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張沐逼近女人,男人也急了。
“你住手,你個混蛋,竟然敢向女人動手!”
男人嘶吼一聲,一翻身又爬了起來,凌厲一腳飛踢,踢向了張沐。
張沐微微一錯身讓開,順勢一腳踹在男人身上,直把他踹出五米遠。
這時,女人也緩緩從地上爬起,驚魂不定的看着張沐。
他們萬萬沒想到,潘曉倩竟然找來了這樣的幫手。
張沐的實力之強,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而且最關鍵的是,張沐並不是修真者,而是一名古武高手。
古武高手可不像修真者,戰鬥的時候,哪怕是實力有些差距,也可能因爲某些變量,比如一件法器,一枚靈符,讓戰鬥結果發生改變。
古武高手,實力稍微有些差距,那就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只要對方不傻乎乎的犯錯,實力相差,幾乎沒有戰勝的可能。
而張沐可能會犯錯嗎,顯然不可能。
女人緊咬牙關,只恨自己二人太過託大,沒有攜帶武器,不然的話,武器在手,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但就這麼放棄,顯然也不可能。
女人也沒理會男人的狀況,腳下一動,又是衝了上來,雙腳連踢,快若飛影,她這似乎是鴛鴦連環腿,威力大的驚人,一腳踹在要害上,直接就能要人性命。
但女人的動作,落在張沐眼裡,卻如蝸牛般緩慢,更別說張沐還擁有神念,克敵先機,女人的一切動作,都絲毫不差的落在他感應之中。
身體微微躲避,女人數腳盡數落空,張沐突地探手,一掌印在了女人肩膀上。
只這一掌,就打的女人肩胛骨粉碎,慘叫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師妹!”
男人又爬起來,眼眥欲裂,雙眼通紅的盯着張沐,似乎要衝上來拼命一樣。
張沐哪裡在乎,上前一腳踏在女人身上,道:“怎麼,還不說,非要我殺了你師妹才肯說?”
眼見女人動彈不得分毫,痛苦的掙扎,男人不甘的嘶吼一聲,喊道:“我說,我說就行了,你放開她。”
張沐放開女人,也不怕兩人跑了,道:“好,就先說說,你們是什麼人吧。”
男人忙來到女人面前,扶起女人,詢問一下是否有事,才道:“我們是龍華門的人。”
“龍華門!”
張沐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問道:“鄧春華是你們什麼人?”
“你知道鄧師兄?”男人一驚。
張沐回過神來,道:“別廢話,繼續說,爲什麼來華寧縣,你們爲什麼要抓倩倩?”
張沐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敵人竟然是龍華門,暗道這龍華門爲何突然要找天師教的麻煩。
男人瞥了一眼潘曉倩,道:“她是天師教現任掌門的女兒,師父讓我們在火車站守着,一旦看到她,就立刻把她抓了,然後拿她去威脅天師教。”
“你們無恥,我們天師教怎麼招惹你們龍華門,還有我父親現在怎麼樣了?”潘曉倩急的要哭出來,追問道。
男人道:“你父親還活着,我們也沒想到,你父親竟然也踏入了練氣一重,一時大意,吃了他的苦頭,不過我們也把他打成重傷。”
一聽自己父親被打成重傷,潘曉倩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雖然潘曉倩一直很叛逆,經常搗亂,把天師教攪的雞犬不寧,但實際上,潘曉倩在心裡還是很愛父親的,一聽父親重傷,恨不得長了翅膀,立刻飛回到父親身邊。
張沐抱住潘曉倩,輕輕安慰了兩聲,才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們龍華門爲什麼要跟天師教作對。”
鄧春華都說了,龍華門在何北省,而天師教在江雲,中間隔着上千裡,也沒道理有什麼仇恨之類的。
男人沉吟一下,道:“因爲一樣東西,師父說,天師教有一樣以前流傳下來的瓶子,瓶子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讓天師教交出這個瓶子。”
“一個瓶子,淨水瓶?”潘曉倩心下一驚,失聲喊道。
男人皺了皺眉,搖頭道:“不清楚,反正是個瓶子,我就知道這麼多了,都告訴你們了。我不奢望你放我走,但我求你,放我師妹走。”
張沐也是暗暗心驚,想不到轉了一圈兒,這龍華門爲的還是張道陵的瓶子。
看了一眼男人和女人,張沐道:“想不到你還挺重情重義,不過放你們走是不可能了,你們一走,我來的消息就會被你們龍華門知道,我雖然不在乎,但也怕出什麼幺蛾子,所以。”
張沐自然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放走這二人,龍華門立刻就會知道潘曉倩請了幫手的消息,提前有了準備,那可能就會狗急跳牆,給天師教帶來危險。
既然是敵人,張沐從不會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一道隱晦的血影刀已經斬出。
“你是!”
