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長卿沒事了,你們趕緊生個孩子,不是爲了傳宗接代,就是呀,那天看你一個人孤零零待在別墅,我瞧着心疼呀,如果有個孩子陪着……”
霍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勸道。
顧傾城半垂眼簾,點了點頭,心裡爲着霍老爺子這一份來自長輩的真心關懷,而感到暖暖的。
老趙這時從外面走過來,朝着霍老爺子道:“霍老,啓山兩口子的車過來了。”
顧傾城眉心不覺皺起來。
霍老爺子明顯愣了一下,看看顧傾城,轉頭問老趙:“他們來做什麼?”
話音還沒落,客廳裡已經響起霍啓山的聲音:“爸,您在吃飯呀,我跟春梅過來瞧瞧!”
隨後便是許春梅的咋呼聲:“是呀,爸,這兩天都忙,霍凡老說要來看您,就是抽不出空,我還說,明天他帶着李媛媛一塊過……”
許春梅的話戛然而止,只因爲看到扶着霍老爺子走出餐廳的顧傾城。
“你…”
許春梅冷笑一聲:“你老公把咱們霍家的臉都丟盡了,你好意思過來老宅,不會是別有目的吧?”
霍老爺子立刻面色沉下來,衝着許春梅道:“這老宅是我的,讓誰來,不讓誰來,還需要聽你安排?”
被霍老爺子這一句話打了臉,許春梅還算知道難看,訕訕地笑道:“老爺子您別介意,算我失言唄!”
等坐回到客廳沙發上,霍老爺子沒好氣地問:“你們這會過來,又想說什麼?”
霍啓山被說得一臉尷尬,直拿眼瞅許春。
倒是許春梅笑起來,又瞧瞧顧傾城,道:“爸,我們是有事相跟您商量,既然弟妹在這兒,讓她擱旁邊聽聽也沒關係。”
霍老爺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瞪了瞪坐在不遠處的霍啓山,嚇得霍啓山趕緊坐直了。
“當年啓山在霍氏,大家對他口碑不錯,這些年過去了,不少老夥伴還想着啓山,尤其這兩來,家裡來了不少客人。。”
許春梅說着,頗有些做作地笑起來。
顧傾城立馬明白出意思,無外乎還是股權的事,許春梅這賊心,真就沒有死的時候。
許春梅樂呵呵地道:“大家都說,國不能一日無主,您看,如今老二被關起來了……”
“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被關起來’,啓山,那是你兄弟,你們就非要跟着外人一塊幸災樂禍?”
霍老爺子這火,沒一會便被許春梅點着了。
許春梅立時一驚,窺着霍老爺子的臉色,半天說不出話。
霍啓山很有幾分無奈地替許春梅解釋:“爸,霍凡他媽就是不會說話,您誤會了,我們真沒有幸災樂禍。”
倒是顧傾城突然“噗嗤”笑起來,引得衆人都往她這邊看。
這種明顯不屑的態度,惹得許春梅立馬氣急。
許春梅直接質問顧傾城一句:“你笑什麼笑?”
顧傾城擺擺手,並沒有興趣同許春梅交流自己爲什麼要笑,其實是聽到那一句“國不能一日無主”,讓顧傾城控制不住想樂,覺得許春梅這人太可笑,還真以爲霍家有皇位要繼承呢!
雖然被打斷了一下,卻不能阻撓許春梅說出自己此行目的的決心:“爸,不少霍氏股東來找啓山,想讓他重新出山執掌霍氏,畢竟老二前景不妙,這麼大一個公司,總不能讓個女人把持!”
“那個……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就推薦了霍凡,爸,您要不要讓他去試試?”
明顯是得着許春梅的眼色,霍啓山表情勉強地對霍老爺子道。
霍老爺子搖頭:“霍氏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有什麼話,你們去跟長卿說,或者,傾城就在這兒,你們自己問她。”
顧傾城扯扯嘴角,在心裡爲霍老爺子的公正點了個贊。
不過等了半天,無論許春梅或是霍啓山,都沒有開口來問顧傾城。
既然人家不張口,顧傾城便也不說話,反正就算他們要自己回覆,顧傾城只能送三個字——“想得美”。
到最後,還是霍老爺子道:“你們算是來錯了,想要回霍氏,不是你們找幾個股東支持就能把天翻了,不管怎麼說,長卿是霍氏大股東,沒他的同意,外人誰都別想染指。”
“老爺子,您這是偏向二房了?”
許春梅終於激動起來。
“你們有沒有想過,長卿現在失去自由,到底是因爲什麼,是你們的兒子,霍凡啊!我想不到,這孩子居然……”
霍老爺子痛心疾首地道。
霍啓山有些慌:“爸,您別誤會,霍凡說過,長卿這件事的確跟他無關。”
“爸,您不會又聽了什麼饞言吧?”
許春梅恨恨地道,開始拿眼剜顧傾城。
“你看傾城做什麼?”
霍老爺子怒喝一聲。
“爸,好歹您就霍凡一個孫子,他從小多乖巧聽話呀,您可是看在眼裡的,怎麼別人一兩句,您就覺得霍凡十惡不赦呢!”
許春梅一臉要爲霍凡叫屈的表情。
顧傾城笑了一聲,對霍老爺子道:“爸,要不我就給您進個‘饞言’?”
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顧傾城,這其中,自然不會少了臉已經拉得老長的許春梅。
“霍凡能成今天這樣,枉顧骨肉親情,不擇手段地對自己的小叔下手,實在已經叫人無話可說,不管他小時候到底是不是真的乖巧聽話,我也覺得,應該不是霍凡天性如此,不是老話說,養不教父之過嘛。”
顧傾城笑盈盈地道,根本不理會許春梅一刻不停投過來的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