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巖壁的山洞內,聶凡身體筆直的盤坐着。
他四周的無形劍氣越來越濃郁,不斷的聚集在頭頂,凝聚成一把無形長劍,氣勢凌厲,隱隱有着壓迫感瀰漫而出。
聶凡臉色沉毅,體內真元激盪,身上的衣服颯颯作響,身前的兩把劍嗡嗡聲不斷,劍光閃爍,好似要蛻變一般。
這是聶凡要突破的跡象,他在全力衝擊,引起兩把本命劍共鳴。
九天立在洞口外的一塊大石頭上,這個陡峭崖壁不論從上還是從下都很難發現這個山洞,它還是目光凌厲的注意着四周。
陳同建四人,與那老者矮子六人不斷的向山裡行進,乘坐纜車,走過水道,七拐八折不知道多久,終於來到了一個山谷前。
黑色的夜裡在這裡顯的更暗,有冷風從山谷內涌出,帶着淒厲的呼嘯,山谷黑漆漆一片,幽暗冷森,好似怪獸在裡面哀嚎一般,令人脊背發涼。
陳同建手裡拎着包,沉穩的臉上也帶着一絲激動,目光看向山谷深處。
柯曉歡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將曼妙的身姿凸顯的淋漓盡致,她臉色也凜然看着山谷,眉宇帶着喜色,嘴角微動。
焦曇與林嬌也激動異常,恨不得立即就衝進去。
“就在這裡?”拄着柺杖的老者,看着深不見底的山谷,臉色不動,聲音卻格外強勢道。
矮子的目光在掃過柯曉歡的時候,淫虐之色一閃,臉上帶着古怪笑容,目光也轉向這個山谷。
陳同建聽着老者的話。似若有所指道“山谷裡有很多岔道,千年嬰參樹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只有我能夠找到。”
老者眼神冷色一閃,體內本來已經涌動的真氣悄然消退,臉色不變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晚上再來。”
“好。”陳同建又看了眼老者,轉身向另一方向走去。他來過這裡很多次,在不遠處有帳篷遺留在這裡。
六個人離開這裡沒多久,三道黑影就出現在他們剛剛站着地方,看着他們的背影。
“他根本就沒有他們在一起!”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開口道。
“很可能是在半路下車了。”其中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語氣隱隱帶着憤怒。
“不用急。”另一個人聲音冷漠,淡淡道:“他既然是來崑崙,即便半路下車也會繼續趕過來。”
女人點了點頭,僅露出的雙眼露出一絲殘忍之色,道“那我們就先看看這幾個人在找什麼好東西。”
其他兩人都沒有說話,身形一動。便又消失在黑暗中。
六個人,分了兩撥,老者與那矮子住進了一個樹藤遮蔽的小山洞內,而陳同建幾人,都坐在一個偌大的好似蒙古包一般的帳篷內。
帳門大開,對着遠處隱約有光亮閃動的小山洞。
幾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沉默的對坐。雖然老者韓壽陽一直還都藏着城府。可隨着到了崑崙山,心思漸漸暴露出來,尤其是剛纔,儘管韓壽陽自以爲不動聲色,可那股一閃而沒的殺機,還是被幾人感受的真真實實,令他們心生警惕。
“我覺得這兩人不懷好意。”焦曇看着對面的兩人,臉色冷肅道。老者心機陰沉不說,那矮子肆無忌憚的目光,森然冷笑的臉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幾人。他們從一開始恐怕就沒有抱着什麼好心思,根本沒有合作的態度,打着另一番主意。
柯曉歡同樣皺着眉頭,看向陳同建道:“我們得早作防備。”雖然那韓壽陽的目光很隱晦,但柯曉歡以女人特有的敏銳直覺還是感覺到。韓壽陽看向她的目光充滿的貪婪與淫穢,讓她作嘔。
陳同建暗暗吸了口氣,看着兩人,臉色沉着,道:“明天我們都聚集在一起,我知道一條密道,密道里岔道很多,到時候我將正確路線給你們,拿到各自需要的東西就立即走。”
“我就說陳大哥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焦曇聞言,肅色的臉上頓時放鬆下來,帶着笑容道。
柯曉歡也點頭,眼神凝重之色稍稍退去。顯然幾人合作不是第一次,倒是非常信任彼此。
“老大,不如直接殺掉他們,我就不信找不出來!”矮子在啃着一隻雞,擡頭看着韓壽陽,臉上蠢蠢欲動的兇厲。
“不急,”老者喝了碗雞湯,眼神裡也閃動着殺機,道:“我們也需要幾個替死鬼。”
