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棋逢對手
在湯焱感慨孔雀節操全碎下限皆無的同時，孔雀又何嘗不是在做同樣的感慨呢。而也正因爲如此，孔雀才越來越把湯焱當成一個對手。
“當然不會是這麼無禮的要求……”
“無禮你妹啊，沒看到新聞裡說，有個傢伙在沒有女人很多年之後，他連他家的雞都不放過麼？況且，我們倆什麼時候開始有禮這種東西了？”
孔雀語塞，終於道：“好吧，我相信你的人品，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人品老子一向都很好的，不像你們洋鬼子，從我們國家搶走的東西還特麼好意思再拿回來賣。”
孔雀忍不住翻了翻眼皮，心說你身上但凡還有一丁點兒被稱之爲人品的東西，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這麼久，一開始就可以把這事兒告訴你了。
“不瞞你說，這次帶來到遊艇上拍賣的瓷器，一共有十六件，但是其中只有兩件真品，其他都是我親自制作的贗品。如果你能將那兩件真品挑選出來，就算你贏了，反之則是你輸了。如何？”
湯焱哈哈一笑：“你就不怕我找出真品之後，你那些假貨就賣不出去了？”
“這倒無妨，而且我相信湯先生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並不一定要當衆拆穿。這些有錢人的錢，不賺白不賺麼！”
“傻|逼！要賺也是你在賺，老子有一毛錢好處？”
“呃……”這話倒是讓孔雀有些尷尬了，的確。贗品拍出好價格，湯焱也是一毛錢好處都得不到。
“行了行了，老子沒想過要敲詐你的錢。不過以你這種人品，你說十六件裡邊有兩件真品我是信不過的，你也別下套子給小爺鑽，這種玩心理的遊戲小爺五歲就登堂入室七歲就爐火純青了。反正有真有假是肯定的，我負責把所有真品挑出來。你看如何？”
孔雀其實也沒指望這小小的伎倆能騙得了湯焱，從兩人一開始接觸，湯焱就表現的奸猾似鬼。便也笑着點頭說：“好，只要你能把那三件真品挑出來，就算你贏。”
湯焱直接翻臉：“尼瑪你還來勁了是吧？還跟小爺玩心理戰？”
孔雀無所謂的笑笑。聳聳肩膀道：“現在可以談談賭注了麼？”不得不承認，孔雀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就這麼簡單的一聳肩膀，船上就已經有不少貴婦的目光轉了過來，全都凝聚在孔雀的身上，久久捨不得挪開。
見湯焱也無所謂的聳聳肩，孔雀又道：“如果你輸了，我要你離開紀梵兮。”
只可惜，湯焱的聳肩，換來的只是那些貴婦把目光移開。同樣是聳肩的動作，湯焱做出來就實在沒什麼美感了。
“你丫泡妞還真是下血本啊！”湯焱感慨道，“就算老子離開她，你也未必有機會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湯先生你不用操心。”
“老子只艹女人。不操心。”湯焱幾乎每句話都要罵一下孔雀，似乎只有這樣才過癮，“我想想，你身上有什麼玩意兒是我想要的。紀梵兮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就這麼拱手相讓，我還真是不甘心啊！”
湯焱故意吊着孔雀的胃口。不過孔雀顯然沒有被他迷惑，他知道湯焱這是在欲擒故縱。
“如果湯先生贏了的話，那幾件真品拍出的金額，悉數送於湯先生，如何？”
湯焱搖了搖頭：“十六件，裡邊最多一兩件真玩意兒，其他都是假的。可是假的我能看出來，那幫蠢貨未必看得出來。所以，只要我不揭穿你，那些假貨也能賣出真貨的價格。你拿走十四五件的錢，我才一兩件，這點兒錢跟紀梵兮比起來，還真是差的太遠啊。”
孔雀笑了笑，又道：“那湯先生不妨提出一個賭注吧。”
“你口袋裡是不是有個小玩意兒？”
孔雀微微一愣，隨即把口袋裡的玉石掛件取了出來：“湯先生好眼力，連我這麼細微的動作都看出來了。”
“我看看？”湯焱伸出手。
孔雀把玉石掛件交給湯焱，湯焱放在手裡掂了掂，也沒細看，就知道，這絕對就是系統這次那個二級任務所需要的玉石。如果單純的爲了完成這個任務，湯焱現在甚至可以直接拿了玉石掉頭就跑——當然，現在遊艇已經在江心了，跑起來困難點兒，不過湯焱依舊有辦法移花接木。
但是這其中牽涉到謝斌的任務，並且黑妹還給過一個關於隱藏任務的提示，湯焱就必須更慎重一些。
將玉石還給孔雀，湯焱道：“這玩意兒倒是不錯，只是好像充其量也就比得上一件瓷器的價格吧？”
“單論買賣價格的話，應該不及這批瓷器任何一件。”
“那我還是有些不划算啊，你賺了那麼多錢，我才分這麼一點兒，還不能拆穿你，不划算。”
