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航宇聽到制服男子回答,神色更加怪異,總覺得裡面有着說不透的東西,讓人渾身不對勁。
看着兩人離開,剩下的一干學徒都也都面面相窺。這怎麼感覺都好像急趕着他們拆遷一樣,而且似乎是特意針對他們的?
盧航宇拿起一邊的電話,又開始按寧忠書的行動電話。電話裡還是一片忙音,盧航宇緊皺眉頭放下電話,拿起邊上的筆,將昨天記下的地址飛速寫了下來,遞給一邊的一個學徒道:“正邀,你拿着這個,去一趟這個地址,讓掌櫃們知道這個消息。對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回來通知一聲。”
拆遷的事情太大,他們根本沒辦法決定。而且這裡面透着詭異,必須要掌櫃的人脈才能夠解決。
“好!”叫做正邀的學徒答應一聲,拿過地址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其他的不要亂,照往常一樣就行。”盧航宇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一幫人說道。
學徒們都點頭,但顯然也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個個都在暗自猜測,低聲議論。
濟州城東,一座環山的高檔別墅區。
精緻的豪華大牀上,鄭少山赤身露體的正與一個皮膚白皙,身體纖細,前凸後翹的年輕女子‘打架’。
女子的聲音嬌媚,甜襦,每一次都讓人心臟一縮,性致大起,欲罷不能。
鄭少山眼神兇狠。按着女子的雙手,表現的好似強盜,猛烈的橫衝直撞。
“啓稟皇上,刁明來電……”
牀頭的電話突然間想起,一副很兇猛模樣的鄭少山身體一頓。連忙抓起身邊的電話。
身下的女子嬌聲抱怨,披頭散髮,露出一張娃娃臉。
“大哥,是我。”鄭少山拿起電話,對着女孩噓了一聲,一副恭敬模樣接聽電話。
“我想你還沒有改掉爲我特別製作的那個鈴聲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平靜透着自信。
鄭少山身體一抖,性致陡然間冷了下來,臉上白色一閃,連忙道“大哥,什麼特製的鈴聲,你真愛開玩笑。對了,這麼早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樣的轉移話題套路太老套,也不起作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似乎絲毫沒有生氣,道:“不過我也不想跟你這個皇上廢話,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姚家突然要出資二十個億改造寧氏藥堂那條老街,這件事情你不要跟着攙和。”
鄭少山一聽就臉色微變,二十個億,這麼大一筆數目可不是一般人家說出就出的。而且,他很快想起了昨天姚雪楠的話。
姚雪楠買不下寧氏藥堂,竟然要買下整條街?
鄭少山一時間腦子轉過無數念頭,一邊驚訝於姚雪楠的手段,一邊又震驚於她在姚家的影響力,出資二十個億,竟然不到一天時間他就說服了姚家高層。
緊接着他又思索這位‘刁民’不要攙和是什麼意思。還沒等他思索明白,‘刁民’已經掛了電話。
鄭少山眉頭皺着,思索着,這位‘刁民’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他在猜測裡面是什麼玄機。
“鄭少~”他身下的娃娃臉女孩。嬌聲媚叫。
這一聲讓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鄭少山身體又是一抖,看着身下,一張娃娃臉,身材卻前凸後翹的女孩,當做是蘿莉的連,魔鬼的身材,當即臉色猙獰,兇狠道:“繼續!”
女孩的當即又媚媚的叫了起來,直讓鄭少山心底發顫,臉色越發扭曲。
鄭少山一番大戰,終於神清氣爽,他洗了澡,吃了東西,直向魯大奔去,姚雪楠現在住在魯大的貴族公寓內。
姚雪楠站在窗前,靜靜侍弄着一盆栽,她的神情始終都是安靜,又透着知性味道,一身修長的白色長裙,讓她有種驚豔感。
“雪楠,你真的要用二十個億買下那條街?”鄭少山也沒有轉彎抹角,直接問向她。
姚雪楠手手裡的剪刀停下來,端詳着眼前的被剪的有種一飛沖天氣勢的盆栽,道“有人告訴你,讓你不要參與進來?”
