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網行動的表彰大會如期開始。
王明江在大會上做了發言,也得到了二等功的獎勵,獎金是五百元。
在滿滿的會議大廳做報告,他的發言很激勵人心,讓反扒隊的劉隊他們激動的熱淚盈眶,王明江講的都是反扒隊的各種辛苦和精神堅守,微薄的薪水,讓他們堅持下來的是一個好警察的夢想。
最後徐局做了總結性的發言。
聶青看着臺上發言的王明江,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開完會,王明江鬆了一口氣,清網行動這是就算翻篇了。
不過能榮立一個二等功,他也是很開心的,警察對於榮譽的重視要比金錢重視的多。
開完會,王明江繼續對越園的事件進行最後的完結階段。
王明江和黃柳,盧偉幾個人精心照顧了妙真大半個月,妙真的傷勢基本上痊癒了。
按照規定,醫院開出了出院證明,妙真就被羈押在了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例行的提審問詢,這一次妙真沒有任何的隱瞞,她坐在椅子上,面前還放了一杯水,一包煙。
妙真臉色很誠懇,對詢問的王明江和黃柳說:“王同志,黃同志,你們問吧,你們想知道啥我多說,這段時間我們朝夕相處,我徹底的心服口服了,你們對我這麼好,這麼講道理,我覺得自己要爲做錯的事情擔起責任來。”
王明江點點頭說:“妙真,把問題交代清楚對你也是有好處的,如果確定你的問題不大,你服刑過後可以繼續回去做尼姑,當然,尼姑庵的運作我們的有關部門已經收回了,你只能做一個普通尼姑了。”
妙真笑了一下,臉色轉到了暗淡,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回去了,她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思緒拉回到了過去。
“我的俗家名字叫武芳,小時候我就是一個叛逆淘氣的女孩,家裡人也管不住我,我喜歡體育活動,當時體育老師對我很好,他教會了我一些防身的拳法,他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那時候我誰也不怕,經常和社會上的小混混們打架,漸漸地,我就成了小城裡的一姐。我中學沒讀完就畢業了,後來我在境外參加一個僱傭兵公司,那個公司女性很少,我很容易就被他們選中了,在哪裡我學會了很多東西,執行過很多任務,直到有一次,我戰鬥中負傷然後輾轉回到了國內,修養了三年,我打算要再次出去境外的時候,接到了組織上的命令,要我在絳州市潛伏起來,等待命令。再後來我就接到了組織上給的各種線索,進入了尼姑庵,一年後我就殺掉了尼姑庵的主持我自己做主持。尼姑庵的很多武器裝備都是我們偷偷運過來的。”
王明江聽了,臉色很沉重,沒想到這個女人背景如此深厚,和境外的組織有聯繫。那肯定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武裝力量。
王明江問:“越園裡面住的是誰?你們爲什麼要殺他?”
妙真說道:“住的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一個重要人物,組織上要殺他,具體爲什麼,我沒有資格多問。”
王明江問:“和你一起的那個人是什麼來歷?”
妙真回答:“他是組織上安排了負責這次任務的,具體什麼經歷我也不清楚,我配合他完成任務。”
王明江問:“你們發生過關係嗎?”
妙真說:“你說的是性關係嗎?發生過,不是我耐不住寂寞,是我們曾經一起作戰過,那個時候就發生過肉體關係了,這次見面他自然還要上我,我也不好拒絕。後來他看到我的小徒弟慧湄漂亮,起了歹心就把她也上了,誰知道慧湄會愛上了他,作孽啊!”
王明江問:“你們的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妙真說:“猛虎組織,是絳州北面的一個組織,參與地方勢力的爭鬥,國際販毒,絳州是我國邊境城市,我們早有計劃把這裡發展成一個毒品的生產地,轉運出境外就可以賺大錢了。頭目叫考斯維爾,你們要注意一下他,他是個非常棘手的人物。”
“考斯維爾。”王明江把這個名字深深地記在了腦海裡。
王明江把一個本子給了妙真,說:“妙真法師,原來我覺得你沒什麼,可能是被人利用,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是完全錯誤的,這裡有個本子,你好好把自己的經歷,還有那個猛虎組織,考斯維爾這個人給我們詳細的寫一個材料,我想着對於你爭取寬大處理是很有幫助的。”
下午的時候,王明江本來是想找劉猛彙報一下情況。
但劉猛要去市局開會,沒有時間聽他彙報。目前全市處在經濟建設時期,各種矛盾突出,劉猛每天忙的連吃飯都是需要擠時間,有時候就吃個盒飯啥的,聽長彙報他需要在下班或者中午的時候接待,其餘的時間都是接待日常急需要處理的事情了。
代小婉給王明江打來了電話。
電話裡代小婉溫柔似水,還對他撒嬌。
代小婉說:“明江,你最近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啊,我生氣了。”
王明江說:“打啥電話啊,這段時間有個棘手的案件,給你打電話需要轉移注意力,這對破案不好。”
代小婉說:“破案就不能想女人了?”
王明江說:“可不是嘛,容易分心。”
代小婉笑嘻嘻地說:“那你現在不忙了吧?也不用分心了吧,我們見個面吧?”
