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卿道:“顧傾城總喜歡隱藏自己的光芒,然後出其不意地,給所有人驚喜。”
“沒想到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
顧傾城乾脆開了一句玩笑。
霍長卿伸出手,在顧傾城頭髮上摸了一下:“傾城,我需要的,從來不是驚喜,而是你安安穩穩地待在我身邊,讓我時刻感知到你的存在,用一生來照顧你,陪伴你,令你不再受任何的傷害。”
顧傾城:“……”
不知不覺間,霍長卿靠近了顧傾城:“傾城,當你躺在奧斯陸的病房裡,我正像瘋子一樣,在到處尋找我的妻子;而在你重新踏進校園,即將開始新的人生時,我依舊在尋找我的妻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我的那份痛苦,就像所有的人生信念,在我妻子離開的一刻全部崩塌,我要找回你,也是爲了找回……活着的勇氣。”
這麼深情的表白,直觸人心靈,顧傾城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有淚珠從眼角,緩緩地流進了兩邊的髮絲間。
“對不起。”
好一會後,顧傾城輕輕地回了一句。
顧傾城發自內心地覺得抱歉,爲了她忘記的那些過往。
霍長卿笑了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些年的痛苦,全是上天給我的懲罰,現在你回來了,我知道,上天給我機會,是要讓我向你贖罪。”
“別這麼說,”
顧傾城抽了抽鼻子:“你哪有什麼罪,一切都過去了。”
“對我而言,當你真正想起過往的那一天,一切才能過去。”
霍長卿伸出大掌,拉住了顧傾城的手。
兩隻手,就這樣握在一起,兩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傾城感覺,脣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拂過。
等顧傾城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時,霍長卿已經探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這一吻,長得似乎要持續到世界的盡頭……
下意識的,顧傾城推了推霍長卿。
這微弱的反抗,對於霍長卿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說不定被看成了邀請,霍長卿的大掌,開始在顧傾城的腰間,輕輕地撫摸起來。
雖然本能地覺得這樣做不對,顧傾城卻幾乎瞬間失去了氣力,或者,她身不由己地沉溺在霍長卿給予的纏綿中。
顧傾城耳邊,這時傳來霍長卿有些沙啞的聲音:“傾城,今晚,好嗎?”
這個語意不清的問題,讓顧傾城有些慌亂,又有些心悸,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盼。
“可以嗎?”
霍長卿又問了一句,聲音裡帶着一絲魅惑,身體已經在慢慢挪近。
顧傾城臉上浮起潮紅,一雙美眸微微地闔起,長長的睫毛,不自覺地顫了起來。
似乎有人“嗯”了一聲,顧傾城疑惑,是誰在代她,接受了霍長卿的邀請。
一具健碩的身體,幾乎不由分說地,將顧傾城摟進了懷中……
一輪弦月高高地
掛在了樹梢,山間偶爾有飛鳥鳴叫着經過,夾雜着風颳樹葉的沙沙聲,四周空曠一片。
只有那頂帳篷裡,偶爾有嚶嚀聲傳出,給這本是寂寥的地方,添了一絲溫存。
這一夜,躺在某人的懷裡,顧傾城睡得十分安心。
“傾城……”
有人在顧傾城的耳邊輕輕地叫了一聲。
顧傾城猛地睜開眼,看到了面前霍長卿的臉。
“我聽到有機械的聲音,應該有人過來了,起來吧,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
霍長卿摸摸顧傾城的頭髮,笑着道。
顧傾城懵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要坐起身,不想剛動了動,身體某處突然抽痛了一下。
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顧傾城揉了揉自己臉,卻冷不丁想起,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麼。
霍長卿一直注意着顧傾城的表情,此時脣角彎起,直接在顧傾城的額頭上吻吻:“是不是有點疼?回頭我去給你買藥,得請霍太太諒解,一個吃素五年多的人,突然開葷,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說實話,之前有一度,我以爲自己不行了,還好,霍太太給了我信心。”
說着,霍長卿竟顧自笑了起來。
顧傾城不知道如何迴應,乾脆扭過頭。
“要不要我幫你穿?”
霍長卿將顧傾城的衣服遞了過去,語帶促狹地問了一句。
顧傾城愣了一下,一低頭,才發現道,自己肩膀光光地露在外面,驚得趕緊將被子蓋到了身上。
霍長卿笑了笑,將衣服放到他的旁邊,轉身便出了帳篷。
此時顧傾城的臉已經羞紅,乾脆用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矇住,心想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在昨晚,就這麼和霍長卿……
顧傾城覺得,自己纔是真正失控的那一個,怎麼腦子犯糊塗,經不過霍長卿的誘哄,輕易地就投懷送抱,她居然擔心,霍長卿會不會覺得她太隨便。
越想越焦躁之後,顧傾城鼓起雙頰,吐了口氣,現在只能認命,自己的腦子的確壞掉了,當然也不排除霍長卿手段高超,說不定,人家早就算計好了,所以纔會那麼大膽,甚至不知饜足。
WWW★ ttk an★ C○
糾結半天之後,霍長卿已經在帳篷外催了,顧傾城才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從帳篷裡出來時,顧傾城注意到,不遠處已經停了不少機械,自然少不了圍在旁邊的人。
顧傾城的心終於定下來,到底可以離開這裡了。
霍長卿一直站在帳篷邊,這時直接拉住顧傾城的手,道:“走吧,我的車就停在下面,剛纔薄情跟我說,好像琰琰嚇壞了,我們趕緊回去。”
聽到霍長卿提及兒子,顧傾城連忙問道:“跟孩子說過我們沒事了嗎?”
“樑卓林收到信,已經通知家裡,又立刻聯繫救援隊,只是昨晚路不好走,纔沒有上來,今天天一亮,救援人員就上山了,至於兒子,淡雅昨晚留在了別墅,說是琰琰開始的時候情緒很不穩定,後來告訴他媽媽沒事兒,也就被媽哄睡下了。”
霍長卿說着,拍了拍顧傾城的肩:“我們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