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的忽然殺出,頓時讓青竹幫的那些幫衆有些手忙腳亂。
他們大多數都只是有着街頭鬥毆的水平而已,這種上來就殺人見血的場面,有幾個見過的?
李壞手中的短劍刺、挑、斬、撥,狠辣無比,一個人竟然就將那些前來支援的幫衆給鎮住了。
“這幫廢物!”
看到這一幕的戴衝差被氣吐血,沒想到自己手下的人如此廢物,這麼多人一起上,居然還攔不住對方一個人。
“先把這子給我擒下!”
戴衝身邊還有四個人。
這四人可可都是跟着戴衝好幾年的老人,都是在幫派大戰中殺過人,見過血的,出手可不會含糊。
四人當即亮出兵器向着蘇信殺來。
戴衝的擂鼓甕金錘更是舞的虎虎生風,只要砸中,不死也會重傷。
蘇信提起手中的細劍格擋,飛快的擋住兩柄砍來的長刀。
戴衝的巨錘已經轟來,蘇信只能後退,一腳將一具賭桌踢到戴衝身前,被那一錘直接轟碎。
戴衝本身的實力便跟後天初期武者相當,又有四名身手不錯的幫衆在,蘇信頓時左支右絀,只能勉強抵擋。
“子,就憑你們兩個人也敢來刺殺老子,當真是活膩歪了!”
想他戴衝縱橫江湖十餘載,就連睡覺都是兵器不離手,兩個輩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信面無表情,雖然現在苦苦抵擋,但臉上可看不出一絲焦急的神色。
這時李壞已經殺到了蘇信不遠處,一把將那裝着重劍的盒子扔向蘇信。
“接劍!”
蘇信一躍而起,一劍將那盒子斬碎,握住那把重劍,竟然直接向着戴衝他們殺去。
方纔蘇信被戴衝壓制,只是因爲手中的兵器不行。
細劍雖然鋒利,但卻太過脆弱,再加上身邊有四名幫衆的牽制,他根本就不敢跟戴衝硬拼。
那擂鼓甕金錘重達上百斤,幾錘子下來,他那把細劍恐怕就要報廢了。
現在重劍在手,蘇信的大須彌劍式立刻施展起來,劍光仿若游龍一般,密集無解,沉重的巨劍被蘇信揮舞起來,竟然沒有一的縫隙。
戴衝的擂鼓甕金錘轟然落下,但緊接着就被重劍彈開。
那四名幫衆更是不堪,他們沒有內力,也沒有戴衝的天生神力,在力氣上跟蘇信差的太遠,輕易便被震飛。
“這是什麼鬼劍法?”
戴衝是雖然沒達到後天初期,但他也是修煉過內力的武者,一眼就看出來蘇信這門劍法的不一般。
大須彌劍式大巧若拙,劍法繁複但卻收放自如,一旦採取守勢,就算是實力比蘇信強的人,輕易都破不開,更別是戴衝了。
“錚錚錚!”
金鐵交吟之聲不斷的響起。
重劍勢大力沉,每一次跟那擂鼓甕金錘相交,都絲毫不落下風。
而那四名幫衆雖然想要幫忙,但奈何大須彌劍式水潑不進,以他們的實力,甚至讓蘇信閃躲的資格都沒有。
劍錘相交之時,蘇信左手的細劍忽然探出,直指戴衝丹田而去。
擂鼓甕金錘的錘柄落下,險之又險的將那一劍擋下,戴衝頭上頓時冒出一股冷汗。
幸虧自己爲了方便,將原本只有七寸的錘柄加長到了半人高,這才擋下了這一劍,要不然方纔一劍直接就能刺入他的丹田!
“左手劍!好狠辣的左手劍!”
歷來敢使用左手劍的人,都是劍走偏鋒,詭異狠辣。
特別是蘇信上一刻還用右手使用着大須彌劍式這種堂堂正正的劍法,但忽然間卻冒出來一記狠辣無比的左手劍,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快去把我手下的人全叫來,今天必須要把他們兩個留在永樂坊,生死不論!”戴衝對那四名幫衆大吼了一聲。
他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蘇信的棘手,一不留神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容易丟,還生擒什麼?先殺了再!
那四個人一走,戴衝立刻採取了守勢。
擂鼓甕金錘勢大力沉,根本不給蘇信左手劍偷襲的機會。
而李壞那邊也陷入了困境。
他身手雖然不錯,但卻是野路子出身,並沒有修煉過內功,自身的力氣比蘇信要差上許多。
那些青竹幫的幫衆單打獨鬥雖然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十來個人圍着李壞,即不強攻,也不讓他去支援蘇信,一時之間也讓他無可奈何。
戴衝冷笑道:“子,現在放下手中的劍,出指使你來殺我的人是誰,我還能饒你一命,要不然等到我的手下都來了,後果你是知道的。”
“還記得昨天被你青竹幫打死的飛鷹幫幫衆嗎?”