鄭少山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他是爲你好。”姚雪楠放下剪刀,轉身向裡面走來。
鄭少山看着姚雪楠的正面,神色又有些發呆,圓領的修身長裙,露着一小片白膩粉頸,只是這麼一小片都讓鄭少山移不開目光。
姚雪楠不動聲色的俯下身,遮擋着鄭少山的目光,給他倒水。
鄭少山連忙醒悟過來,端起水,算作掩飾,然後想起姚雪楠剛纔的話,皺着眉頭道:“雪楠,你不是想撈一筆?”
他們這種圈子實際上都有些潛在的規則,就是有錢大家一起賺,這樣的機會,往往都不會吃獨食,一來太難看,二來也容易被孤立,不容易成事。
“我是在下注。”姚雪楠自己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神色靜謐道。
鄭少山一怔,二十個億的賭博,看着姚雪楠道“下注,賭什麼?”
姚雪楠放下茶杯,擡頭看着鄭少山,分明精緻的臉上平靜道“賭我自己,還有未來。”
鄭少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姚雪楠。他心中的女神,不,應該說是京城他們一個圈子的女神,竟然以自己爲賭注,去賭未來?
許久,鄭少山咬牙切齒的看着姚雪楠道:“和誰賭?”
“和一個有實力,能夠讓我甘心付出一切的男人。”姚雪楠絲毫沒有因爲鄭少山的表情動作而改變神色,目光擡頭看向窗外,寧氏藥堂的方向。
鄭少山聽着姚雪楠的話,心裡嚇了一跳,不再是面上的故作緊張。皺着眉頭看向她道“有誰值得你付出一切?”
他們這種圈子,說愛情那是笑話,大家更喜歡的是以值得與不值得來衡量各種關係,不管是親情,愛情。甚至是夫妻之情。
“值不值得不到最後誰又會知道,”姚雪楠的神情始終是那麼平靜,好像訴說着一件毫不關己或者不重要的事情:“不過,只要我選中了,我就會一直走下去,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懸崖。”
“就是寧氏藥堂裡的人?”鄭少山畢竟不是傻蛋。蠢貨也不可能跟在姚雪楠身邊,轉瞬間他就明白過來。
“我想勸你不要去惹他,”姚雪楠擡頭看向他,道:“但我也知道沒用,雖然你在鄭家地位不高,但他確實需要一個有些能力的手下。”
鄭少山大怒。這次是真的怒了,他堂堂鄭家大少,在姚雪楠嘴裡竟然只配給她嘴裡的人做手下!
“那就走着瞧。”鄭少山壓着心裡的怒氣,看了眼姚雪楠,轉身就向外走去。
姚雪楠看着負氣而走的鄭少山,一直平靜的臉上,閃過一道自信的笑意。
聶凡自然還不知道拆遷這回事。中午的時候又要了一份藥膳,不過這次是盧航宇調配的,明顯方子材料都不一樣,聶凡也沒吃出個所以然來,心下也明白,想要摸清靈液的秘密,非得從寧雪的爺爺身上下手不可了。
聶凡吃完,並沒有繼續打坐,對他現在來說,要緊緩得宜。儘管他已經跳出了京城的亂局,卻也不能不關心,眼神微動,神識探出,立即發現了院子後面似乎有人在監視。
聶凡心裡念頭一轉。身形一躍,無聲的從樓上躍下,向着那人走去。
這是個中年人,領子裡掛着耳機,不時的東張西望,聶凡出現在他身後,道:“你是匡正的人?”
他在這人身上沒有感覺到力量波動,應該屬於異能者。
這人忽然臉色微變,右手突然變的粗壯,突然向後橫掃過來。
“力量?”聶凡看着他陡然粗壯的手臂,面露異色。他也看過關於異能的一些介紹,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屬於力量異能。他手裡忽然多了幾根銀針,手指快如閃電,直接點在他胸口。
疾掃而來的手臂立時頓住,這中年人臉色大變,沒想到他連人都沒看清就被制住。
“我想知道京城最近的狀況。”聶凡將他轉過來,一手關掉他的耳機道。
中年人一見聶凡臉色就一變,但旋即又鬆了下來,暗暗平復好似要跳出來的心臟,過了一陣,看着聶凡,神色凝肅的皺着眉頭開口道:“總共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小半山出動,剿滅了血剎盟。第二件事,小半山對韓家出手,韓家消失。第三件事,有人設計圍殺黑白二使,黑白二使破陣,移平了城西一座小山。”
很顯然,他是直接照搬了某些資料格式。
聽着中年人的話,聶凡神色不動,暗自思索,京城的局勢看來越來越不受控制,小半山出世不算,竟然有人打算擊殺黑白二使,這樣一來,恐怕星級也要有恃無恐的出世了吧?
