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柏蓉問:“幾點了?”
王明江說:“四點半?怎麼了?”他看了一下腕錶手。
柏蓉說:“我的趕緊走了,六點的飛機。”
王明江說:“好嘛,六點的飛機,您四點半了還躺在牀上。”打開了燈,兩個人互相看了一下,都有點不好意思。
一通亂收拾,兩人顧不得多想,趕時間要緊,下了樓王明江纔想起來,柏蓉穿着高跟鞋一路咔噠咔噠的走下了的,被袁美繁聽見了真不是一件好事。
禁不住有些擔心起來,但隨即又忘掉了腦後,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自己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
下了樓,打了個出租車,趕緊往機場趕。
到了機場已經是五點多了,時間挺緊張的,行李辦了託運,等到把柏蓉安全的送到安檢口他才放下心來。
柏蓉在安檢口衝着他揮揮手,大聲對他說:“明江,別忘了來林夕找我。”
“那必須的。”王明江大聲說。
送走了柏蓉,他在飛機場吃了頓早點,吃早點的時候覺得該開手機了,也不知道昨晚上有沒有事找他,不會那麼點敗吧,就一個晚上,不會有什麼事的,心裡想到。
剛開了手機沒幾分鐘,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局長劉猛打來的,他和劉猛的關係雖然不錯,但也不至於這麼早就給他打電話吧。
他急忙接了電話,“領導,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需要效力的嗎?”他半開着玩笑說。
劉猛在電話那邊表現的不急不慢,“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我回家了啊,昨天不是我值班。”聽領導的話語似乎很嚴厲啊。
“哦,是不是帶了一個女人回去了?”劉猛說。
王明江只好實話實說:“是一個女人,不過是我的遠方朋友。”
劉猛說:“果然是你小子乾的好事啊,你趕緊給我回來。”
王明江說:“我在機場呢,要晚點才能回去。”
劉猛說:“你小子又給我闖禍了,知道不知道?”
王明江已經猜出什麼事情,“不就是打了大老闆的秘書嗎?怎麼他找到您了?”
劉猛說:“我已經準備好收拾你了,你也要有所準備,你回到警局先不要來我這裡,先去你的辦公室找一下小黃。”說完,又語重心長地說:“明江,你要有個心裡準備,我這是不得已爲之。”
王明江不以爲然:“明白。”
說完,就掛了電話,匆匆吃了早點往回趕。
一路上,風景飛馳而過,他都沒有心思看,心裡琢磨着劉局爲啥用了兩個準備呢!什麼是已經準保好收拾我,爲啥我還的準備一下?
想了想,又覺得挺沒意思的。
出租車司機一聽他要去蓮花分局,雖然這個人穿着便衣,但從一個人的氣勢上,談吐氣勢就看出這個人肯定是個警察了,他哪敢偷奸耍滑的多拉里程,忙着配合王明江往回趕。
到了警局,王明江按照劉猛的提示,先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黃柳正焦急的等着他,見他回來了,臉色慘白慘白的,問:“王隊,你是不是犯錯誤了?”
王明江滿不在乎,“不就是犯了錯誤嘛,又不是犯法。”
黃柳把劉局交給她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他:“劉局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王明江一看,原來是個護胸的軟甲,穿在裡面不懼任何的拳打腳踢。
“還有這個。”黃柳又遞給他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塑料袋。
“這是什麼玩意?是避孕套嗎?”王明江問。
黃柳的臉瞬間就通紅通紅的,“我那知道,我也沒見過。”
撕開包裝,裡面是一個小血袋,上面寫着演出專用,王明江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個血袋,演出用的,劉猛又是給他軟甲,又是血袋的,這是要自己演出啊?
他心裡明白了幾分,看來找他的人來頭不小,他昨天就知道自己把大老闆的秘書給打了,肯定是對方找到了劉局做主,劉局給他這些東西是不得已而爲之。
王明江終於明白劉局的兩個準備是什麼意思了。
黃柳對他去劉局的辦公室還是很擔心的。
“王隊,你不會有什麼事吧,要我做什麼?你吃飯了沒有,先吃點飯吧,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王明江說:“不用了,我吃過了,小黃,沒什麼的,你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黃柳聽了他的安慰,激動的心情中算平息下來,她確實是爲王明江擔心,覺得又是軟甲,又是血袋的,不知道搞的什麼名堂。
王明江穿好軟甲,把血袋握在手心裡,然後向劉局的辦公室走去。
黃柳也要跟着他一起去,被他給攔下了。
一個女孩子去了不太好。
“你還是把前些日子的筆錄整理一下吧,不要管我了。”
王明江很淡定的走了出去。
到了劉局辦公室,聽到裡面有不少人再說話,屋子裡煙霧繚繞的。
“報告。”王明江站在門口大聲說道。
屋子裡的人頓時都不說話了。
“進來。”一個嚴厲的聲音不耐煩說道。
王明江推開門走了進來。
隔着煙霧,他看清楚了裡面有好幾個人。
“王明江,你認識他嗎?”劉局指了指沙發上的瘦子,問道。
王明江看了一眼:“報告局長,不認識。”
高秘書一聽就火氣大發,走上前來指着鼻青臉腫的臉蛋說:“你敢說不認識我嗎?昨天你可是親手打的我,現在不敢承認了吧?”
