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很無奈地道:“看來你我認識晚了一些,剛想和你說說心中苦悶,飛機已經降落了。”
林漱芬微笑地掏出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話說下次見面也是可以的。”
“好的。”他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她竟然是絳州民航局空管中心政務部副主任,這個職位已然算是高管了。
這時候,飛機已穩穩降落,滑行了一段時間緩慢停下來。
總有一些着急的乘客,不願意在自己位置上呆着,飛機剛降落已迫不及待的拿下行李準備下飛機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着急的事,全然連這點常識都不顧。
王明江和林漱芬坐在座位上等着飛機降落。
他從上衣口袋裡找出一副墨鏡戴上。
林漱芬看後禁不住笑道:“王先生,絳州的氣溫現在是零下二十度,您戴個墨鏡會不會讓人覺得有點怪怪的。”
“沒辦法,我的職業有些保密。”說罷,他不知道從哪裡又拿出一個口罩呆在臉上。他是不想讓自己這張熟悉的面孔儘早暴露出來。
“是不是很像明星?”他問道。
“呵呵,有點像不怎麼上道的那種人。”林漱芬禁不住捂嘴笑起來。
這時,機艙通道已經搭建起來,擺渡車也開了過來,乘客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下飛機。
“王先生,我們可以最後一個下飛機嗎?”林漱芬忽然有些緊張地道。
“當然可以,有什麼事情嗎?”看到她情緒有些不安。
林漱芬掠了一下秀髮:“沒什麼,遇到一個熟人,就在前面的頭等艙,我想等他下了飛機我們再走,免得找我的麻煩。”
“那我們現在就可以下飛機了。在絳州還沒有遇到過找我麻煩的人。”他不以爲然地說。
林漱芬抿嘴一笑:“知道我爲什麼坐在你身邊來的嗎?”
王明江眉毛一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就是看出你有保護我的實力,才和別人換了座位來到你身邊的。”林漱芬微笑道。
王明江這纔想起來,似乎一上飛機是有個老爺們兒要坐過來,被林漱芬攔住說了幾句什麼,最後是她坐到自己身邊的。原來這個聰明的女人從一上飛機就打上了他的主意。對此,他只有呵呵一笑。
“我很榮幸能幫到你的忙,只是讓我失望的是這一路什麼人也沒有搗亂。”
“我擔心的是下飛機後,你也知道,絳州這個地方小,有些人向來就是得罪不起的。”林漱芬說起絳州那些有頭有臉有勢力的人來是一肚子苦水,平常人看她們空姐很風光,其實風光背後也承擔着不爲人所知的苦惱。
比如一些有錢人的騷擾,有勢力人的威脅,甚至還有些人專門幹起來和空姐勾搭的生意,介紹她們認識有錢人出席一些派對什麼的。說白了就是垂涎她們的身體,以及她們身上的光環。
睡一個空姐總是可以拿來和人炫耀的,睡一個青樓女子自然不值得大肆宣揚了。
“至少今天不會有事。”王明江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林漱芬的東西只一個行李箱。
這趟客機是首都航空公司的,裡面空乘人員她自然不熟悉。也和普通乘客一樣拿了行李,在空姐微笑地目送下走出了機艙。
走到前面頭等艙果然已經沒有了人,她心裡才稍微地放心一些。
王明江戴好眼鏡和口罩,提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提包和林漱芬邊走邊聊。
就在他們剛踏入過道進入航站樓通向機場出口時。
忽然,三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爲首那人長的粉頭油麪,身材寬胖,留着一個小平頭,夾着一個公文包,脖子上掛着一條黃金大項鍊,臉上坑坑窪窪的青春痘留下的痕跡,嬉皮笑臉攔住了林漱芬的去路。
“漱芬,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你怎麼纔出來啊?”那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林漱芬着實嚇了一大跳,她本來輕鬆了一點心情忽又降落到冰點。
“德剛公子,怎麼是你?”她故作鎮定地道。
王明江也嚇了一大跳,怎麼德剛那混蛋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以前還是人模狗樣的穿西裝打領帶,現在改掛金鍊子了?最奇特的是記得他以前身材還算可以,纔多長時間沒見愣是把自己吹成了一個大肥豬,好像他不在這段時間,德剛每天吃飯時加催肥素,不然不至於這樣吧!
