年,內部成員全是清一水的女子,爲了不斷讓這個組織延續下去,她們會想方設法地將一些男性高手找到,千方百計的把他們非常優質的精元攝取,以達到採陽補陰的效果,一旦有了子嗣之後,孩子的父親便會被無情的宰掉。
她們除了懂得高超的易容術和不同尋常的忍法,還通曉一些詭異的遁術,並且具有着極其森嚴的等級制度。
裡邊地位最高的人便是魁首,其次是天忍,她們是風魔忍流的精英,人數不多但戰鬥力極強。每個天忍都有一些手段不俗的地忍手下,每個地忍又管理着一些最底層的人忍。
風魔忍流的成員和普通人生產的方式並不相同,她們不用按照常規的套路懷孕、分娩,而是有着很特別的方法,具體是什麼只有她們內部人員才知道。
聽到她的大名,葉飛僅僅是嗯了一聲,並未表現出吃驚模樣。
鬆井百合的臉色變了變,對於葉飛的表現明顯有些意外,說道:“怎麼,你不怕我?”
“怕個毛線啊,還以爲是什麼世外高人,原來是個沒羞沒臊的母狗,真是的。”葉飛一臉鄙夷地說。
鬆井百合的眉頭皺起,臉色陰寒地說:“死到臨頭了還敢罵人,還真是個硬骨頭。”
“我哪裡罵人了,只是罵了一條母狗而已。我火雲邪神何其英明神武,若是被你一刀就捅死了,那我還混個屁呀。”葉飛嗤笑着說。
“呵呵呵,原來你還不知道,我的那把匕首上淬鍊了我們風魔忍流特質的毒藥,中毒之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葉飛一聽,吃驚不小,臉上甚至還流出了冷汗。
鬆井百合得意地說:“終於知道害怕了。”
葉飛咬了咬嘴脣,說道:“你們風魔忍流真是狗皮膏藥,黏上我就沒完沒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女兒鬆井惠美也就是魅影的身材相當不錯,那方面的功夫也是可圈可點,應該都是跟你學的。”
鬆井百合妖嬈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話,叫做虎父無犬子麼。對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林雪露是被誰用槍打傷的,知道麼?”
葉飛的劍眉倒豎了起來,說道:“該不會就是她。”
“正是。”
“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心裡癢麼?我就是不告訴你,因爲我要看你死不瞑目的樣子。”
葉飛嘆了口氣,沉聲問:“你特地跟我到這裡,僅僅就是想幫女兒一雪前恥麼?”
鬆井百合冷哼了一聲,說道:“少跟我裝瘋賣傻,把那東西交出來!”
“我的槍嗎?那怎麼行,我對母狗完全沒興趣呀。”
她的一雙粉拳握緊,表情暴戾了起來,儘量壓制着胸中的怒火,沉聲道:“聖玉,我要皓月聖玉!只要你交出來,我就立刻幫你解毒,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攪擾你。”
葉飛洋裝可憐地說:“可是我沒有。”
鬆井百合擡起右手,衝那幾個帳篷的方向指了指,說道:“不給是吧,好!那我一會就把那幾個女人逮住,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她們。我有一種藥,她們吃了之後會對我言聽計從,然後我會讓最醜陋、最骯髒的乞丐不斷地踐踏她們,一直踐踏到死。”
“哎呦,還挺刺激的嘛,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着,葉飛將刺進心口的匕首拔出,隨意丟到一旁,然後衝女人走了過去。
鬆井百合只覺得一陣強大的氣場襲來,霎時間將自己完全吞沒,男人那深邃的雙眸,那隨風而動的頭髮,每一個細節似乎都模糊不清了起來。
周圍本來清新的空氣,彷彿被注入了大量凝膠,讓她連呼吸都困難無比,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在潔白月光的映照之下,她看到葉飛心口位置的血液已經凝固,並很快脫落到了地上。透過那上衣上的窟窿可以看到,裡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甚至連些許疤痕都沒有留下。
震撼,這一幕太震撼了,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難怪女兒會數次失手,原來遇到的是這樣一個強敵。
“不可能,這不可能!”鬆井百合的臉上全是錯愕,雙眼瞪得大大的。
“什麼不可能!竟然刺破我名貴的襯衣,真是該死。”葉飛低頭瞧了瞧,十分不爽地說。
“你的心臟明明已經被我刺透,我的秘製毒藥進入你的血液之後,將會在短時間內將你的全身麻痹,可爲什麼……”
葉飛聳了聳肩,說道:“傻瓜,毒藥對我根本沒有效果。老子是死不了的,不過你好像不行!”