王明江沒有理他,說:“報告局長,這個人我是打了,但我確實不認識他。”
劉猛心裡好笑,臉上嚴肅的說:“作爲警察能隨便打人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大老闆的秘書,你他媽打誰不行,打高秘書幹啥?”
王明江據理力爭:“他欺負我的一個朋友,所以我才動手打了他。”
劉猛說:“胡說八道,我看就是你想打人了,堂堂大老闆的秘書怎麼可能和你打架,總之這件事你不對,是你先動手打的人。”
高秘書說:“就是,我是受害者。”
一旁,還有兩個人,正是昨天也被王明江教訓的傢伙,都來做現場指認。
聶青也在其中,站在門旁不說話,看局長怎麼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高秘書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劉猛走到王明江跟前,看着他說:“王明江,這件事性質有多嚴重你都不知道吧?趕快向高秘書承認錯誤,爭取高秘書的一個諒解,我也能從寬處理你。”
高秘書心說我纔不諒解你呢,你求我也白求,我就看你劉猛怎麼處理這件事。
王明江脖子一梗,說:“打人是我不對,但是他們先欺負人。我沒什麼錯誤,請求領導查個水落石出,還我本人一個清白。”
“你還挺狂的啊!”劉猛臉一黑,一腳踏在王明江胸口上。
王明江早就有所準備,立刻就想被踢飛了一樣,腳尖一個助力,身體就倒退出去幾米遠,撞到了辦公室的門上,嘩啦一聲,玻璃全都被撞飛了出去。
劉猛不由分說就幹了王明江一腳。
一腳就把他踢到了門口,這猛然的一個動作,衆人都不禁驚呆了。
高秘書心想,乖乖,這傢伙真是打給我看的,下的手好狠。
劉猛繼續向王明江走去,邊走邊罵:“小兔崽子,就知道給我惹事,你還嘴巴硬,我讓你硬給我看。”
說完,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衆人的視線,衆人只看到他猛的用拳頭擊打王明江的胸口。
打的是砰砰作響。
等到劉猛不打了,起身向自己辦公桌坐回去,大家驚訝的看到,王明江斜靠在門旁,滿嘴的鮮血,臉上都是血乎吧唧的,被打的動彈都動彈不了了。
“聶青,把王明江帶回去洗洗,今天晚上我要關他的禁閉。”
“是。”聶青急忙走過去扶起王明江,心裡震驚的要命,劉局果然生猛,他是真的動手打啊!!
聶青帶走了王明江,劉局滿臉賠笑的對高秘書說:“這個王明江太不像話了,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讓他再不敢見到你,一見到你就腿抖。”
高秘書豎起了大拇指,對劉猛說:“都說你護犢子,我看你教訓起手下來一點都不手軟,劉局,你能給我出這口氣,我心裡現在舒服多了。”
“都是我帶兵不好,給你們添麻煩了。”劉局一個勁兒的道歉。
“麻煩是有,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還能怎麼辦,大家以後還要處呢,這事就到此爲止吧,我只想問一句那個女人的下落。”高秘書還是想能得到柏蓉。
劉局說:“我感覺那個女人已經飛走了,我早晨打通王明江的電話他是在機場。”
高秘書嘆了一口氣,到手的一個美女就這樣讓她飛走了,真是可惜啊,多漂亮的個美女主持人啊!
高秘書說:“這事到此爲止,你老兄的手段我也見識了,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劉猛急忙說:“那是當然,怎麼可能有下次呢,這次就夠對不起您的了。”
高秘書帶着幾個隨從,趾高氣昂的從警局走了。
劉猛一直送到大門口,“高秘書,有機會聚聚吃頓飯,替我向大老闆問好。”
高秘書隨意的揮揮手,車子走了。路上,他心裡想,向大老闆問好,好個屁啊,那麼漂亮的女人都沒讓大老闆幹上,也不知道那個王明江干了沒有,看他那個模樣,女明星肯定不會和他乾的,沒錢沒權的一個小警察而已,女明星和他幹個啥啊。可惜啊,就這樣讓她飛走了。
聶青扶着王明江回到他的辦公室。
黃柳見了嚇壞了,過來急忙幫忙。
聶青把他交給黃柳說:“黃柳,你幫他洗洗,我先走了。”
走了半截,聶青又返回來說:“王明江,局長說要關你禁閉,你晚上不要走了,等我帶你去看守所啊。”
“關個屁啊關,他是你的同事,你還真拿同事不當人啊?”身後傳來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局長劉猛揹着手站在身後。
聶青嚇的啥話都想不起來。
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和高秘書說是王明江干的,是不是你說的?”劉猛嚴厲的瞪着他。
聶青低下了頭,“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你去吧。”劉猛的話非常的冷淡。
屋子裡,黃柳扶着王明江給他洗臉。
洗着洗着,黃柳禁不住哭了起來。
王明江忽然笑了起來:“哭什麼,我帶着護具呢。”
黃柳說:“那也挺可憐的啊,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局長的心可真狠。”
說着,打了水,沾了毛巾,一點點的給他擦臉上的血跡,大眼睛哭的可傷心了,都是淚花。
王明江不由分說,奪過毛巾,擦了幾把,臉上的血跡都不見了。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劉猛的身手確實厲害,即使帶着護具,那力道差點讓他很是驚訝,心裡嘀咕,看來劉局的身手不低,早就聽說他是特種兵出生,那天領教領教。
他剛洗好臉,劉猛就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