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火炮依舊不是很明白的樣子，葉雲解釋道：“簡單來說，相柳前輩應該是屬於那種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他本身就代表着逆因果和不規則，所以任何與因果與規則有關的東西，都很難與他產生交集，自然而然的，死亡也不可能和他有交集。”
火炮驚道：“我了大草，這麼吊？難怪我已經都打出了人生中最強一拳卻依舊沒奈何得了人家。”
葉雲道：“相柳前輩，我有些關於上一紀元的細節想詢問一下您，不知您可否爲我解惑？”
相柳道：“沒多大事兒，你問吧，正好我看你挺順眼的。”
葉雲道：“上一紀元……從出現進化者以及主宰，並有了多層空間開始，一直到最後的大亂斗的到來，到底經歷了多久？”
相柳翻了個白眼，仔細的考量，這個問題似乎對他來說有點兒難，所以這個男人思忖許久才道：“大概是……三十年左右吧？一直到我們知道大亂鬥這件事爲止，大約也就是三十年左右。”
他又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點頭道：“唔，如果異蛇空間沒有經歷過太大變動話，應該就是這麼長時間，前後浮動不超過五年。”
葉雲看向火炮。
火炮悶聲道：“我得到的信息是，從多層空間沒幾個轉生玩家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三四年了。”
葉雲道：“也就是說，距離這一紀元的大亂鬥開啓，大概也就剩十五六年了？”
相柳笑道：“你可不能那麼算，大亂鬥並非是按照時間來開啓，而是按照某幾個層次的玩家達到既定數量來判定的。比如二轉以上最巔峰層次的玩家各個空間都要有，同時還要達到三名以上五名以內的數量；比如二轉中間層次要各個空間都有。並且達到十到十五名這個數量；比如二轉初階各個空間都要有，並且達到三十名以內的數量，直到每個空間都達到了這種程度，纔會開啓大亂鬥。當然我只能給你一個大致數量的範圍，至於是否真的有這麼多，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以內？”葉雲道：“要求各空間都要有某個層次的玩家這還很合理。可是數量居然還有限制是怎麼回事？比如最巔峰玩家要達到三到五名這個區間內，那要是不到或是超出了這個數量呢？”
相柳對他詭異一笑，道：“不足就等着補全，超出了的話……就想辦法弄死。”
火炮忍不住被他的笑容弄得一抖：“什麼叫想辦法弄死？”
“製造衝突。”葉雲拿着一個pda記錄邊寫邊道：“主宰，也就是系統，會製造一個必然發生的衝突以及一個必死的結局，比如讓幾個來自不同空間的玩家來一場無法斬斷因果也無法擊破規則的死鬥，要求只有一人能活下來。”
相柳打了個指響：“聰明。”
葉雲道：“除此之外，開啓大亂鬥還需要什麼條件嗎？比如空間成爲陣營主線任務的任務場。比如開啓了對外競技場。”
“對外競技場是什麼？”相柳一臉莫名。
葉雲在pda上記錄着一邊自言自語道：“果然兩個紀元除了稱呼上的區別之外，還有一些本質上的東西有所不同嗎？那麼……空間對外競技場這種有利於強者更強的存在，應該是系統爲了應對上一紀元打了個幾乎同歸於盡沒有絕對勝者這件事，而特地開發出來的新的系統本身的進化。那就是說這一級元，系統也有所改變了。”
相柳點頭道：“有道理，不過你的問題好怪啊，這個‘空間成爲任務場才能開啓大亂鬥’完全是毫無意義的嘛，主宰出現。就意味着多層空間的進化路線同時啓動，進化者的強弱和數目就算有所不同也絕不可能有太大變化。正常來說所有多層空間都該是一起開啓任務場纔對，怎麼你的意思來看居然還有空間不是多層空間的任務場？”
他這話問出，葉雲和火炮都愣住了。
葉雲道：“人類空間，就不是任務場。”
“那不可能！”
相柳幾乎跳起來：“我們千辛萬苦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爲的就是讓人類空間在下一紀元取得更大的優勢，任務場的開啓就算有先後。也該是人類空間更加提前一些纔對！絕無可能別的空間都開啓了我們卻還沒開啓！”
