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沼澤、巨蟒鬥、鱷魚羣、墜瀑,真是一個驚喜連着一個驚喜,完全是讓人崩潰的節奏。
給力從瀑布上追下去那一刻所有人飛離木筏,完全以自由落體的姿勢掉落下。下落過程中重拳看到了一條c字形的巨大的水簾,另一側出現了一個半島式叢林,上面無數的巨型雕像矗立在密集的叢林中,當他想在仔細看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掉進了水裡,然後頭上一陣劇痛就失去了直覺。
?重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亮,他發覺自己躺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附近一個人都沒有,頭痛得厲害,渾身像和散了架一樣的難受,根本就使不出一點力氣,甚至連仰起頭都無法做到,頭上的夜視儀已經不在了,他牛郎扭頭,發現步槍和東西放在一邊,至少說明是有人把他弄上來放在這裡的,否則這些東西不會離開他的身體,但問題在於其他人去哪了。
他努力的幾次都沒辦法坐起身,最後只好放棄,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張了張嘴,乾澀的說了一句自己都聽不清的話:“有人在嗎?”
四周除了水聲什麼也聽不到,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媽……的,有……有……活的……沒。”重拳扯着嗓子喊,但後來發現,他的聲音根本就蓋不過隆隆的水聲,在磅礴的水聲面前,他的聲音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重拳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發現,每一次呼吸之下胸口都痛得厲害,彷彿被人用錘子砸過一樣,每次呼吸都撕心裂肺,他開始劇烈的咳嗽,吐出了幾口帶血的水之後他感覺好了一點,艱難的翻了個身,勉強的他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叢林,以及並不十分遙遠的巨大瀑布,原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在空中拿到的巨大c字的缺口,附近是無邊的原始叢林,他就躺在河灘的一塊巨石上,就在他不遠處的沙灘上趴着一條五米多長的鱷魚,他又發現,自己的血從頭上滴下去,順着光滑的石頭流到了沙灘上,鱷魚好像對他很有興趣,正不緊不慢的向這邊爬過來。
“靠……”重拳在心裡罵了一句,但卻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應,只能看着鱷魚一步步地爬過來……
鱷魚晃着略顯笨重的身軀爬到石頭邊上很快就開始圍着帶血的石頭開始來回的打轉,最後打算爬上去直奔重拳,但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才發現太高了,石頭太滑。
?重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鱷魚是否會想辦法上來,但至少短時間內是沒辦法直接威脅到他的,但他想錯了,鱷魚開始再次嘗試爬上來,這次他差一點就夠到了重拳的頭,血盆大口就在他的面前張開又合上,一股腥臭的味道薰得他幾欲昏厥。
重拳很着急,他恨自己動不了,但又沒有其他辦法,他的身體不停地在用力,但就是沒辦法移動分毫,哪怕是擡一下手都做不到。
鱷魚再次衝上來,大嘴直接碰到了他的頭,但還是差了一點,沒能真正傷害到他。
重拳轉了一下眼睛,步槍明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就是拿不到,這簡直就是令人崩潰的節奏,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鱷魚要掉頭?他太不甘心了,但問題在於他只能真看着,的確做不了任何事情,心急如焚已經無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他嘗試了無數次的呼救、自救之後才發現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最後他只能盯着鱷魚的大嘴努力找回自己的感覺,爭取儘快脫離這種屍體一樣的局面,哪怕是被鱷魚吃掉他也要努力一下,生機只在自己手裡。
鱷魚還在不知疲倦的努力,每次就差一點這讓它非常的惱火,繼續不停的衝上來再滑下去,而另一邊的重拳只能就這麼看着,形成了一個吃不到,一個跑不了的尷尬局面。
就在重拳盯着已經不知道幾次衝上來的血盆大口時鱷魚的頭上突然炸開了一朵血花,整個巨大的身軀直接從石頭的另一側翻了出去。
重拳總算是可以送了一口氣,終於有人出現了,剛纔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一些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已經猜到來人肯定是獅鷲,這一點從鱷魚頭上的彈孔就能看出來,他太熟悉獅鷲和他的武器了。
片刻獅鷲將他翻過來:“醒了。”
“嗯……”重拳無力地應了一聲,“其他……”
獅鷲知道他要問什麼,不等他開口就回答道:“散了,墜下瀑布之後我們完全被衝散,你的頭被衝散的木筏砸中,幸虧是在水裡,否則你就完了。”
重拳心道,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差點被鱷魚吃掉,這他孃的和完蛋有什麼鳥區別?
