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屠一城,這種事情說起來雖然誇張,但事實上卻也並不算太誇張。
對於真武境的存在來說,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當然前提下你能下得去手。
以蘇信在江湖上的名聲,鄂爾多相信,蘇信是絕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的。
看着蘇信,鄂爾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漠道:“蘇信,再說一次,我並不是陳玄宗,你想殺我沒有那麼簡單,你現在退走,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雖然鄂爾多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能不跟蘇信動手,他還是不想去跟蘇信動手的。
薩滿教的秘術雖然強,但卻要消耗一千名先天武者和一名化神境武者的性命,這麼多的消耗才能夠出手一招,這種買賣怎麼算都是要賠本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如此,鄂爾多也沒有把握能夠擊退蘇信。
沒有在白帝城內看到過蘇信出手威勢的人是絕對無法想象蘇信的實力強大與瘋狂的。
蘇信挑了挑眉毛道:“交代?還真是可笑啊,你跟陳玄宗都是一個態度,想要殺我,結果沒殺成之後便說要給我一個交代,那殺成了呢?我蘇信是不是就成了該死之人了?
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當初你們選擇來殺我,今日我便來殺你們。
至於交代,我並不需要,你們的命,便是給我蘇信最好的交代!”
話音落下,蘇信手中的唯我道劍之上已經爆發出了一股驚世的劍芒來,天上地下唯有這一劍騰空而起,撕裂時間與空間向着鄂爾多斬來!
蘇信的成名劍技之一天外飛仙鄂爾多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一劍甚至被無數江湖人稱頌爲劍技的極致,其威能自然也有着飛仙之威。
當初蘇信便是用一式飛仙之劍和一式奪命之劍逼退了白蓮聖母,那一幕可是他親眼所見的,甚至當初他們還有些嘲諷白蓮聖母的意思,但直到他們自己面對這一劍時,他們才能夠感知到這一劍的恐怖!
面對這一劍,鄂爾多連想都沒想,直接便選擇了防禦。
雖然鄂爾多的武道乃是以剛猛暴烈鑄成的,但在蘇信這一劍的面前,他卻是連反擊的想法都沒有。
在這一瞬間,鄂爾多身後法相浮現,朦朦朧朧的虛影將鄂爾多直接籠罩,使得鄂爾多的身形竟然都憑空暴漲了數尺,好似一個小巨人一般。
他雙手緊握,但仔細看卻好似一個瓶口一般,隨着鄂爾多的雙手張開,無盡的天地元氣瞬間被吸入其中,那其中好似蘊含着無限大的空間,竟然要連蘇信的劍氣都吸入其中。
這是鄂爾多從昔日金帳汗國的典籍當中找到的一式殘招,名爲吞日寶瓶印,被他自行演化發揮後更是比原本更強,吞納日月天地,最後還能將吞噬而來的力量再反擊回去。
只可惜這吞日寶瓶印能夠吞噬日月,但卻吞不了蘇信這一劍!
飛仙一劍穿管日月長空,那股強大的力量鄂爾多根本就吞噬不了,只聽轟然一聲,無盡的真氣爆裂,鄂爾多手中的寶瓶印決直接炸裂,甚至他的雙手此時都被那劍氣所撕裂,露出了鮮血和森然的白骨!
跟鄂爾多狼狽相比,蘇信此時卻是顯得異常的輕鬆淡然,唯我道劍揮灑之間,強大的劍氣瞬間便將鄂爾多的護體真氣絞殺乾淨,逼得鄂爾多隻能四處躲閃,最後被蘇信一劍轟入了地下,瞬間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來。
鄂爾多一口鮮血噴出,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這蘇信的實力可是要比之前在白帝城當中更強了,甚至強上不止一倍!
自己在這蘇信的手中根本就抵擋不了幾招,甚至他現在連抵擋都費力,看蘇信的模樣,這簡直就是碾壓一般。
此時鄂爾多也是在心中大罵,那吉辛陀到底準備沒準備好?再拖下去,他恐怕都要被蘇信給斬殺當場了!
此時吉辛陀也是焦急的很,他也沒想到這蘇信竟然強到了這種程度,鄂爾多堂堂真武在他面前竟然連幾招都堅持不了。
他此時已經指揮着一批身穿金甲的金帳汗國侍衛將一千名先天境界的武者都給帶到一面祭壇面前。
那些金甲侍衛都是金帳汗國八部皇族出身的武者,可以保證絕對的忠誠。
在吉辛陀的一聲令下之後,那些侍衛掏出兵器,將自己面前的那些武者斬殺,不管他們的掙扎哀嚎,直接讓鮮血流滿了整個祭壇,隨着吉辛陀口誦咒語,他手中的骷髏手杖也是在舞動着,幽綠色的光芒瞬間充斥着整個祭壇,在場的衆人誰都能感覺到一股森冷的氣息瀰漫。
一名化神境的武者被拉到祭壇前,他掙扎着大吼道:“大薩滿!我沒有犯錯,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吉辛陀冷笑了一聲道:“你是我金帳汗國的人,現在我金帳汗國有難,你難道不應該奉獻出自己的力量嗎?”
