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霖,輕輕鬆開搭在蛛絲細弦般透明的弓弦,一支深藍之箭,帶着磅礴的能量,風捲殘雲般的射向城門。
“轟!”本來就經受數次撞擊,已變的脆弱的嘉信城門在艾斯霖的這一擊下,直接爆裂開來。
“各位,衝。”看到城門已破,萊恩斯騎士立即指揮着四千騎士,向前衝鋒而去……
當艾斯霖射破嘉信東門的時候,綾波負責的攻打的兩邊城門也先後告破。將士們魚貫而入,守城士兵心如死灰,卻依舊頑強的拖着“罪民”進行巷戰。
這場戰鬥,打的天昏地暗。嘉信城,居民們嚇的躲在家裡不敢出來。半夜時分,零星的金屬交鳴聲終於散去。
當新軍佔領伯爵府後,凌洌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基里布斯那隻老烏龜不見了。不僅是基里布斯,連城守甲戌都憑空消失。
原來這二人看到大勢已去,便早早用吊繩,從北面城牆吊下。又乘坐早已準備好的船,逃到曲山河的對岸去了。
凌洌卻是不知道,第二天清早,他命人封鎖城門,又挨家挨戶搜尋,嘉信城人心惶惶。如此兩天後,凌洌終於放棄。不過,嘉信城已經佔領,逃走兩個光桿司令影響不大。
這場攻城戰,凌洌新軍損失不小,加上綾波那邊,死傷總共萬人之數。
凌洌只好在嘉信城整頓人馬,發出公告,再次徵兵。然後,又給在戰鬥中陣亡的士兵家屬,一筆豐厚的撫卹金。
這幾天的,月依和秦絲兩位牧師很忙,很忙。受傷的士兵有數千人,這兩人除了睡覺和吃飯的時間,都在使用治癒魔法。
秦絲滿頭大汗,她的嘴脣有些乾燥,治療法杖,也不知道碎了多少根。不過還好,凌洌有錢,黑魔戒指當中,從鴻山嶺上搜刮下來的金幣就有數百萬,所以這些東西,還是消耗的起。佔領了基里布斯的伯爵府後,凌洌又將其來不及帶走的金銀財寶通通佔爲己有,已備軍用。
倒是月依牧師,因爲會羣體治癒魔法緣故,要比秦絲輕鬆許多。最後,牧師女人看的秦絲心疼,乾脆教會秦絲,從聖魔那裡得來的羣體治癒魔法。這樣一來,大大提高了傷員們的治療進度。
一個星期後,凌洌新軍休整完畢,這些日子的招人,使得凌洌的軍力又強大了許多。凌洌將現在有的人重新分爲三個兵團。萊恩斯率八千騎士團,豪斯率一萬步兵團,艾斯霖率七千箭士團。總數兩萬五千人。
軍神綾波則是將損失的人員稍稍補充一下。二人聯軍總數五萬四千人。
一日,綾波特意找上凌洌道:“聯軍已成,需取一個正統的名字纔好。”
凌洌想都沒想道:“就叫紅軍吧。”遂又命人聯繫布商,採購大量紅色綢帶,命紅軍部隊纏於手臂之上。
這是凌洌準備在嘉信待的最後一天,他打算明日一早就帶領紅軍,進攻東曲城。東曲城與西曲城因位於曲山河的東西兩岸,故因此得名。東曲城位於盆地之上,有地下城之稱。
這天,凌洌帶着凌卉,秦絲二女走在嘉信的街道上,他又穿回了劍士袍的模樣。他左手牽着秦絲,右手牽着凌卉,讓路人好不羨慕。凌洌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秦絲任勞任怨爲他做了那麼多事情,他自然是看在眼裡,心中感動。
八月的嘉信街道,豔陽高照,氣溫有些微熱。因此道路上的人還是有些稀少。但作爲修煉之人的凌洌三人卻是神態自若,沒有半點的不適。
三人嘻嘻笑笑,正漫無目的懶散的向前走着。
“鈴,鈴,鈴……”一陣銀鈴的聲音從嘉信街道上響起,聲音當中那好似有着攝人心絃魔法,凌洌忍不住擡頭望去。視野當中,一手持灰色銀鈴權杖之人出現在不遠處,頭頂之上,寬大的淺褐色斗笠遮住了他的容貌。八月晴好的午後,來人那一襲破損的竹質雨衣讓人看起來覺得十分滑稽。
凌洌微微詫異了下,又回頭和二女聊天。只是,斗笠人卻徑直朝凌洌三人走來,一會便擋住了三人去路。
凌洌望着奇怪的斗笠人,眉頭一皺,拉着二女往一側走開。卻又被斗笠人擋住。
“你是誰?”凌洌問道,他對這個斗笠人沒一點好感。也是,在自己和兩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約會的時候,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攔住。不管是誰都會心生厭惡之感。
斗笠人用有些不敢肯定的語氣道:“你叫凌洌?”