在強大氣場的震懾之下,鬆井百合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卻,一直退到了湖邊。
忽然,她無比淒冷地笑了一聲:“怪不得強大的殺手組織暗龍都被你滅掉,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敢以‘神’自居了。”
“那還不自我了斷了,省得我動手。”葉飛道。
“你固然厲害,可我們風魔忍流也不是白給的。”
“哦?有什麼本事儘管都用出來吧。”葉飛招了招手,說道。
鬆井百合往後跳躍了一下,當她的腳和平靜的湖水接觸到之後,整個人竟然靜止了。
她左手舉過頭頂,右手垂直下伸,雙臂順時針畫了一個圓圈,隨後便有五道電流射出,精準無比地向葉飛飛去。
葉飛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附着上內勁之後,看似隨意地揮動了幾下,那五個附着有電流的手裡劍便被擋飛。
鬆井百合的面容微微一動,她的身體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勢轉了一圈,隨後大量帶着陰森寒氣的星芒,便鋪天蓋地向葉飛撲去。
葉飛還是那副懶散模樣,他用手拍着嘴打了個哈欠。忽然,他的身形不見了,確切地說,是已經變成一道急速移動的黑影。
也就一秒的功夫,他整個人就竄到了十幾米開外,他的表情還是那樣慵懶,雙腳卻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頻率邁動着,好像電影特效似的。
那些帶着冰霜的寒針打空,落到地上,立刻凝結出一層晶瑩的寒冰。鬆井百合吃驚不小,身體好像浣熊一般一躍而起,跳到了葉飛近前……
鬆井百合的身法也是相當奧妙,身體一轉,便來到了葉飛身後,眨眼間又來到了他身前,就這樣繞着他不斷的旋轉。
由於她的速度太快,甚至還帶起了一個不小的龍捲風,葉飛站立的位置正是風眼。
“聖玉,聖玉,給我聖玉……”
隨着這低沉的怒吼,鬆井百合的身形一變二,二變四,好像細胞一樣不斷分列。
“本來我覺得你女兒魅影的影分身術有你六成水平,不想連四成都不到,她最多可以做出二十個分身,而你到現在已經幻化出五十個以上了。”
大量的分身一起說道:“眼力不錯嘛,不過這還不是我的最強實力,當我發揮出全力的時候,分身幾乎可以無限複製下去。”
“那又怎樣,你以爲我會怕嗎?”葉飛的雙眼眯起,身形嗖的一動,剛好將鬆井百合的本尊抓到,那茫茫多的幻象登時消失不見。
葉飛陰冷的目光掃向女人:“你們風魔忍流幾次三番地跟我做對,你這個魁首分明是活膩歪了!”
男人無比強勢,讓鬆井百合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在不斷變小,以至於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不過身爲風魔忍流的魁首,她自然不會輕易屈服。
“你殺不掉我的。”
女人說完,雙眼變成了兩團妖火,身體也隨之變得柔滑無比,好像蛇一樣從緊身忍者服中滑出,眨眼之間就溜到了遠處。
葉飛斜眼看着她,在淡淡的月光之下,鬆井百合身上不着一物,以一個非常優雅的姿勢矗立在那裡,冰肌雪膚沒有半點瑕疵,胸前的山巒挺翹,渾身都散發着花季少女一般的氣息。
他把忍者服放在鼻端嗅了嗅,聞到一股幽深的香氣。
“你打不過我的,脫了衣服一樣不行。”
鬆井百合咬了咬貝齒:“聖玉先在你身上保管一陣,我早晚會來取走的。”
她再次發揮奧妙的身法,每說出一個字,身體就往後竄出兩三米,等把整句話說完,她的身形已經完全消失在樹林當中了。
和她的女兒魅影比起來,她明顯更識時務,不會硬打硬拼,喪失掉絕佳的戰機就跑,這纔是忍者的最佳選擇。
早上,看到邢娜娜從帳篷內走出,葉飛想到了夜裡鬆井百合易容引誘自己的事,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
“睡的怎麼樣?”
邢娜娜揉了揉自己頭,“睡的好沉,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
“哦。”葉飛很清楚,鬆井百合一定是給她下了迷藥,不過卻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簡單吃了一些早點,幾人就上路了。
邢娜娜等人還好,只是賀雯雯有點體力不支,腿上好像綁了石塊,步伐特別沉重。
葉飛湊了過去,關心道:“親愛的,身體不舒服麼?”
