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走進了舞廳,舞廳裡的人都像是中風了一樣抽搐着身體,又像是邪教的信徒,一個個興奮地扭動着身體。
主動過來的是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貼着他的耳朵說:“大哥,咱們跳對面舞唄!”
王明江也在她耳朵邊問:“啥叫對面舞?”
白衣服的姑娘說:“對面舞就是面對面的跳舞,我摸你一下,你搞我一下,很有激情的,這是調動情緒用的,一般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都很拘謹,跳完對面舞就徹底的放開了。我看你特別像第一次。”
王明江說:“連第一次你都能看的出來,那我可以拿着手機晃動嗎?”
白衣女孩說:“你拿個黃瓜都沒人管你,但是不要亂捅咕,每個地方的收費是不一樣的。”
女孩高興的牽着他的手加入到人羣中來,跟着音樂的節奏,對着他扭動着上肢,很快就把上衣給扔掉了,裡面只穿了露肚皮的吊帶背心,
王明江把手機拿在手裡也跟着音樂的節奏晃動着,女孩又在他耳邊說:“你跳的不對,你的看着我的眼睛,要不然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知道嗎?眼神是男女間交流的最有效工具,你能從一個女人的眼睛中讀懂她的心思,多爽啊!”
王明江只得盯着她的眼睛,跟着她一起面對面的跳舞。
舞廳邊上,幾個身穿黑色襯衣的人面無表情的站在,監控着舞池裡的一舉一動,當然他們不是管男女間亂來的,而是有些人吸食了藥粉一會兒就不行了,要大鬧天宮,幻覺自己無所不能,隨時要把這種折騰消滅在萌芽之中。
王明江舉着手機給撈仔發了個短信:“我已到舞廳,告訴我凱子座位確切方位。”
不一會兒,撈仔發來了短信:“他在休息區靠牆的位置最後一排角落裡,現在要了一個女的陪他喝酒呢,女的穿白衣服,特別顯眼。”
昏暗舞廳,凌亂的各色燈光下,穿白衣服最讓人注意。
對面的女孩晃動着腹部,一上一下的,像一條蛇在蜿蜒盤旋。
王明江貼着她的耳邊問:“你怎麼稱呼啊?我剛纔忘記問你爲啥對我這麼好了,一進來就主動搭話。”
女孩笑了起來:“大哥,我叫小芳,我就是陪人家跳舞的,是收費的哦!我看你這麼有錢就沒和你說,你就是扔幾張錢也比小妹跟你要的多,是吧。”
王明江說:“你看人可真準,我就是有錢。我跳的有點累了,你帶我去休息區坐一會兒好嗎?”
小芳說:“行啊,不過你別點紅酒什麼的啊,往死裡貴,一會兒坐下來我點就行。”
有錢人走到哪兒都受尊敬,怪不得很多沒錢人也要扮演有錢人呢!就是服務態度不一樣。這些姑娘們可勢利了,越是有錢她越喜歡你,越是沒錢她越宰你。
王明江說:“我們找個燈光暗地方,動手動腳也方便不是。”
小芳呵呵地笑道:“我就知道你看上我了,男人看女人有想法眼神是不一樣的。”
王明江奇怪的問:“有什麼不一樣?”
小芳說:“我能看出你眼睛裡的火苗來。”
王明江心裡苦笑着說,我靠,我是孫悟空呢還是二郎真君!
小芳拉着他走路,他刻意把頭埋在小芳的肩膀上,別人看上去還以爲已經被姑娘迷上了,其實他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他的臉,雖然化了妝,但終究心裡不是十分放心,萬一被人認了出來這次的行動就又是功虧於潰了。
小芳只好任着他胡來,趁機還在他襠部掐了一下,笑嘻嘻的說:“哈哈,你的大黃瓜。”
兩人坐在了休息區吧檯後面,這裡很幽靜,而且對着凱子席位的後背,隔着幾個座位,王明江可以從後面看到凱子一舉一動。
王明江一坐下,就給小芳塞了幾張大額的錢,小芳頓時樂的喜不自勝,招手叫過來服務員,只點了一壺茶和幾盤乾果,點的東西連服務員都不樂意了,王明江不敢說話,怕凱子聽出他的聲音來,他無言的在服務員托盤上放了張鈔票,服務員立刻喜笑顏開的望着他,就像見到了久違地舅舅。
王明江和小芳在哪裡乾坐着,小芳哪裡知道他有任務在身,不停的挑逗着他,想賺點大的。
王明江被她搞的不耐煩了,說:“我不太舒服,就想坐一會兒,你要是聽話陪我喝茶,一會兒我還有獎勵,要是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那就啥也沒有了。”
小芳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奇怪的客人說:“那就聽你的,大哥,我剛纔來的時候就是吸了一口,感覺興奮,特別希望和異性接觸,你別在意啊!”
