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律師開完會後,顧傾城將洛意叫進自己辦公室。
顧傾城坐到椅子上,深思一會,道:“我認爲……公司內部,有人行爲可疑。”
洛意一愣:“怎麼回事?”
“剛纔,章婷婷趁我不在的時候進來,似乎是對我手上那套代理公司的資料很感興趣。”
顧傾城冷笑一聲。
“章婷婷……”
洛意十分吃驚。
顧傾城又思忖片刻:“多注意一點章婷婷,到底防人之心不可無。”
洛意點點頭:“霍太太,我明白了。”
倒是顧傾城又想一會,起身道:“洛助理,讓小張在地下車庫等我,我準備去看看長卿。”
“好,霍太太,那我先去警局辦手續。”
洛意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突然安靜下來。
顧傾城頭靠到椅背上,不禁長嘆一聲。
忙起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只在稍微有點空閒的時候,顧傾城才覺得,心裡真是想死了某人。
這兩天到底是自己太忙了,竟顧不上去想,霍長卿吃得怎麼樣?能睡得好嗎?雖然律師說,他在警局頗受優待,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最後顧傾城決定,先回臨海別墅,親手做幾個拿手菜,給霍長卿帶過去。
收拾好東西,顧傾城出了辦公室,便準備去搭電梯。
巧合的是,章婷婷和另外一個秘書過來,似乎也是要下樓。
顧傾城不免多看了章婷婷兩眼,沒想到人家正好望過來,目光相觸之間,章婷婷明顯躲閃了一下,表情甚至稱得上有些惶恐。
收回目光之後,顧傾城不免在想,也不知道是誰在指使章婷婷,就算做商業間諜,就章婷婷這心理素質,未免露餡太快了一點。
顧傾城在心裡冷笑兩聲,正好自己的電梯到了,便直接走了進去。
令人想不到的是,顧傾城人剛到地下車庫,便被一羣不知從哪裡跑出來,拿着長槍短炮的記者給圍在了當中。
“霍太太,今天有報道,幾名消費者已經向工商部門投訴,說你們的珠寶代理公司銷售害人珠寶,並且表示不排除提出索賠,你對此有什麼迴應?”
“霍氏股價連跌兩天,霍太太有沒有解決的手段。”
“據霍太太所知,目前警局調查,已經進行到哪一步。”
“……”
地下車庫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熱鬧,顧傾城大感頭痛。
這兩天記者真是圍追堵截,見縫插針地就要採訪,如果不是保安攔着,說不定就闖上辦公區。
小張帶着幾名保安匆匆趕過來,很快擠過人羣,來到顧傾城旁邊,護着顧傾城便要往車的位置走。
“霍太太,霍先生至今沒能被保釋出來,已經超過法定留置時間,這是否意味着,警方認爲,霍先生的罪行已經十分嚴重?”
一名記者緊追不捨地跟在後面提問。
顧傾城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過頭反問那個記者,臉色已經變了:“你什麼意思?警方還沒有任何定論,你們就給我先生定了罪,誰給你的權利?”
大概沒想到顧傾城會直接反駁,記者稍有些發怵,壯着膽子回道:“到目前爲止,霍長卿的確有很大嫌疑,至於定不定罪,我們只代表輿論。”
顧傾城乾脆站住,盯着記者,不卑不亢地道:“據我有限的法律知識,在我們這個國家,唯一可以判定公民是否有罪的,是各級法院,至於你所代表的輿論,只能行使批判權,但也必須基於事實之上,若是超越這個界限,便視同誹謗。”
旁邊一個有點歲數的記者,看出顧傾城有點火了,趕緊打圓場:“霍太太,這些年輕人不會說話,您別理會,不過今天好不容易碰到,您就說兩句?”
既然人家要她說,顧傾城也沒反對,看看衆人,道:“你們想聽我的態度,可以!首先,我完全相信我先生的人品,絕不會做那種任何違法的事;其次,目前案件正在調查當中,但畢竟不可能馬上有結果,請各位耐心,我代表我先生向社會承諾,如果調查的結果,是需要我先生承擔責任,我們絕對接受,否則,按照一句俗語,我們一定會討個說法!”
話音一落,記者爭先恐後地,還想要提問。
顧傾城並不急着走,繼續道:“剛纔有記者,似乎自認爲是輿論先鋒,未經審判,便直接認定我先生有罪,我希望你們明白自己的社會角色,不要做那種誤導輿論、顛倒黑白的事,如果有人一意孤行,必要的時候,我會採取法律手段,維護我先生與霍氏的正當權益,還有,我不希望下一回,咱們在法庭見!”
說罷,顧傾城往周圍冷冷地掃了一眼。
剛纔還急吼吼想提問的記者,漸漸滅了聲音,實在是顧傾城此時的表情,冷得死人。
小張見狀,馬上上保安驅開人羣,自己陪着顧傾城上了車。
等進到車裡,小張拿手抹抹頭上的汗,長嘆一聲,隨即回頭對後座上的顧傾城道:“霍太太,對不起呀,我剛纔在車裡,根本沒看到這幫人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個犄角旮旯。”
顧傾城無奈:“沒事,人家成心想來堵你,哪能躲得開。”
“不過,您剛纔講話那氣場,把記者們都給震住了,跟霍總……真像兩口子!”
小張忍不住朝後視鏡裡的顧傾城比了個大拇哥。
顧傾城被逗得笑了起來,覺得小張這話聽得受用,就像是誇她和霍長卿天生一對。
“先送我回臨海別墅,然後咱們再去警局。”
顧傾城笑完,拍拍小張的駕駛座後背。
小張立馬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