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
眼前公子一身青色綢緞，腰繫羊脂白玉，雙眼溫和，鼻樑秀挺，一雙明眸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面容俊俏，英氣中又帶着一分陰柔。
說白了。
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看年紀，約摸十五六歲。
他不禁好奇暗想，男子裝扮時都如此俊氣，若恢復女相，豈不美得不可方物？
“你喜歡這首詞嗎？”
朱由校笑問道，忍不住的往她胸口上掃了一眼。
突突的。
翹翹的。
雖然不高，但看這緊繃一動不動的硬硬模樣，顯然用了裹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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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臺，你的詞不錯。”女孩看到朱由校眼光，嘴角一抽，將身子一側。“不過，你這品性……該不會是像你這衣服一樣吧？”
“怎麼？”
朱由校好奇道。
“賊眉鼠眼，破破爛爛。”
女孩鄙視輕哼。
這話一出，兩名護衛立刻不客氣了，摟着袖子，就要上前。
“你這……”
朱由校嘴角微微一抽，輕笑一聲，面不改色。
王承恩眉頭一皺，剛邁出一步，就被他攔下了。
“不說別的，先告訴我，這首詞真是你本人所作？”
女孩攔住兩名護衛，目光一凝，低聲問道。
“是啊！”
朱由校毫不猶豫道。
其實。
自他來到大明，這段時間對一些歷史多少有些研究，他發現這真不是自己那個歷史上的大明。
不說別的。
就說文化領域，一些原本在他認知歷史上出現過的名人大家，李白杜甫等人，雖然也都有，但他們的詩作似乎並沒那麼豐富。
朱由校所吟誦的那首宋代辛棄疾的詩詞，自然也沒有在這時空中出現過。
所以。
他就厚着臉皮認下了這首詞的作者。
“好詞！我喜歡詩詞，不知兄臺可否將這首詩詞贈予本公子？”
女孩輕輕拱手，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噢！沒問題。”
朱由校隨意應和，嘿嘿笑着。
說着話，他目光卻始終在對方身上打量着，尤其胸口處，似乎想要確認什麼似的，一時失了神。
這丫頭和周玉鳳的易容術相比，差得遠，稍微有點眼力勁的，都看得出對方是女扮男裝。
他很好奇。
雖然胸口被對方束得緊緊的，可即使這樣，也依然有些凸起，足以見對方身材不錯呀。
若是解下裹胸布……
“嗯？”
女孩看對方始終對自己胸口觀瞻，面露不悅，多叫了幾聲：“兄臺，兄臺！”
她雖男子裝扮，但一路上走來倒也沒露出什麼破綻，偏偏朱由校卻始終看着自己的身子，尤其是那色澀的眼神中，似乎帶着幾分戲謔。
儘管朱由校的詞寫得不錯，但她還是依舊忍不住露出怒色。
但是。
總不能因爲對方多看了幾眼，就和對方吵架吧？
她只能忍着了。
朱由校看對方並沒太大反應，打量對方身子時，更沒顧忌。
最後。
他甚至摸着下巴，略帶幾分調笑的盯着對方胸口，點點頭。
“好胸好胸！”
他喃喃道。
“你說什麼？”
女孩不聾，聞言臉頰緋紅，一下火了。
“喂！看夠了吧？要是收不住眼睛，我就拿手把你眼睛挖下來！”
“臭小子，是不是找打呢？你那雙眼睛到底在看什麼？”
……
女孩身邊的兩名護衛更生氣，似乎就有立即動手之意。
“急什麼？”朱由校翻了個白眼，掃了一眼那兩名護衛，指着女孩道。“我是覺得他的語氣好凶！大晚上的，本應心平氣和聊聊天，有必要這麼莫名其妙生氣嗎？”
“你！”
兩個年輕護衛的確很生氣。
雖說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女孩，但女孩兒女裝時的模樣他們也見過，漂亮至極，即使沒命令，護着也是好男兒該盡之責。
“ 哼！”
女孩重重哼了一聲。
“哈哈！現在大明男孩子都這麼兇的嗎？奶兇奶兇的……跟個女孩似的。不好玩，不好玩！先走了！”
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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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朝王承恩使了個眼色，搖着扇子，準備離開。