把小芳給安頓住不鬧騰了,王明江心情舒服了很多,有個女的陪着,還能監視着凱子,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
只是凱子等的人還沒有出現。
就在這時,他眼睛忽然一閃,看到舞池裡有一個人雖然是在跳舞,但眼神卻是像這邊有意無意地瞅了一眼。
王明江敏銳地感覺到,這個人可能就是接頭的,他一把摟住小芳,把頭埋進她的寬闊海洋裡很瘋狂的樣子,小芳被他這麼一搞情不自禁地哼了起來,嘴裡說:“大哥,這個地方搞不爽,我們去包房吧?”
王明江嘟囔着說:“這兒挺好的,我不搞,就是有點想了。”
小芳哦了一聲,“那你隨便吧!”
遠處,一個人的目光掃射過休息區,首先落在了王明江這邊,當他看到那個男的已經抱着一個女的開始亂搞了,立即排除了他的嫌疑,又看了很多人,都一一排除,沒有什麼危險,他才從舞池中走了出來,悄然坐在了凱子面前。
凱子的身板立刻就挺直了起來,說了一聲:“哥,你來啦!”
那個人面無表情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很享受的樣子。
來的人正是高山,這段時間他賺了不少錢,特別是哪天神奇的一個安排就把緝毒隊的主要行動人馬調到了蔡州市呆了一個晚上,然後他們順利的出了貨,李工給他分了將近五千塊的紅利,這在絳州可是一筆大數目,五千塊相當於高管們半年的收入了,更不要說普通的公務員六七百的薪水能堪比的了。
有了錢人的想法就多了,各種想法也就隨着而來,特別是他以前經常憋着不敢來的夜總會,終於也不用憋了,現在有了大把的錢,想來就來。
之所以約了凱子,他是想打聽一下凱子出來以後有什麼變動沒有,順便也是安撫一下他,畢竟凱子在上次的行動中付出了不少,略微意思一下,讓他以後更加賣力的給自己辦事,有了東西還可以交給他賣,這個人對他還是有用的。
坐下來,高山點了一瓶紅酒,凱子畢恭畢敬的望着他。順手讓一直陪着自己的高個子女郎讓給了他,女郎坐在了高山身邊,高山也不客氣,摟着女郎的肩膀,志得意滿之情一覽無餘。
王明江藉着燈光觀察了一下高山。
一個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子,穿着夾克衫,帶着金邊眼鏡,鏡片是染了色的,淡淡的藍色,臉色蒼白,看上去像是一個商人。他心裡慶幸不已,這個神秘的高山終於露面了,而且近在咫尺,這次說啥也不能讓你跑了。
凱子這邊的座位。
高山掏出一沓鈔票放在他面前,大概有五六百的樣子,都是十塊的,看上去也是厚厚一摞。
高山說:“凱子,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這是一點小意思。”
凱子的臉上浮現出諂媚的笑意:“山哥,你這是幹啥,咱們兄弟還非得錢來衡量嗎?我幫你辦事是應該的。”
高山大度地說:“兄弟歸兄弟,交情歸交情,分得開纔好辦事嘛!對了,你上次被警察關了以後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按理說要關十五天的,但凱子只是被關了兩三天就放了出來,對此高山當然有疑慮的。
凱子收了錢,笑了笑說:“我都是裡面的慣犯了,罰款交的多了點也就出來的快了,再說這次責任不在我,周大柱是主要責任人,我和他們領導打了個招呼就出來了。”
高山點了點頭,兩人碰了一杯酒,又問:“那個王明江沒審你?”
凱子混跡社會多年,臉皮厚的能當衆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沒有一點做人底線,當即說:“沒有,那個王明江聽說被他們領導訓了一頓,說他辦事不力,這幾天都休假了,審我的是郝隊長,他人可好了,只要交罰款一般都不會從重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