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空間,美國,波士頓。≦≡
混亂的唐人街人聲嘈雜,無數尖叫聲伴着爆炸的火光與煙霧四起。
‘惡棍’躲在一個小巷內,背靠着髒溼的牆壁大口喘息着。
他是半機械體血統,身高雖不過184左右,寬度卻已達到15o以上,包括右臉在內的右半側身體都是由銀色合金機械構成,流線型的線條、純金屬質感、搭配重火力武器,使他看起來比電影中的終結者還要可怕數倍。
然而此刻的惡棍卻是狀況悽慘,非但半個甚至都已經被焚燒的焦黑使金屬身軀表面全無光澤,機械手臂和腰部機械處位置也都出現大面積損毀,殘缺不全的金屬殘骸處有斷掉的電線探出,還在噼裡啪啦的閃着電火花。
惡棍的傷勢倒還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重,更何況他的儲物空間裡還有零件以及快更換零件的設備,唯缺的只是用於修復的時間。反倒是他身前,是倒坐在地上整條左臂都已經消失不見的‘佐羅’。
佐羅狀況更差,他本就是吸血鬼血統,膚色蒼白,此刻更是面色變得慘白已經完全看不到血色。他的傷勢慘重,非但缺少了左臂,右胸口處也有一處猙獰的貫穿性傷口,傷口之大,成年人完全可以握拳從他的前胸探入從後背探出。若仔細看可以看出,他傷口處的血液並未乾涸,血肉中還有細密的肉芽努力向空洞中生長似要恢復傷勢,然而徘徊在傷口周圍的卻是一股莫名的能量,竟是在阻止他的傷口修復!
巷子外的街道上火光沖天,還不時繼續有爆炸聲響起,人羣混亂,各式各樣的垃圾碎片亂飛。
惡棍與佐羅相視苦笑。
大概是右胸處的傷口破壞了右肺,佐羅的聲音如同破了的鼓風機:“你還有嗎?”
惡棍搖頭:“忘了跟你說,我之前拿回去做了個試驗,所以少了一個。”
“做實驗?做什麼實驗?難道你還不相信狗才大人?”
“不是啊,那玩意畢竟要在針管裡面還有藥劑的時候抽自己的血。狗才大人也說不小心注射進去一點兒就完了,所以我先試量一下……然後一沒忍住就出去抓了個韓國人給注射了。”
“那你注射後的弩牙k4呢?”
“瞎說什麼,我哪能用弩牙k4的試劑做實驗?當時用的是第一次給咱們的三支k3試劑的一支,你沒看到剛纔我製造了三隻k4麼?”
“那現在怎麼辦?我意識中那六隻弩牙還活着的只剩一隻了。”
“我的也只剩下一隻了。”
惡棍一笑:“我是五剩一。你是六剩一,看起來我對弩牙的控制能力還比你強一些。”
佐羅沒想到他這時候還笑得出來,興致缺缺的道:“這個時候說這個還有什麼用,說吧,現在我們怎麼辦?”
惡棍奇道:“什麼怎麼辦?”
佐羅頭也不擡的道:“你該不是單純的打算留下來等死吧?”
惡棍嘿然:“等死?誰說我要等死了?”
佐羅道:“你還能想出辦法來?整條唐人街都被圍了。我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靠着幾隻弩牙吸引火力也不過是拖延我們的死亡時間而已。”
惡棍嘿然:“你真以爲沒人能救得了我們了?”
“救我們?你覺得得什麼樣的實力才能救的了我們?”佐羅鬱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咱們一共兩個福利,其中一個是每月三隻弩牙調製針劑,一個是每三個月能呼喚一次家長或幹部。”
惡棍笑:“既然知道,那還等什麼?別說咱倆都各有一次機會,就算只有一次,這問題也解決了。”
佐羅猛擡頭,兩隻猩紅的眼放射出凌厲的光芒:“你瘋了!現在三個家長全部進入了多層空間去完成陣營主線任務,家裡就還有三個幹部。但是幹部跟咱們都這麼多年了。相互間知根知底,那三位雖然實力比你我強,但也只是強點兒有限,外面連他媽轉生玩家都有,你把他們三個招過來送死嗎?”
