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挑事兒失敗了。
先不說火炮不屑於欺負這麼個小娘們兒，就算他真的插旗，飄帶也不敢拔。
還是葉雲說道：“我也很好奇天人是哪一種生命形式，不論你說不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吧？我們終歸還是會接到進入天人空間的陣營主線任務的不是嗎？”
至今爲止轉生玩家的種類葉雲也已聽過見過不少，不過天人空間還真是聞所未聞，不論是滄形還是火炮，給出的信息中都沒有天人空間的事，所以也運也很好奇。
飄帶輕嘆一聲道：“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而是……”
她咬着下脣許久，道：“天人空間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
“什麼叫沒有什麼特殊？”老戴問道。
飄帶用力一跺腳：“也罷，就給你們看看！”
說着，她雙手在胸前輕輕一拍，身上流光溢彩數種光華亮起，一陣光影模糊間，一名女性軀體出現在葉雲小隊眼前。
衣服沒變，身材和模樣都發生了改變。
眼前的飄帶真身還真如她所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身高大約165左右，有着女性中的中上身材，一頭馬尾辮向後梳起，黃種人皮膚，相貌屬於五官端正但並無亮點，是那種街上比較常見的女性相貌。
葉雲三人圍着飄帶上下打量着嘖嘖稱奇，老戴道：“你這……身上還真是沒有什麼與我們不同的地方。”
火炮皺眉道：“據我所知，常態下與人類相貌完全一樣的只有三個空間：分別是野蠻人空間、仙俠空間、鬥魔空間。即便是這三種，也有細微不同，拿平民舉例來說，野蠻人平民與人類普通人身高體型絕對相仿，沒有特殊狀態。只是肌肉力量要比人類大得多，這源自於他們的肌肉緊縮度；仙俠空間和鬥魔空間也是平民與人類無異，只是他們的平民多多少少都有些靈氣、鬥氣、魔力。雖然細微用不出什麼招數來，但終歸是有的。你這個天人空間又有什麼不同？擁有一定的身體強度？還是體內有某種能量？”
飄帶搖頭：“都沒有。我們的普通人就是普通人，與所有空間差不多，沒有特殊能力或者特殊能量，不要說平民，就算是玩家也是如此。”
葉雲奇道：“那和我們人類有什麼區別？天人空間和人類空間都是怎麼得來的稱呼？”
飄帶苦笑：“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麼天人相較於其它種族顯得這麼平庸，若不是知道還有個人類空間與我們類似，我都要懷疑天人空間是多層空間中最差勁的種族空間了。”
“不……”葉雲想了想道：“也許不應該這麼分辨。”
他問道：“你們天人空間的玩家陣營都有什麼？”
飄帶道：“和大家一樣。都是t或者ct，分善良、中立、邪惡。”
葉雲道：“那麼你們的轉生玩家血統呢？”
飄帶愣了愣，眼前突地一亮：“是了！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天人空間的血統好像都特別強大！”
老戴哼了一聲：“吹牛逼不打草稿，你怎麼就敢這麼肯定？”
飄帶並不介懷：“天人空間與其它空間不同，我們的a級以上血統分成六個等分，a下、a、a上、s下、s、s上。我的血統其實是最普通的a下，但是我的能力……炎雲先生，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兩種，你覺得我的能力如何？”
葉雲沉吟道：“說實話。你的這兩種能力真的很恐怖。外敵入侵，共和國守護者一定有甄別精靈和非精靈的道具，但你卻利用自己的【魔幻】混進去了。單只是這一點，就比我們這些依靠各種易容和變形道具及能力的人強太多。”