男人瞬間瞪大了眼睛,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一個人,張沐不僅是個古武高手,還是一位修真者。
但念頭剛起,血影刀劃過,兩人如遭雷擊,直接被格殺當場。
又是一道魔火打出,轉瞬之間,二人就被燒成飛灰。
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和屍臭味,潘曉倩臉色有些蒼白,似乎覺得噁心,但也強忍住,滿臉悲憤,對方打傷自己的父親,該殺!
“倩倩,你先別急,我這回來的時候,把最後一枚血元丹也帶上了,到時候給你父親服用了,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張沐忙安慰道。
潘曉倩點點頭,殺氣騰騰的道:“不管是誰,只要傷了我父親,傷了我們天師教,我絕不會繞過他們。”
張沐點點頭,又問道:“對了,倩倩你跟我說一下這個淨水瓶是怎麼回事?”
潘曉倩也冷靜了一些,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淨水瓶是我們天師教流傳下來的七寶之一,我聽父親說,淨水瓶也是一件法器,曾今被我們天師教的前輩高手開過光,不過我也看過那瓶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不知道爲什麼龍華門興師動衆,竟然只爲了一隻瓶子。”
張沐也沒隱瞞,道:“我想我知道一些原因。”
當下,張沐就把張道陵這九個瓶子的傳說講了一遍。
聽過之後,潘曉倩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張道陵,那可以算是他們天師教的祖宗了,天師教流傳下來的這個淨水瓶,竟然還有這樣的隱秘故事。
不過當初張道陵創下五斗米教,後來開枝散葉,又是正一道,又是天師教的,有好幾支流傳下來,天師教也不能算是正統,不知道這種秘聞也正常。
而且潘曉倩立刻想到,牽扯到張道陵的道統傳承,甚至是修真者的法寶,龍華門這麼興師動衆那還算是輕的,如果消息流傳開來,恐怕整個古武修真世界都要震動。
畢竟張道陵可謂是道教的創始人,而且是惟一有傳聞記載,說他飛昇的第一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龍華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要得到瓶子的。”潘曉倩憂心忡忡的說道。
張沐想了想道:“不管怎麼樣,先去你們天師教再說,以我現在的修爲,只要龍華門沒有像單彥名那樣的高手,我就不怕。”
潘曉倩點點頭,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單彥名那樣的高手,多少年纔出一個。
龍華門的名頭潘曉倩也聽過,只能算是一個古武門派,流傳也不過上百年,或許在世俗間已經很厲害了,可跟那些真正的古武修真大家族相比,如凌家,還是不夠看。
而單彥名呢,那可是讓凌家費盡了心機,折損了不知多少人也沒有抓到的高手。
當下,二人啓程,上了小巴,前往龍虎山腳下的一個天罡村。
路上張沐也問了一些天師教的情況。
畢竟是現代社會,龍虎山也早就被開發成旅遊景點,而且作爲道家聖地之一,景區山頂,也有一個龍虎觀。
當然,這個龍虎觀並不是真正的天師教,只能算是天師教的一個掩飾,由潘曉倩的一位師叔管理着。
而真正的天師教,則在山腳下的這個天罡村裡。
天罡村幾乎在龍虎山羣山之間,位置偏僻,村子裡人也不多,全是天師教的弟子和家屬,潘曉倩從小就在村子裡長大,後來才偷跑出去流浪江湖。
乘坐小巴趕到龍虎山景區,又乘坐三輪摩托車,沿着一條狹窄山路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一下車,張沐就看到了一塊石碑,立在路口,上書天罡村三字。
石碑旁一條蜿蜒山路,傾斜向下而去。
遠遠眺望,就能看見羣山之間,密林環繞,有那麼一座白牆黑瓦的小山村。吸引張沐注意的是,這山村從遠處看去,屋宇錯落有致,形狀竟然隱約像一個八卦。
“你們這村子怎麼像一個八卦啊,該不會設下了什麼陣法吧?”張沐拉住潘曉倩問道。
潘曉倩看到家鄉,也不免有些激動,給張沐解釋道:“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當初建村的時候,的確是按照八卦陣圖打的地基,但卻不是你用的那種迷魂陣,就是最普通的陣法,不熟悉的人,走在裡面,就容易迷路。我小時候,因爲不懂,經常在家門口迷路。”
張沐不僅莞爾,道:“你們天師教也太狠了,對敵人也就罷了,怎麼連自己人都能迷路呢。”
潘曉倩想起兒時的趣事兒,想笑,卻笑不出來,一拉張沐,快步往村裡趕去。
二人不是一般人,腳程很快,半個小時後,就到了村口。
但剛到村口,就見村口聚集了一羣人,男女老少皆有,正團團圍住一箇中年人。
不過那中年人也是凜然不懼,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衆人,揚聲喊道:“你們現在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是別死扛着了,儘快把淨水瓶交出來,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們龍華門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把你們全村人都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