惡棍一愣:“什麼……意思?三個家長都不在?”
佐羅翻了個白眼:“廢話!他們兩天前進的多層空間,以後也是,每月一次比大姨媽還準時的,要碰上和他們同期的任務你就不要指望了。”
惡棍苦下臉來:“那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的佐羅也沒招了,垂頭喪氣道:“沒辦法。”
“怎麼樣,兩位終於準備好放棄抵抗了嗎?”
嬌媚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兩人一驚,同時擡頭看去。
空中,穿着紅色開衩晚禮裙的白金色的白人女郎從空中慢慢降下。
從惡棍佐羅的角度,這個女郎基本是春光外泄了。只是那又如何,兩人哪還有看別人大腿**的心情?
不過明知必死,兩人依舊還未放棄抵抗,惡棍橫步一踏擋在佐羅身前,已經只剩下內部鋼骨的機械臂橫在胸前喝道:“血月,一個普通的常規任務而已。你一個轉生玩家出動未免太以大欺小了吧!?”
白金女郎慢慢落在惡棍身前,嬌笑道:“以大欺小?哦呵呵呵,也罷,讓你們死個明白。你們可知這次搶劫任務你們搶了什麼東西?”
“唔?”
惡棍回頭看向佐羅。
佐羅扶着他的後背站起,皺眉道:“幾個古董而已,我承認任務只有一張菱川師宣的畫,我們是順手多搶了一些其它的,但那又如何,一點兒古董也放在你們眼裡?”
“你們還真是天真啊,如果真的沒有一點兒關係,又怎麼可能那麼多人對你們圍追堵截,又怎麼可能還有我親自出手?”血月嬌笑道:“你們搶了一件黃金羅盤,那東西恰巧也是我們現的一件重要寶物,是跟我們地球的特殊資源有關的,這東西本就寶貴,我們找了好久都沒現,好不容易天上掉餡餅這玩意出現在美國卻被你們搶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放過你們嗎?”
“地球的特殊資源?”惡棍把這句話在嘴裡咀嚼半天,怒道:“什麼他媽特殊資源。想殺我們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個彎子!”
“跟你們這種小人物說了也沒用,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從日本流竄到美國來的,不過既然來了。就要讓你們感受到美利堅的‘熱情招待’,你們便不要走了吧。”
血月不屑一笑,嬌嫩修長的右手慢慢挑起,一道血色暈光在她指尖流動。
“等一下!你說讓我們死得明白的!”
這邊惡棍剛準備先下手爲強,身後的佐羅卻轉了轉眼睛突然喊道。
血月一怔。哼道:“還不夠明白嗎?你們搶了不該搶的東西。”
惡棍怒道:“還給你們就是了,該我們的戰鬥我們繼續打,你少在這以大欺小就是。”
血月搖搖頭:“你們兩個小角色真實什麼都不懂啊……你們搶了這件寶物,又被這麼多人圍堵,真傳出去必然會有大一點兒的人物詢問你們緣由。現在的時刻非常關鍵,對人類空間……反正很重要就是,稍微泄一點兒消息就可能給我們引來麻煩,哪能放你們活着離開?”
惡棍吼道:“你那麼多人堵我們還擔心我們逃出去?這點兒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們!?”
血月聳聳肩:“是啊,只要有一點兒泄密的可能,我都不能容忍。”
佐羅忙道:“最後一個問題。地球的特殊資源究竟是什麼?”
血月搖頭:“這個問題很多轉生玩家都在探尋,我也不知道,真的。現在,你們還是乖乖地去死吧。”
“來吧!”惡棍一聲咆哮,身形壓低便準備衝上前去。
“等一下!”佐羅再次拉住他,扶着他的後背對血月喝道:“血月是吧!?你敢對我們下手,就不怕我們的老大找你麻煩嗎?”