話音落下,吉辛陀直接揮動着自己手中的骷髏手杖,一瞬間天地間陰風陣陣,日月失色無光,一陣鬼哭神嚎之聲落下,那些怨氣凝聚在一起,被天地之間的邪異之力吞噬,化成了一個異常恐怖的巨大骷髏,猛然間撲向那名化神境的武者。
只見一瞬間這名化神境的武者便發生了邪異無比的變化。
他的皮膚變得漆黑一片,血肉開裂,流淌出濃稠漆黑的鮮血來,周身的氣勢雖然變得強大無比,但卻帶着一股極強的怨氣,好似千年惡鬼一般。
吉辛陀不敢耽擱,他直接一揮手,骷髏手杖當中爆發出了一股幽綠色的光芒,那名化神境的武者瞬息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下一刻他便已經出現在蘇信的身前,一拳落下,狂暴的怨氣帶着無邊的鬼哭神嚎之聲降臨,好似他自身連接着地獄一般。
蘇信挑了挑眉毛,這便是金帳汗國的底牌嗎?這東西倒是邪異的很,此時在蘇信的感知當中,這東西可不像是一個人,簡直好似一個炸彈一般。
一個脆弱的身軀包裹着一團濃郁至極的怨氣和陰邪之氣,一旦爆發而出,其威能倒也足夠驚人。
蘇信的身形後退了一步,一劍斬出,無邊的死氣爆發而出,同樣是陰邪至極的一劍,只不過這一劍當中爆發出來的卻是堪稱極致的死亡之力,二者相撞,那名武者的身軀轟然爆裂,蘇信也是被那股力量轟退,這還是鄂爾多跟蘇信交手時,第一次見到蘇信後退過。
蘇信淡然道:“這便是你的手段?恐怕不是什麼好路數吧?這種邪異的秘術到底消耗了多少條人命?”
鄂爾多冷笑道:“別管多少條人命,蘇信,你現在退走大家自然都好說,但你若是不退,那就算是拼上我金帳汗國所有武者的性命,我也要將你留在這裡!”
蘇信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意道:“是嗎?可惜金帳汗國並不是你鄂爾多一個人的金帳汗國啊。”
這話一出口,鄂爾多頓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來,這時候一個強大而又熟悉的氣息轟然降臨,但卻不是出現在鄂爾多的身旁,而是出現在上京城內!
此時盛京城內吉辛陀正準備將下一批的武者也給活祭,但赤烈格卻是忽然從天而降,看着他眼中露出了怪異的神色來。
吉辛陀的面色驟然一變,他們薩滿教跟了昆伽派可是死仇,特別是在自己實力不如赤烈格的情況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便是眼前這個人。
“赤烈格,你來這裡幹什麼?大汗正在外面抵抗蘇信,你還不快去幫他?”吉辛陀低聲厲喝到。
赤烈格看着祭壇上那一千具屍體嘆息道:“薩滿教一個已經快要淘汰的教派爲什麼還要保存?
鄂爾多死了不會對金帳汗國有太大的影響,反而是有你們這幫蛀蟲在,金帳汗國纔會越來越衰弱。
所以現在,你們也都可以去死了!”
話音落下,吉辛陀頓時感覺到一股危機感傳來,他手杖上那三眼骷髏轟然爆碎,一團奇異的鬼火爆發而出。
但還沒等他繼續有動作,他便看到那赤烈格的右眼當中有着無盡的輪迴在轉動着,使得他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手中的動作直接停頓。
赤烈格伸出手來,輕鬆的便捏斷了吉辛陀的脖子,語氣不屑道:“若是沒有鄂爾多的庇護,你以爲你能活到今天嗎?”
薩滿教的秘術需要很長的時間施展,巔峰時期或許能夠抗衡真武,但在近身之後,他們卻是脆弱的連融神境的武者都不如,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
而此時城外,鄂爾多感受到吉辛陀的生機消失,他此時就算是再白癡也知道是什麼回事,他不敢置信的怒吼道:“赤烈格!你竟然敢背叛我,背叛金帳汗國!”
赤烈格從上京城當中飛出,冷笑了一聲道:“背叛你?我昆伽派從來都不是你鄂爾多的附庸,而且我這也不是背叛金帳汗國,而是想要更好的延續金帳汗國!”
話音落下,赤烈格便已經一掌落下,巨大的手掌帶着血色的紋路,有着裂天之威。
而在鄂爾多的身前,一個金色的拳頭也是帶着無邊的沖霄威勢襲來,瞬息之間,鄂爾多便已經陷入了絕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