獅鷲是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聯絡了其他人,除了山狼和軍醫之外其他人正在趕過來,另一隻木筏上的人也都被衝了下來,幸好沒有傷亡。”
重拳動了一下手:“爲什麼……我……還……還……不能……”
“你中毒了。”獅鷲說,“掛到了毒藤的刺,估計要半小時才能恢復過來。”
“該死。”重拳罵了一句,他也很無奈,但又做不了什麼,只能躺在這裡不動。
二十幾分鍾之後鐵拳和火繩狼狽的出現,他們遭遇了鱷魚的狂追,第一次發現鱷魚在路上也會追獵物,而且不是一條,至少有十條鱷魚追了他們兩公里才罷休。
“太古怪了,這些鱷魚都瘋了。”火繩擦着臉上的汗水說。
“怎麼?沒遇到其他人嗎?”獅鷲問。
鐵拳搖了搖頭:“沒有,這片林子太原始了,簡直鑽都鑽不出來,樹木密集不說而且枝杈交集,幾乎沒有行進的空間,我們飛了好大力氣才繞路過來。”
“嗯,發現了,這裡的林子是完全的原始叢林,比其這幾天我們經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難走。”獅鷲認同這一點。
“垃圾地方。”火繩罵道。
獅鷲提起槍命令道:“你在這裡看着重拳,我和鐵拳去接應其他人。”
“是。”火繩端着槍站在重拳一邊,看到那條被打死的鱷魚之後嚇了一跳,“我靠,這是什麼時候乾的?你乾的?”
“瞎?我能動嗎?”重拳沒好氣地說,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靠着石頭坐起來,不像剛纔的一灘爛泥。
“真的像一天爛泥。”火繩看着他說。
“滾開。”重拳更生氣了,一拳輪過去。
“靠,你進入使詐。”火蛇躲開。
重拳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恢復控制了,他甩了甩胳膊撐着石頭想站起來結果一頭栽倒了死鱷魚的身上又滾出去老遠差點掉進水裡。
“你還是老實點。”火繩趕緊把他“抓”回來放在石頭上。
“該死的。”重拳罵着躺在石頭上。
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獅鷲陸續帶回了除山狼和軍醫之外的所有人,幾乎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的傷,看來這片林子的確給他們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情況不樂觀。”獅鷲說,他是這裡的最高軍銜,所以山狼不再的時候由他負責。
“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再找找?”風刃問。
“必須找到,但我們沒有任何方向感,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下手,我們是完全被瀑布衝散的,而且衝到了不同方向的兩條河道,有可能在對岸也不一定,所以我們只能沿岸搜索。”獅鷲說。
“那就沿岸再走一次,沒有再說。”鐵拳建議。
“可以。”獅鷲點了點頭,然後大家分頭行動,重拳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但身體依然很虛弱,他跟着獅鷲一組沿河而下。
“難道他們出了什麼問題?”重拳揉着頭說。
“不管什麼問題,我們必須找到他們。”獅鷲說,“他們肯定也在找我們,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通信系統出現問題是很正常的。”
“我是擔心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他們肯定很清楚河岸是和我們相會的唯一辦法,所以是不可能貿然進入叢林的。”重拳分析着說,“除非他們遇到了麻煩不得不進入叢林,比如火繩他們被鱷魚追。”
“這個可能我也考慮過,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肯定明白必須在河灘才能與我們相遇,這一點他們肯定很清楚,所以……”說到這獅鷲頓了一下,“我擔心他們出了其他事情。”
“嗯。”重拳明白獅鷲的意思是山狼他們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或者在墜下瀑布的時候就已經出了事兒,人已經死掉或者別瀑布衝到了更遠的地方,只是他沒有明說而以。獅鷲有繼續說道:“但這只是推測,在沒有想到好的解決辦法之前我們只能這麼做。”“是啊,我們沒什麼好辦法,總不能一把火把這片林子燒了。”重拳看着林子嘆了口氣,其實他擔心的不是燒了林子會怎麼樣,而是他擔心山狼他們在裡面會被燒死,這纔是問題的關鍵,因爲這種事情他是乾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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