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早上得時候,天空竟然下起雨來。
雨不是很大,但也一掃這幾天得鬱熱。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青和李商兩人紛紛zì shā得消息傳了來。
這個消息傳來之後,杜如晦和魏徵兩人都很震驚,緊接着就連忙去了關押他們兩人的地方。
作爲叛軍,關押他們是很正常的事情,若非杜如晦求情,魏徵也免不了被關進囚車。
“王爺……”兩人見到李青和李商屍體的時候,忍不住跪了下去,趕來的徐茂公看到這些後,眼眸微凝。
已經歸順朝廷了,竟然還對舊主這般念情,這怎麼能行?
不過,此時的徐茂公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直一來,他都懷疑杜如晦他們是詐降,不過如今李青和李商兩人都死了,就算他們是詐降又怎麼樣?
徐茂公走了出去,杜如晦看着死的安詳的兩個人,眼眸微凝,他不相信李青會zì shā,更不相信兩個王爺會同時zì shā。
這隻怕是李煜的傑作。
一個帝王,爲了消除一切危險,有時候真的是可以心狠搜手辣到別人難以承受的地步的,李煜又怎麼可能真心讓他們兩個人活着?
這兩個人死了,對李煜來說纔是最好的。
那麼一剎那,杜如晦的內心生出了一股憤怒,但這股憤怒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又被他給壓了下去。
面對李煜,他實在是恨不起來,而且他也理解,這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手段。
怨只怨李青走錯了路,怨只怨李煜生在了帝王家。
杜如晦朝着李青又磕了兩個頭,緊接着就要起身離開,不過,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魏徵突然飛身撲了過去,將杜如晦壓在了身下。
“告訴我,王爺是不是真的想要歸降?”
兩人若是真心歸降,那便是對生有依戀,而對生有依戀的人,有怎麼可能會zì shā,魏徵是個聰明人,他很快便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杜如晦被魏徵壓着,卻只是苦笑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魏徵突然一拳打了過來:“你背叛王爺,我說昨天夜宴,李煜怎麼只叫了你一人去。”
這一拳很重,頓時打的杜如晦嘴角就冒血起來,不過,在這一拳之後,魏徵便起身向外面走去。
雨還在下着,李煜的大帳門簾掀着,魏徵剛要靠近,就被兩名侍衛給攔住了,不過這個時候,李煜在立馬開口道:“讓魏徵進來。”
侍衛不做猶豫,將魏徵放了進去。
此時的魏徵臉色通紅,顯然很是憤怒,他進去之後,就望向了李煜。
“卑鄙,你竟然用這種手段來獲取勝利。”
憤怒的魏徵根本沒有顧忌自己的死活,李煜很平靜,微微擡頭看了一眼之後,道:“卑鄙?你作爲李商的謀士,對李商的卑鄙行爲應該更清楚吧?他幾次刺殺朕,想來你也都清楚吧?那時,你可有想過卑鄙這個詞?”
魏徵頓時一愣,有些說不出話來,李商對李煜的一些刺殺,他都清楚,不過那個時候他是李商的人,覺得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當時,他並沒有覺得這是錯的,如今,只是因爲李煜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便覺得對方卑鄙,這顯然有些站不住腳。
“如今的唐國,雖然表面強大,但內力卻已經很不好了,四周的敵人都想吞併唐國,朕不希望自己的國內,還要再出現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所以,但凡有異心的人,而且能夠挑起事端的人,都必須死。”
“華夏諸國,征戰不休,這樣的局面只會造成生靈塗炭,朕心懷天下,要將唐國變的最強,而後一統天下,很多事情,哪怕比這些更加的卑鄙,只要能夠讓唐國變強,朕都會去做。”
李煜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爲了他自己的享樂,如果只是爲了享樂,何必當太子呢,天子從來都不是容易當的,當個閒王多好?
他心懷天下,他想結束諸國征戰,他想讓華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屬於唐國的。
李煜這樣說完,看了一眼魏徵,道:“朕知道你心裡很氣憤,甚至恨不能殺了朕替翼王報仇,不過朕也清楚,你是個對百姓對天下都有責任感的人,你也想讓天下太平,對不對?”
魏徵沒有開口,他只是看着李煜,看着他不停的說,而當他看着李煜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李煜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這一股魅力讓他無法拒絕。
雖然他的內心是抗拒的,可有些話,就是再也說不出口。
他的確心懷天下,他更知道想要天下太平,就必須有很多的人做出犧牲,可他以前也只是把這個想法深藏在心底而已,因爲他不覺得有人能夠完成。
可今天,李煜卻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是個梟雄。
李煜又看了一眼魏徵,緊接着起身道:“朕知道你是個有才之人,只要你願意歸順,朕可以讓你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隨時離開,朕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必須隱居起來,不能過問世事,不然朕下手也不會手軟。”
魏徵這個人還是很可怕的,如果自己不能用的話,其他人也絕對不能用,這點,李煜自信他還是做得到的。
魏徵擡頭望着李煜,問道:“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李煜點點頭:“朕金口玉言,剛纔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好,既然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那我要去御史臺做官,我魏徵這輩子,不做其他事情,就只做一個,那就是挑你李煜的毛病,只要你有一點做的不對,我就要替出來,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讓我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