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葉雲有些發愣的看着火炮和狗才，擡了擡手裡的托盤：“要不要吃早餐？”
火炮能活動的那半邊身子豎起中指，沒好氣的道：“吃個大頭鬼，你馬子瘋了你造麼？”
將餐盤遞給身後的李泰雨，葉雲走到火炮身邊道：“怎麼回事？她醒了？”
“廢話啊，不醒老子能傷成這b色麼。”
“狗才，什麼情況？”
見葉雲轉向自己，狗才翻了一下狗眼：“你問我我問誰？【kos無息藥劑】的效用那是貨真價實的，不信你可以給火炮爽一針試試。”
“滾你姥姥。”火炮一腳將狗才踢開，提着半邊被冰封的身子：“你來吧。”
葉雲點點頭，將掌上燃起大陽火，直接對着火炮身上的冰用大陽火烘烤。
半晌，半邊冰坨徹底融化成水，狗才拎着一個虛擬面板走過來：“你們看，經過我的數據考量，這瘋女人的五位數據……”
一羣人好奇的俯身看去，齊齊的變了顏色。
“骨骼強度359，肌肉強度364，神經反應311，細胞活性342，精神力385……”老戴瞠目結舌的道：“這娘們兒好恐怖啊……”
葉雲眉頭緊皺：“爲什麼？區區一個多月，通過骨髓幹細胞完成複製加培養，又激發了她體內的冰霜因子，這應該已經很花時間了吧？x-steam的科技確實很恐怖。但也該僅限於此吧？爲什麼她的全屬性這麼恐怖？”
火炮道：“別看老子啊，老子和她相比菜逼一個啊完全沒有抵抗力啊，我的五維是356、374、202、258、229。和這女人一比除了骨骼強度和肌肉強度勉強超過，其餘都被完爆成渣啊。”
“我倒是有個猜測。”狗才突然道：“你們知道a級以上血統出自《kof》遊戲，而遊戲裡同樣有一個kula冰女吧？”
“你想說什麼？這名字，這能力，是巧合還是必然出現？”老戴很好奇。
狗才搖頭：“沒那個意思，不管是巧合還是必然那都不管我們的事，我想說的是。如果kula身體中的冰霜能量和遊戲中的那個冰女類似，是否說明。那冰女一旦成爲血統被玩家獲得，開發度達到滿值後會否是這樣的五維屬性呢？”
火炮道：“操，這我們哪知道？”
葉雲道：“等等，狗才你的意思是……”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起來。
老戴一臉迷茫：“啥意思啊？給小爺解釋清楚啊魂淡。”
狗才欣慰道：“老葉果然比二炮老戴你們兩個孫子聰明多了。一下子就理解了老子的意思，還是老子給你們龜兒子解釋清楚吧：如果遊戲中冰女的滿值屬性就是kula現在擁有的，如果kula和遊戲中與她同名的冰女所具備的冰霜能量相同，那麼……恐怕x-steam掌握着能夠將一名玩家的血統開發度直接提升到滿值的能力！”
火炮老大張大了嘴巴。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葉雲道：“從被弩牙殺死的玩家系統無法將其存在痕跡抹除這件事看，x-steam‘或許’已經有了破壞系統規則的能力，而這個‘或許’很可能只是巧合。但如果x-steam真的能將一名玩家體內可能存在的血統激發並短時間內把開發度提升到滿值程度，那麼他們怕是真的有完全抵抗系統規則的本事了！別忘了，系統讓我們一步一步提升開發度的目的是讓我們變強。這是一種必然性的規則，恐怕在系統【true規則】中的有限度還高於‘死亡玩家存在痕跡被抹消’這一項，讓玩家一步一步的變強並掌握自身的力量怎麼想都是系統最想要做的事。而x-steam敢於抗衡系統最想要做的事，恐怕非但他們的科技力量已經強於系統，連設定的計劃裡，與最強反恐遊戲之間的戰爭也將要打響。”
火炮道：“也就是說x-steam的雜種們其實已經有本事和最強反恐遊戲抗衡，並且這種抗衡已經做好了從暗地裡從上明面的準備了？”
葉雲道：“是這樣的。”
“另一個關鍵點是……”狗才嘆息道：“x-steam有能力製造出不輸於系統賦予血統的玩家的人造人，並且能將其血統開發度直接提升滿值。這非但意味着他們再至高力量上能夠抗衡系統，還能夠通過給與好處來讓玩家投入他們的麾下！試想一下。老葉二炮，如果讓你們在開發度還不足百分之二三十的時候直接提升到滿值，代價僅僅只是爲x-steam效力或辦幾件事殺幾個人，你們願意去做嗎？”
“不願意纔有鬼吧？”火炮苦笑道：“若當初真有這機會，老子就算跪舔又能如何？畢竟多強大哪怕一點，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最強反恐遊戲裡存活率也能提升多一些啊。”
狗才攤開手：“所以，你們懂的，如果我們真的和x-steam開戰，恐怕不僅僅是要防備x-steam的人造人和改造人了，連同樣是玩家的‘戰友’也不能完全相信。”
