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3 面帶胸罩
“行了，你也不用承認或者否認了，反正我已經知道真相了。你什麼都沒說，這不算違反紀律，我自己瞎琢磨，你們領導總管不了。”
看到謝斌那矛盾的樣子，湯焱很善解人意的體諒了他一把。
只是這種善解人意更讓人頭疼好不好？
謝斌握了握拳，終於下定決心，打算把這個任務完整的告訴湯焱，以湯焱現在所知道的這半吊子，保不齊他就能在行動過程中惹出什麼狀況來。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即便將來上頭怪罪下來，謝斌也有足夠的理由解釋。他並不想讓湯焱知道太多，可是不讓湯焱知道的代價是有可能導致這個行動失敗。
“好，我告訴你！”謝斌無可奈何的說道。
……
半個小時之後，謝斌和湯焱達成了一致，湯焱很大氣的站起身，拍拍謝斌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馬勒戈壁啊，你不要幫老子啊！”謝斌痛苦的大喊，“你只要不給老子添亂就行了。”
“你不信任小爺，小爺不去了。”
“好好好，湯小爺，湯大爺，您是大爺，我讓您幫我還不成麼？”謝斌對湯焱這種隨時敢反悔從來不怕報應的滾刀肉，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我保證不會給你添亂，絕對是讓你如虎添翼那種。”湯焱很鄭重的表示，“我發誓，如果我給你添亂，那就天打五雷轟……碎了你……”
這話前邊聽着還挺像回事的，雖然謝斌也絕不相信發誓這種玩意兒。可是有發誓總比沒有要更安慰人一些，只是最後那一句……不。是半句……甚至嚴格的說連半句都不是，只是三個字，卻讓謝斌剛剛得到少許撫慰的心靈，再次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傷害。
“老子現在就轟碎了你！”三十多歲的謝斌，終於跟湯焱“打成一片”了，難爲了這個昂藏七尺漢子。
折騰了會兒，謝斌問起湯焱，夏侯康有沒有去幫他置辦行頭，湯焱把那身中裝拿了出來，謝斌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謝斌顯然不滿意。他跟夏侯康交待了老半天。一定要幫湯焱買套正裝，雖然只是個地下拍賣會，可是能進去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普通的暴發戶有錢都進不去。能出現在那個拍賣會上，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穿着未必要致恭致令的。但是最起碼也得像模像樣。
好在轉念一想，這些年中裝也開始流行起來，就連一些正規的宴會上，都開始出現一些人穿着中裝出現，中裝也勉強可以被看做是正裝了。拍賣會只是個酒會的形式，還不如宴會那麼正規，穿着中裝出席也不算太不合規矩。
“你穿上給我看看……”謝斌雖然勉強接受了，但是還是很擔心湯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相比較起來。中裝比西裝更需要人的氣質來襯托。
湯焱這次倒是沒牴觸什麼，直接去臥室換好了整套的中裝，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謝斌緊皺的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來。
“妙！妙啊！這他媽就叫渾然天成！不對，好像還缺點什麼……”謝斌撫着掌，突然又叫了起來。
湯焱低頭看了看。也不覺得自己還缺什麼，他之所以會看中這套衣服，是因爲在怒水監獄的時候，有個終年穿着長衫的老爺子，經常會到監獄裡去。湯焱並不知道那位老爺子的身份，只知道老爺子來怒水監獄是來視察之類的。每年的春節，老爺子都會去怒水監獄跟他們一起過年，在湯焱十二歲那年，老爺子就送給湯焱一套中裝做過年的禮物。
當時，湯焱一穿上，雖然還只有十二歲，可是骨子裡的那種氣質就顯露無疑，獄警也都和夏侯康以及謝斌的反應差不多，覺得簡直渾然天成，湯焱彷彿天生就該穿中裝的。此後每年那位老爺子都會送湯焱一套中裝，所以，湯焱很清楚自己穿中裝是個什麼樣子。
猛地一拍腦門，謝斌道：“啊，我知道差什麼了，胸前差條鏈子，手上缺串佛串！”
說罷，謝斌衝過來拉着湯焱就往外走，下樓直接開車去了城隍廟，這已經是湯焱這一天第二次來城隍廟了，不同的是，上午他來是爲了買造假的材料，下午則是來知假買假。