火炮奇道：“這是好事兒啊，爲什麼前輩你看起來這麼憤怒？”
相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這笨蛋！且不說任務場的開啓能讓民衆產生更大的危機感從而產生更多玩家，單只是一處空間作爲任務場所能得到的好處也是極多啊！”
火炮問道：“什麼好處？”
相柳道：“比如某個空間成爲任務場，一定會有許多頂尖的寶物道具遺留，因爲任務場本身就如同零號空間一樣。是一種開闢出來做任務的所在。當開啓一個空間的主線任務，就意味着該空間同時還會開啓一部分支線任務，而支線任務雖未必與主線任務有關，卻一定與大量的寶物和道具有關！而且當入侵玩家完成主線離開，只要他們沒有完成支線任務，那些涉及到的寶物和道具就會留在任務場空間，到時候本地玩家只要去做這任務並且完成，就必然能夠得到這些寶物！”
“我！靠！”火炮臉都驚歪了：“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滄形……”
葉雲眯着眼在pda上記錄着：“我終於明白滄形爲什麼能獲得那麼多道具了，也明白他爲什麼喜歡侵入任務場空間了，原來那些支線任務纔是她的主要目的。可是……可是她究竟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呢？難道僅僅是因爲參與的多就瞭解了？可是她才成爲轉生玩家多久，加入到多層空間陣營主線任務又有幾次？她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她知道的這件事，有和那個風暴葉雲有什麼關係呢？”
由於他是在飛快的低語，所以另外兩人都沒聽清。
相柳道：“你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
葉雲搖了搖頭，繼續問道：“相柳前輩覺得我們沒有開啓任務場……或者說晚了別人好久纔會開啓任務場的主要原因是什麼？”
“這個……”
相柳若是有這個腦子，那他就不是相柳了：“我不太清楚。不過應該和我們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有關。小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主宰故意打壓我們人類空間？”
他分明不是人族，卻一直以‘我們人類空間’自稱，恐怕還是因爲他對媧的愛讓他對這個空間產生了歸屬感。
如果單只是從系統一直強調的‘公平’這個方面來看，刻意的打壓人類空間這個觀點無疑是站得住腳的。然而若是從‘支線任務=寶物’這個方面來看，鑑於即便是現在也絕沒有幾個玩家知道這個問題。葉雲又有更深一層次的疑問。
不論是從本能還是從第六感來看，葉雲都覺得人類空間爲開闢任務場的事，與滄形……不，更確切點說，是與那個自稱放逐者的風暴葉雲有關。
所以他問道：“相柳前輩，您知道什麼叫放逐者嗎？”
相柳一愣，對着他笑了起來：“你這話不是指着和尚罵禿驢嗎？”
葉雲瞳孔猛縮：“前輩的意思是……您就是多層空間的放逐者！？”
相柳道：“你以爲呢？我都那什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不是放逐者又是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多層空間的放逐者上一紀元也就只有我一個。怎麼你們這個紀元有很多嗎？”
葉雲急切道：“那麼所有放逐者都和您一樣是絕對不死身嗎？”
相柳古怪的笑，根本沒回答這個問題。
葉雲一愣之下暗歎自己失了方寸，相柳在他那個紀元也是唯一的放逐者，又怎會知道放逐者是不是都是絕對不死身？
跳過這個話題，葉雲問道：“在前輩的那個紀元，最頂尖玩家的實力達到什麼程度？如果和我們相比……我知道這麼說顯得很不知高低，但我還是想知道，與我們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相柳笑道：“你問最頂尖的進化者？和你們兩個的實力差距嘛……”
