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明江如約來到立春大酒店的宴會廳。
李宗漢和幾個公司的高層,以及他的幾個親戚西裝革履的等着王明江到來,對這個恩人李宗漢是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表達感謝之情。
王明江穿了一件休閒西服,一條藍色牛仔褲,頭髮短短的,目光很自信,穿着打扮顯得很休閒的樣子。
從外表看,他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市場策劃老手,不穿*的時候和警察的威嚴形象也相差甚遠,到是像一個搞體育運動的陽光男生。
衆人見這就是李宗漢心中敬仰的市場策劃高手,都下意識的有些看不上眼,都覺得李宗漢是不是言過其實,在這些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看來,眼前這個人明顯的就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嘛!各方面都顯得很稚嫩,尤其是外表。
李宗漢卻不這麼看,一見王明江來了,他是主動站起來離開席位迎接,雙手握着王明江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兩個人已經不是以前那般客氣。
李宗漢說的都是最近一些情況,廣告上來以後,他們的貨每天都是供不應求,資金快速積累起來,在他去外地出差時候又搞了兩次模特表演,對宣傳產品的效果是非常有幫助。現在,全絳州市不單是女人,就連男人和小孩子都記住了他們的茜草牌化妝品。說到這些李宗漢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着天,衆人就在一旁觀察王明江的言行舉止。
另他們驚訝的是王明江和他的外表給人年輕陽光不一樣,認真地聽李宗漢說話,有條理有邏輯的指出他一些不足之處,而且還說到了廣告投放的技巧和頻次,現在供貨吃緊時候,廣告頻次就要少,等到貨源充足,需要大面積推廣時,保證資金到位,廣告能迅速佔領全市所有媒體,包括機場,火車站,高速路廣告牌云云。這些專業的話聽的在座的企業人士心裡恍然大悟,竟然和這個年輕人學了幾招。
李宗漢和他聊了一會兒,這才把他正式介紹給大家。
王明江表現很平靜,和每一個人都握手,表情謙和,禮數周到,這讓衆人對他的影響隨之改觀。
握手寒暄後,衆人都歸坐,服務員開始上菜。
今天菜單上點的菜都是立春酒店一級廚師親自下廚,李宗漢爲了感謝王明江,在訂菜時候是千叮嚀萬囑咐特意要求大廚掌勺,多掏錢他願意;還特意從外地空運回來一箱‘那米拉’窖藏十年的紅酒。
等到菜上桌,紅酒倒滿,酒香四溢,氣氛濃郁的時候,李宗漢端起一杯酒站起來說:“各位,我要請你們想一想,一個月以前我們是在幹什麼呢?”
一箇中層領導,也是李宗漢小舅子,負責車間生產的主任,他想了想說:“一個月前我們生產出一批茜草化妝品賣不出去,大家都爲工資發愁,李總拿化妝品給我們頂工資,我們當時老有情緒了。”
另一個負責銷售的人說:“當時,我跟李總到處去推銷,每次多是被人家給擋了出來,說我們是雜牌,價格還挺高,老百姓不買賬,都不願意進貨。”
另一箇中年男子,負責研發的技術骨幹說:“當時我們搞研發的是一籌莫展,摸不到消費者需要什麼東西,工資三個月沒發了,那時吃碗牛肉麪就覺得很幸福了,哪會想到一個月後我們會有實力在立春大酒店請一級廚師給我們做飯,還喝着十年窖藏的橡木桶紅酒呢!”
