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中,按照着在瑪琳娜記憶之中的道路,婆羅聖王等人步入了一處山谷。
“薩羅聖王,還沒到嗎?”婆羅聖王問道。
“到了,就在這附近。”薩羅聖王化作的瑪琳娜披上了黑袍低聲說道。
“那麼……”婆羅聖王渾身神力,開始緩緩的溢了出來。
“他們察覺到了呢。”薩羅聖王說道:“而且,還設下了宏大的埋伏來迎接我們。”
“什麼!”婆羅聖王放出神念,席捲四周上百平方公里,然後皺眉問道:“奇怪爲何什麼都沒有?”
“因爲,他們對準我們的兵器,最近的離我們都有至少三百公里!”薩羅聖王在斗篷內緩緩的重新恢復了真身:“如此遠的射程,也難怪那安息聖王措手不及之下會吃上大虧送了小命!”
“咦?”薩羅聖王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正要飛上高空的他神念一動,直達地底,然後臉色一變:“不好!地下有異!”
“什麼?”婆羅聖王最信薩羅,對方一開口,他立馬飛上高空。
“碰!”地下巨響傳出,卻不是什麼爆炸,而是冒出了一團團的血紅色毒液。
這些來自星際蟲族的完美級毒液,乃是得到了安息聖王身軀之後,白雲飛創造而出的兵器,雖然價值不菲,卻也在這一刻起到了作用。
在這毒液下,來不及反應的五名傳奇和那些跟班紛紛中招,在毒液之下,漸漸失去力道,只能無力的半爬在地上,然後隨着白雲飛這一邊遠程炮火的開火,被覆蓋於火焰之中。
薩羅聖王剛剛排出體外那些本來在瑪琳娜體內的金屬圓球,也接到指令,發生了爆炸,連串的爆炸出現在了森林上空,便是在數百公里之外的安羅城,也可以隱約聽到那遠方傳來的轟鳴以及大地的顫抖。
“雕蟲小技。”薩羅聖王有些狼狽,斗篷幾乎都被炸爛,不過聲音卻也中氣十足,他猛地一動,和婆羅聖王一起,飛抵了白雲飛上空。
獵虎重型坦克,擡頭轟擊,婆羅聖王臉色微微一變,就想退後,那薩羅聖王卻冷色一笑,眉心銘文一動,竟然爆發出萬千紫色光線,纏住了前方婆羅聖王,以其爲盾,頂住了穿甲炮彈的轟擊。
“薩羅!你夠狠!”婆羅聖王擋完了這一次齊射,只覺得渾身上下幾乎都已經散架,他回頭罵道。
卻見那薩羅聖王,扔下這婆羅聖王,徑直閃入坦克陣營之中,手中紫光一閃,十輛獵虎盡數全毀!
“你!”白雲飛揮動光刃,斬在了那薩羅聖王的右手上。
“你這兵器,竟然能傷我!”薩羅聖王后退了半步,一甩有些疼痛的右手,然後一聲低吼,半神之力瞬息爆發,頃刻間,震飛了四周幾乎所有的樹木,巨獸乃至其他士兵兵器。
唯有白雲飛以劍擦地,勉強抵擋住對方這一神力爆發,但是心中驚訝已經難以言明。
“這等的氣息,你!竟然是從神強者!”白雲飛看着薩羅聖王,一時間,竟然有了自己判斷失誤的念頭閃過。
“不是傳奇卻有不弱於半神的軀體?”薩羅聖王沒看出秩序之神的封印,不過白雲飛的身體卻也瞞不住別人。
這薩羅聖王道:“不過就算如此,你今曰也註定命喪於此了,外界之人。”
“你可知道,這一次行動,真正的策劃人,可不是婆羅聖王那個笨蛋。”薩羅聖王說道。
“什麼?”白雲飛看了眼地上狼狽的婆羅聖王,不明所以。
“薩羅,你依然那麼喜歡多嘴。”高空,一時間陽光照耀雲間,彩虹浮現,伴隨着聖樂仙聲,一片香氣溢出。
跟着,一個坐在三頭紫色巨龍拉扯的純白馬車之中的黑色短髮陽剛男子,淡淡的開了口。
“啊,對了,外界來客,我名安烈,乃代表戰爭女神掌管此地的烈焰之神。”陽剛男子緩緩起身,神威一動,別說白雲飛,就是佈置在了更遠處那些獵豹坦克內的成員,也無一人得以再動彈分毫。
“可惡。”白雲飛心中閃過種種念頭,如果現在解開封印,以自己的神力,雖然打不贏對方,但是逃跑總是沒有問題的,然而,自己身後那些部下呢?他們可沒有自己這樣的本事!
“神之光烏森,你這個反面教材,現在的我,居然也有了和你一樣的念頭,這……還真是可笑啊。”白雲飛心中苦笑,便想要反抗。
忽然,薩羅聖王擡頭對着烈焰之神道:“神啊,請容許我吞噬此人,我懷疑這人或許真有秩序印記,能夠讓神你手中的神劍,得以發揮出百倍的力量。”
“哦?”烈焰之神笑道:“多爾,夢多,你們兩位,去協助薩羅聖王。”
“明白。”負責拉車的兩名光頭壯漢站起身來,落在了薩羅聖王的身邊,這看起來類似拳擊手的大漢,當他們爆發出氣息的時候,竟然也是半神級的聖王高手!