他笑着考量了一下。道：“這麼說吧，最終決戰前的人類。最強大的應該是盤古、媧、羿、德馬四個，就拿盤古爲例，只要他想，伸手向下一覆，你現在視線範圍內的所有一切都將消失。你知道地球是圓的吧？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周圍這些山擋着你。你能看到的也許更遠，我剛纔說的‘視線範圍內，是指在你有透視眼的情況下看到的一切。”
“嘶……”
葉雲火炮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儘管他們早已知道自己和第一梯隊的強者相差極多，卻也從未想過竟然真的差距如此之大！
“你們在驚訝什麼啊？”相柳笑道：“剛纔和你們戰鬥的我只是我的靈魂幻化出來的實體，你可知道如果我真有實體。哪怕僅僅只是一個翻滾，以你們兩個最強的速度也絕對逃不出去被碾壓的範圍？不誇張的說，我之所以懂得化形人類之術，就是因爲真正的實體就連一個腦袋也比一座城市還要龐大，因爲擔心誤傷民衆，媧她才教我化形之術的。”
“我滴媽……”火炮驚道：“那前輩你的實體豈不是比一個國家還大？”
相柳得意道：“大驚小怪什麼，好歹我的實力也是和奧丁鴻鈞他們一個等級的，沒有特殊的戰鬥方式，只能靠龐大的身體碾壓敵人這有什麼可驚訝的。”
火炮奇道：“可是你剛纔不是說自己是屬於二轉的初階左右的實力嗎？”
葉雲解釋道：“相柳前輩說的是等級而不是實力，他是在剛轉生時被人殺死，但剛二轉就已經有了初階到中階的實力，之後跟隨媧前輩過了這麼多年，前輩的實力還能止步不前？”
相柳臉上的得意根本隱藏不住：“就是，就算我蠢到極限，至少這副身體的本質還是一個戰鬥天才啊，否則怎麼陪和媧並肩作戰？”
葉雲問道：“那麼前輩，如果我們和您認識的人相比，我們大概是在哪個等級？”
相柳道：“這麼說吧，如果你們兩個身處在那個時代的最終決戰時，你們兩個根本參加不了任何戰鬥，尤其是你這個小子，會被作爲未來的希望拘禁保護起來，就算想加入戰鬥也絕不可能。因爲……你們兩個脆弱的小身板，加入其中根本就是添灰的。”
雖然明知道答案很殘忍，但聽了他的話，葉雲兩人還是忍不住一嘆。
大亂鬥乃至最終一戰……究竟是何等的慘烈和高強度啊！
“行吧！”
聊了也有一陣了，相柳起身道：“混亂空間已經消退了大部分，我知你們的方向在何處，現在是時候分別了。”
葉雲兩人也站起來，葉雲道：“前輩，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打算麼……”
相柳想了想，道：“我打算在多層空間逛一逛，隨處看看，仔細想想，然後等待着那不知多久才能到來的復仇機會。”
火炮忍不住道：“前輩，不如你以後跟我們在一起吧？”
他說這話的確是真心實意的，不過圖的更多的卻是相柳的實力。
不要以爲火炮這樣的莽漢就不會抱大腿，否則他爲什麼當初在葉雲身上下那麼大的賭注？（以轉生玩家的身份跟着爲轉生玩家混）
相柳對這個提議倒是很動心，因爲他真的挺欣賞這倆‘小子’的。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搖頭道：“那不可能，就算我同意，主宰也絕不會同意的。”
“現在哪有主宰，僅僅只是有系統。”火炮笑道。
相柳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不能留在某一個空間太久，因爲我是流放者，我是被空間排斥的存在。剛纔和你們的戰鬥導致了空間混亂這倒是沒什麼，現在周圍空間已經恢復，人類空間就快要感受到我的存在了。”
火炮道：“可是您以前也一直在人類空間的。”
相柳一笑轉身消失。
火炮看向葉雲。
葉雲道：“我想，以前相柳前輩能停留在人類空間大概只有兩個原因，要麼就是處於被封印狀態，要麼……就是因爲有比他更強或和他相差無幾的同級彆強者在庇護着他替他遮擋空間的排斥。而且，我恐怕所謂的‘發瘋’，並不是因爲他想要對周圍環境造成破壞，畢竟那是媧所保護的。而是因爲當他一旦散發出自己的氣息，空間對他的排斥就會造成極大的災難，所以別人纔想要把他封印起來。封印的，並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