賀雯雯瞪了他一眼,小臉紅紅的埋怨道:“還不都怪你,晚上跟發瘋了似的,弄得我的腿現在還軟軟的,好像沒了骨頭一樣。”
看她這幅摸樣,葉飛有些心癢起來,嘿嘿笑着道:“你還好意思說我發瘋,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讓你胡言亂語!”賀雯雯揮拳在他身上捶了起來。
葉飛並沒理會她手上的動作,直接一躬身,將她背了起來。
賀雯雯緊張的要死:“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你不是走不動路麼,我揹着你走。”
“太丟人了,別鬧了。”
葉飛完全不理會她,只顧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邢娜娜、李紫瞳、宋秋雨看到這樣一副場景,都怔怔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同時臉上火燒火燎的。
過了一會,宋秋雨才說道:“葉飛,你不許這麼公然耍流氓!”
葉飛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笑了笑:“我這叫做公然助人爲樂,好嗎?”
“只揹着她不揹我們,這也太偏心了。”
“急什麼,一會你們都有份。”
邢娜娜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細如蚊蠅地說了句:“臭不要臉!”
過了六七個小時,葉飛終於帶着四個美妞穿過原野,走上了大路。看到了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她們高興壞了,相互擁抱着大叫了起來。
葉飛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說有舒適的旅館、飯店不住,非要玩什麼徒步穿越,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真是一羣長不大的孩子。
在迦聖山遊玩了半天,又找了個酒店休息了一日,她們才坐車返回秦海。
秦海市政府大樓的大廳內,楊富華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茶水喝了十幾杯,廁所去了五六次,他也沒等到那個人。
終於,不遠處會議室的大門打開,秦海市市長花鵬程和一衆官員從裡邊走出。
楊富華立刻迎了上去,微微鞠了一躬,“花市長。”
“這邊來。”花鵬程招了招手,讓他跟上。
走進一間會客室,花鵬程坐了下來,笑着說:“會開的有點久,耽誤了你的時間,不好意思了。”
“不不不,您公務繁忙,是我耽誤了您的時間纔對。”
“呵呵呵,我的事情確實不少,時間也比較有限,你就長話短說吧。”
楊富華訕笑着拿出一個卷軸,放到了花鵬程面前的辦公桌上。
“我一直聽說花市長您對書畫非常在行,我雖然沒有您的境界,但也是個書畫的發燒友。這不,前幾天朋友給了我一副祝枝山的作品,我不是太懂,特地請您給瞧一瞧。”
“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花鵬程雙眼放光地問。
花鵬程知道,祝枝山是華夏少有的書畫大家,書法已經到了相當的境界,畫作水準也是爐火純青,只是流傳於世的非常少。能夠珍藏一副他的畫作,是每個書畫愛好者所夢寐以求的。
“打開,容我看上一看。”花鵬程急切地說,旁邊帶着眼鏡的秘書一聽,立刻小心翼翼地將卷軸攤開。花鵬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瞧了起來。
楊富華就站在旁邊,認真地觀察着花鵬程的每一個反映。
“嘖嘖嘖,是真品,太棒了。”花鵬程一臉興奮地的連連點頭,“我曾經在畫冊上見到過他少有的畫作,真品還是第一次看到。人人都說唐寅書畫雙絕,但我看和祝枝山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些的。這張《醉臥寒山寺》真是太有意境了,不愧爲名家之作。”
楊富華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不過轉瞬即逝。他裝的好像個幼兒園小班的孩子,不斷請教這個請教那個,話題全是關於書畫的。花鵬程則是興致盎然地給他講解,說着說着還哈哈大笑起來。
“花市長鑑賞畫作的眼力實在獨到,讓我這小輩茅塞頓開。所謂好馬配英雄,這種佳作放到我那裡根本就是暴殄天物,還是您更配擁有它。”楊富華一臉堆笑地說。
花鵬程愣了愣,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把它送給我。”
“對。”楊富華不假思索地說。
花鵬程摸了摸下巴,忽然爽朗地笑了幾聲。
“這個小楊啊,真是個人精,送禮就送禮嘛,還搞了這麼多彎彎繞繞。”他將畫作放下,用眼神示意秘書卷起來。
“沒那麼複雜,就是想以畫會友。”楊富華表情誠摯地說。
“我這個人性子比較直,你有話還是直說吧。”花鵬程靠在了椅子背上,雙手抱胸,說道。
楊富華的表情變了變,顯得有點扭捏,但還是說道:“當然了,除了請您鑑賞這張畫之外,我還有點小事想跟您老請教一二。”
“但說無妨。”
“高新開發區,究竟是不是要建在齊盤鄉一帶?”
