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武技雖基礎,然而普通武者要將之掌握至一代宗師地步也需要數月,甚至數年的時間。
李慕辰身爲刑堂首座,自然見過許多天賦異稟的武者。卻未曾見過有人在數日內就將不入流武技掌握至如此地步,就算是他自己昔日初次修習不入流武技的時候,也曾耗費數月的時間才做到這一步。
唰!唰!唰!
漫天劍影狂卷而至,蘇敗臉上也是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
見李慕辰有些發怔的神情,蘇敗挑起的青峰古劍也驟然頓住,舉手間,蘇敗身若清風般向後落去,撤去這漫天的劍影。在李慕辰的壓迫和指點下,蘇敗算是完全突破最後的瓶頸,一舉將四種不入流武技提高至一代宗師的地步。
李慕辰終於是漸漸回過神,眼神有些複雜的盯着蘇敗,道:“你將這數門武技修習至宗師地步?”
這時,李慕辰方纔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蘇敗微點着頭道,他知道李慕辰已經看出這一點。
見到蘇敗肯定,李慕辰眼角肌肉微微一抽,壓制住內心的震撼,旋即肅然道:“不入流武技只是武道的基礎而已,以你天賦能夠將這些武技掌握至這等地步也算是正常。不過這不入流武技展現出的威力終究有限,我們修行者的精力始終有限,今後你還是將主要精力放在修煉或者高階武技上。”
“謹遵前輩教誨。”蘇敗微點着頭道。
見蘇敗這幅不驕不躁的態度,李慕辰輕嘆。這小傢伙終有一日會超越他的父親,達到一種驚人的高度。
“名額爭奪賽再過些日子就要開始,你若是想參與的話恐怕要做些準備了。”李慕辰輕聲道:“我可是曾聽說秦獄等人密謀要在名額爭奪賽中將你給宰了。”
聞言,蘇敗微微沉默,他知道刑堂監察整個琅琊宗,自然時時刻刻監察着琅琊七閣的動靜,李慕辰這番話的真實性絕對是百分百的。雙手猛然緊握,蘇敗黑色眸子中有着凌厲涌動,脣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也想把他給宰了。”
迎上蘇敗那平靜如潭的眸子,李慕辰眼中也是泛出些許期待。輕笑道:“宗門是想讓你把秦獄當做修行路上的磨刀石。若非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上次我出手已經算是犯了規矩,這次你如果參與名額爭奪賽的話,宗門的態度是放任不管。”
溫室裡的花朵再怎麼茁壯也只是纖弱不堪,終究比不上暴風雨中搖曳的離離野草。
李慕辰這番話無疑是警告蘇敗。倘若他參與名額爭奪賽。宗門可不會再次出手替他解圍。蘇敗微微一笑。緊握的雙手舒展開來,向着李慕辰拱拱手道:“我知道前輩的意思,不過我有信心宰了秦獄。”
沒有過多的閒扯。蘇敗辭別李慕辰,回到修煉的地方。或許先前蘇敗還沒有把握對付秦獄,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至少蘇敗如今有信心衝擊凝氣八重的修爲。蘇敗屏息靜氣,沒有動用宗師獎勵,而是靜靜修煉着,調整自身的狀態。
蘇敗知道就算有宗師獎勵,衝擊修爲瓶頸並非百分百能夠成功。四門宗師獎勵可以給他帶來四十餘日的修煉值,這可是相當於常人數月的苦修。
“加上自己這數日的苦修和磨練,只要控制得到,一定能夠突破成功。”蘇敗心境死寂如同深潭,直至天際泛起殘紅的晚霞時,蘇敗眼皮方纔有些鬆動,與此同時,蘇敗體內頓時驚濤駭浪,磅礴無比的能量突兀間在蘇敗體內涌現出來,源源不斷的對着蘇敗的四肢百骸灌注而去。
昔日,單單一種宗師獎勵帶來的能量就極爲恐怖,更何況是現在四種疊加在一起。
這種充實的感覺瞬間就讓蘇敗眉頭微皺,雙手結印,運轉劍魔心經,將那洶涌奔騰於體內的能量煉化,不斷的灌注于丹田之中。
