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枝。”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在屋頂上打坐的楊致用忽然發現了地上的楊枝,臉色微變,身形一躍,飛速趕了過來。
楊致用蹲在楊枝身邊,立即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
楊枝使勁的伸着頭,頭上青筋暴露,眼神裡滿是痛苦掙扎,可憐祈求的看着楊致用。
楊致用很快收回手腕,猛然撕下手腕上的衣服,塞進楊枝嘴裡,旋即雙掌運氣,拍在楊枝胸口,用他的真氣壓制聶凡打入楊枝體內的七殺劍氣,同時臉色冷肅的看着楊枝道:“堅持住,十五分鐘就會消退!”
楊枝渾身顫抖,有了楊致用的真氣,他的痛苦稍稍減輕,但他依然痛苦難言,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是楊家大少,從小就衣食無憂,哪裡受過這種痛苦。渾身抽搐,痛入骨髓。
楊致用眉頭緊皺,拼盡全力,用他所有的真氣壓制楊枝體內的躁動的劍氣,但他以半步象級的修爲,卻怎麼也奈何不了楊枝體內那股陰煞之氣。
楊致用頭上露出汗珠,雙手都在顫抖,他體內的真氣都要枯竭了,那道陰煞之氣反而越來越劇烈,幾乎穿遍了楊枝身體的每一處。
楊枝沒有辦法叫出來,也沒有辦法昏過去,只能硬生生的忍受。他全身都已經溼透,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
“再撐一會兒,馬上就會消退!”楊致用感覺到真氣已經快用盡了,沉着臉向楊枝喝道。
楊枝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呼吸急促,滿臉的肌肉抽搐。
不到半刻鐘,兩人都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楊枝四肢被抽盡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嘴裡還含着布條,不停的喘氣,兩隻眼閉着,整個人看着竟然很是享受的模樣。
楊致用盤坐在那裡,也在不停的呼吸,只不過他是在打坐,沉穩而有力,在極力恢復枯竭的真氣。
躺在地上的楊枝,什麼都沒有想,就這麼不停的喘氣,腦子裡空空蕩蕩。
叔侄兩人一個躺着一個坐着,都在各自的調息着。
足足有半個小時,楊枝身體才恢復些許力氣,力氣恢復了,腦子也開始轉動起來。
剛一思考,楊枝猛然坐了起來,臉上頓時泛起恐懼之色,氣息急促,不停的變幻。
“不能有下一次!”
猛然,楊枝跳了起來,直接向外面衝去。
打坐中的楊致用猛然睜開眼,向他喊道:“楊枝,你去哪?”
“去把劉浩沉山!”楊枝的聲音咬牙切齒,頭也不回道。
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歪歪扭扭的打開門,向外跑去。
楊致用眉頭皺了下,也沒有阻攔,暗吸了口氣,站起身向自己偏房走去。
天黑漆透,冷風唆唆。
聶凡站在天貺殿一處屋檐上,細細的感受着天貺殿。
白天的時候他離的太遠,根本無法感覺到天貺殿的情況。此刻,他站在天貺殿的一處屋檐上,並沒有進去。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從瓦片上傳出來的森森寒意,這個寒意讓他渾身冰涼,甚至,心裡都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好冷厲的殺機……”聶凡沒有用神識進去查看,細細的感受着,心裡暗驚,這種殺意,凌厲刺骨,絕對不是幾百年可以有的。
“難道這裡有修士藏匿?”聶凡臉上流出一絲凝重來,據他所知,玄級修士的壽命普遍在150歲以下,即便是象級也活不過200歲,星級的壽命應該在300左右,宮級最多也不過五百,想要隨時都散發着這樣的殺機,絕對不是古武修煉者可以做到的!
冷風吹蕩着聶凡的衣服,他站在那裡,沉吟着要不要進去探一探,但是那股危機感卻始終壓在他心頭,讓他如鯁在喉。
就在這個時候,聶凡猛然擡頭向天貺殿正門前方看去,只見兩個黑影快速向大殿走來。
“是他們?”聶凡靈覺敏銳,目光在夜晚也看的極遠,一下子就認出了兩人。是在旅遊車的那兩個外國殺手。
聶凡沒有動,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任由他們靠近天貺殿。
“約翰,這裡怎麼這麼冷?”走在男子的後面的金髮女子忽然身體一顫,看向前面的男子低聲道。
臉如刀削,在夜晚越顯冷硬的男子擡頭看着不遠處的大殿大門,面上也露出肅色,他在華夏待了很多年,對這個古老國度有些瞭解,他知道,有些地方有着他們難以理解的奇異與危險。
“小心。”叫做約翰的男子只是說了兩個字,便繼續向大殿走去。
可就是這兩個字,金髮女子本就擔憂的臉色馬上又一變。她清楚的知道,約翰極少開口,但凡開口就是很認真的。
她擡頭看着不遠處黑漆漆的大殿,感受着從裡面溢出的刺骨冷風,心裡又是猛的一跳,眼神裡閃過畏懼之色。
這一點燈光沒有的大殿,就好似潛伏着的黑暗巨獸,無聲無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張開大口吞掉他們!
不過想着裡面可能存在的東西,金髮女子還是咬了咬牙,緊跟着約翰向前走去。
約翰向前走去,越是靠近大殿,他臉上的凝重之色越多。
“麗塔,小心。”走到大殿護欄前,約翰停了下來,看着遠處已經依稀可見的天貺殿大門道。
金髮女子麗塔身體再次一抖,這已經是今晚約翰說的第二次小心了,她忍不住的靠前,低聲道:“約翰,我……”
約翰沒有說話,從包裡拿出兩個古怪的圓盤,遞給麗塔一個,道“戴在身上。”
麗塔知道約翰在組織裡的身份,一見連忙拿過來,掛在脖子上,果然,一戴上這圓盤,那種讓她心驚肉跳不舒服的感覺立刻少了大半。
約翰藍色的眸中冷靜幽森,冷硬的臉角隱隱的帶着一絲決然,握緊手裡的袋子,道:“走。”
麗塔點頭,兩人越過欄杆,向前天貺殿大門走去。
聶凡在屋頂上,看着兩人越過欄杆,好似完全不受影響的向前走去,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兩人身前的古樸圓盤上。
“法器?”聶凡面露異色。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法器,上次他煉製的手鍊,儘管也算得上法器,但太過粗糙,作用單一,在修真界根本不入流。
而這兩個外國人佩戴的,竟然能夠隔絕天貺殿內散發出來的無形殺意。
祝:大家國慶愉快!可憐俺已開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