老戴大大咧咧道：“你們啊，擔心這麼多都是多餘的，別忘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多的數不過來，而且老葉也說了現在還不是和x-steam正面硬剛的時候呢！”
火炮倒是同意他的話：“而且有老葉在，針對我們的陰謀或是什麼人能相信什麼人不相信，這種事我們完全不必要擔心的。”
“你們倒真是看得起我啊……”
葉雲輕嘆一聲。回頭看向一堆儀器中間空地處的鐵處女：“那是什麼？”
“鐵處女啊。”火炮道：“就叫鐵處女，a級道具，也是我在多層空間中獲得的唯一一件【實用級】道具。只要我想，就能將敵人封印在裡面。”
葉雲驚道：“這已經不是實用級道具的等級了吧？至少也是秘寶級道具吧？”
火炮攤開手：“沒辦法，這東西正如其名，‘鐵處女’啊，也就是說能被封印在其中的只有處女，如果不是因爲有‘只要是處女不管實力多強都會被封印’的規則設定，這玩意連實用級道具都算不上。頂多是普通級道具。”
葉雲幾乎一口老血噴出：“實用級道具……居然還有這種規則設定？”
老戴嗤笑道：“我擦類，現在看起來只要涉及到這款遊戲。連處女都不能做了？”
火炮一臉無奈：“你們以爲我想啊，老子在多層空間中也是多次歷經九死一生，但畢竟老子只是敢打敢拼，怎麼獲得更多利益老子完全不知道啊。能獲得這樣一件實用級道具就已經偷笑了。”
狗才對葉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打開鐵處女，一旦kula脫出恐怕你們三個一起上不鬧點大動靜也無法制服她，x-steam的那些人恐怕已經返回首爾蹲着，大動靜絕對鬧不得。”
“實在不行……”葉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先運出首爾，如果不能將她……就殺了吧！”
“這鬼話你自己信麼？若真下的去手恐怕你早就下手了吧？”狗才鄙夷。
它頓了頓，突然問道：“說起來，你似乎一開始對能夠說服她跟你走這件事，有極大的信心？”
“是的。”
“可爲什麼突然就打了起來呢？”
“鬼才知道啊。”
葉雲苦笑着將自己和kula見面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哪裡似乎有不對的地方。”老戴摸着下巴在思索。
火炮一臉茫然：“有嗎？我覺得老葉的話說的很對啊。kula被x-steam殺死然後通過骨髓幹細胞重新‘製造’出來，難道不該恨x-steam？”
葉雲道：“狗才，你之前也是有家室的人。你有什麼看法麼？”
“那個……”旁邊有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狗才道：“我懂個屁啊，我老婆大是我五歲的師姐，她追的我，而且結婚之後一切也就和普通家庭一樣大多數時候都是她顧着家，我這技術宅根本不懂女人的心啊。”
“呃，那個……”怯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戴摸着下巴道：“奇怪。說起來以小爺的經驗能夠很好地理解女人的心理纔對，可是小爺居然也無法理解kula爲什麼發作。”
“拉倒吧。”狗才不屑道：“你就是個24k純吊絲，你懂個屁。”
“那個……我或許知道一點……”
並不太突兀的女聲第三次響起，終於吸引了三人一狗四個雄性的目光。
“咦？你想說什麼？”狗才奇道。
李泰雨咬了咬貝齒：“事實上，我大概理解你們說的kula小姐的想法……其實這位葉先生恐怕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錯了？”葉雲無比詫異。
“那個……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雖然先前你們說的很多話我都沒有聽懂，但是後面的關於kula的，我似乎聽懂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
“有話就說，她現在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你幫了我們就相當於幫了kiss。”
“好吧。”
李泰雨輕嘆一聲：“按照你們剛纔的對話，如果我沒猜錯，kula應該是前少女組合sgirl的一員吧？她們上個月在紅磡……”