王明江戴着墨鏡和口罩,德剛顯然沒有認出他來。
德剛雖然在他眼裡狗屁不是,但他敏銳的發現,德剛身邊的保鏢升級了。
以前德剛身邊的保鏢不過是些社會小混混,流裡流氣,欺軟怕硬,裝腔作勢而已,讓他們打架基本上就是白費。
現在則不同了,兩個身高馬大的保鏢,一看就是受過訓練,有功夫底子的年輕人,西裝革履,腰板挺直,腰間鼓鼓似乎裝着傢伙,看起來保鏢越來越專業化了,由此可見,警察也得不斷提升水平才能降服這些人,要是和德剛這麼胖乎乎的還能搞個什麼執勤。
德剛語氣頗爲輕佻:“說實話我在頭等艙時就看見你了,只是在飛機上我給睡着了,這不一下飛機我就等在這裡,還以爲看錯眼了呢,正要失望地走開,卻不料你來了,漱芬,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
林漱芬搖搖頭:“德剛公子,我還有事,這是我的朋友,我們要去辦一件緊急的事,有時間再聊,真對不起啊!”對這樣的人她不得不說話客氣一點兒。
說罷,拉着箱子就要走。
德剛兩個人高馬大保鏢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王明江在一旁不急不忙地看着眼前的德剛。
心裡嘆道:唉!他是越活越不像話了。
要說以前還專心做點生意,是他生意上的對手;現在則連這對手資格都沒有了。
“德剛公子吧?我家漱芬還有事,你就不要攔了好不好?”王明江故意壓着嗓子說話,聲音粗啞,再加上毫無露出任何面孔的口罩和眼鏡,打死德剛也不會想到是他回絳州了。
德剛指了指他,:“小子,滾開!別多管閒事,要不然老子送你進局子裡呆幾天。就你還想英雄救美啊?瞧你那熊樣,絳州有個挺出名的警察叫王明江知道不?他跟老子對着幹照樣進監獄呆着,你算什麼豬?”
“不認識。”他搖了搖頭。
德剛很失望,一般這麼說絳州市的人都聽的直點頭,王明江在絳州很有名氣,也都知道他進了監獄,德剛一說他乾的大家都知道這小子背景深,關係廣,有錢有門路,肯定能幹出來,一點也沒有吹牛的樣子。
“你們要幹什麼,讓開。”林漱芬被那兩個保鏢擋住去路根本就無法甩開他們。
“漱芬,我們再和德剛公子好好商量商量,和他們爭執是沒有用的。”王明江壓低聲音叫道。
林漱芬只好停止了闖過去的意思。
掠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走了過來。
德剛摸着脖子上大金鍊子,衝着林漱芬拋了一個媚眼兒:“漱芬,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想找一個能過日子的老婆。我思來想去就是看上你了,你說讓人家咋辦?人家一見到你心跳就噗通噗通的。”
王明江聽了只想吐。
林漱芬苦笑:“這話只怕你對無數個女人都說過吧?”
德剛很認真地說:“誰說的,我只在意你一個人。”
王明江聽罷心說簡直是放屁,當初是如何追人家曹採蓮的。
這事在絳州鬧的是滿城風雨,也就是機場這邊遠一點的不知道了。
“德剛,不管你說什麼,我們真的不合適。”林漱芬很認真地道。
德剛滿不在乎,嘻嘻地道:“合適不合適,睡了,哦,不,誰說的?處了以後才知道,是不是?”
說着,手伸過來摸林漱芬漂亮的小臉蛋兒。
林漱芬忙着朝後躲去。
德剛心花怒放,以爲是鼓勵他繼續,張開雙臂抱了過來。
王明江把林漱芬拉到身後,德剛撲上來抱住了他,閉着眼睛訴說着相思:“美人兒,只要你肯陪我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你的大長腿我早就渴望多日了。”
“咳咳咳。”王明江咳嗽了幾聲。
德剛一愣才發覺報錯了對象。就連不遠處的兩個保鏢也忍不住想笑。只是不敢笑,老闆給的工資多,對他們不薄,這個時候嘲笑老闆就是不想幹了的意思。
“呸呸呸,怎麼是你,我的漱芬呢?”
此時林漱芬藏在王明江身後,哭喪着臉說:“德剛,我們真不合適,你就放過我吧。”
“本公子就是看上你了,我要是不睡了你,哦,不,我要是不得到你,漱芬啊,你要相信我是一片真心。”
“得了吧,你就是想睡人家,這點心思路人皆知。”王明江很痛快亮出了他的底牌,作爲男人,他最知道渣男有了錢的想法。一看德剛的大金鍊子就知道他今非昔比,兜裡錢多了纔會有心思坐頭等艙泡空姐了。
德剛火了,指着王明江鼻子罵道:“草泥馬,你是誰啊!怎麼老是壞老子的事,你是不是找死!是不是找死!”說着,過來用拳頭杵他的胸膛。
王明江左手抵開他的拳頭,右手暗自運氣,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子。
這一耳光拍的不是很響,但力道十足,一耳光就把德剛扇到在地。
德剛只覺眼冒金星,頭眩目轉,滿滿地一口鮮血也不知道怎麼冒了出來。
“打!給我打,往死裡打!打,打死我負責!”德剛氣急敗壞地道。
德剛一倒地不起,兩個保鏢一下着急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就打王明江。
王明江則把林漱芬藏在身後,一邊抵擋着他們拳腳,一邊把林漱芬推到一處角落。
隨即,應聲而起,和一個人硬碰硬來了一腳,直踢的那個人倒吸一口涼氣,把林漱芬留在了安全地帶,這一次他是邊打邊進。