孔雀將玉石放回口袋，轉了個身，又將雙手搭在船舷之上，眼睛望向遠方的江水。
“湯先生，不能太貪心了吧？”
“貪你妹啊，你帶着十六件假貨來詐騙，老子沒揭穿你就已經很不貪心了好伐？”湯焱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趁着孔雀欣賞江景的時候，突然發難說道：“要不你把你曾經賣過的那些情報全都給老子一份？孔雀！”
孔雀終於動容了，身體微微一晃，猛地回頭，卻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便裝作迷糊的說：“湯先生什麼意思？”
“裝！接着裝！你這演技比謝斌還不如。唉，在老子面前秀演技，你到底是有多蠢？我現在開始擔心，你做的那些贗品能不能騙過那幫蠢貨了，好像你的智商跟他們差不了太多麼！”
“湯先生到底想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孔雀是個什麼意思？”
“再見！”湯焱掉頭就走，直奔冷餐檯。
看着湯焱在冷餐檯前，拿着盤子簡直就跟玩雜技一般的往裡堆各種食物，孔雀眯起了眼睛，他發現直到現在，他還一點兒都琢磨不透湯焱，湯焱表現的太飄忽了，這會兒突然又冒出一個情報來，這說明湯焱分明已經知悉了他的真實身份。
對於這一點，孔雀是有準備的，他沒指望自己到共和國來，卻完全不被人認出身份。當他開始從事情報倒賣的生意之後，就避免不了被其他國家的情報部門關注着。但是一來他受到多個國家以及教廷的保護，二來他做事首尾很乾淨，哪怕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樣那些情報機關對他也無可奈何。
被人認出身份在孔雀的意料之中，但是被湯焱認出，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連同着對湯焱的懷疑，孔雀甚至也開始懷疑紀梵兮的身份了，他不由得開始爲自己的景況擔心。
不過他觀察了一會兒，覺得湯焱似乎並不像是一個情報人員，否則湯焱沒必要說破他的身份。而至於紀梵兮，孔雀剛纔接觸過，她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一個考古學者的素養，除非她演的太專業了，否則不該是個特工的表現。
關於這一點，孔雀還是很自信的，他知道一個特工往往需要博採衆長，但是如果說在考古方面轉業到像紀梵兮那種地步，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可是，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呢？”湯焱的要求，還是讓孔雀很犯嘀咕的，這個要求唯一的指向，就只能是共和國的情報部門，湯焱至少在這件事上，是在幫情報部門做事。
這讓孔雀很是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湯焱繼續這個遊戲！
而湯焱，則根本是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早晨跟謝斌吃的那點兒豆漿油條，早就消化的連渣都不剩下了，要不是爲了搞定系統任務，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大吃特吃了。現在既然孔雀不上路子，他自然就不予理會，自顧自的吃的很歡。
他這一開吃，嘁豪放之狀頓時就把船上的其他人給驚得不輕。
能上船的都是身份顯赫之輩，彼此之間未必相識，卻也絕不會有人像湯焱吃的這麼奔放的。湯焱那哪叫吃飯啊，純粹是把所有食物往嘴裡倒，風捲殘雲的，基本上走過一個盤子就空一個，活像是三年沒吃過一頓飽飯的模樣。
謝斌那叫一個尷尬，他看到湯焱已經沿着冷餐檯吃到庚新那邊去了，而庚新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湯焱，嘴都張大了，彷彿見到外星人的表情。
“咳咳……四哥，我這朋友自小生在山裡，不太懂世俗的規矩……”
庚新聽到謝斌這話，終於回過神來，拍了拍巴掌，驚歎道：“好飯量，尼瑪，這種飯量，老子只在我爺爺身上看到過！”說完這句話頓時意識到自己說的有歧義，這不等於是把湯焱說成他爺爺了麼？
“你倆不吃點兒？東西太少了，吃的不過癮啊！”湯焱這時候回過頭來，揚了揚手裡的空盤子，對庚新和謝斌說。
“沒聽見客人的話啊？還不趕緊讓廚房再送點兒東西上來！”庚新回過神，衝着身邊一個侍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