“真想看看那個女人的痛苦模樣。”矮子嘿嘿一笑,咬着雞腿,目光殘忍又激動。
老者知道他有虐待高個子女人的怪癖,聞言回想着柯曉歡那細柳般的腰肢,眼神裡也淫穢一閃。
陡峭巖壁的山洞內,矗立着的七殺劍,黑巖劍劇烈顫動,恐怖的劍意沖天,黑白兩道光照亮大半個山洞。
聶凡身上凝聚的氣勢已經到了頂點,身體筆直,眉宇間堅毅冷靜。他身周已經沒有無形的劍氣,頭頂上,一把無形長劍好似要化作真實一般,不斷沉沉浮浮。
忽然間,好似什麼被打破一般,聶凡身體一抖,身上氣勢陡然大放,橫掃而出,一股可怕的壓迫感充斥整個山洞,岩石滾落,大石顫抖,灰塵瑟瑟落下。
嘭
驟然間,聶凡頭頂的長劍沉下,與聶凡身體合二爲一,聶凡身上的氣勢再次變化,無比凌厲,要化作利劍一般,壓迫感更重,他體內真元滾蕩,狂暴氣息橫卷山洞。
他身前的兩把劍光芒大放,好似完全蛻變一般,劍身光芒流轉,殺氣瀰漫,劍刃好似更加鋒利,直欲拔地而起。
外面的九天轉頭看向聶凡,目光明亮,好奇多過喜色。
聶凡衣衫鼓盪。颯颯作響,氣勢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外涌出,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盛。山洞都在顫抖。漫天的灰塵落下。
他神色堅毅,好似一把利劍一般,筆直挺立,釋放着無盡的壓迫氣息。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近一個小時才漸漸緩和,慢慢的恢復平靜。
恢復平靜的聶凡。並沒有睜開眼,他靜靜的坐在那裡,已然完全不同。他突破到了練氣三層,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可以動用更多的法術,可以御劍。可以入地,真正的強大,即便星級,甚至是傳說中的宮級出世,他也無所畏懼,有信心保得性命!
足足又過了一個小時,聶凡長長吐了口氣。睜開雙眼。
他雙眼明亮,兩道光射出,好似利劍劍芒一般,身上的強橫氣勢一閃而沒,讓外面一直看着他的九天都眼神微變,挺直身體,神色驚異。
聶凡眼神裡的銳利飛快斂去,儘管剛剛突破處於虛弱期,但聶凡還是發現,體內的真元比之前渾厚了數倍不止。
心裡有種豪情在升起。他雙目熠熠生輝,擡頭看向洞外。
平息了一陣,聶凡將地上的一罈猴兒酒一飲而盡,又吞噬了盒子裡的一些培元固本的丹藥,再次閉目打坐起來。
這是突破境界後的虛弱期。他要儘快恢復過來。
轉眼間天亮,陳同建,柯曉歡,焦曇,林嬌四人盤坐在的帳篷裡,門正對着韓壽陽與矮子高天遊的山洞。
四人都在暗暗調息,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四人中以陳同建的修爲最高,但也只有象級中期,根本不是韓壽陽的三合之敵,其他三人都是象級初期,即便加起來也不是韓壽陽一個人的對手。
隨着時間的推移,幾人臉色都凝肅起來。
美豔少婦柯曉歡眉頭始終蹙着,顯然他對這次崑崙山之行很重視。
焦曇臉色也肅然,閉目調息着。而林嬌,她臉上帶着一絲緊張,並沒有打坐調息,她極少出門,對一切都有着好奇,一直在少說多看。
山洞內,韓壽陽柱子柺杖,好似睡着一般的低着頭。矮子高天遊忽然從打坐中醒來,看了眼老者,無聲的向洞外走去。站在洞外,他目光看向陳同建幾人的帳篷,看着身材與臉蛋極其不相稱的林嬌,眯着眼,絲絲淫虐狠厲的光澤閃動。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臉上冷笑之色一閃,轉身向山上走去。
離這山洞與帳篷不遠處的一個暗色岩石後,三道黑影無聲站立,一直在看着他們。
“我看不如直接擒下他們,逼問出來最省事。”三人中,低沉的男人開口道。
“不錯,”尖銳女人聲也響起,道:“我們不能這樣浪費時間。”
“釣魚需要誘餌,這些餌暫時還不能死。”一直最後說話的冷漠男子,聲音平靜道。
其他兩人一聽也明白過來,這幾人就是他們找到聶凡最好的工具,便都不在出聲。
這裡屬於崑崙東段,山高林密,光線不足,但還是能夠看到太陽從東昇起,南方當頂,西方落下,一縷縷金色的光輝灑落在樹葉間,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知道,很快,黑暗將重新籠罩這片山林。
帳篷裡的幾人不約而同的睜開眼,對視着,都沒有說話,心裡卻都緊張起來。準備了這麼久,等的就是今晚!