“嘖……是不相信我嗎?”薩羅聖王心中有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出來,他喝烈焰之神都是從神,然而,他卻沒有戰爭女神正式的賜名,更比烈焰之神少了上萬年計算的修爲,現在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薩羅聖王走向白雲飛:“小子,告訴我你的秘密吧,一切的秘密!”
“輪迴之術,讓我看清一切吧。”薩羅聖王正要出手,白雲飛已經顧不得其他了,唯有解開封印,與敵一戰。
然而,白雲飛正要動作的瞬間,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那烈焰之神眼疾手快,右手一壓,神力赫然禁錮了白雲飛想要爆發的封印。
“作繭自搏嗎?”白雲飛猛的一頓,半跪在地,不僅僅是嘴角,便是雙目,鼻孔也流出了鮮紅熱血。
“沒有了時間神力的加成,我比起真正的從神而言,竟然差瞭如此之多!如果沒有那些小手段,我根本就是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嗎?”
“哈哈,我果然是自信自滿過頭了嗎?”白雲飛被神威死死的壓着,而那薩羅聖王卻不以爲然的靠近了白雲飛,眉間銘文,爆發出紫光,刺入了白雲飛的精神海洋之中。
“哈哈哈,你的一切都將會是我的了!”薩羅聖王心中狂笑,嘴中卻是說道:“痛苦嗎?恐懼嗎?絕望嗎?是不是害怕得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
“不過不要擔心,我薩羅聖王最仁慈了,只要你的眼神向我求饒,我就會加快速度,早點讓你結束這一份痛苦,讓你解脫。”薩羅聖王扣着了白雲飛的脖子,將其提起,兩人雙目對視。
白雲飛的眼神之中,透着的除了來自心靈深處的絕望,無力之感外,還有着的便是不甘與憤怒!
“我……怎麼可以這樣子死掉?”白雲飛不斷的對着自己說道。
紫色光芒,緩緩侵蝕着白雲飛,薩羅聖王,藉着紫光,讓自己的聲音傳遞入白雲飛的大腦深處:“愚蠢而又可憐的外界之人啊,投降吧,我需要的只是你的屈服。”
“我這一生都只忠於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是心甘情願,自由意志的結果。我可以和他人合作,一起努力,但卻絕不因屈從而低頭!哪怕是神也無法強迫我做到!”
白雲飛的回答,激怒了薩羅聖王,他覺得白雲飛讓自己在烈焰之神的面前失去了面子,他不由扭曲着臉,厲聲道:“好一個神也不能!那你就慢慢感受着記憶從你腦海之中消失,靈魂被我一口口咬下來的痛苦吧。”
薩羅聖王如此吼着,心中卻是越發急躁,他來這可不是爲了和對方玩持久戰的,可是這種涉及靈魂的秘術,如果對方靈魂始終不選擇妥協,哪裡又能真的那麼容易得手?更何況這白雲飛的靈魂已經無限近乎於神魂,讓薩羅聖王大呼自己得到寶貝的同時,想要吞噬的難度也越發艱難起來,只好繼續刺激着白雲飛的神經,企圖讓其屈服。
數分鐘過去,對於白雲飛而言卻如同數年之久。
薩羅聖王用盡了各種手段,然後對着白雲飛再次勸道:“放棄吧,你的一切都是無用的。”
站在薩羅聖王身邊的一名光頭半神,也心中暗暗佩服白雲飛的堅毅,低聲勸道:“確實如此,在這個世界,萬物皆聽神令,少年啊,放棄吧,別再忍受這可怕的痛苦了。”
白雲飛閉着雙眼,身子不停顫抖着,忍受着薩羅聖王的進攻。
終於,又是數分鐘過去,薩羅聖王欣喜的發現,哪怕對方沒有屈服,對方靈魂依然露出了一絲縫隙,讓自己的神力得以穿了過去。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的記憶之中到底是什麼吧。”
薩羅聖王欣喜若狂,然後一幕畫面傳入了其大腦之中。
“這是什麼?”薩羅聖王臉皮猛的抽動了一下,他看到了一幅幅不可思議的畫面。
一個男人,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身穿黑色的龍形鎧甲,披着黑色的披風,一步步走向用骷髏堆砌而成的高塔之中。
這個男子有着一頭黑色的長髮,站在高塔上的他展開雙臂,一陣風來,讓長髮被吹開飛在了腦後。
低頭望去,只見那高塔之下,竟然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之地,而在這恐怖的深淵之中,不斷的傳來慘叫嘶吼之聲,一股股火焰,從裡面騰空而起,釋放出幾乎可以灼燒天空的熱量。
而在高塔外圍,一架架馬車,如同螞蟻一般忙碌着的數千萬計算的各族,正將搜刮來的各種礦石,甚至他們強者的屍體,處女,幼兒拋入下去,成爲祭品。
就是如此的,曰復一曰,年復一年……也不知道,那深淵到底吞噬了多少的物資,多少的生靈。
薩羅聖王只覺得大腦一陣陣脹痛,只覺得冷汗彌滿了全身。
在諸多半神,乃至從神注視之下,這薩羅聖王,吐出的第一句話,赫然是:“這人,到底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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