說實話。
他還想多看這女孩幾眼，雖然對方一副男子裝扮，但脣紅齒白，一張小臉粉嘟嘟柔嫩嫩，甚是可愛。
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女孩稚氣未脫，卻又初顯女人雛形時！
他還真想上去揪對方小臉蛋，同時，指出她女扮男裝。
不過。
對方大晚上女扮男裝，說不定是京城中哪個達官貴人的女兒出來逛廟會，既不想讓人發現，自己這樣做，未免太不通曉人情了。
“等一下！”
哪知，朱由校剛邁出一步，漂亮公子就擡手叫住了他。
“何事？”
朱由校回頭。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女孩眯起眼睛，說完，朝身邊兩個男子點點頭。
兩人立刻一左一右站在了朱由校身後，那預備動作，似乎準備出手。
“呵呵！見過不見過我不知道，但看你們這模樣……如此好的中秋廟會，打架？未免，太掃興了吧！”
朱由校樂了。
老實說。
女孩京腔京韻不錯，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味，說是本地人吧，又少了點感覺。
因此。
他猜測，姑娘極有可能是來自外地，之所以京腔京韻不錯，極有可能是從小有來自京城的老師教授，加上又有會武功的護衛，身份絕對不凡。
最重要的是，女孩年紀不大，眉宇間的狠色，像上過戰場似的……
這氣質，他只在神機營那些殺過女真匪幫的將士們身上看過！
難不成，邊關高官軍屬？
“你還不能走！“
女孩再次說道。
“好吧，兄臺，你到底想幹什麼？”
朱由校一想到對方身份，也多了幾分耐心問道。
“兄臺，自然不是打架了！你能寫下如此精絕詩詞，文采傲然。我呢，喜歡詩詞……”女孩一邊說着一邊上前。“不知兄臺還有其他詩詞嗎？不妨……說出來助助興，你看，今晚這月色不錯呀！”
說完。
她用手指向了天空。
“別指呀！”
朱由校立刻拉住了她手腕，將她手擺了下來。
“幹什麼？”
女孩臉頰微紅，立刻將手從他手中掙脫，警惕道。
“哎，你沒聽說過嗎？”朱由校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月亮不能隨便指，會爛耳朵的！”
“什麼？”
女孩一愣。
“不會吧，你連這都不知道？據我所知，大明各地百姓可都有這個說法呀。你們兩個說是不是？”
朱由校看向那兩個年輕護衛。
“嗯！”
一人點點頭。
“住嘴！”
另一個護衛忙瞪了一眼那個回答的年輕護衛。
“承恩，你也聽過這說法吧？”
朱由校又看向身後的王承恩。
“回公子，當然！大明百姓都知道這個講究的，這麼好月色，真能隨便指，其他人早就指指點點了，可週圍……您看，可沒幾個指月亮的！”
王承恩微微躬身，看向周圍那些在賞月的行人。
“對嘛……”
朱由校朗聲一笑。
女孩眼睛轉了轉，臉色顯得有些慌亂，忙道：“這……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你的詞寫得太好了，就忘了這個說頭了。不指了就是……不過，我纔不信什麼指月亮就會爛耳朵的事呢?”
說完。
女孩還輕輕哼了一聲。
“哈哈，信者有，不信則無。”
朱由校隨意將手一攤。
女孩似乎沒了耐心，重重一哼：“喂喂，兄臺，能不能別扯開話題？我就問你還有沒有寫了別的好詞，或者詩也行，有的話，不妨分享一番！”
“你誰啊？讓我分享就分享，那我不是太沒面子了？”
朱由校微笑道。
“……”
女孩無語。
“話不投機，走了！”
朱由校看了眼三人，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牽扯。
夜色已暗。
他還打算看完這裡就立刻出城去見皇后呢，小丫頭片子雖好看，甚至絲毫不遜色於周玉鳳等人，但相比之下，他還是更想去看望辛苦的老婆。
“不準走！”
只是。
朱由校這種幾乎無視她的淡漠神色，卻讓這個女孩很生氣，一揮手，讓兩個手下攔住了去路。
“作甚？”
王承恩低喝一聲，暗暗雙手成拳，只等朱由校一聲令下擊退兩人。
此時。
不少路人也注意到了幾人異樣，後退幾步，駐足觀看，紛紛小聲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