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面前那色盅當中,赫然躺着三個五,要是賭大,這局很容易贏,但老三剛纔已經說出了押小這兩個字。
“哈,這可真是承讓了……”老三同時揭開自己面前色盅,面前的色盅當中是兩個四一個五,很是普通的一組數字,但已經是比張天色子小上兩點,這局老三贏。
楚錚一邊給老三錘腿,一邊在暗笑。
“三爺,你這是……”張天一下站起身來,老三也同時站起,將他下句話直接堵住:“我這是怎麼了,你揭色盅還是我揭色盅不是一樣麼,在色盅落在桌子上的時候色子數不就已經定下來了麼。”老三打個哈欠:“要不然你也可以將我的色盅給揭下,咱倆互換也成。”
楚錚聽着桌面上這對話,心道老三做事還是有點過火,說話不留氣,這樣一來,要是張天以爲他們已經發現色盅有鬼的話,接下來直接走人,對老三來說也是損失。
他馬上伸手出去,指頭在老三小腿上劃出一個字符,老三心領神會,當即坐下來道:“好啦好啦,不過就是揭開你的色盅一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下一局各做個各的不就成了?”
張天心裡憋着一小團火氣,但是也發泄不出來,眼看老三落座,也只能強忍着火氣,臉上帶着笑容道:“好,三爺請,咱們這回賭多少?”
老三在腰間掏上幾下,臉上顯出難色,隨後將一些散碎金幣放在桌上:“張禁衛,你可別嫌我寒摻,我還得留點銀子回去,這兩把,咱就賭賭小點,三百金幣如何。”
楚錚心道:“差不多三盤我就能找出這變換的鬼門道。”
張天有點不情願,但一心想這老三平素就是個暴脾氣,這脾氣一上來,很容易就失了準頭,這會兒先搞點小數字,待會再往大的去整,慢慢地將他身上銀錢全榨出來。
他隨後帶着笑容道:“既然三爺有點怕,那三百金幣就三百金幣吧,賭大賭小都是賭嘛,沒有問題……”
局面又開,楚錚魂體出身體,四下裡仔細觀察,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到那兩個侍衛身上。
“這侍衛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怎麼說過話,鬼出在他們身上也說不準。”楚錚魂體飄蕩到侍衛身邊,仔仔細細地瞧看着。
一局過,老三輸。
楚錚發現那兩名侍衛在開色盅之前,手會無意識地觸及牆壁,時間及其短暫,僅僅只有兩秒時間,如果不是楚錚特別注意去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門道。
二局過,老三輸。
第二次更是讓楚錚篤定了自己心底下的判斷,兩名侍衛又做了那個動作,並且從之前觀察色盅開始到現在,他就已經發現色盅當中的一個規律,那就是每次張天色盅未開之前,色盅當中數字都是偏大,基本上雖然沒有出現過豹子(三個六)這種東西,但每每伴隨着兩個五一個六這一類。
三局過,老三輸。
楚錚開始觀察這當中是什麼原因,因爲有穿過牆壁這種特殊能力,楚錚很是輕鬆地從牆壁當中發現兩根細管子,管子通過地面一路延伸到桌子當中,到張天面前那塊地方,楚錚這一看,已經明白其中原理。
已經過四局,老三再次輸掉,他臉上已經流下來不少汗水,眉頭也皺地厲害,這四局又是一千二金幣丟出去,他身上所有金幣,
也不過就剩下三萬金幣而已,輸掉這些,他將恢復到原來的窮光蛋狀態。
但楚錚已經完全掌控住張天他們的行動。
張天每次以同樣手法、力道甩出相同點數兩個五一個六,兩名侍衛則經過訓練,以魂力灌入管道樞紐,一路送過去,暗中改變色子大小。
要是老三押大,那麼點數基本不用變化,押大時候老三先開,萬一老三好運氣甩出兩個六, 那麼侍衛發力改動其中一個五。
要是押小,侍衛發力將其改小。
“也就是說,他每局不被影響,基本上都開大……”楚錚微笑不已,魂體納回身體當中,用手指在已經緊張地坐立不安的老三小腿上,寥寥幾下寫下幾個字。
“他色盅下桌板有詐,以魂力過去,阻隔下方……”
這個世界中文字比劃不像是漢字那樣紛繁複雜,這一句話寥寥幾個字就已經書寫完畢。
老三心領神會,這時候楚錚站起來,按照之前交代過的套路大聲道:“賭成這樣,興許今兒個手氣不好,三爺,咱還是走吧。”
“你說什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老三厲聲喝道:“今兒個要來玩,就是要玩得盡心才成,輸一兩把算什麼……我還要再賭……”
“可三爺,今兒個所帶銀兩已經……”楚錚面露難色:“我看還是……”
張天這時候添油加火道:“三爺,是不是沒錢了?沒事沒事,誰沒個難處不是?別賭了別賭了,萬一要是再輸掉……”
三爺似乎是被點炸了,一下站起身來,大聲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他一下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看得張天眼前一亮:“勞資今天就不信贏不了你,三萬金幣,今兒個可全在這兒了,咱一居定勝負!賭不賭!”