她有些憂傷的頓了頓，道：“葉先生你對她說‘如果沒有x-steam你會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你還是一個火熱組合的歌手，享受萬人喜愛，一步一步走向歌手的巔峰，將來會有一個愛你並且你愛的人和你結婚，和你共同營造一個溫馨的家庭。你們會有一個孩子’這樣的話對吧？”
“沒錯。”葉雲點頭。
“然後她對你說‘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並不對組織出現將我的生活軌跡打斷這件事感到懊惱，我的潛意識還告訴我。你說的都是假的’這話沒錯吧？”
老戴忍不住道：“你是個好復讀機啊。”
李泰雨眼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可是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啊，爲什麼葉先生你們都不懂呢？”
葉雲愕然：“我該……懂什麼？”
李泰雨道：“那我就從頭說起：葉先生你說自己和kula是在紅磡相識並對彼此有了懵懂的感覺，之後kula被x-steam這個……公司吧？被它的人殺死並取走基因然後複製了一個新的身體，包括記憶什麼的都複製出來，只不過這家公司通過洗腦手段將kula對於您的記憶抹消？”
“自然是這樣。”
“所以啊，之前kula說她的潛意識覺得對您有親切感，以及她表現的一切。都說明她對您的感情恐怕比您對她的還深，您還提及過要殺死她什麼的。但她……如果沒有您後面那番話，甚至跟您動手都不可能吧？”
“所以？”
“您最大的錯誤就是對kula說了最後的那句話，這讓您顯得有點自作聰明瞭。”
“你說我家老葉自作聰明？”老戴嗤笑一聲：“你這個女人才是自作聰明吧？”
火炮攔住老戴：“讓她說下去。”
李泰雨道：“爲什麼葉先生您覺得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爲什麼您覺得她‘是歌手並享受萬人喜愛正一步步走向巔峰’就是‘無憂無慮的女孩子了’？”
葉雲忍不住道：“我說錯了？”
李泰雨指指自己：“看到我，看到kiss。您還真覺得作爲一個正邁向巔峰的歌手就一定無憂無慮了麼？您真的覺得享受粉絲的喜愛就能讓她開心？雖然我和kula並不熟悉，但我也知道身爲sgirl的前成員，她未必是多麼快樂的，我們曾見過，她是那個組合中最沉默寡言的一個，我曾看到過她真正展露笑容的時候，相信只要看過她發自真心的笑容，就該知道她作爲組合成員其實是並不快樂的。雖然她的原本身體還活着的時候未必遭遇過什麼潛規則，但在娛樂圈這麼骯髒的地方生存了兩年。即便是一個小女孩兒也該瞭解到娛樂圈的醜惡了吧？你確定她不會對這個地方感覺到厭棄和憎惡？”
葉雲心神一震！
他記起，自己第一次見到kula的時候是sgirl的五個女生同時在的房間裡，其餘四個女生再打打鬧鬧。只有kula在獨自望着窗外，一副孤獨的樣子，只是這個女孩兒太小還無法表現出孤獨，所以一直都是一副呆萌的樣子。
李泰雨繼續道：“我相信您是喜歡她的，那您爲什麼沒有發現她內心深處的叛逆呢？”
“叛……逆？”葉雲瞬間想到當時自己和張玉升趕往地鐵三號線時，被自己保護的三名女孩兒中另兩人都很順從的被當時自己的人帶走。只有kula，非常固執地爬到自己背上非要一起去見識戰鬥見識弩牙。而自己，當時甚至說出了肉盾這樣的話。
李泰雨道：“她是個叛逆的女孩兒，您憑什麼覺得她一定會有其它女孩兒一樣的夢想呢？愛人？家庭？孩子？您確定這些都是她需要的？”
“我……”
李泰雨說到這，語氣已經有些咄咄逼人：“就算她的確需要那些，葉先生您的語氣未免太不中聽了點，您根本不懂女孩子，說什麼‘來會有一個愛你並且你愛的人和你結婚，和你共同營造一個溫馨的家庭，你們會有一個孩子’，這語氣簡直是對kula說‘會有人愛上你並在將來娶你，但這個人不是我’！kula潛意識裡對您是有愛意的，就算是她真的渴望愛人家庭孩子，那也是希望愛人是您家庭和孩子是與您一起創造，聽了您說這樣的話，她當然覺得是假的！”
老戴兩眼轉圈：“聽起來好複雜的樣子。”
火炮一臉迷茫：“完全沒有聽懂啊。”
狗才已經睡着。
葉雲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可是……她的潛意識中關於我的只有那麼一丁點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複雜？”
李泰雨冷笑：“您太不瞭解女人了，女人從來都是虛僞的，女人又都是非常敏感的。您以爲‘潛意識’裡的一丁點兒東西不會瞬間演化出很多？您憑什麼覺得，這種只有‘一丁點兒的潛意識’不是自欺欺人的騙言？”