聲音當中,透着一股蒼老之感,凌洌猜測此人年齡恐怕不小。
“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凌洌道。
斗笠人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需要我。”
“噢?你憑什麼說我需要你。”凌洌不以爲然道。
斗笠人,沒有回答凌洌的話,他擡起他那樣子古怪的權杖,指着天際道:“兩天後,曲山國境內將會有一場連綿暴雨。這場暴雨將持續半個月。這段時間內,你最好不要行軍。”
“暴雨?”凌洌看着晴空萬里的藍天,突然笑出聲來。凌洌道:“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到底是誰?”
斗笠人道:“我是一名占星術士。”
“占星術士?你會什麼?”凌洌還是第一聽到這個職業。
斗笠人道:“我會看天象,我能預知未來的天氣。”
“噢?那你爲什麼要幫我。”凌洌微微眯起雙眼,凌厲的目光從斗笠人身上掃過。他從未見過斗笠人,也不會天真的認爲,只要自己“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一放”,所有人都屁顛屁顛的趕來幫助自己。
只聽得斗笠人微微發出一聲嘆息,彷彿自言自語,喃喃低聲道:“我爲什麼要幫助你。誒,罷了。”只是聲音如蚊細雨,讓人聽不真切。
斗笠人忽然揚起他蒼老的聲音道:“凌洌,初次見面,我可以滿足你三個要求。”
凌洌剛想說,莫名奇妙,先回答我的問題。卻又咽了回去。一個搞怪的念頭從心中升起。老頭,這麼拽,看你吃癟。
凌洌悠悠笑道:“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斗笠人道:“那當然,作爲偉大的占星術士,你提的一切要求我都能滿足你。”
凌洌邪惡一笑道:“先來一張蒼老師的特號寫真。”
“果真是你。”斗笠人人的聲音聽起來,激動。
“當然是我。先給我東西。”凌洌一頭的霧水,暗自想道,難道這老頭是神經病?
“哈哈哈,我以爲你不是你,原來你就是你。”斗笠人仰天大笑,蒼老的聲音竟傳遍嘉信城的每一個角落。
“白癡。”凌洌鬱悶,本來心情好好的陪着兩位女女逛街,沒想道碰到一個裝十三的。於是拉起秦絲和凌卉的小手就要轉身離開。
“什麼是寫真?”略微恢復平靜的斗笠人問道。
哼哼,連“寫真“都不知道還小爺面前裝十三?凌洌鄙夷的想道,凌洌道:“和畫像差不多,別浪費小爺時間,小爺沒時間和你玩。”凌洌真有些生氣了。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凌洌剛轉過身,一卷畫軸從被後拋來。凌洌本能的隨手一揮便將它抓於手心當中。
凌洌臉上露出狐疑之色,正要將畫像展開,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二女道:“卉兒,秦絲,你們轉過頭去。”
“哦。”二女不知道凌洌玩的是什麼把戲,但還是乖巧的轉過身。看着單純無邪的二女嬌柔的背影,凌洌情不自禁的狠狠鄙視了自己一下。
雖然已經認定了斗笠人是白癡,神經病,裝十三。但看到斗笠人信心十足的拿出畫像,他居然有些小小的不淡定,清秀的臉上也是有些微紅。
隨着凌洌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展開,一個倩影跳入眼簾。
“是她!”凌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