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敗平靜的聲音在天地間盪漾而開時,神罰公子的身形也在虛空中徒然止住,他神色陰厲的盯着蘇敗,早就沒有以往的從容風采,看着那距白秋水脖頸不足一寸的鐵劍,神罰公子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使得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平靜:“放開他,今日我可以讓你們兩人安然離去…”
“我聽聞白秋水的實力和你不相伯仲,而如今我都能將白秋水生擒,你覺得我還會懼怕你的實力嗎?”蘇敗似笑非笑道。
“哼…太荒域年輕代翹楚無數,但也唯獨我等十名才堪稱太荒十公子,你覺得我的實力就只是榮耀情報上所描述的那般?”神罰公子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的語氣越發的憑藉,而每伴隨着他話語的說出,那自他體內瀰漫而出的修爲波動便是徒然暴漲起來。
待到神罰公子這番話說完後,這修爲波動竟已超越道基七重,甚至達到道基八重巔峰的地步,將方圓數百丈區域內的天地籠罩在內,鳳紅魚等人承受不住這股壓迫,紛紛朝後退去,各個眼神詫異的看着神罰公子,原來他的實力已至道基八重巔峰。
“盛名之下無虛士…外界傳聞他的實力和白秋水不相伯仲,但卻只有他有資格成爲太荒十公子,而白秋水卻沒有這個資格。”鳳紅魚的俏臉忍不住的一變,她突然想到了鳳冥,同樣被稱作太荒十公子的他,其實力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想除去鳳冥的話,只能藉助神閣這些人了。”
“在我眼中道基八重和道基七重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蘇敗雲淡風輕道,他手中的鐵劍輕輕一劃,在白秋水的脖頸處劃開一道血痕。
凌厲的劍意讓白秋水眉頭直皺。白秋水眼神複雜的看着蘇敗,冷聲道:“如果你想要以我來要挾他束手就擒的話,恐怕要失算了…我作爲他手中的刀,隨時都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那你甘心嗎?”蘇敗似笑非笑的問道,他這句話直接讓白秋水神情一怔,“明明擁有着不亞於他的天賦。但你卻只能收斂起自己的光環,遵守着宗門的安排在他身邊做個隨從,如果你不甘心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白秋水隱約間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名白衣少年,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機會…”
“取代他的機會…”蘇敗眼神微冷的瞥向上空的神罰公子,淡淡道:“就如同鳳紅魚想要在大炎皇朝中取代鳳鳴的地位。”
說到這,蘇敗的手掌擡起,手指指着遠處的神罰公子道,“他死了。那麼你們神閣年輕代第一人的身份自然就落在你身上。”
當蘇敗這平靜的聲音在天地間傳開時,在場衆人的神色都是愣了愣,特別是鳳紅魚和神罰公子都是驚怔住,他們怔怔的望着眼前那面龐平靜的少年,原本以爲這名少年已經夠狂妄了,現在看來還不是一般的狂妄,他這番話是直接將神罰公子視爲刀板上的魚肉。
神罰公子的眼神很冷,如同深冬裡的凜冽寒風。他一言不發,只是嘴角間掀起的不屑笑意正表露他此時對蘇敗這番話的態度。同時,他目光正注視着蘇敗劍下的白秋水,饒有興致的等待白秋水的迴應。
白秋水雙眸微眯,眼中露出些許掙扎,旋即帶着些許自嘲的語氣道:“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當初那一戰我敗在他手上。我今生的命運也就註定了,就算你殺了他,我也無法倖存下來。在神閣看來,作爲一把刀就要有一把刀的覺悟,刀可以斷。但握刀的人至少要在刀斷後才能死去,況且,我也不認爲你能夠殺的了他。當初我和他的實力或許不相伯仲,但這麼多年,在宗門的重點培養下,我和他的實力已經有着難以逾越的鴻溝,你的劍術確實了得,劍意更是非凡,但絕非他的對手…”
蘇敗似笑非笑道,“你先前不也認爲我不是你的對手,而如今呢?”
這番話直接讓白秋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擡起頭直視眼前這名過分平靜的少年,他的黑色雙眸如同幽灘般不起波瀾,讓人無法看清楚其深淺。
“嘖嘖…真是有趣了,想要我的命,在太荒十公子中想要我命的人可不在少數,但至今都沒有人能夠做到。”神罰公子臉龐上陰冷的神色漸漸收斂起來,再次恢復一副溫和的神色,露出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意。
聞言,蘇敗手中的鐵劍頓時揚起,瞬間砸落在白秋水的左右胳膊上,咔咔的聲響驟然響徹而起,白秋水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胳膊內的骨骼直蘇敗所折斷,同時,一道極爲霸道的劍意在他體內亂竄着,撕扯他的經脈,讓他冷汗直冒。
如同提着小雞般抓住白秋水的脖頸,蘇敗直接將白秋水甩給下方的曹峰,囑咐曹峰好好看住白秋水,而後才轉目看向神罰公子,淡淡道:“他們做不到並不意味着我做不到,說實話,相對於白秋水的話,我更看重你的實力,給你個機會,臣服於我,我可以留你一命。”
“呵呵…當狂妄到了頭就是愚蠢了。”輕笑聲自神罰公子口中傳出,只是這笑聲很冷,顯然,神罰公子再次被蘇敗這狂妄的態度所激怒,他也懶得繼續廢話,雙手徒然結出玄奧的印法,一道道雄渾的真元自他體內盪漾而出,形成狂暴的雷霆,低沉的雷鳴聲在天際間瘋狂的掀起,一股可怕的威勢在神罰公子的上空匯聚着,彷彿在那裡,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誕生。
“是馭雷神通道紋…”曹峰神色微變,榮耀的情報上講神罰公子體內的神通道紋名爲馭雷神通道紋,能夠引起天地間雷霆的神通道紋,同時,他所修習的神通武技名爲馭雷術,眼前這一幕,無疑是神罰公子在動用神通道紋。
“你應該榮幸,整個太荒域年輕代中能夠讓我動用神通道紋的人並不多…”神罰公子俯視着下方的蘇敗,語氣漠然道:“現在,就讓你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