飄帶一臉欣喜，似乎今天的交談解決了她很大的困擾：“豈止啊，我從進入多層空間，大大小小的主線任務也經歷過二十多次了，不論是我的幻化還是隱身，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能找得出來……我面臨的敵人，也有擁有優先級非常高的偵測道具，但依舊拿我沒有半點辦法！所以我猜想到了一點。可能是我們被稱爲天人的原因。”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老戴和火炮：“而這種能力，很可能是所有空間都不具備的。所有轉生玩家也未必具備的……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我們被稱爲天人。要到成爲玩家乃至轉生玩家才能體現出特殊性！”
火炮沒好氣道：“你明白什麼了倒是說啊，你們有什麼特殊性？血統分級比較詳細？還是你比較走狗屎運一直沒碰到能偵測到你的人？”
“不，全都不是。”飄帶嘻嘻笑着：“不過這裡面的秘密就不能跟你們說了，你們只要知道這是我天人空間的特殊性就可以了！不過你們想不到也很正常，畢竟天人的特殊性在於……沒人能想到的一點！”
葉雲突然冷不丁的在她旁邊說道：“規則。”
飄帶被他冷冷的話說的一激靈“……”
“你說什麼……”飄帶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葉雲道：“規則，天人空間的恐怖之處就在這裡，你們的血統能力，是破壞規則的存在。正如你所說，你還只是a下血統，隱身和幻化卻連優先級非常高的道具都偵測不出，由此可見，你的能力是破壞規則……不，超出了規則的所在！毫不誇張地說，這種能力的確是遠超其它所有空間的恐怖力量，試想一下，當系統的戰鬥規則對於一個玩家來說已經不適用，那麼這個玩家就可以在這個限度內大肆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別人根本無法阻擋也無法抵抗。”
飄帶小臉刷白。
葉雲皺眉道：“如果這種恐怖的能力真的是你們被稱爲天人的原因，那這個‘天人’被換成‘天之驕子’也無所謂，因爲連繫統都無法掣肘你們。可是這種能力既然如此恐怖，多層空間絕不可能沒有你們的傳說，可是至今爲止。連火炮這樣的老鳥都沒有聽說過天人空間的存在，是否說明……天人轉生玩家數量其實並不多呢？”
見火炮老戴都一臉不解的樣子，葉雲解釋道：“系統無法掣肘。無法限制他們的強大，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令該空間玩家出現的數量變得稀少。玩家少了，能成爲轉生玩家的自然也少了。外部壓制加上內部傾軋，真正能走到多層空間這一步的天人自然數量絕不會太多，並且個人實力也都強的可怕。是以，天人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並沒有大張旗鼓的現世，這一點和其它種族不同……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老戴。如果你知道這世間還有天人空間這樣一旦成長起來便連繫統都無法限制的存在，並且包括你在內的我們所有人都是因系統才變得如此強大的，那麼你會對天人空間產生什麼樣的感想？”
“可怕吧？”老戴想了想道：“很可怕，現在人數少還沒什麼，當他們進入多層空間的人數多了，並且能力已經趨於純屬，那麼以後在任務中遇到，他們是否有不顧規則強行破壞系統任務的能力？如果在任務中恰巧是敵對方，正面將我擊敗擊殺都沒什麼，可怕就怕對方根本不用原本的戰鬥力。而是強行破開規則轉化任務，那我豈不是虧大了？甚至忙了很長時間都有可能是白忙，那也太操蛋了。”
火炮臉色發黑：“沒錯。正面對敵怎麼輸都無所謂，被人陰謀詭計算計雖然會不服，但也毫無怨言。可如果有人越過了系統直接讓我所做的一切都功虧於潰，而我卻連對手什麼樣都根本沒見過，那輸的也太冤了。”
葉雲道：“如果只是任務失敗賠償什麼的，對於轉生玩家來說都可以接受，但火炮你也曾提到過，多層空間陣營主線也是有任務失敗便抹殺的懲罰的。平白無故的被抹殺，你們說說。是不是死的比輸的還冤？”
這話一出口，火炮和老戴看向飄帶的眼神都開始不善起來。
在這你一言我一嘴中。飄帶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白，同時嬌軀也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她深刻的記得。自己第一次進入多層空間陣營主線任務中前，曾經有一位前輩告訴過她，不論如何不要暴露自己是天人的信息，最了不得的，就跟別人說自己是人類、野蠻人等等都行。