“騙……她自己麼？”葉雲有些摸不着頭腦。
“女人，爲什麼不能自欺欺人？”李泰雨很認真的說：“kula心底裡對您的喜愛……或者已經升級到了愛的地步，只是她害羞不願承認或不敢承認，所以潛意識才把這‘愛’濃縮成‘喜歡’，但縱深並沒有改變，所以她纔會對您的話感覺到了欺騙和……背叛！如果只是覺得您說的是謊言。身爲一個女人，在你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徹底明瞭的時候。她絕不會有太激烈的行爲，就因爲女人是虛僞的！”
這振聾發聵的一番話，直讓葉雲驚得目瞪口呆，也徹底更新了他對女人的瞭解。
說起來。對於葉雲這種土鱉來說，女人心還真是他的一大弱點，甚至他仔細想來，隱隱也有種之前在紅磡沒有算計過滄形，大概也是因爲滄形是女人的緣故？
晃晃腦袋將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排除，葉雲很感激的道：“多謝你的指導了，那麼，對於kula，在她已經被洗腦的情況下。我該怎麼讓她回到我的身邊？讓她徹底叛離x-steam？”
“如果背叛那家公司的話，恐怕要看kula是否被洗腦的太過嚴重了，這一點只要多看一點電影都能想到吧？”
“這個……”葉雲踢了一腳狗才。
狗才看上去已經睡着。其實只是聽李泰雨的話聽得昏昏欲睡而已，它自然不可能在這種緊要關頭真的睡着：“我檢測過了，x-steam對kula的洗腦並不徹底，正如你所說，保留她絕大部分記憶才能讓她的戰鬥不會顯得呆滯，x-steam應該沒想到kula會這麼快與你相遇。所以他們對kula的洗腦也僅僅只是刪除了關於你的部分，從潛意識還保留着來看……x-steam對kula的洗腦程度應該是最低級別到倒數第二低級別。”
“然後呢？”葉雲這話是對李泰雨說的。
李泰雨一笑：“很簡單啊。放她出來，然後給她一個擁抱、一個吻、一個承諾，對女人來說，如果她潛意識是愛你的，你的柔情會很輕易的打動她。”
“柔……情？”老戴打了個冷戰，“那畫面太美，我不怎麼敢想啊。”
火炮也是瞪大眼睛：“我操，怎麼想老葉都不可能是會有‘柔情’這種東西的男人吧？”
葉雲奇道：“我爲什麼不能柔情了？我之前在東京校園劫持案時僞裝的很不錯的好吧？”
“不能僞裝！”李泰雨連忙道：“女人的心是很敏感的，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非常影響你們之間未來的發展的。”
“呃……貌似真情實意我也不缺吧？”葉雲想了想還是很認真的道：“我是真的喜歡她的。”
“那就發自真心去做，”李泰雨揮了揮小拳頭：“真情流露遠比所有僞裝都能夠打動一個女人。”
“我……我知道了！”
葉雲捏緊拳，鼓起很大勇氣走到屹立着的鐵處女前，深呼吸幾下調整自己的感情，又讓記憶回顧起紅磡大事件那個夜晚之前他與kula之間的接觸和那種少男少女間的曖昧憧憬。
漸漸地，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他對火炮點了點頭。
火炮道：“你要做什麼就快，鐵處女的冷卻時間是三天，如果你沒做到將她勸服，恐怕我們三個要立刻出手在最短時間制住她，這樣纔不會鬧出很大動靜。”
葉雲點點頭。
火炮默唸幾句，飛快招手，鐵處女的棺材蓋立刻打開。
旋即，大量的冰霜氣息從內裡蔓延出來，這氣息之寒冷，幾乎沒過幾秒就將近在咫尺的葉雲雙腿凝結出與地面連接的冰。
沒幾秒，有着一頭冰白長髮的kula從裡面跨步邁出，立在就近的葉雲身前。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kula的表情是掠過一絲惶恐，她似乎並沒有從之前的戰鬥中緩解過來。
不過再看第二眼時，kula的冰冷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
因爲她能感受到葉雲雙目中流露出來的真情實意……那是溫暖柔和的愛憐之情。
kula微微一震，雙頰微醺的下意識垂下頭去。
但想到身在‘敵’手，她又強迫自己狠狠地擡起頭來怒視葉雲。
只是剛一擡頭，等待她的卻是一個非常用力的擁抱。
kula身心俱顫！
這懷抱，溫暖而又有力。
同時，一個極具磁性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回到我身邊吧，我……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