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期待的蓋伊,李嶽緩緩的搖了搖頭,心中很是沉重,克爾鎮已經再無活人,所有的倖存者只有在場處李嶽外的九人了,蓋伊遲早也會知道的。
“抱歉,蓋伊……克爾鎮我已經查探了幾遍,沒有活人……”
李嶽聲音很低沉。
“安妮塔……”
蓋伊的雙眼微微泛紅的低聲嘶吼了一句,隨後沉默不語,緩緩將頭低了下去,看起來還算是平靜,但是緊握的雙拳和手臂上賁張爆出的青筋血管,將他心中的悲苦表達的清清楚楚。
看着強忍痛苦的蓋伊,李嶽想要試圖安慰安慰他,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何安慰?
這些人,包括安妮塔在內的人,甚至都可以說是因爲自己纔會死去的。
想到這裡,李嶽內心再次重重嘆了口氣,無言的用手拍了拍蓋伊的肩膀。
而此時的蓋伊,彷彿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似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沉聲說道。
“大人,蓋伊想斗膽向您請求一件事。”
“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答應。”
李嶽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想請您收留伊迪絲,她的天賦很好,雖然對於大人來說,她的實力現在不值一提,但將來一定能成爲大人家族中一個合格的侍衛!”
蓋伊緩緩說道,隨後擡頭看向東北方向的遠方,目光彷彿穿越了千萬里路,投在了廣褒的無盡草原之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徹骨的仇恨,冷聲說道。
“我……想進入無盡草原!請大人答應並幫我弄一張出關許可!”
看着氣質突然變得有些陰冷的蓋伊,李嶽再次輕嘆一口氣,沉聲說道。
“伊迪絲天賦是很不錯,不用你說我也會讓她有一個不錯的將來,至於你,暫時先別去無盡草原了。”
蓋伊一愣,疑惑的看着李嶽,滿臉不解,臉上寫滿了不甘。
“這樣的仇,只有用獸人的鮮血才能抹去!大人,爲什麼您不讓我去!”
李嶽再次拍了拍蓋伊的肩膀,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同樣看向無盡草原的方向。
“不是不讓你去,而是讓你稍微等待一下,這裡是薩特爾帝國,人類國度當中最強帝國之一,一個邊境鎮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一空,還是被一個獸人劍聖屠殺的!”
“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主張用相對平和的方式外交的奈瑟大公爵,也必定不可能將這個大損帝國顏面的事情隨意放下!”
“薩特爾帝國和獸人帝國,看來要打破近二十年的平和外交了,等着吧蓋伊,一個月內,甚至半個月內,帝國帝國的軍部必定會有不小的動作!”
“安妮塔不僅是你的愛人,她也是我的朋友!還有這鎮上兩三萬人的死,不僅要獸人的血來洗刷!更需要那個獸人劍聖的命來償還!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你的打算,也不會落空的!”
口中語氣,堅定無比。
聽李嶽這麼說了,蓋伊臉上的不甘之色才褪.去,隨後李嶽又向蓋伊詢問起他爲什麼會和城主府的人在一起成功逃脫之事。
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能夠得以逃脫,其實都是多虧了那個差點死去的魂尊。
今晚之前,由於蓋伊和安妮塔並沒有徹底得到安妮塔父母的同意,即使兩人的關係由於李嶽的出現,她父母的語氣稍微有些軟化,但也不可能像李嶽一樣在安妮塔家住下。
於是兄妹倆就打算出去就近找一間旅館居住,結果很是‘巧合’的碰上了之前那個跋扈的比爾少爺,並且那比爾少爺對待他們的態度彷彿親兄弟一般,無比的熱情。
伊迪絲雖然年少,但性子較軟,自然也不會冷對比爾,而蓋伊年長,雖然並不喜歡比爾,但無論如何對方都是克爾鎮的地頭蛇,安妮塔家長居於此,他當然也不會去拂了比爾的面子。
半推半就之下,最終在比爾的盛情邀請下兩人住進了鎮長府的客房當中,而聽得此事的鎮長還特意請蓋伊和伊迪絲兄妹去聊了聊天。
當然,話裡話外透露的都是打探他們倆與李嶽的關係之類的。
而伊迪絲年少,再加上幾天與李嶽這個沒有太多架子的人相處下來,雖然口中稱呼李嶽爲大人,但對李嶽的態度卻是如同朋友一般。
海勒姆鎮長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對兩人就更加熱情。
蓋伊看在眼裡,也沒去否認什麼,妹妹開心就好,反正他知道李嶽不會計較這事的。
而那獸人劍聖的屠殺,就是在他們在鎮長府談話的時候發生的,甚至他們察覺的時候,鎮長府已經死傷慘重 ,包括比爾在內,那時候,鎮長府已經死傷過半!
後來出去看到外面的情況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鎮長府被攻擊的時候,屠殺很可能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
而鎮長府附近,居住的基本也都是克爾鎮最爲精英的力量,更巧的是,那附近還有一個剛從他國回來的空間系的魂尊,他的身邊也跟隨着好幾個五階強者。
由於獸人劍聖的目標是大範圍的屠殺,所有將領域的力量擴散的很大,並沒有將所有元素都排除出去,所以海勒姆鎮長在聯合這批五階強者勉強抵抗了一段極短的時間,並且損失了一半高手之後。
見事不可爲,那名魂尊才引爆了一件高階魂導器,將獸人劍聖困住了幾秒,又利用一件魂導器做出短距離傳送法陣,這才讓衆人得以逃脫。
而那魂尊最終受的傷,也是那獸人劍聖在脫困後,暴怒之下瘋狂攻擊造成的。
不得不說,這個確實是運氣,如果那個魂尊不是空間系的,這些人很可能要全部死在這裡!
又或者那魂尊沒有那麼多魂導器,這羣人裡,或許最終也只有這個魂尊可以活命!
“我們也是運氣好,正好和鎮長大人在一起,並且還有不少五階高手,所以那獸人劍聖纔沒有第一時間對付我和伊迪絲這種小人物,並且鎮長和後來到來的那位魂尊也儘量不讓我們被攻擊的餘波波及。”
蓋伊沉聲說着,言語中充滿了仇恨。
“對了,那位魂尊之所以也頗爲照顧我們,好像也是聽鎮長跟他提起了大人的名字的原因。”
“因爲提起我的名字?”
李嶽眉頭一挑,轉頭看向那邊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魂尊,若有所思。
這個魂尊他並無印象,那天晚上的晚宴的六階強者他應該都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