當時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見其他天人都這麼做，她便也這麼做了。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她大多數時候都隱藏自己很少暴露真身，更少有和人合作，所以到最後她已經將這件事慢慢忘卻了。因此，她纔會在葉雲識破自己身份後慌亂之下說了實話……實在是她已經太少跟其他空間玩家接觸了。
她在這蹙眉暗惱自己的話多，沒想到旁邊老戴嘴更快：“既然如此，要不咱弄死她吧，否則萬一將來成爲敵人豈不是很麻煩？”
對於老戴的意見，火炮表示支持：“就比如看到害蟲，即便是無關自己的，該滅也要順手滅掉，於人得利於己也是好事，我看這事兒成。”
飄帶被他們說的話嚇了一跳，立刻緊張的後退幾步，同時身形也在流光溢彩的華暈下變得漸漸模糊。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葉雲居然擺擺手道：“不過無所謂了，有得必有失，利弊這種東西很難講的，天人空間究竟如何，是否又有足夠的危險性，對我們來說重要嗎？我們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我們的敵人更是不少，潛在的、已經暴露出來的，哪個不是大敵？天人……嘿，對於我們來說不過就是過客，何必較真。”
飄帶並不知道葉雲的話是真情實意還是減少自己警惕性，依舊下意識的後退着，兩眼死死的盯着三個大男人的動作，只要對方有絲毫針對性的殺意，她一定立刻就跑。
對她的警惕，葉雲也並不惱火，只是淡然道：“你真的沒必要這麼警惕，我說的是實話，和我們的敵人相比，天人真的不算什麼。而且破壞規則的力量我也有，未必就比你的差很多，你何必……唔。”
他猛回頭看向老戴。
老戴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上下摸了摸自己：“咋了？”
葉雲道：“你上次跟我說，你的控制之炎模擬出來的各項能力，其實都不比原使用者差？”
老戴道：“是啊，我曾經和幾個用火的傢伙戰鬥過，對他們使用的技能有過親身體驗，所以就嘗試過……你也知道我在使用鬼物妖姬的時候就擅長這個，沒想到用控制之炎複製的時候，用出來的威力還真不比本主小，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額外增強。”
“是了。”
葉雲苦笑一聲道：“剛纔咱們光顧着糾結天人空間的事了，你們難道就沒想想，爲什麼人類明明也沒有特殊能力，卻也是多層空間的一份子嗎？”
火炮吃驚道：“你的意思是，人類也有破壞規則的能力？可是我的血統衍生技就沒有啊。”
葉雲攤開手道：“這大概就是人類和天人的區別了。人類只有s級以上的血統纔有破壞規則的力量，而天人則是a級以上就可以。”
火炮的拉爾夫血統是a級，這一點毋庸置疑。
葉雲繼續道：“比如我的火焰，現有的已知破壞規則的力量是使其擊殺別人，被擊殺者不會出現其他戰鬥致死的玩家的那種被系統連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消的現象，破壞的就是系統的抹消規則；而老戴的火焰則是可以模仿別人的火焰技能，破壞的是系統的技能系統的規則。至於滄形，雖然我不曾問過，但她必然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上有破壞規則的能力，這是毫無疑問的。”
火炮道：“也就是說，人類其實只比天人對多層空間其它轉生玩家的威脅度少一部分？天人空間是a級以上血統的玩家就都有威脅，而人類則是隻有s級以上纔有威脅，對吧？”
老戴打了個冷戰：“這話要是說出去，友邦驚詫啊。”
兩個對視一眼，兇光又落在飄帶的身上：“要不咱殺人滅口得了，她知道的太多了。”
飄帶怒躺一槍，哭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