戴衝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是飛鷹幫的人?不可能!飛鷹幫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我青竹幫再來一場大戰,況且你的實力已經不遜於大頭目了,但我在飛鷹幫內卻從來沒見過你!”
“錚!”
蘇信的左手劍忽然刺出,但卻仍舊被戴衝給擋了下來。
他的劍雖然快,但戴衝也不慢。
況且戴衝知道蘇信的左手劍詭異狠辣,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着蘇信這一招,就算剛纔話,目光都沒有離開蘇信的左手。
“想要趁機偷襲?你還太嫩!”
戴衝冷然一笑,但他的笑容還沒有消散,蘇信右手的巨劍就已經刺入了他的腹部,其速度,甚至要比細劍還要快上三分!
“我可從來都沒過,我擅長的是左手劍。”蘇信輕輕道。
荊無命的劍以凌厲、辛辣、詭譎聞名,他出道以來,用的都是左手劍。
但在《邊城刀聲》中荊無命曾經過,他的左手斷了後,所有人都以爲他成了廢人,但那些人,卻都死在了他的右手劍之下!
荊無命的劍,右手比左手更強,這一月來,蘇信一直在練習的,也都是右手劍!
戴衝眼中帶着不甘之色,但重劍刺入身體,帶出的傷口足有巴掌那麼大,血液的大量流逝已經讓他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真的是飛鷹幫的人,只是爲了那個被打死的幫衆報仇來的。”
左手細劍一揮,戴衝的人頭便已經被蘇信拎在了手上!
那些原本還在跟李壞打的火熱的青竹幫幫衆頓時停了下來。
老大都被人殺了,這還打個毛?
二話沒,這些幫衆轉身就跑。
戴衝只是他們老大,又不是他們的親爹,老大都已經死了,他們何苦還去跟蘇信這種兇人對放呢?
一羣人離開蘇信也沒有追趕,只是忽然攔下了一個人,笑眯眯的問道:“張洪?”
被蘇信攔下的人正是打死他手下的張洪。
方纔開戰的時候,這廝竟然直接躲到一邊,原本是打着暗中偷襲的心思。
但現在看到戴衝都被蘇信給殺了,又聽蘇信是爲了那名被打死的幫衆報仇來的,他頓時就嚇破了膽子。
“不,不是我!”張洪連忙擺擺手,面色煞白。
“哦,原來不是你啊。”蘇信笑了笑,揮了揮手。
張洪如蒙大赦一般的轉身就跑,但下一刻,他的人頭便已經出現在了蘇信的手上!
隨便找了一張桌布將兩顆人頭包裹起來,他便看到李壞面色有些複雜的走過來,萬年不變的死人臉上,竟然有着糾結的模樣。
“蘇老大,以前是我看錯你了。”李壞艱難的吐出這一句話。
李壞的沒頭沒尾的,但蘇信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指的是當初在虎三爺宅院門口的那番話。
其實蘇信並沒有把李壞的這番話放在心上,通過黃炳成的資料和跟李壞的接觸,他差不多已經猜出來李壞是什麼性格的人。
他的脾氣臭是臭,但卻只尊敬比自己強的人。
虎三爺比他強,所以他甘心在虎三爺手下當打手,不求權利,求的只是虎三爺給他上陣廝殺的機會。
季剛沒有他強,縱使季剛的身份跟他一樣,但李壞也沒將季剛放在眼中。
而之前的蘇信也是一樣,縱使他是虎三爺的子,飛鷹幫的頭目,但在李壞看來,仍舊沒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現在他看到了蘇信的實力,才把他真正當作是自己的老大,蘇信纔有資格讓他李壞稱呼一聲‘蘇老大’。
蘇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以前看錯了,現在沒看錯就行。走吧,再等一會青竹幫的人到齊,我們可就走不了。”
身爲青竹幫大頭目,戴衝在永樂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兩個就算再神勇,被這麼多人包圍起來,也是有死無生。
“我也希望我沒看錯你,跟着虎三爺,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血了。”李壞的眼中跳動着興奮的火焰,彷彿只有劍和鮮血,才能讓他感興趣。
蘇信拎着人頭走出賭坊:“放心,跟着我這樣的機會有很多的,你能挺住就好。”
現在蘇信對李壞這個人也有些感興趣了。
一個只對劍和殺戮感興趣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養成這個性格的。
像李壞這種人,不應該呆在幫派當中,去前線參軍倒是正合適。
兩個人施施然的走出去,等到了半刻鐘之後,青竹幫的大隊人馬纔到。
等待他們的,卻只是兩具無頭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