“關於我呢?”聶凡消化這些消息,又道。
“有人在追蹤你,分爲好幾股,都很神秘,應該來自京城,具體的恐怕要問我們老大。”這個中年人也算是久經戰陣,見是聶凡就鎮定下來,因此也不慌亂,實話實說道。
聶凡也不奇怪,點頭道:“回去告訴匡正,就說幫我照顧寧氏藥堂,算我欠他一個人情。”
中年人一怔,看着聶凡,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他們特工處保護寧氏藥堂,做寧氏藥堂的長期保鏢?
聶凡自然是擔心他離開後,寧氏藥堂的安危。他伸手在中年人身上一點,身影瞬間又消失。
中年人立即能動了,臉色大變,他沒有見過聶凡動手,現在才發現聶凡的可怕,他連忙打開耳機,直接喊向匡正道“老大!老大!”
很快,中年人左看右看,立即向着一個大樓方向跑去,匡正就在那裡等他。
聶凡回到寧氏藥堂,盤坐在牀上,並沒有打坐,而是翻出手機,沉吟着要不要給魏濤撥過去。
寧氏藥堂依舊忙碌個不停,盧航宇再打聽幾個省市官員後,就不再管拆遷這件事,反正只要他們掌櫃沒有簽字,想來也不可能強拆他們這裡。
“查清裡面都來了什麼人嗎?”在離寧氏藥堂不遠處的一輛金色轎車裡,鄭少山臉色難看的看着面前的一個一身警服的年輕人說道。
“山少,查到了,他們最近來了個客人。”年輕人臉上全部都是討好之色。
“查到是誰了嗎?”鄭少山冷聲道。儘管對於姚雪楠也沒有想過會娶回家,但他追求了這麼久的女神,卻費盡心思的給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他怎麼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暫時還沒有,”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道:“最近局裡下了命令,這一帶跟戒嚴幾乎差不多,一般陌生面孔都不準靠近。”
鄭少山現在對於這條街看一眼都覺得不舒服,皺眉道“爲什麼?”
“具體的不清楚,”年輕警察看着鄭少山,道“不過似乎是從上面壓下來的。”
難道這也是雪楠的手段?鄭少山眼神疑惑,旋即便被怒色取代,看着眼前的年輕警察道:“給我查清那個人的底細,另外找幾個熟手,我要試試這個人的斤兩!”
試試斤兩,明白的人都知道,就是狠狠揍一頓,試試水深的意思。
“山少放心,我這就去安排。”能夠得到鄭家大少的親睞,年輕警察哪裡還顧忌其他。
鄭少山點頭,擡頭看着寧氏藥堂四個大字,他忽然間覺得如鯁在喉,難受無比,不耐煩的看向前面的伺機道:“開車!”
寧氏藥堂自然不知道暗地裡的事情,依舊忙忙碌碌,直到天黑。
其他學徒忙個不停,盧航宇卻坐立不安,自從名叫正邀的學徒離開,除了中途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其他時候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他記得當時還叮囑他回電話,以他的瞭解,名叫正邀的學徒向來穩重,不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現在沒打回來,多半是出事了!
“航宇,不會真出事了吧?”其他學徒見盧航宇緊皺眉頭,一臉焦急模樣,也擔心的問道。
盧航宇神色變幻,之前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偏偏在這條街拆遷的時候,他心裡充滿了不安。可偏偏一個主事的都不在,他想問個主意都沒有。
衆人見盧航宇沉默下來,也跟着沉默,心裡緊張起來。
“要不,我們去問問那位貴客的意見,說不定他能夠聯繫上我們掌櫃?”忽然間,有一個學徒開口道。
盧航宇一怔,神色猶豫起來,聶凡畢竟是客人,寧忠書臨走前還交代認真招待好聶凡,他們這樣貿然去問,會顯得極其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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