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態度很堅決,而且天色漸黑,幾人猶豫一下,還是都選擇留了下來,路上沒有寧雪照顧,幾人怎麼也不可能走出這深山的。
“放在這裡。”
幾人找到一個山洞,郭漢翔揹着聶凡,走到角落裡,在寧雪鋪下的毯子上將他輕輕放下。
寧雪又給聶凡檢查了下,儘管聶凡傷的很重,但心脈卻安然無恙,相信過一陣子就會醒過來。
安頓好聶凡,幾人肚子紛紛都叫了起來。因爲沒有預料到此行的困難程度,帶的食物都不夠多,不久前已經吃完,現在都餓的不行。
四人都面面相窺,如今天色漸黑,周圍不時有野獸的古怪叫聲,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在這深山野嶺,如何找東西吃。
“我去吧。”寧雪看着三個同學,開口道。她跟着她爺爺也進過深山採過幾次藥,自忖有些經驗。
“我陪你去。”寧雪一說完,郭漢翔立刻接着道。因爲之前的事情,郭漢翔有了不少變化,至少勇氣增加了很多,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大膽。
趙河城的眼神透過鏡片看着寧雪與郭漢翔,神色平靜,一副我是這裡的領頭人模樣,淡然說道“還是我去吧。”
寧雪看着趙河城單薄的身子,堅持道“我去,你們都守在這裡,儘量不要開手電筒,說話聲音要小,不然會引來這裡附近的野獸。”
趙河城聽了寧雪的話,眉頭皺了下,剛要開口,郭漢翔道“寧雪,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寧雪輕聲說道,說我便揹着揹包,向外面走去。
趙河城不滿的掃了眼郭漢翔,看着寧雪向門口走去,也沒有再爭。
郝豔梅坐在一邊岩石上,不停的給腿上擦着防蟲劑,看都沒看爭執的三人。
嘭嘭
寧雪剛一走到門口,突然兩個重物從天上落在洞口前不遠處。
洞裡幾人頓時嚇了一跳,紛紛跑了過來。
“是,野兔,野雞!”郭漢翔在最前面,看着地上兩個比平常見的大了兩三倍的野兔野雞道。
趙河城與郝豔梅都一怔,他們餓了,就有野雞野兔從天而降?
寧雪卻不奇怪,因爲她看到了天空中盤旋一圈,落在他們山洞斜下不遠處一顆大樹上的九天。她早就猜到,九天是聶凡豢養的寵物。
寧雪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雖然有些經驗,但她一個女孩子在這漆黑的深山野嶺找吃的也緊張無比。
“我來。”寧雪不等衆人說話,走向前面地上的野雞野兔。
“等等,”趙河城突然阻止寧雪,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兩個死物,一臉謹慎道:“我們還是找別的吧,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毒。”
郭漢翔正準備過去幫寧雪,聞言也停下了下來,這深山野雞野兔出現的本就莫名其妙,要是被有劇毒的野獸咬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郝豔梅一聽也面露害怕之色,看着寧雪道:“是啊寧雪,我們還是找別的吧。”
“我會驗一驗的。”寧雪說着,已經走到兩隻動物前,伸手提着感覺還有餘溫,看着洞外不遠處,雙眼幽幽看着她的九天道:“謝謝,我會照顧好他的。”
九天只是雙眼靜靜的看着她,並沒有回聲。
寧雪自然也沒有指望一隻鷹與她回話,提着野雞野兔向洞外不遠處的小溪走去。
趙河城與郝豔梅,甚至郭漢翔都神色古怪,覺得寧雪越來越神秘古怪。
很快,山洞裡就飄起了濃郁的香味,寧雪對於進入深山很有經驗,該有的裝備都帶的差不多。
看着兩隻鍋裡不斷冒出的香氣,本來就飢腸轆轆的三人都忍不住的吞口水,寧雪一邊將一次性碗筷遞給三人,一邊對郭漢翔道:“漢翔,你用毯子將洞口遮起來,不要讓香氣溢出去。”
郭漢翔一聽,連忙點頭,從自己包裹裡翻出一條被單,毫不猶豫的撕開,嚴嚴實實的掛在洞口。
寧雪甩開一根熒光棒,光線暗淡卻又足夠清晰的照亮山洞。
“寧雪,好了沒有?”郝豔梅看着鍋裡翻騰的嫩滑香肉,迫不及待道。
“好了。”寧雪道,實際上早就好了。她也不等幾人動筷子,拿着勺子,從雞鍋裡盛出半碗雞湯,轉身向聶凡走去。
趙河城見寧雪端着雞湯向聶凡走去,眉頭皺起,推了推眼鏡,鬆開眉頭,面無表情的動起了碗筷。
郝豔梅與郭漢翔心思就要單純的多,只顧着吃了起來。
寧雪小心的吹着湯匙裡泛着黃色的雞湯,緩緩送入聶凡嘴裡。
聶凡完全沒有知覺,一動不動,嘴脣乾燥,湯匙微微撬動他的嘴脣,將雞湯送了進去。
聶凡下意識的聳動喉嚨,雞湯一點一點的進入他的肚子裡。
寧雪見聶凡身體機能完好,心裡更是鬆了一口氣,沒讓他喝太多,便給他擦了擦嘴,自己回到鍋前,也吃了起來。
幾人狼吞虎嚥,轉眼間野雞野兔就只剩下骨頭,幾人躺在石洞兩邊,只顧着喘白氣。
過了許久,四人終於恢復了些力氣,趙河城瞥了郝豔梅郭漢翔人一眼,轉頭看向寧雪,神色微肅道“寧雪,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寧雪一怔,沒想到趙河城會突然問這個,不過她之前確實露出了太多破綻,她又不擅說謊,不禁轉頭看向郭漢翔。
“你也知道?”趙河城眼神立時凌厲了些,看着郭漢翔神色不善。
郭漢翔心裡對趙河城還是有些畏懼的,知道這個人城府很深,看了眼寧雪,見她點頭便猶豫着道“教授不是人。”
“什麼,教授不是人?”郝豔梅好像聽到了什麼世紀大笑話一般,猛的坐起來看着眼睛看着郭漢翔驚詫道。
趙河城嘴角也露出一絲冷笑,道:“漢翔,不會編故事就不要編,我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教授到底去哪裡了?還有,這個人是誰!?”
趙河城最後指着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聶凡,眼神裡憤怒難掩。
郭漢翔嘴脣動了動,也不知道怎麼給趙河城解釋,他當時被教授扛着,他發現教授全身沒有一點溫度,而且沒有任何感覺,哪怕踢到石頭,鞋子都扁了一半都毫無反應,更重要的是,他發現教授身上不斷的脫落着木屑樣的東西,破開一個口子的褲腿裡面全都是黑漆漆的似炭木,他試過,那根本不是人腿!
————————
抱歉,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