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伴隨一陣陣爆響,整座塔樓完全被摧毀,僅剩下最頂層的一小部分,被一圈輝芒籠罩,懸浮於空中。
但塔樓的下半部分,完全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灰飛煙滅,連渣都沒留下,成爲灰燼,消散在風中。
“這……怎麼可能?”
董嶽回過神來,滿臉駭然,顫聲說道。
他回想起徐缺之前說過要殺他的話語,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這種威力的攻擊若是落在他身上,他覺得自己的小命可能真的要懸了。
於長老與另外兩位董家當家人,亦是心神巨震,說不出話來。
此等實力,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原本他們以爲,徐缺進了塔樓,就是九死一生,哪怕不死,也要脫幾層皮,而且也是因爲塔樓頂上那一位手下留情,放他一馬。
但結果萬萬沒想到啊,這小子纔剛進去一會兒,直接就把整座塔樓給摧毀了。
什麼威力驚人的陣法禁制,全都成了笑話!
這簡直就是要逆天了!
“螻蟻,你是打算躲在上面當縮頭烏龜嗎?二狗子,快關門放你自己上去咬他!”
與此同時,徐缺還站在下方叫囂着,氣勢十分強勢。
二狗子瞪着眼睛:“媽的,樓都沒了,哪來的門可以關?不過……爲什麼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被禁制屏蔽了唄。”徐缺笑了笑,目光也饒有興趣的打量上空。
他剛纔用逼王拳,輕而易舉就摧毀了所有陣法,如此強勢的道韻之下,根本沒有什麼陣法能夠阻擋他。
但偏偏對方所在的頂層位置,卻用了堪比並接近上古兇陣級別的大陣,擋住了逼王拳的餘威,也完全遮蔽了氣息跟修爲,讓人無法用神魂力窺視裡邊的情況。
“哇,現在的人都這麼社會嗎?居然玩這一招,小子,你估計得小心了,上面的人一定是個老髒B!”二狗子一臉驚容的嘆道。
“這用你說?走開走開,沒事就去一旁拉屎去!”徐缺頓時連翻白眼。
這二狗子自從去了趟地球,真是學到了不少騷話,還用得爐火純青,怕是以後更會惹事了。
“轟!”
就在這時,雲空上方的塔樓頂層,陡然一震,朝四周席捲出一層無形的氣浪。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威壓瞬間擴散,覆蓋全場,籠罩方圓。
“有意思,區區合體期巔峰,竟有如此實力,道韻強盛,倒是足以堪比我派的內門弟子了!”
一聲沉穩且帶着威嚴的聲音,從塔樓頂層裡傳來。
“咦?”
徐缺頓時一怔,有些驚訝。
那竟是一道女聲,而且聽上去顯得很滄桑,分明是個上個歲數的老嫗。
只是對方擁有陣法保護,隱逸的氣息修爲,從威壓上,依舊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何種實力。
但她既然道出“合體期”三個字,徐缺基本就可以確定,對方一定是個修仙者,不是來自這片太金大陸上的原住民。
“呵呵,老髒B,有種下來啊,別躲在上面吹噓,實話告訴你,我炸天幫裡像我這麼弱的人,頂多也就只能當個雜役弟子,去你們宗門反倒成內門弟子了?是你們宗門太弱還是我炸天幫太強了?”徐缺冷聲嘲諷,試圖激怒對方露面,探清楚對方的境界再決定打不打。
畢竟從威壓上看,對方的實力絕對不比玄真大陸的佛爺以及聖上弱。
“哼,好猖狂的小子,當真以爲老朽不敢殺你麼?”雲空上端的塔樓頂層裡,頓時響起一聲怒喝。
然而,雷聲大雨點小,對方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這讓徐缺不由得眉毛一挑,立馬樂壞了。
跟本逼聖在這玩唬人呢?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哈哈哈!”
當即,徐缺大笑一聲,冷冽道:“我炸天幫向來就喜歡對自以爲能力出衆的人出手,你想殺我,倒是來呀。我雖然只是合體境,但我炸天幫數百號人已經在城外集合,連我們幫主大帥比徐缺都來了,哪怕你是仙人境,也得哭着求饒。”
“……”
此言一出,樓塔頂層裡,頓時陷入了沉默。
與此同時,塔樓之外的幾人,也一臉錯愕。
他們都聽見了徐缺與空中那位強者的對話,大致上瞭解了一些事實。
儘管徐缺現在還在放狠話,可董家衆人都很確定,徐缺的實力,不可能超過塔樓頂層裡的那一位。
因爲他們見過那一位的恐怖實力,見識過那些強大的手段,否則也不會如此敬服對方。
“於長老,我們需要做點什麼嗎?”這時,董家老大看向於長老,低聲詢問道。
於長老沉吟了少許,微微搖頭:“不必了,那一位既然沒開口,我們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董家老二頓時眉頭一皺:“可是……”
話沒說完,於長老當即打斷道:“沒什麼好可是的,本座知道那一位身受重創,但她閉關如此之久,很快就會恢復,此刻多半是在拖延時間,到時那小痞子,就有罪受了。”
“唉!”董家大小姐聽完,不由得看向塔樓方向處的徐缺,同情般的嘆了口氣。
……
此刻,站在塔樓下的徐缺,卻依然淡定。
他愈發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是在唬人,指不定就是想靠這個威壓,把他嚇退。
但數息後,對方纔緩緩開口:“年輕人,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麼?若非老朽需要你幫忙,你此時已經死了。”
“哼!”徐缺一臉淡定沉着的冷哼一聲,應道:“幫你麻痹!”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老朽露面,你才肯服軟不成?”塔樓頂層傳來戲謔的笑聲。
徐缺依舊淡然,迴應道:“服你麻痹!”
“好,有意思,像你這般沒口德的無恥修士,老朽倒是第一次見。”空中迴應道,語氣裡充滿了玩味。
這反倒讓徐缺有些狐疑起來,難不成裡面那老太婆,真是個仙人境強者?否則怎會有這般的底氣跟自信?
“年輕人!”
這時,對方再次開口,心平氣和道:“實話告訴你吧,老朽遭受重傷,暫時是不可能離開這座陣法的。但你最好乖乖奉命去煉月宮,幫老朽奪來玉盒,屆時助老朽破而後立,自然會重重賞你。否則的話,待老朽恢復傷勢,無論你躲到哪,老朽皆會去收了你的小命。”
“受了重傷?”徐缺聞言,頓時眼眸一亮。
“不錯,老朽是受了傷,但你最好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此陣乃是老朽的得意之作,你不可能破之。”對方淡然迴應。
“嘿嘿,你是哪裡來的自信,竟說我破不了你的陣?”徐缺眼眸微微一眯,戲謔笑了起來。
對方卻沒有一絲慌亂,反是無比的自信,淡然道:“老朽此陣融合了上百種陣法與禁制,攻防兼備,以你剛纔那一拳的威力,恐怕沒有十天時間,是不可能破得了的!但老朽的傷勢,還有五六日便可恢復。”
對方的語氣,自傲中帶着輕蔑,甚至最後一句話也是在警告徐缺,如果不配合,五六天之後,就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面對如此赤果果的威脅,徐缺怎麼可能會樂意?
“老太婆,這麼多年了,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不過……”徐缺微微一頓,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我就想再問你一次,你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破不了你的陣?”
說到這,他猛然擡起手,五指握成拳,金芒驟然熾盛,散發出一股遠比之前還要磅礴數十倍的道韻氣息。
“什麼?”頓時,塔樓頂層裡響起一聲駭然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