李宗漢聽罷深有感觸地說:“是啊!所以說要創新、要膽子大、要結交朋友嘛!諸位,我們有今天的成果來之不易,我要特別感謝我的一位朋友,他就是我的忘年之交王明江先生,如果沒有他給我們提供的智力支持,沒有他對市場和宣傳的準確判斷,沒有他敢在我們沒有一分錢就去電視臺投放廣告的勇氣,我敢說,我們到現在依舊一事無成,愁眉苦臉,結果就是被市場淘汰,衆人鳥獸散各奔前程。來,讓我們爲王明江先生對我們的智慧支持乾一杯。”
李宗漢說的聲情並茂,很有感召力,大家聽的心情很沉重,內心有一種哽咽感,如果沒有王明江的智慧,沒有他的勇氣,他們確實還在徘徊中走向低谷。
一時間,衆人都面色激動,都把感激的目光望向王明江。
王明江淡淡一笑:“李總言重了,智慧支持我承認是有,但也是您的魄力和敢於擔當,今天茜草的成績,一多半功勞還是您的。”
王明江很謙虛地把自己的功勞說的很少,給了李總絕大的面子。這讓李總很是高興。
“來,幹了。”李總豪邁的說。
衆人一起舉杯,杯中滿滿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個年代,紅酒剛在絳州有些人開始喝,大家也有錢消費了,但是都不知道怎麼喝,很多人都是拿紅酒當白酒喝,一口一杯的幹,每次喝紅酒,一瓶是不夠的,需要一箱才行。
酒席氣氛熱烈,大家都輪流過來給王明江敬酒。
王明江來者不拒,他喝酒還算可以,也沒發現自己有喝醉的跡象。他喝酒有個原則,只要發現自己醉了那就肯定不喝了,如果沒有發現自己醉了,他喝的很‘嗨皮’。
紅酒的特點是後勁大,喝多了比白酒來勁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又加上大家今天高興,都賺錢了那有不高興的,喝酒喝的猛,一時間,桌子上爬了好幾個醉鬼。
李宗漢是企業老總,他一直把持着沒醉,另一個沒醉的是公司的財務部王大姐。什麼技術研發,車間主任都醉的是一塌糊塗。只有他的弟弟負責運輸的*還算清醒。
李總瞪着衆人說:“喝醉的都給我回房間睡覺去,我和明江談點事情。我們不是開了房間了嗎,睡這裡有啥意思。”
李總的弟弟忙着招呼衆人回房間,這些醉鬼還算懂的點事,一個個搖搖晃晃的走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後,李總對財務部的王大姐示意了一下,王大姐從隨身帶着的挎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包裝的小盒子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李宗漢對王明江說:“明江,這是五萬塊,按照我們之前講的,我在總提成給你提百分之五,前幾天剛好是到了一百萬的業績,我就讓他們給你準備下了。”
這個時候還沒有一百塊的出現,最大面額就五十塊,五萬塊的錢包裝的像一個糕點盒子。
王明江笑了一下:“李總,當時我提五個點的要求是激將法,如果我不提出自己要一份,你怎麼能相信我呢?其實,錢對我來說沒什麼用,我吃飯,穿衣服都不花錢。”
李總連連搖頭:“那怎麼行,不管是不是激將法,我李宗漢說話就得算話,否則,衆人不服氣我,我也沒法當這個領導嘛,明江,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就不要客氣了,再客氣我可要生氣了。”
王明江說:“現在你們的日子是好過了,但也是最需要錢的時候,這五萬塊引進一條生產線是不是有可能的?”
李總點點頭:“差不多。不過這不是你想的事,我不能……”
李總話沒說完,就被王明江舉手打斷,“李總,你聽我說,要不這樣吧,這五萬塊算是我的投資,回去你就在搞一條生產線進來,以後茜草也算有我一個股份好不好?”
一聽這話,李宗漢的心都亮了,如果公司有了王明江這麼一個股東,以後不單是市場上的事情隨時可以請教他;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他的職業是警察,出面也好協商解決啊!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呢。
李總握着王明江的手,激動的眼眶都溼潤了。
“明江,你是老哥這輩子遇到的貴人那!”
王明江說:“你快行了,都這麼熟了,你看看你還哭上了,李哥,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李宗漢握着王明江的手很動情地說:“老弟啊老弟,我是高興那,我這些年太憋屈了,一高興了就想哭。”
一旁的財務王大姐看着李宗漢今天的柔弱也都想哭,平時李總是多麼堅強的一個人啊,原來他是硬挺着呢,看着他眼眶的淚往外流着,想着這麼多年和李總在一起的艱難,王大姐也都哭了。
李總說:“王姐,你別哭了,去起草一份股權合同,我和明江籤個合同,以咱們的往正規的路上整。不是以前的那個草莽年代了,想起啥是啥。”
王大姐擦着眼淚,連連點頭。
王明江沒有拿五萬塊錢,而是用這些錢入了一股,他的想法是長遠的,茜草現在還是個小品牌,只是有了一點知名度,將來他要繼續提供自己的智慧支持,力爭把茜草做成一個全國品牌,將來經濟肯定繼續發展,GDP是逐年升高,政府已經把工作重心轉到了經濟發展的思路上,到處是招商,搞開發,用不到十年城市就變了新貌。
到時候茜草可以去搞上市融資,那時候,他賺的錢豈止是五萬塊。人要交朋友,要用長遠的目光看問題,對眼前這點利益他是不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