謝斌在那些古玩攤子上轉悠了沒一會兒，就給湯焱買了塊懷錶，讓他塞進口袋裡，把黃銅的鏈子露在外邊，夾在衣服的對襟之上。然後又給湯焱買了串蜜蠟的手串，戴在了湯焱的手腕上，最後再買了串黃花梨的佛串，零點八直徑的一百零八顆，讓湯焱套成兩圈握在手裡。
往後退了兩步，謝斌仔細的打量湯焱，看罷之後笑着一拍手：“搞定，收工！這他媽就叫完美！”
“你這是打算讓我出去招搖撞騙？”回到車上之後，湯焱道。
“什麼招搖撞騙，淨胡說八道。”
“那你把我打扮的跟江湖騙子似的幹嘛？我身後再挑個幡，這尼瑪就是活脫脫的黃大仙你知道吧？”
“既然穿中裝，你又是扮演古玩鑑定專家，那就把行頭置辦齊麼。你本來就極其適合穿中裝，再加點兒道具，頓時有點兒隱士高人的意思。你這樣可以讓人忽略你的年紀，不然，就你這張稚嫩的臉，始終是硬傷。”
“馬勒戈壁啊，長的太帥又不是老子的錯，年輕也不是老子的錯好伐？”湯焱頓時大叫起來。
謝斌苦笑着搖頭：“不吹牛會死麼？”
“老子本來就很帥！”湯焱拿着那串長串，揮揮手，“小謝啊，開車吧……”拿腔拿調的，搞得他好像真是什麼世外高人一般。
謝斌拿湯焱是一點兒輒都沒有，只得老老實實的發動了車子。
車子剛發動，湯焱突然就喊道：“停，別開了！”
謝斌很奇怪的回頭看着湯焱，卻見湯焱推開車門直接就走了下去。
“這位施主，我看你面帶凶兆，今日會有血光之災啊！”湯焱走到一男一女面前，橫插到兩人之間，恰到好處的擋住了那個男人伸向女人的手。
那個男人扭臉一瞪眼：“你他媽才戴着胸罩呢！滾滾滾，到別處騙錢去！老子是個爺們兒，戴你……”
話沒說完，只見湯焱把佛串握在手裡，一拳直挺挺的就捅上了那人的鼻子。然後，就看到那貨滿臉飆血的向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尼瑪那個陀佛啊，老子動了嗔念，還真是不適合冒充世外高人啊！老子跟你說你今天有血光之災，你丫還不信，現在看，報應了吧？卦靈了，請把卦錢付了吧……”
說完之後，湯焱轉臉笑眯眯的看着那個被他的突然出現已經驚得目瞪口呆的女人，說道：“小雞老師，咱倆還真是有緣啊，沒想到跑到這麼遠來還能見到你！”
紀梵兮這才終於從驚愕中迴轉過來，驚叫了一聲：“見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雞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雖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這也是第二次幫你解圍了，你就算是忘記了我的名字，也不該說我是鬼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紀梵兮趕忙擺擺手，今天湯焱的出現絕對是意外之喜，的確也如湯焱所說，幫她解了個圍。
“唉……你們這些女人……”湯焱老氣橫秋的搖了搖頭，眼角瞥到身後的男人掙扎着想要爬起，湯焱乾脆又一腳把他踩在了地上。
“嘿！臭小子你擺什麼譜呢！”紀梵兮叉着腰，像個小毛丫頭似的跟湯焱鬥氣，“裝的這麼老氣橫秋的，什麼女人不女人的，這是你叫的麼？好好叫老師。”
湯焱單手立掌，雙目微闔：“好吧，既然你強烈要求，小雞老師你好。”
“湯焱，我再說一遍，你再喊什麼小雞的，我就……”
“老師您消消氣，您這又是幾個意思？”湯焱打斷了紀梵兮毫無分量的威脅之語，指着被自己踩在地上努力掙扎卻完全起不了身的男人。
大概是聽到湯焱的話了，那個男人這纔想起自己雖然起不來，但是卻可以張嘴說話。
於是乎，男人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他媽知道我是誰麼？老子今天會讓你死在這兒！”
湯焱扭臉不屑的看看他，沒說話，直接用行動表示了自己很討厭他現在的做派。
一腳，踩在那個傢伙的嘴上，他登時就閉上了嘴……
只是，這閉嘴的代價有些大，門牙鬆動，嘴角全是血沫。
紀梵兮看到有些不忍，皺了皺眉頭說：“湯焱你先放開他吧……”說罷還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四周，這男人畢竟就是這裡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些幫手。
湯焱翻了個白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婦人之仁！”
“你說什麼呢！你把他打成這樣了，一會兒會很麻煩的！”
“有啥可麻煩的，這種貨本來就欠打，小爺好好的跟他交涉，丫卻出言不遜。太調皮了！”
紀梵兮直接無語了，湯焱說話的邏輯似乎總和常人不同，但是你又找不出他真正的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