“我就欣賞三爺這樣的膽氣!”張天大聲喝道:“爲了不折三爺這面子,我也要跟三爺好好地賭上這一局!”
他在心裡暗笑:“呵呵,這情況可是你自己找的,等着輸死回去吧你。”
算上之前從老三這裡贏走的銀兩,張天又添上本金兩萬三金幣,兩面各自三萬金幣,這賭坊一天所經過的流水,恐怕都沒有這麼多。
楚錚還在阻止老三:“三爺,輸了可就全沒了,三思而後行啊三爺……”
老三額頭青筋爆出,大罵道:“你是瞧不起我怎的,再勸我一句試試,老子把你這張勞什子鐵面具給摘下來!”
楚錚當即不再說話。
兩人同時甩起了色盅,又再同時落下,張天道:“三爺,這一局還是你來說,大還是小?”
老三像是很緊張地擦了把臉,用手撐在桌子上,又深呼吸幾下,道:“世界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就不信賭了這麼多盤小,我還會輸,這局我還是小!”
張天心裡頭已經樂開了花:“這白癡,不贏你贏誰。”
楚錚瞧眼看向兩名侍衛,侍衛之間彼此交換一下眼神,開始動手。
老三手撐在桌子上,開口道:“這一局,咱同時開色盅,如何?”他臉上大汗淋漓,眼神當中顯露出一覽無遺的狂熱神采。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張天笑道,心裡暗爽:“神經病,同時開照樣贏你。”
“一、二、三……開!”老三大喝一
聲,兩人同時開色盅,背後兩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眼裡閃爍過驚慌神色,想要阻止張天開色盅,爲時已晚。
老三面前色盅裡,靜靜地躺着四、五、五三個數字。
張天目光先看到老三面前色盅裡那三個數字,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了,撲哧一聲笑出聲音:“哈哈,這數字,光是甩出一個一就足夠贏你了。”
他笑着去看自己色盅的裡的色子。
三個六靜靜地躺在那裡。
張天臉上笑容當即凝固在那裡,雙目瞪大如銅鈴。
情緒上的突然變換,讓他臉差點抽筋,他手開始打顫起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此刻在張天腦海當中只盤旋着這麼一個念頭。
“哈哈哈哈哈……”三爺放聲大笑:“多謝,真是多謝張禁衛賜教啊,我怎麼說來着,賭這麼多小,再賭肯定不會還是輸,哈哈,張禁衛,你這數字倒是很吉利,要是咱賭大,我可就輸地精光啦。”
他說着伸手去拿張天面前那一摞銀票,張天伸手欲阻攔,被老三一瞪眼:“怎的,輸不乾脆不成?”
張天自知要願賭服輸,只能憤憤地把手縮回去捏成一個拳頭,眼睜睜地看着老三將總共六萬兩銀票全部收入囊中。
老三開口道:“方纔我好像說了這是最後一局吧,行啦,那我可就先走咯。”他說着起身就要離開,背後傳來張天一句:“慢着!”
老三回頭,問道:“怎的,還有事兒?”
張天皺眉道:“今兒還沒玩盡興呢,再來賭上幾局……”
老三搔搔後腦勺:“我倒是也想和你來幾盤,可你剛纔也說了,你身上銀兩都在這兒,剩不下多少來……”
張天心底下已經被各種念頭充斥地滿滿當當,他不可能就這麼輸着回去。
這一局本該是他贏的!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賭徒的狂熱心理已經充斥張天的腦海,他忽然伸手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一下砸在桌上:“我和你賭這個,這是我傳家青玉佩,賭你手上六萬金幣,你可以去當鋪詢問這玉佩價錢,絕對值價七萬金幣。”
老三似乎很是猶豫:“你拿出來這麼一塊玉佩就說是七萬金幣,我可沒那個義務去查驗這玉佩真假……”他說着,眼神移到張天腰上,忽然指着張天腰上懸掛着的鐵牌道:“不然,你把這禁衛鐵牌押上去給我,咱用這個來定輸贏?如何?”
時間倒退到幾分鐘前。
楚錚將一切安排都告知給老三,最後道:“等我發現原理就告知給三爺你,三爺只要依照之前所說行事,肯定能讓那張天賠地哭爹喊娘。”
“不過……”楚錚道:“他輸光身上所有錢之後,一定不服氣還要再來一趟,三爺你要麼強硬離開,要麼就留下再和他賭上一局,他要是無東西可押,您就讓他將禁衛鐵牌押給你。”
“我要他那破牌子做什麼?”老三輕笑一聲。
“三爺,之前我曾有聽說,禁衛一直不將錦衣衛大人們放在眼裡,這回咱將他牌子給贏過來,這傳出去,豈不是爲我們錦衣衛大人們揚眉吐氣,三爺,這不是很爽的事情麼?”楚錚用言語煽動着老三。
“你這話說地對!”老三笑道:“哈哈,讓他們吃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