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坦然走了過來,衝着戰槍雙手抱拳:“承讓了。”
戰槍一個掃堂腿掃了過來,嘴裡吐了口唾沫:“他媽的,臉都撕破了,讓什麼讓!”
王明江腳尖一點,身子退出一步之遙,躲過他的掃堂腿,輕笑道:“看來你真是不懂武學精要,讓纔是有利於自己。”
“去死吧,我只知道誰出手快就能打死誰。”戰槍疾步過來,衝着他的面門打出一拳,腳下卻是勾腳,伸在王明江兩腿間,這是一招陰招,趁其不備,看是拳在面門,其實勾腳要踢他襠部,這一勾成功,王明江就得廢了。
面對這樣招式,田子不由叫起來,這次是爲王明江:“明江,小心你的襠部。”
圍觀的衆人莫不是啞然失笑,這個女人挺有意思啊!王明江的那個地方對她來說以後是最珍貴的了吧!
王明江看着戰槍的出拳,鼻子哼了哼,說了聲:“幼稚。”
戰槍很不服氣地說:“能打死你的招式都不幼稚。”
王明江微微一個跳躍,空中雙腳一交叉,如剪刀一下落下,去剪戰槍伸過來的腿,如果被他的剪刀腿剪到,戰槍的腿也就廢了。
戰槍卻不躲,等着他來剪,王明江正待雙腳落下,卻忽然想到,戰槍爲什麼給他露出這麼大的一個便宜?
想想也沒好事,他馬上意識到戰槍用的是僱傭兵的打法。所謂僱傭兵的打法,就是不怕自己死,專門露出缺陷讓你發現,然後用最毒辣的手段和你同歸於盡,對他們來說,能幹死敵人的方法都叫好方法。
王明江很快看透了戰槍這一點,他臨時空中改爲單腳着地,腳尖一點,身子又退後一步,他纔不想着同歸於盡和戰槍肉搏!
戰槍本來是做好犧牲一條腿的準備,用最恐怖的手段和王明江肉搏,兩個手指已經伸開如鐵棍一般,等到王明江落下,拼死抱住他,把手指插進他的眼眶中。
沒料到他卻身形一點,悠然而去,不和他拼命。
僱傭兵的戰術就是沒有恐懼,不怕犧牲,奮力追殺敵人,除了自己死,最好的辦法是捎帶更多的人,大家一起死。
這樣玩命的打法,讓周圍的人都替王明江捏一把汗。
林希甚至做好了最不講信譽的打算,果斷的開槍終止這場比賽。至於最後的責任,他自己承擔就是了。
他身形剛一停下,戰槍就如一頭髮瘋的野狼猛撲過去,王明江見狀,順勢一個踐步腳外擺斜45度,抽左胯,軀幹微微前傾,如騎着一頭老虎,勁意十足,以盤下之力挫敵的銳氣;,戰槍如野狼猛撲,不擇性命,孤注一鄭,王明江用後座之力,躲過他雙拳生猛,專攻他腿下虛弱之勢。
戰槍被一腳踏住腳尖,側身托住他的腹部,沒有待他雙拳落下,王明江雙掌發力,借勢一推,戰槍猶如一發炮彈被推了出去,狠狠地落在地上,激盪起一陣灰塵。
“好!”衆人禁不住齊聲叫好起來,王明江這樣的打法,眼看吃虧,卻能在吃虧的瞬間扭轉局勢,給對手沉痛的打擊。
僱傭兵的特點就是不畏生死,戰槍被打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要震碎了,他竟然堪堪地站立起來,像殭屍一樣,再次衝殺了過來。任憑王明江做出什麼預防性動作,他像瘋子一樣去抓他的衣服,一拳出擊,看似拳頭,等到面前,變成了鐵爪鋼牙,馬上去鎖王明江的咽喉,如果被他這樣不要命的人抓住了咽喉,肯定是同歸於盡了!