“先吃點東西吧。”陳同建看了眼遠處沒有一絲動靜的山洞,開口道。
柯曉歡看了眼三人,從身上掏出三顆藥丸遞給三人,道“這是解毒丹,只有兩個小時時間。”
“這個盾牌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焦曇從包裡拿出兩個只有四五個巴掌大的黑色盾牌,遞給兩人道。
天色黑下來幾人就要行動,因此誰也沒有急着吃東西,反而拿出保命之物與彼此分享。
陳同建沉吟一聲,瞥了眼遠處的山洞,開始將進去的路線,事情慢慢的告訴他們。
月上樹梢,一縷縷冷風在陡峭的懸崖侵襲。
山洞中的聶凡依然在打坐,神色沉靜,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凌厲感,盤坐在那裡就好似一把剛剛出鞘的寶劍,鋒芒正盛,劍氣逼人。
他體內真元滾滾,比之前不知道渾厚了多少倍,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頭頂上一絲絲熱氣冒出,轉瞬間消散。
山洞內很安靜,聶凡靜坐在那裡,如果不是身前兩把光芒涌動的劍,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竟然坐着一個大活人。
月亮不斷移動,一道清冷的月輝灑進來,落在兩把劍上。
嗡嗡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兩把劍光芒大閃,劇烈顫抖,隱隱好似要從地上飛起一般!
就在兩把劍亮起的一剎那,聶凡猛然間睜開雙眼,眸光冷冽,兩道電芒射出,似能斬釘截鐵。他身形驟起,猛然間衝出山洞。
七殺劍與黑巖劍猶如利箭一般,隨即跟着聶凡飛起,直飛出山洞。
“走!”
聶凡從山洞一躍而出,向下跳去,兩把劍猶如流光一般,帶着長長的劍影,從他腳底穿過。
聶凡腳踏雙劍,先是如同火箭墜地一般直向懸崖下方直直衝去。
冷風如刀,他髮絲飛舞,眸光如電,身上衣服好似要撕裂一般,劇烈響動。
一個倒圈,七殺劍黑巖劍齊頭並進,直向天空上衝去!
御劍!
聶凡已經到了練氣第三層,可以御劍飛行。
九天雙爪死死的抓着聶凡的肩膀,速度太快,它竟然有些抓不穩!
雙劍直向雲霄衝去,聶凡橫衝向上,心中有豪情萬丈,忍不住的長嘯起來。
長久以來的壓抑感,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從此以後,天上地下他都可去得!
聶凡縱情操控雙劍在天上如同閃電一般飛來飛去,盡情的釋放着心中情緒。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正在向山谷裡走着的焦曇,聽着天上隱隱傳來的長嘯聲,看向其他人道。
“管他什麼聲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千年嬰參果!”焦曇話音一落,不等其他人說話,矮子高天遊就冷聲道。
陳同建心神集中,稍微聽了聽,卻發現什麼也聽不到,還是道:“小心一些爲好。”
老者沒有說話,拄着柺杖,目光冷峻的在四周搜尋。這山谷太過安靜,讓他心生不安。
高天遊的目光在林嬌,柯曉歡的身上流轉一圈,毫不掩飾淫穢的嘿笑了一聲,沒有再說。
六個人雖然在一起向山谷內走去,卻隱隱分成兩個陣營,不近不遠,警惕小心的前行。
柯曉歡一身緊身黑衣,兩手空空,也在兩邊小心的看着。太安靜,他們早就發現不對勁,越向裡面心裡越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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