比起丹田帶來的能量,這系統的能量更加磅礴,同時也更加的柔和。
蘇敗雖承受着些許痛楚,卻怡然不懼這股能量會撕碎自身的經脈,神色凝定,他只是運轉着功法。在這種安靜的修煉下,蘇敗丹田之中的真氣越來越雄渾,直至最後,蘇敗體內翻滾的氣海再次擴張了些許。
半響後,蘇敗那溫潤如玉的面龐上隱約間泛着些許白光,蘇敗的氣息也漸漸變得悠長無比,一股恐怖無比的波動至蘇敗體內席捲而出,蘇敗雙眼乍然睜開,深邃的眸子中射出一縷猶如實質般的精光。
“叮!恭喜宿主修爲提高至凝氣八重。”蘇敗輕吐口氣,感受着自身那充實無比的力量感,展露笑臉,這次的突破出乎意料的容易,沒有任何的束縛,只有那種水到渠成般的舒暢感。
不過暫時的突破卻未讓蘇敗有絲毫的放鬆,凝氣八重的修爲比起天罡境差距還是那麼大。接下來的三天內,蘇敗依舊廢寢忘食的修習新購買的數門不入流武技,再次嘗試宗師獎勵的甜頭後,蘇敗可是不會放棄這等機會,在這種暗無天日的修習中,蘇敗發現自己對這些基礎劍技的感觸加深許多。
同時,蘇敗也不玩忘記修習天外飛仙。
時間,便是在蘇敗這種毫無分神的修煉中流逝,三日後,蘇敗辭別李慕辰,算是完成了這十日的禁閉。
走出刑堂,蘇敗徑直的向着琅琊七閣走去。蘇敗明顯感覺到琅琊七閣處於一種人來人往的忙碌狀態中,就像往日裡很少見到的天權閣和天璣閣等弟子也出現在搖光,玉衡閣中。
比起其他閣的喧雜,無人問津的開陽閣就顯得有幾分冷清。
諸多開陽閣弟子站在劍閣上,滿臉羨慕的望着浩浩蕩蕩而去的人羣,嘀咕着:“是天璣閣的段凡木師兄,搖光閣的那些傢伙倒是好運居然能夠受到段凡木師兄的邀請。”
“其他閣的弟子大多數都受到天璣閣,天權閣等諸多師兄的邀請,就我們閣沒有。”
“誰敢邀請我們閣?天樞閣現在和開陽閣的關係如此僵硬,誰敢冒着惹惱秦獄師兄的危險來開陽閣。”
“那倒未必。我可是曾聽說閣內其他領袖已經和其他閣領袖私下通過氣了。”一名開陽閣弟子搖頭,嘟着埋怨道:“都怪那蘇敗,倘若他成爲開陽閣領袖,我等也不會受到其牽扯。否則以我凝氣八重的實力,怎麼也會受到其他閣師兄的邀請。”
就在這名弟子話剛剛說完的時候,身旁數名女子立即拉扯這名青年的衣袖,向其使眼色。
這名青年渾然不覺,越說越起勁:“怎麼?難道我這番話還說錯了不成?”只是這番話才脫口而出,這名青年立即噤若寒蟬,身軀微震,低首望着遠處那踏雪而來的白衣少年,露出恭敬的神情:“見過蘇敗領袖。”
“見過蘇敗領袖。”其他開陽閣弟子也紛紛欠身行禮道。
蘇敗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儘管相隔甚遠,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這些弟子的話語,徑直的向着開陽閣主劍殿走去。劍殿前,數名新晉弟子面露愁緒的來回走動着,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驟然響起。數名新晉弟子紛紛擡起頭,當瞧見來者後,面露狂喜激動之色:“領袖你可回來了。”
“這段時間我不在開陽閣中,辛苦諸位了。”?蘇敗徑直的走上前,望着這數張有些的熟悉的面孔,輕輕拍着他們的肩膀:“七罪和書生他們在殿內?”
被蘇敗拍着肩膀的新晉弟子,略有些受寵若驚的回道:“都在裡面,還有燕間師兄他們也在。”
看着這些弟子眉宇間的愁緒,蘇敗知道,自己被禁閉的這段時間中,這些人可不好過,自己這領袖確實做的有些失職了。不過現在自己回來了,蘇敗自然不會讓整個開陽閣繼續這樣尷尬下去。
秦獄!蘇敗眸子露出些許寒意,或許其他閣孤立開陽閣的舉動並非是秦獄暗中指示的,不過其源頭還是因爲他,真是個麻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