即使是被打的渾身酥麻酥麻的,就像散了架子,戰槍依然不改他僱傭兵的本色,出手凌厲,快速閃電,見到機會絕不放過。
“明江,小心!他是要和你拼了!”田子禁不住大聲疾呼。
氣的戰槍恨不得插死這個賤貨,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王明江腰身往後一揚,反掌成拳,迎着戰槍的鐵爪猛的一拳砸了過去。
‘咔’的一聲,戰槍接連後退,三個指頭形成的鐵爪被王明江一拳轟斷了關節。
好在他受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訓練,在鐵砂中反覆磨礪過着三個指頭,即使斷裂,也不覺的痛感多厲害,身子後退,左手捏住脫臼的手指關節,咔吧咔吧,幾聲響動,自己就正骨恢復過來。
手暫時需要恢復一下,他就用腿來攻擊,絲毫沒有放棄殺戮的意念,眼睛依舊是血紅色,猛的一個快速衝擊,再次殺將過來。
剛一接觸到王明江,就抓住他的衣服往前拉,揚起膝蓋,生猛的向王明江的腹部頂了過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自己的缺點暴露的不是高手都看得出來,但就是用這種給對方機會,要和對方死磕的招式和敵互相廝殺。
周圍的人看到,都覺得這個傢伙像是被打了雞血。
王明江胳膊擋住他的死纏爛打,一手猛地推了一下他頂過來的膝蓋,化解了他的死纏爛打的套路。
戰槍哪裡肯依,剛被化解,又側身一腳反踢過來。
王明江見他露出破綻太大,除了想拼命幾乎沒有章法可言,正好借勢一拉他的腿,深吸一口氣,用力一甩,戰槍整個身體被他遊了起來,瞅中一個石柱,猛然一鬆手,戰槍狠狠地被甩在石柱上,猶如一隻蜘蛛黏在了石柱上,呆了一會兒,然後轟的一下跌落在地上。
王明江剛鬆了一口氣,誰知戰槍一落地,立刻一個翻挺站了起來,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讓人非常心煩,他又撲了上來。
這個時候,戰槍身體突然前衝,忽然去攻擊王明江的下三路,而且用出陰險的一招,對着王明江小腿踢去,一隻手繼續成勾,去勾他的褲襠,這次是換成了手,反正專門撿他薄弱的地方攻擊。
王明江已經掌握了他死拼的套路,絕對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就在戰槍堪堪要得逞的時候,王明江驟然發力,身影一閃,雙腳跳起,隨即一個剪刀腳形成,這是他的獨門秘笈,剛纔是因爲戰槍還有後路,他不得已退了一步,而現在情況大反轉,戰槍把自己當成了殭屍一樣和他拼殺,缺點命門後衛什麼都不顧忌了,這種打法就像股市的小散戶,除了砸錢,什麼都不在乎,還想等着一個好收成,豈不是被大戶所欺!王明江這次剪刀腳騰空一躍,落下的時候,雙腳咔嚓一下剪住了戰槍的脖子。
戰槍這次怎麼撲騰,雙腳亂踢,雙手亂打,都阻擋不住王明江雙腳剪住他的脖子,而且也踢不到抓不住王明江,猶如拿住了蛇的七寸,戰槍撲騰了一會兒,漸漸地沒有了力氣,軟軟地躺在了地上。
王明江剪刀腳的優勢是進退自如,雙腳一點,一用力,身子已經跳躍而起,穩穩的站在了一旁。
戰槍這個殭屍再也沒有反擊的力量。
王明江才發覺自己用力過猛,給這小子搞窒息了。
“決鬥結束,戰槍慘敗!”林希當即宣佈了結果。
順勢一揮手,兩個兄弟衝過去,把戰槍胳膊別在後面,結結實實帶了兩副手銬,這下就是在折騰也別想在逃了。
林希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信服,“明江,你用的招式太不可思議了,眼看着要輸卻能在瞬間扭轉局勢,而且打法也好看,一點都不生猛血腥就把人制服了,怪不得連曹採蓮都叫你師兄呢,我這次是大開眼界了。”
“想學嗎?教你兩招。”王明江卻是心情很好的調侃起來。
林希的眼睛都瞪大了:“你說的可是真的?說實話,我當特警這麼多年了,就沒服氣過誰,你是頭一個。”
王明江笑道:“當然是真的了,不過,要想學可不容易,在我們那裡按規矩得磕頭行拜師之禮,規矩很多,很麻煩得,你還要學嗎?”
“這磕頭行禮拜師學藝天經地義,我當然要學,要不一會兒我收拾好隊伍就拜。”林希很認真地說。
王明江發現一個隨意的玩笑開大了,哈哈一笑:“老弟,和你開玩笑呢,你我兄弟之間怎麼能磕頭拜師呢!這樣吧,我過段時間得空了,寫一本類似搏擊術的教材,然後送你一本,你可以對着教材練習,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們在交流,你看這樣好不好?”
林希聽罷,不住的點頭:“如果能形成教材,可以系統的學習,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明江,這事你可得抓緊幹那,這是有利於我們整個警察隊伍的事情。將來,我們會推薦把你寫的教材列爲重點教材出版,這可是一件大事。”
王明江有些頭疼:“好好,我記住了,林隊長,你趕緊走吧。”
“好,人我帶走了啊!我會如實講今天的事情彙報上去的。”
“咳咳,就不要如實彙報了吧!我和戰槍絕對不是因爲一個女人而戰鬥的,你知道嗎?這個女人是三朵金花之一,將來在島國可以爲我們提供情報,我才動的心思。”他壓低聲音對林希交代說。
林希聽罷不住的點頭:“明白,放心吧,我寫彙報材料那是一流的,肯定能把你樹立成警察隊伍的一面旗幟,這個當然是能省略就省略,重點在如何抓獲戰槍的過程。”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林希最後依依不捨的把狙擊槍給他還了回來。
隨即,帶着隊伍離開了。
諾大的工廠裡,只剩下王明江和田子兩個人,至於那兩個保安,聽到槍聲嚇的連進來的勇氣都沒有就溜走了。
田子諾諾地走過來,關切的問:“明江君,你還好嗎?”
“好的很呢!”他淡淡地說。
“那田子就放心了,現在田子就是你的女人了。你準備帶我去哪裡呢?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別,你還是哪來哪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顧,我自己可會照顧自己了。”
田子望着他,咬着嘴脣沒有說話,一副要哭的樣子。
“對不起,田子,我其實想和你說,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跟着我不太合適。”王明江誠懇地說道。
田子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就知道你看不上我,你是嫌我髒。”
王明江被她的哭聲搞的心情非常煩躁。
繃着臉說:“別哭了,大半夜的,你要嚇死多少人啊?”
聽了他的話,田子竟然不哭了,嘟着小嘴望着他。好像期待他的安排和答覆。
王明江忽然苦惱起來,該怎麼安排田子這個非要跟着自己的女人呢?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