王明江裝作很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沒事了?難道你在我身邊安插了內線。”
代小婉很驕傲地說:“那是當然了,我是教導員啊,學院遍天下,你的身邊我早就給你安插了內線,你每天干點啥我都知道。”
王明江連身說佩服,心裡琢磨着,誰會是代小婉的內線呢?他腦子裡閃過好幾個人的面孔。但都覺得不大可能。
代小婉壓低聲音說:“晚上我在江南春酒店預訂了一個包間,你一定要來啊。”
江南春酒店是在代小婉警察學院的附近。
要是以前王明江肯定是去不了的,但現在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專用車,劉猛特意給他批了一輛越野車,想去哪裡就是一腳油門的事。
王明江說:“那好吧,我們好久沒見面了,還挺想你的。”
代小婉責怪道:“就是挺想的就完了,明江,我覺得沒有你在身邊時間過的很漫長,我特別的想你。”
王明江開了幾句玩笑掛掉了電話。
放心電話他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也說不上什麼,他也挺喜歡代小婉的,但上次代小婉僅僅是因爲要和他見面就被人給綁架了,差點失身,如果代小婉成了他的家屬,未來會遇到什麼情況他都不敢想象。
這就是他爲什麼一直拒絕代小婉,過年回家都約上袁美繁扮演個女朋友角色。
就是覺得自己不配戀愛,不配去結婚,不配去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晚上下班,他開車向警察學院走去。
警察學院的夜晚和寂寞,代小婉一個人在門口的路燈下等着他。
看到她熟悉的身影,王明江心裡很溫暖,想給她一個擁抱。
但是當兩人面對面的時候,目光是柔情的,但都忍住了擁抱的衝動。
代小婉笑道:“你來啦?”
王明江說:“來了,我想來。”
代小婉說:“我也是。”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向江南春酒家走去,也沒有拉手。
到了酒店,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了二樓的雅間,王明江點了一瓶紅酒,外面細雨濛濛,玻璃上不時滑下細細的水流,隱約看見外面的車水馬龍。
兩個人對坐互相凝視了一眼,代小婉說:“好溫馨的畫面,我會永遠記住的。”
王明江說:“我總感覺我們的幸福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指的是聶青,聶青一直追求代小婉,但是代小婉對他很冷淡。
代小婉說:“你於心不忍?”
王明江說:“誰說的,對於我心愛的女人,就該這樣,讓其他男人絕望我才高興呢。只是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太合適。”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到底哪裡不合適,做警察的其實都知道這個道理,不用解釋。
代小婉抿嘴笑着說:“你還沒追我呢怎麼就知道不合適。”
王明江開着玩笑說:“其實,我一直等着你主動。”
代小婉說:“我已經夠主動的了,你還沒有感覺嗎?”
王明江說:“是嘛?我沒感覺。”
代小婉起身,漂亮的臉蛋湊了過來,紅脣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坐回座位時她的臉已經通紅。說:“有感覺了嗎?”
王明江說:“你膽子真大。”
代小婉說:“這才那到那兒呀,我們的幸福就是要這樣,熱烈奔放,積極向上,我們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想曹採蓮要是知道我們好了,肯定會比聶青更痛苦。”說到這裡,她得意的笑了笑。
王明江說:“我們兩個真夠缺德的。”
代小婉說:“這和缺德有什麼關係?愛情本來就是這樣殘酷。”
王明江說:“誰說的,愛情也有甜美。”
代小婉看着他說:“我沒有感覺到。”
王明江忽然起身,把她攬了過來,鬍子拉碴的嘴狠狠地貼在她的嘴脣上,兩個人隔着一張桌子,激烈的狂吻起來。
再坐下的時候,心平氣和了不少。
王明江說:“感覺到了嗎?”
代小婉說:“感覺到了,你是個悶騷型的人,早就喜歡我了卻不敢說。”
王明江呵呵笑了起來,代小婉說對了,他心裡一直挺喜歡這個女孩的,帶從來就沒有流露過,對感情上的事他太不主動了。或者說,他不太敏感,每天忙忙乎乎的,就是忘了什麼是戀愛。
代小婉說:“過幾天去我家吧,我爸爸要見你。”
王明江吃了一驚,說:“我們兩的事情你都和你爸爸說了?太快了吧,我覺得還是處朋友爲好。”
代小婉說:“有什麼不對嗎?我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王明江想了想說:“也就是剛到了而已,要不要再緩一緩?”
代小婉說:“嗯,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時候結婚我們就什麼時候結婚。”
王明江說:“代書記那邊是不是也緩一緩。”
代小婉說:“沒事,我們是在處對象,我爸爸不放心,想看看你長啥樣。”
王明江說:“看來我是掉進你的圈套裡了。”
代小婉說:“我啥時候給你下套了,我一開始根本就沒看上你,是慢慢被你吸引的。”
王明江說:“我覺得愛情來的太突然了。”
代小婉走過來,這次躺在了她的懷裡,溫柔似水的看着他,說:“那就再突然一次吧?”
王明江說:“行!”
說完,俯下身,兩人又親了起來。
第一次有了肌膚之親,然後,總覺得親不夠似得。
親吻着代小婉柔軟的嘴脣,王明江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些擔心,那些問題,都沒有愛情的力量巨大。愛情早已經將他的各種想法一下子就給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