花鵬程一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已經猜到了楊富華的意思,秦海市經濟建設戰略西進的計劃,在本屆政府中獲得的支持不少,其中主要的推動者就是花鵬程,在他看來,這個計劃不但可以大幅度的發展本市經濟,還能給自己賺取一筆不小的政績,於公於私都有利。
可由於其中涉及到的厲害關係頗爲複雜,政府、百姓、商家的利益都需要平衡。在對待這個計劃的態度上,他與新上任不久的市萎書記意見有出入。對方覺得還需要再仔細評估一下,最少還要討論一到兩年。前兩天甚至還下達了紅頭文件,將之前市政府和市規劃局聯合發佈的,和戰略西進有關的相應文件給否了,弄得二人的關係非常緊張。
現在楊富華忽然提起了這件事,不禁讓花鵬程的神經緊繃了起來,心中多了幾許沉重。
楊富華現在非常心急,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可對方忽然默不吭聲了起來,他也不太敢追問。
過了能有五六分鐘,花鵬程才說道:“這個事我們還需要再研究。”
楊富華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到了肚子裡。花鵬程的話並不肯定,也就意味着高新開發區是否建在齊盤鄉附近成了一個未知數,那麼自己也就還有機會。
“那麼高新開發區有沒有可能建在中心路一帶?”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句。
“等消息吧,我沒辦法明確地回答你。”花鵬程表情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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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富華的眼睛轉了轉,又問:“那您看在領導班子討論研究的時候,能否……”
他的話還沒說完,花鵬程就一臉凝色地接過話茬:“我知道,你們富華地產在中心路那邊有不少地。富華地產是秦海市著名的房地產企業,對於本事的建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所以對於一些事情,你們想事先得到一些消息也是正常的。
我這麼跟你說吧,高新開發區要搞那是肯定的,這樣利國利民的大事爲什麼不搞呢!但具體的地點和時間還不明確,這件事可不小,牽扯的地方相當多,必須要考慮的絕對周全之後才能上馬。當然了,我相信一旦上馬,你們富華地產也一定會積極的參與進來。”
說完,他看了下時間,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能抽出的時間就這麼多,你先回去吧。”
楊富華有點懵,剛纔花鵬程說的話,分明百分之九十都是官腔,模棱兩可的,一點明確性都沒有,現在素美優品在齊盤鄉附近動作頗多,林思雨可以說把命都壓在了那裡,倘若先機被她全部佔盡,那就真的完蛋了。
看到花鵬程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楊富華壯着膽子從後邊說了一句:“那麼,我現在該怎麼做?”
花鵬程停住腳步,說道:“我的建議是等等,政策不明朗的時候,最好不要亂動。當然我是搞政府工作的,以穩妥爲主,和你們商人有所不同,風險大意味着收益也大,看你怎麼看了。”
葉飛回到藍色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可大廳中的燈還是亮着的。
唯恐吵到林思雨和樑嬸,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卻看到林思雨正坐在那裡小口小口的喝咖啡呢。
看他進來了,林思雨只是斜眼瞄了一下,並沒說什麼。
葉飛呲牙一笑,說道:“親愛的,等我等到這麼晚,幸苦你了。”
林思雨俏臉泛紅,白了他一眼:“我只是睡不着出來坐坐,誰等你呢,哼。”
葉飛邪邪一笑,湊到了她身旁,噗通一聲坐了下來。林思雨被帶動得顛了顛,皺着柳眉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沒輕沒重的!”
這貨一點也不在乎,將右臂放到林思雨身後,雖然並沒觸碰到她的身體,但看起來跟抱着她一樣。
“胳膊拿開。”
葉飛撇了撇嘴,只好將手臂縮回。
女人斜眼看着他,猶豫了一會,才問道:“玩的挺開心的吧?”
聽到老婆罕見地主動關心自己,葉飛不禁爲之一愣。
“還行吧。”
“有一羣大美女陪着,怎麼可能僅僅是還行。”林思雨不鹹不淡地說。
葉飛摸了摸頭,假裝聽不懂她話裡的意味。
“對了,迦聖山的景色特別好,有空咱倆單獨去玩一玩,你太累了,需要好好放鬆放鬆自己。我們照了許多照片,我拿出來給你看看。”
葉飛伸手將旅行箱打開,把裡邊的相機拿了出來。
林思雨卻把頭轉到一邊,說道:“你自己留着欣賞吧,我沒興趣。”
“親愛的老婆,你今天咋了,老公回來你不主動投懷送抱,不主動膩過來親幾口,反而給我甩臉子,這好嗎?”葉飛有些鬱悶地說。
林思雨的心有些動容,認識到自己的態度確實生硬了一些,但高傲的性格讓她很難去主動討好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