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市局局長徐拾憶的辦公室,徐拾憶正在鍛鍊身體,活動一下筋骨,從早上八點他就坐到辦公室聽手下的人彙報工作和接待外面的人,這一早晨連屁股都沒挪一下,當領導比當大夫都麻煩,總是有見不完的人,處理不完的事情。
劉猛和王明江走進來的時候,徐局繼續在辦公桌後面一片小空間做伸展運動,他微胖的身材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像個笨拙的大熊貓。
徐局有些氣喘地對他們說:“小劉啊,你先坐一會兒,我活動一下身體。”
劉猛立即笑道:“徐局,您繼續做,這辦公不能老坐着,對身體可不好了,我就有點腰間盤突出。”
徐局沒說什麼,繼續做了幾個動作,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他只好收了動作,起身去了一趟廁所,把憋着的尿放出去,又洗了一個冷水臉,回來的時候手都是溼漉漉的。
這時候吳有才走了進來,從保溫盒裡端出了盒飯。
徐局擦了擦手說:“這是我的早飯,到現在還沒吃呢,你們都不是外人,邊吃邊聊吧。”
劉*高興的,徐局能和他邊吃邊聊,那是把他當自己人看待。
徐拾憶看了一眼王明江,覺得有點眼生,就問:“這位同志是新來的?”
劉猛聽罷急忙介紹說:“徐局,他叫王明江,是我們蓮花分局南城派出所的一名警察。”
王明江站起來行了個禮,說:“首長好,我是王明江。”
徐拾憶嗯了一聲,說:“小夥子挺不錯啊,臉上有一股正氣。”
劉猛從口袋裡掏出王明江寫好的關於槍支管理的建議說:“前段時間我和您電話彙報過,鑑於我們市治安管理混亂的問題,我們認爲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在於槍械管理的混亂上,這不,我們寫了篇關於槍械管理的建議,想讓您過目一下,起草這篇文章的正是王明江同志。”
劉猛特意把王明江擡出來,也是要他給領導留下個印象。
徐拾憶點點頭,一邊吃一邊說:“明江啊,你先給我說說看。”
這是第一次在重要領導面前彙報工作,而且沒有任何的發言稿,王明江站了起來,儘量緩和了一下自己有些緊張的情緒,說:“徐局,我是一名來自基層的警察,在基層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時候,我們最顧忌的就是嫌疑人手裡有槍支彈藥,嫌疑人手裡一旦有這些東西,對我們的抓捕工作帶來很大的被動,這些年,已經有不少的同事和人質就是在敵我雙方對持的時候犧牲了,我作爲一名警察不懼怕個人的犧牲,但總想着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減少這種犧牲,於是我就想到了收繳和清理槍支的想法,從整個社會上減少槍支的存在,也是保護我們人民羣衆生命和財產安全的重要舉措。”
徐拾憶聽的很入神,點了點頭,說:“說下去,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王明江繼續說:“據我瞭解,目前我們絳州市的槍支來歷很多,有一些是來自老百姓土製的槍支,最多的是當年打仗流落民間的一些槍支,最近幾年從邊境走私過來的槍支也有很多,這三大塊槍支的來源武裝了一些地方混混,讓我們警察在執法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如果由此下去,將來我們警方對付的可能不僅僅是一些小的混混組織,他們很有可能發展成一支地下武裝力量,到時候我們的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們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幹警的生命才能換回地方的和平呢。
由此,我想能不能發動羣衆進行一次舉報涉槍違法犯罪活動,凡舉報有功的要給予獎勵,並對舉報人嚴格保密。凡包庇、縱容涉槍違法犯罪活動的,要依法追究法律責任;對舉報人打擊報復的,要依法從嚴懲處。這樣我們就能對下一步的槍支收繳工作能掌握的更加透明。”
徐拾憶已經吃完了,他一直在認真耐心的聽着王明江的講解,不時的在打開的筆記本上記上幾筆。
等王明江講完了,徐拾憶臉色很是嚴肅,他說:“我很贊同明江的提議,這個方案我覺得很好,而且將來應該寫入地方治安管理條例,未來或者更高一層的寫進國家的刑法,讓那些非法持有槍支,私藏槍支彈藥的人都能得到刑法的審判。目前來說,我們很有必要在全市展開一次轟轟烈烈的收繳違法涉槍的活動。”
劉猛和王明江聽了徐局的發言都很激動,這一次的收繳槍支行動是由他們兩個人提議做出的,覺得自己的擔子很重,內心裡很有使命感。
徐拾憶拿起劉猛放在桌子上的建議書,拿過鋼筆在上面批示起來。將來這個建議會成爲正式的管理條例,在全市開展起來。
徐局一邊看他們寫的材料,又問:“這建議書是明江寫的嗎?很嚴謹,很有我們警察的特色。”
劉猛急忙說:“明江以前在省廳二十處工作過,所以文筆方面那是絕對符合我們警察的風格,我也很喜歡他的文風。”
徐拾憶驚訝的停下了筆,看着王明江問:“你是什麼學歷啊?”
王明江說:“我是明道大學語言藝術系畢業的,本科學歷。現在在省警察學院讀在職研究生。”
這年頭,本科學歷已經是很高的學歷了,研究生學歷就是嚇死人的學歷,博士只有聽說過沒有見過參加工作的。
徐局顯然很滿意他的學歷,點點頭說:“明江不錯,這個認真學習的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的學習。”
這一次的見面,王明江給徐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葦彤騎着自行車送桑奇去學校,回到自己家的院子裡,自行車推進來的時候,她看到了藏在蘋果樹下的兩個蒙面男子。
她吃驚的臉色發白,自行車沒有站住啪的倒在了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
“沒什麼,打,打劫……”刀疤悶聲悶氣的說。
“既然是打劫,我這裡現金不是很多,你們拿去吧。”葦彤到也爽快,從提包裡拿出一疊錢遞給刀疤,大約有上百塊。
“除了劫財,我們還要劫色,和我們走一趟吧?”古劍風可不客氣,策劃了很久的行動,那能讓她輕鬆化解,手裡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腰上,冰涼的匕首透過薄薄的裙子發出一絲涼意提示她這絕不是開玩笑,只要她不從,這把刀就可以橫着割過去。
“我可以給你們很多的錢,有了錢啥女人沒有。”葦彤強制自己要淡定。
“廢話,我們就是看上你了,快走。”刀疤低沉的聲音喝道。
刀疤把葦彤的手提包奪過來,古劍風手裡的木棍猛的擊打在葦彤後腦勺,葦彤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刀疤說:“你的心可真狠,她多漂亮啊!”
古劍風說:“既然做了,就要做絕。”
川勝開着一輛麪包車早就停在了門口,看着他們擡起葦彤走了出來,川勝的臉色很是難看,看古劍風的目光就像要殺人似得。
破舊的麪包一路狂奔向郊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