“你們老大?”血月嗤笑一聲:“那個吉野營的小妞?她手下是有兩個轉生玩家,不過沒什麼實力的。她如果轉生我或許會讓她幾分,但即便是s血統,沒轉生就是沒轉生。我和她的差距有如天壤。”
佐羅嘿然:“你的消息落伍了,誰告訴你我們還是吉野營的手下的。”
血月一愣:“你們居然叛逃了?”
旋即她搖頭一笑:“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跑到了美國。”
佐羅狂笑:“你還真是愚蠢,如果我們只是單純的叛逃。你以爲吉野營會不追殺我們?實話告訴你,我們兩兄弟現在是草薙家的家衆,如果正常任務中死了,那算我們無能,但你以大欺小殺了我們,就等着我們家長過來找你吧!”
“草薙……家?”
血月近期也是被關於‘地球特殊資源’的事絆住了。對外界的事情並不太清楚,只是‘草薙’兩個字讓她想到了一個早在她前兩次進入多層空間前就已經很有名的人物。
“是那個……中國草薙?”血月沉吟一下,笑道:“那又如何?還是那句話,s級血統又如何,沒轉生就是沒轉生。”
惡棍大笑:“你真是個蠢貨,我家家主就算沒轉生時你也絕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已經完成轉生!”
血月呆住:“你說的……是那個中國草薙?他不是去年才成爲玩家的?”
佐羅冷笑:“是啊,你的這個情報很準,但是後面情報卻不怎麼準了啊,我老大剛轉生了一個多月。”
血月皺起眉來。
其實她倒是真不怕什麼中國草薙,已成爲了轉生玩家,固然要懂得一些退讓不做無謂的戰鬥,但如是涉及到‘特殊資源’,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就大不了一戰!
關鍵是這裡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實……那個中國草薙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世上,大多數玩家,哪怕是t組織的,那也是有家人有朋友有組織,脫離不開這個大框。你轉生了,你和誰生戰鬥了,那也得是收斂着點兒打,否則波及到了別人家人朋友,就別怪別人波及到你的家人朋友。
關於組織也是如此,你敢去打別人家組織的總部,就別怪別人遷怒到你家組織的總部。
即便是在多層空間,只要自家空間開闢了多層空間任務場的轉生玩家也會心存顧慮,基本也是以上原因。
也就是說,人活着,終歸是有顧慮和牽掛的,打人一拳需防人一腳,更何況在這個有無限可能的空間裡?
但那個中國草薙卻不是這樣,他的資料從青瓦臺事件後就被地球的所有轉生玩家拿到(在韓國怎麼大鬧倒是無所謂,主要還是牽連到x-steam,十分讓人好奇這逼怎麼就這麼吊,招惹了x-steam還不罷休,還敢去招惹韓國國家ct機構),可是真正的無牽無掛,他做事根本不會有什麼顧慮,大不了一死了之,頂天我死了再讓幾十上百萬人陪葬就是。更何況這人還是個瘋子,身邊就那麼兩個人就敢招惹全世界各國聯手纔敢對付的x-steam,你說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樣的人,憑藉其靈活的戰鬥和隱藏方式,再加上強大的不太遜色於轉生玩家的實力,就算沒轉生,別人也是拿他沒太多辦法。他要是真的不要臉的闖到美國對付平民,那幾十上百萬平民枉死還真不是沒可能。
至於他建立起了什麼草薙家……嘿,誰家老大會真的把自己小弟當回事?血月倒不怕對方因自己殺了他的小弟而來報復,關鍵是擔心對方藉此機會竄到美國來搗亂,以民衆爲威脅要求自家組織給他賠償……你說你賠是不賠?
其實玩家中像他這樣無根浮萍一般的人還真不要太多,孤身一人的人又不是死人傻子殘廢,憑什麼就沒可能成爲玩家?關鍵是沒有顧慮敢於瘋鬧的那些玩家,要麼被吸收進入各個組織,要麼還沒成長起來就死掉了,哪有像這個中國草薙一般如此迅的成長起來的?所以這位中國草薙還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血月表情呆滯的看着惡棍和佐羅,內心中隱隱浮現出一股蛋疼的感覺。她的手不自禁的擡起又落下,手中的血色月芒也是放大又縮小,便如她本人一般進退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