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劍從資料夾抽出一疊資料來,看着他,臉色莊重地說:“你是明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在二十處也經歷過寫稿子的訓練,說實話,上次的稿子寫的不錯,我很滿意,這次,我打算讓你這個大筆桿子幹一件大事,這次要寫的文章很重要,是該你露一手的機會了。”
二十處是警察廳的宣傳報道的中樞,這裡的筆桿子自然過硬,王明江有幸來到這裡,自然很是榮幸,這次,見到張利劍要把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心情很激動。
“張處,我一定完成任務,不辜負領導對我的期望。”
“嗯,好樣的。”張處滿意點點頭。
然後,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案情:“這是發生在山北市的販毒案件,這些犯罪團伙在不到一年之內,讓山北地區變成了一個毒品的集散地,我們通過一個叫二狗的線人,掌握了販毒團伙的情況,警方一舉搗毀了販毒團伙的窩點,抓捕團伙成員二十人,繳獲毒品一千公斤,這個數額可以說是整個明道省有史以來破獲最大一起的毒品數量,簡直令人髮指,你的任務是把這起案件寫成一篇紀實文學,讓人民羣衆感受到我們警察隊伍的英勇機智和領導的英明決策。”
王明江又住進了警察廳內部的賓館,關在小黑屋子裡寫了起來。
他從一來警察廳就看偵探小說,看了好幾天,耳渲目染的學會了不少,寫紀實文學和寫小說差不多,他把整個破案過程寫的跌宕起伏,很有看頭。
文章寫好,張處很是滿意,只是沒有畫圈寫已閱,而是送給了丁處,丁處看了,覺得很不錯,看是王明江寫的,於是畫圈批示:同意!
幾天後,這篇文章順利的在《明道法制報》刊登出來,而且還署上了王明江的大名,這是他的名字第一次見報。
拿到報紙後,王明江連着看了幾遍都不過癮,越看越覺得自己寫的不錯。
張利劍看到這篇文章刊登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這下可有戲看了。”
一旁的徐纔不太明白,他拿起那份報紙,看了幾眼,也覺得寫的不錯,該有的技巧都有了,比如犯罪分子的狡猾,警察的英勇,領導的英明,這些都寫的不錯。可以說,王明江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生名副其實。
“領導,有什麼戲啊,我怎麼看不出來。”他納悶的問道。
“讓你看出來,我也太低級了,等着吧,會讓你有吃驚的一天的。”張利劍得意的靠在了後背上,感覺幹成了一件大事,心裡暗道:“小子,和我鬥,你還嫩了一點兒。”
寫完稿子,張處特意給他放了三天假。
此刻,王明江和曹採蓮正在爬山,特警隊後面的一座山,海拔不高,道路崎嶇,適合初學者學習登山。
兩人氣喘吁吁的登上了山頂。
王明江興奮的站在山頂大聲喊叫,感到好有成就感,在異域世界,他高聲喊道:“嗨,我在這裡挺好的,你們不要牽掛,好好生活,我會好好奮鬥下去的。”他在和過往的人告別,那些再也不會見到的人,想起來,有點傷感。
這山曹採蓮從小就來玩,沒有任何新鮮感,她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拿着一個礦泉水瓶子,看着王明江瘋瘋癲癲樣子,不禁搖頭苦笑,師兄有時候很挺像一個文人的,怪不得和二十處那些人臭味相投。
“師兄,你是和誰喊叫呢?”
“蒼天大地,一切的過往。”王明江迎風而答。
山風吹的他衣衫嘩嘩直響。
天氣冷了下來,一件襯衣度過秋天是難熬下去的。
來二十處十多天了,離月底還有十多天,眼看着發工資的日子快要到了。
曹採蓮大聲說:“你們二十處的人都這個樣子,神經質,我以爲你不一樣,今天看來你們是一樣的。”
“採蓮,這你就不懂了,當你想了好久都沒有搞定,突然一個靈感,一切問題引刃而解,這種快樂是讓人愉悅的,就像你練拳,要領不得,有一天忽然悟道,也會和我們一樣高興,不同的是我們高興的次數多一點而已。”
“哦,明白了,你過來我請教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過來呀,還怕我吃了你啊?”
王明江從山崖邊上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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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採蓮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他,他毫不介意的喝了幾口,然後還給她,“你的口水我都幫你擦掉了。”
曹採蓮聽罷,臉一紅,“這瓶水現在是你的口水,一會兒我也不得幫你擦嘛。”
“這樣能懷孕嗎?”他問。
“胡說什麼呢!”曹採蓮推了他一下,臉色緋紅。
“和你開個玩笑。”他開心一笑。
兩隻蜻蜓互相追逐着,在山間上下飛舞。
“師兄,向你請教一件事,就是如何拒絕別人?”曹採蓮幽幽地問。
“你說的是男人?”
“廢話。”曹採蓮撅着嘴,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疼的躲閃了一下,說:“這個問題我想想在回答你。”
“那你要快點想,我想不出來,就請教你了。”
“其實很簡單,你可以暗示他。”他說。
曹採蓮有了精神:“怎麼暗示?”
“如果他對你有意思,你可以請教他,比如說,要給男朋友買一件東西,問問他買什麼合適,這樣,他就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還有別的嗎?”
“你也可以暗示他,你喜歡的是什麼樣類型的人,而不是他的那種類型,這樣,他也就知道了啊。”
“嗯,這兩個辦法都不錯,那請問,如果是已經訂了婚的,這個辦法合適嗎?”
王明江瞪了她一眼,“訂了婚,就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了,你說合適嗎?”
“如果訂婚,但並不是女方願意的呢?”曹採蓮眼神流露出的是委屈和心酸。
“那就坐下來談談,好合好散。”他說。
“我明白了,謝謝你。”
“有什麼可謝的,誒,說實話,我還以爲你要拒絕我,我想了一下,我們是師兄妹的關係,所以才恢復了自信。”他笑道。
“那有,我們才,纔不是呢!”她吞吞吐吐色說。
“你爲啥要退婚?”
“不喜歡唄。”
“不喜歡還要訂婚?”
“你不懂,這叫政治聯姻,我一開始有點認命了,但越想越不甘心。我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是爲了誰而活着。”她有些倔強地說。
“這事我不能幫你,要不然你老爸以爲我從中作梗,一槍斃了我怎麼辦?”
“瞧你那點出息。”曹採蓮瞪了他一眼。
“那這樣,我想想啊,到時候你幫我擋子彈,我們一起殉情,讓他啥也撈不到,哈哈!”他隨意發揮想象說,基本上是開玩笑,現在兩人很熟了,開玩笑一點兒也不介意,有時候,兩人說話都有些罵人的話,誰也不會介意,在警察隊伍混,不會罵人是不行的,王明江很快就學會了。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曹採蓮一臉認真地看着他。
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眼睛黑又亮,寫滿了讓人理解的各種意思,讓人有點難以招架。
“我餓了,今天你們食堂做啥飯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